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盐水祭司
时间:2022-09-08 06:45:05

  宁徽并未在意这些细节,只是随意道:“可吃过晚饭了?”
  文雪音却并未接这句话,她乌色的眸子静静注视了宁徽一会儿,轻声道:“之前倒是鲜少见将军出府,今日不知去了何处?”
  她细细盯着宁徽看,不放过宁徽面上一处神色。
  宁徽想了想近日发生的事,倒也没什么不好说,道:“我似乎寻到了儿时救我一命的恩人,是个女子,今日寻到她住所,看她潦倒,便留给她一百两银子,也算报了当年救命之恩。”
  他眼神诚恳,一分真相都没藏着,如此坦诚的回答叫文雪音瞬间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事情不该是如此,所有的戏文都不是这么写的。
  难道不是宁徽发现于他有救命之恩的女子出现了,他那颗心自然要偏向那边的,到时候她再使些计策,闹些矛盾出来,宁徽必然对她弃而远之。
  届时再一举戳破她才是当年救了宁徽的那个人,一番波折下来,宁徽岂不是会更爱她几分?
  可是现在算怎么回事?宁徽给人家塞了银子,然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回来了?
  文雪音愣愣的,她可是给了那个女人钱的,务必要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没照做?还是不够?
  不可能,她原是妓,这样简单的事情不是信手拈来?
  宁徽沉默,他不知道文雪音怎么了,从他说完话,她就忽然好像被什么吓住了一般,呆呆傻傻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难不成他方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倒也不至如此。
  文雪音怔了一会儿,许是觉得自己这条计还能挽救几分,试探性地问宁徽:“夫君的恩人,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徽道:“是个......女子。”
  他沉默了一瞬,像是在回忆,最后又了然道:“别的忘了。”
  文雪音张了张口,她分明是在等宁徽露出那种挣扎之色,兼带着几分对她的愧疚,之前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吗?宁徽如愿来试探她,却又失望而归,她明明算准了这些。
  却没算准宁徽竟没看上那个女人,他一点恻隐之心都没动。
  “晚上吃竹筒饭如何?我让厨子去买。”宁徽已然抛弃了方才的话题,开始认真思虑起晚上用什么果腹。
  文雪音只能点头,她两个手心都是汗,抓得身下的单子都湿了,可她还是想不通,这件事还没真正开始,怎么就这样结束了。
  她发了好久的呆,等宁徽出去嘱咐完了厨子又回来,她才恍神似的抬眸,满眼都是他。
  “宁徽。”她轻轻唤了一句。
  宁徽微顿,这似乎是文雪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比起夫君,他好像更加适应这个称呼。
  之前的称呼都太过亲昵,总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了?”他道。
  “宁徽......”文雪音却不回答,而是缓慢地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颤着身子从榻上起身,然后走过去抱住了宁徽。
  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口气,宛如痴迷一般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夏日穿的衣服都是丝织薄物,宁徽明显感觉到胸口升起一团热,他下意识拢住文雪音,暗觉在他离开府邸的这段时日,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她如此反常。
  她骗了他。
  文雪音在宁徽怀里紧咬住下唇,她不是第一次骗宁徽了,但之前的是骗,也不是骗,她的假话里掺着真话,这回却不一样,她设局玩弄了宁徽的心意。
  她信心满满觉得宁徽定然会按照她铺好的路走,待到真相大白,宁徽一定会后悔又歉疚,他会爱她,也会因此许她些什么。
  她的笼子总要派上用场的,她第一眼看见宁徽的时候,就想用链子把他锁起来了。
  可是现在算什么,她精心想出的计策就这样落了空,宁徽给了那个女人银钱,不再见她了。
  文雪音抱着宁徽的手收紧,用力地抓住他的衣服,唇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翘起。
  明知计划落了空,可她还是高兴得想要发疯。
  “宁徽,叫叫我的名字。”文雪音闷着声音道。
  宁徽垂眸,握住她攥在自己衣服上的手,顺应道:“雪音。”
  他甚至没有带着姓氏唤她,文雪音心口怦怦起来,她要丢掉这个该死的计划。
  “我想亲你。”文雪音终于从宁徽胸口抬头,她眼角带着几分湿润,却不像是哭过。
  宁徽抱着她,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可外面夏日炎炎,她总不能是觉得冷。
  宁徽的身子紧绷着,他再次吃惊于文雪音的胆大,但又情不自禁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俯下身,他嗅到她身上特有的幽香,然后轻压上她柔软的唇。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中间的时候文雪音觉得自己脖子有些酸,无意识地往宁徽身上爬,尝试过几次之后,宁徽伸手将她给托了上来,她便心安理得地被宁徽抱着,然后用自己所有的力气亲他。
  一吻毕,文雪音顺势枕在宁徽肩上微喘着,她气息本就不长,方才这个吻近乎让她混沌起来,她伸手抚摸着宁徽的脸颊,顺着摸到流畅的下颌处,再让指尖轻点过宁徽的喉结。
  文雪音忍不住了,她动了动唇,气息不匀地问:“我能咬你吗?”
