我女扮男掰弯了首辅——沫曦曦
时间:2022-09-08 06:22:17

  “母亲放心,儿子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子,一定告诉母亲。”
  梁氏听到周沐白如此说,心里叹息一声,又失败了,下次换换别的法子试试。
  梁氏觉得对于周沐白而言,催婚是一项技巧性的事情,不能逼得太紧,可也不能太松,要准备长期斗智斗勇才对,一次不行还有十次、还有百次。
  总有一日,在她不懈努力之下,她能看到周沐白给她领个姑娘回来。
  她看了一眼那桌案上堆成堆地奏折,“我不扰你了,你处理好公务,早些睡。”
  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周沐白忙起身相送,“母亲慢走。”
  梁氏叫周沐白回去,自己回到院中。
  周沐白坐回到书案前,看着赵顺从宫中带回堆成小山一般的公务,未再犹豫,翻开一本,开始执笔批阅。
  批到一半时,他翻开其中一本奏折,这是明青州的折子,回报今日蒙古使团来访,并在折中大加赞赏季韫面对突发状况十分机敏聪慧,勇于担当。
  周沐白脑中忽然想起,季韫扮成女装的模样,那一双桃花眼,芙蓉面,似乎无需妆点,就已经靡颜腻理,只消望上一眼,就能够轻易地将人心勾走。
  他,在干什么?
  他在想季韫!那个花瓶!那只花孔雀!
  意识到自己不受控制的思考,周沐白心头一怔,他低下头,看着欲垂下的墨汁,险些脏了奏折。
  季韫不就是个花瓶,连个邸报都抄不好,茶也泡不好,一身娇气病,他没看出来他到底哪里聪慧,只不过有几项拿得出手的才艺,雕虫小技罢了,又有什么值得可炫的。
  周沐白将其打回,理由,季韫名不副实。
  就在此时,他的脑中忽然袭上几丝剧痛,犹如针扎,周沐白皱起眉,伸手扶额,歇息片刻。
  稍事休息之后,他欲重新批阅奏章,脑中的剧痛却在加剧,只见他脸色泛白,身子因为剧痛不自觉地微抖起来。
  周沐白慌忙地从自己的书架一锦盒当中,翻找出一个玉瓷瓶,从中倒出几粒药丸,一把放入口中。
  稍挺了片刻,才缓和一些。
  周沐白自弱冠后,便常常感觉头痛,孙岳洺诊断他头脑阵痛是因为用脑过度所造成,遂为他配了药,以备不时之需。
  近些时日,周沐白觉得自己头痛发作的似乎有些密集,药量也逐渐增大才能够起作用。
  良久,他轻微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几缕无奈。
  他将来可是要入大晋名臣阁,拖着这样的一个身体,要怎么入?
  他坐在圈椅里,闭眼仰头小憩,忽然想起那手臂揽过季韫时奇异的触觉,隔着薄薄的意料,都能觉得那身姿妖娆又纤细,可再细细品味,却又像是有无限生机与力量。
  而他的内里,早已经空了,他觉得自己是黑的,从内到外都是黑的。
  周沐白睁开眼,朝外道,“顺子,备水。”
  赵顺在廊下值守,听到周沐白吩咐,忙下去安排。
  片刻后,周沐白褪去锦衣,泡在水中,拼命地擦拭着白日揽过季韫的手臂,他要让自己忘掉这种感觉,他绝不能够被任何人影响。
  梳洗过后,周沐白换上玄色云纹丝绸里衣,绳结松垮的系在身侧,露出他颈下一小片皙白的胸膛,显得整个人更加冷冽。
  感觉精神好转,他又坐在案前,继续批阅。
  “阿嚏!”
  季绾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揉鼻子。
  “好好的,怎么忽然打喷嚏?”沈朝瑶一脸蒙地看着她。
  季绾摇摇头,“谁知道呢,大概是哪个不长眼地在骂我吧。”
  “啊?我们绾绾这么可爱,谁舍得骂呢?”沈朝瑶朝她眨眨眼。
  “呵,要不咋说他不长眼呢?”季绾轻嗤。
  沈朝瑶忙点头,“那确实,绾绾你最近都瘦了呀。”她伸手摸摸季绾的脸。
  “你要是天天被一个魔头折磨,你分分钟就能瘦,你娘再也不用担心你喝凉水都能长胖。”
  沈朝瑶有些歉意,“绾绾,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这样...”