  “什么?”宁徽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很快,他颈间便贴上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事,然后喉结处传来轻微的刺痛。
  他便知道,文雪音在咬他。
  宁徽僵着身子抱着她,并没有多疼,方才的吻已经耗去了文雪音大半的力气,她用尽自己剩下的力气在宁徽颈侧吮咬,可是努力半天,却什么印子也没有留下。
  文雪音眯眸,似是有些恼了。
  早就听闻肤色深的人身上是不容易留下什么印子的,没想到这样不容易!
  “哼!去吃饭了。”她将这一切怪给了宁徽,愤愤地拍了宁徽一下,自己从宁徽怀里跳下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徽望着她出去的背影,抬手在自己颈间摸了摸,摸到一个很浅的、月牙似的齿痕。
 
 
第24章 
  入夜,文雪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她觉得自己好似一点也不了解宁徽,自以为是地下了个套,却是什么用都没有,亏她还留着后手呢,现在便算是澄清了真相又有什么用?
  她翻身翻了两次,宁徽便醒了,许是方从睡梦中醒来,声音低哑道:“睡不着?”
  外面点着两支蜡烛,屋里不算全黑,至少彼此可以看清对方,文雪音听见声音,一骨碌爬起来,一对眸子钩子似的看着宁徽。
  宁徽抿了下唇,就这么与文雪音盯着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道:“究竟怎么了?”
  话音未落,文雪音便满怀地抱了过来,悄声问:“宁徽,你喜不喜欢我?”
  宁徽一时哑口无言,文雪音等了等没等到他说话,便抱着宁徽摇了摇。
  “喜不喜欢我?”
  “喜欢。”宁徽在她的催促之下应答出声,这是夜里,光线黯淡,一些细枝末节也看不清楚,文雪音自然也看不清,宁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宁徽这辈子还没做过袒露心意的事,但是他从来都十分坦诚,从不会自欺欺人,他心中确实对新娶的夫人十分满意,既已成了夫妻,宁徽便不想再理会别的,好好过日子便是。
  得了准话,文雪音欢喜地又埋进宁徽怀里蹭了蹭,她目光微暗,千万不能让宁徽知道她算计他的事。
  宁徽并未将这次的风波怀疑到文雪音身上,因为他已相信秋棠是相府的人,这次送的信也是和相府有关,和文雪音没有什么干系,他本以为是秋棠和文府通风报信,但是近日来的将军府实在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值得为外人所知。
  金锣乍响,唢呐喧天,一顶铺红织金的花轿停在文府门前,前后随着的都是长长的迎亲队,宋清辞一袭红衣难掩他面上腼腆的笑意,满心都在想今夜的洞房花烛。
  文妙儿出嫁乃是下嫁,文卓本不同意,但是这婚事是孙知许主动去提的,再瞧这个女婿长得端正品性也不错,才勉强应下这门婚事。
  他坐在高堂等着女儿来拜别,在旁坐着的孙知许笑得合不拢嘴,满堂来贺的朝臣都在道喜,唯有他心里冷冷清清。
  雪音出嫁的时候,他都没能去看上一眼,不知她到了将军府后二拜高堂拜的是谁,现在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宁徽的欺负。
  文妙儿一袭嫁衣缀着华美的金饰,光头顶一个凤冠便价值不菲,她面上不见有多高兴,但还是强撑着笑意来堂中拜别父亲母亲。
  孙知许看着文妙儿拜下,快速抹了抹眼泪,文卓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女儿去了。”文妙儿道。
  “我的儿,好好和夫婿过日子,别耍大小姐脾气。”孙知许紧着嘱咐了一句,文卓也微叹一声。
  文妙儿的阿弟文成正站在外面观礼,看见文妙儿出来大声喊道:“阿姐你要去被欺负了记得来找我!”