  “说什么呢?跟你没有关系,那冰块脸看我就是不顺眼。”想起周沐白那张脸来,季绾就觉得气,她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上朝才两天,她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被周沐白拿捏的死死地。
  “绾绾,要不你就对他服个软嘛,他是首辅你跟他对着干,唔,也很难有好果子吃啊”沈朝瑶捻起一颗葡萄送进自己的口中。
  “服软?小爷我就差给他当牛做马了,今儿为了给他解围,还差点被蒙古鞑子占便宜,可不知道为啥,他就是软硬不吃啊。”
  “啊?”沈朝瑶吐出一口皮。
  一想到白日周沐白那张冷脸,季绾就觉得心坎像是有大石头压在上面,压迫感,绝对的压迫感。
  “是不是你没摸准他的喜好?犯了他的忌讳呢?”沈朝瑶随口说了一句,又吃了一粒。
  季绾也吃了一颗葡萄,甜腻又多汁,“唔,你这句话倒是说对了,我还真的没摸准,只是我已经尽量在摸了啊,谁知道那位爷到底喜欢啥啊?”
  “嘶。”沈朝瑶若有所思。
  季绾吐出一口皮,仰头无奈,“天要亡我啊...”
  “亡不了。”沈朝瑶覆上她的脸。
  “作何解释?”季绾眨眼,露出一丝期许。
  “绾绾你是后搬来的,你不知道。
  我听京圈里的贵女说,周沐白家里有一个小表妹,今年刚及笄,周沐白自来京城为官,求亲的人都要将他家门槛踏破了,也没见周沐白松过口要娶谁。
  想来正位夫人就是给这小表妹留着的,那小表妹我在宴上见过几次,长的可人,性子绵软,在周家养了四五年。
  贵女圈中传,这小表妹天天跟周沐白日夜相对,满心满眼都是他,你猜她会不会了解周沐白?”
  季绾微微一怔,“喝,冰块脸还有这等桃花运呢?哎哟,我都心疼那小表妹,天天对着个大冰山不冻死个人?”
  沈朝瑶哈哈笑起来,“绾绾,你笑死我。”
  季绾不怀好意一笑,靠近沈朝瑶,“小瑶瑶,你要不要帮帮你的季小公子呀?”
  沈朝瑶看着季绾那样看她,十足十的压迫感,“我能说不么?”
  季绾又坐回去,“行啊,这个月樊楼我找别人吃去。”
  “行,我的季小公子,不过我要五顿。”沈朝瑶一扬头。
  “什么?”季绾大叫,“你打劫啊。”
  “三顿,不干算了!”她摆摆手。
  沈朝瑶忙握住季绾的手腕,“别啊,三顿!就三顿!成交。”
  作者有话说:
  我想说,梁妈妈,嗯,加油!
 
 
第11章 被罚
  翌日。
  季绾上过朝,照旧来到集贤殿,她看到杨茂正弓着身子在廊下侍弄花草,“早啊,老头。”
  “啊?”杨茂侧身露出耳朵来。
  季绾心道这是耳背又犯了,“杨大人,早。”放大了声音。
  杨茂笑着点头,慢声道:“哦,小季大人,早。”
  季绾大声道:“大,人,我,今天,做,什么呀?”
  杨茂蹙眉,“你那么大声干啥?”
  季绾真想捶地,但面上还在拱手致歉,“是下官莽撞了。”
  杨茂摆摆手,“无妨,你今日需整理账本,已经放到你桌案上,依着之前的翰林公务撰写即可。”
  季绾拱手,“有劳大人。”
  进到议政堂,她开始洒扫除尘,整理桌案,只是今日还未将一切做完,周沐白就带着众官回来了。
  季绾忙扔下手中的扫把,躬身行礼,“大人。”
  周沐白似未听见,径直掠过,疾步走进殿内,在正位入座。
  季绾收礼,嘀咕着,看见了还当没看见,等我拿到了你的喜好,看你还怎么无视我。
  她又继续手中的活计,一番忙碌之后,季绾将殿内所有大人的茶都泡了。
  她先是给周沐白上了茶,周沐白并未理会,将手里的文书批阅得飞快。
  季绾又一一为众官上茶,众官品尝过后,纷纷交首称赞。
  “这小季大人的茶泡得可真是不错。”
  “对啊,他竟然知晓我喜欢喝黄山毛峰,茶味正对。”
  “害,这小季大人,不光人长得貌美,做事也机灵,可比之前的馔修好多了。”
  “是啊,小季大人真不错。”
  季韫坐在桌案前,开始撰写手中的账本,嘴角淡淡一扬。
  一声声夸赞入了周沐白的耳朵,将他对季韫好不容易建立的漠视打破。
  季韫...
  季韫...
  为什么他不想听他,还非要议论他?
  他讨厌极了这种烦躁的感觉,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火气。
  “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众官止住了私议。
  “季韫!我看你是太闲了不是?账本整理好了吗?”周沐白朝季绾冷喝。
  众官直接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
  季绾也被吓一跳,她离周沐白最近,抬起头看着他,眨了眨一双桃花眼,显得有些无辜。
  “大人,我不闲啊,我正在整理。”她平静回答。
  周沐白瞥了她一眼,“虽然你三个月后就要回家,可你现在身为我大晋馔修,就要应当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我奉劝你,想要投机取巧,明日就给我走人!”
  季绾被周沐白一番斥责下来,心中被气得血气翻涌。
  她忍他高傲自大,忍他自以为是,忍他颐指气使。
  可他疑她未能尽职尽责,投机取巧?
  本小姐我养尊处优十六年,我现在这给你当牛做马,还要受你这窝囊气?
  她忍个屁!
  “不是你叫我端茶倒水洒扫除尘吗?难道我没做好?这么厚的账本,我整理出来也需要时间,凭什么你说要,我就要立刻给,周沐白,我是神仙吗,你要什么我立刻就能给你变什么,我是个人,好吗。”
  季绾脸色愤愤地看向周沐白,她又没做错,她忍他什么?
  众官惊愕了,自周沐白登上首辅之位以来,怕是没人敢这么跟他顶嘴,这难道不是天字号大牢预定了?
  周沐白冷看着季绾,眼中似有霜寒,“行啊,季韫,目无尊卑,蛮横无理,简直不知悔改,去将大晋官吏律法抄写一百遍!”
  一百遍!
  周沐白你疯了吧!
  季绾冷眉看他,“抄就抄!”
  虽然这是跟他吵架的代价,可她就是觉得跟他吵心情好啊,要不然再这么忍下去,她迟早憋出病来不可。
  季绾再次坐下,可她看到那大晋官吏律法,脸白了白,真它娘的厚啊...
  她抬首看了看周沐白,周沐白你不是讨厌我,你是真的恨我!
  季绾已经觉得自己这几日都要贴在这桌案上了。
  可周沐白先管她要整理账本的收支汇总,这个更麻烦,需要动脑算啊。
  季绾觉得整个人都萎了。
  正沮丧之际,有人从身后递来了一张纸放到她的案上,季绾打开一看,喝,这不正是大晋官吏律法?标准的正楷,保证看不出来个人字体。
  妈呀,这是那个好心的大人、大爷、兄长干的啊。
  季绾转身,无声的朝众官拱手道谢。
  众官并未抬头,看似继续手中的公文,可有人却悄悄换了纸张,默出一张张的大晋官吏律法,源源不断地递到季绾面前。
  季绾身侧的明青州对她低声道,“你先只管写你的账册,其他的我们来帮你。”
  季绾拱手,“大恩不言谢。”
  周沐白依旧垂头批阅公文,堂内一举一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可刚才火发的实在是莫名其妙,他向来沉稳,可遇到季韫以后,不知怎么就是对他压不住火。
  此刻就算是他们帮他,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冷眼看着。
  周沐白真的想不清楚,这帮人站在朝堂上撕起来足能够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送进天牢。
  如今却为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在这上下遮掩,就因为他给他们泡了两杯茶?
  真是可笑。
  傍晚。
  季绾终于将账册收支汇总记录放在周沐白的桌案上,还好她算学学得不错,要不然怕是明日都出不去这个殿门。
  周沐白收了她辛辛苦苦苦算出来的记录,可看都未看,便和那些普通的文书放在一起。
  季绾看着众官早就下了值,如今堂中就只剩了二人,季绾觉得确切来讲,从周沐白对她所作所为不能称之为人,而应该是她家后院的老黄才对。
  正神思之际,“抄写的律法呢?”周沐白一边批阅着公文,一边冷声问她。
  “还有二十遍。”季绾语气极为低沉,没了吵架时的气焰,她想下值啊....
  她朝周沐白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一脸无辜。
  “嗯。”
  周沐白落下笔,把最后一份文书折好,放在书案上,起身整理了下官袍,又弹了弹袖口,负手信步走出了议政堂的殿门。
  想起季韫那一脸委屈的表情,压抑一日的心情忽然晴朗起来,今夜他怕是别想走出集贤殿的大门,跟他悖逆的下场,向来不会很好。
  他抬头看了看夜色,漆黑的幕布上挂着繁星,如散落的钻石一般,耀眼又闪亮,今夜星空似乎格外灿烂。
  季绾咬着牙持笔抄写官吏律法,好在众位大人已经帮他完成了大部分,剩下的自己今晚熬上一夜应该可以完成。
  她一边一边想,周沐白,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来求我,哼!
  “季郎君?”
  正烦躁之际,听到有人在门口喊她的名字,季绾抬头一看。
  她起身施礼,“宁王殿下。”
  刘昀淡淡一笑,“无须多礼,就是路过此地,看到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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