  文妙儿看着他,面上才有了几分笑意。
  宋清辞在外面等得紧张又焦灼,好不容易将人给盼了出来,看见披着盖头的新娘子心都跳得快了几分。
  赵连臣也在马上,远远看着宋清辞喜不自胜的表情,无奈地努了努嘴,这下子他连去宋府找宋清辞,也得避着他家里这个新夫人了。
  文妙儿进了轿子,颊边便滑下几滴眼泪,被她很快擦去了。
  宋府相比京城贵胄虽不算富裕,相府嫁女儿的阵仗却大,长长的一条送亲队伍一条街都装不下,文雪音坐在院子里看书,也能听见外面的锣鼓声。
  秋棠道:“今日是文妙儿出嫁的日子。”
  文雪音点了点头,由衷道:“她嫁的那个宋清辞性子不错,想必日后文妙儿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孙知许倒是给她找了门好亲事。”
  “她受不受委屈,与咱们有什么相干。”秋棠凉凉睨了外面一眼,“我倒希望她今后过得要多不如意有多不如意才好。”
  秋棠在文雪音面前从不管着嘴,文雪音还挺喜欢听她骂人的,只叮嘱她在宁徽面前要收敛些。
  朝廷故意冷着宁徽个把月,近日终于有了消息,宁徽竟也不着急,就闷在府里该干什么干什么。
  听着外面的锣鼓声近了,文雪音眼中带上几分恍惚,她对秋棠道:“我以前总是想,若我哪日出嫁,应如这般。”
  只是万没有想到,今年她会看见宁徽。
  秋棠想起前几日文雪音让她做的事,忍不住道:“夫人第一回 看见将军时,便知道他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吗?”
  文雪音点了点头,“我当年就是因为看见宁徽那对翠色的眸子,才选择帮他的。”
  文雪音自幼高傲无比,向来看不上别人,更不会好端端突发善心去帮一个乞丐。
  她就是觉得宁徽那对眼睛很漂亮,又看多了志怪话本,下意识觉得宁徽大约是什么精怪化身,只等着一个适合他的恩人出现,于是她去了,还特地把自己亲手编的手串留给了他,想着许是夜里他就会化出原型来找她了,还小小地挑剔了一下可别是狐狸精。
  没想到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后来文雪音读多了些书,才知道世上瞳色有异的人不算少,这些人父母中有一方约莫是胡人。
  后来母亲不在了,她压根将这件事忘记了,谁知在文会上又看见了宁徽。
  他的眸子和肤色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文雪音就想,她的精怪回来找她了。
  但是她的计划并不顺利,文雪音还是不得已瞒下了这件事,以免宁徽知道她在算计他。
  这可不大好。
  街道上渐渐清静下来,送亲的队伍过去了,观礼的大臣从文府凑到了宋府,两相比较,不免叹宋府的确寒酸。
  但是新郎官是陛下亲封的探花郎,前途无量,文妙儿也不算吃亏。
  两进两出的院子里摆满了喜宴,宋清辞率先下了马去扶花轿里的人,带新娘子的一只手搭在他掌心时,他心尖都在发颤。
  宋清辞觉得此生真是有老天眷顾,否则他怎么会如此顺利就得到了心上人?
  两人携手进了内堂,准备进行三拜之礼,旁人看着宋清辞面上难掩的笑意,都在道这对新人势必会恩爱不已。
  宋父坐在高堂,看着进门的新娘子十分满意,他正襟危坐,等着两位新人过来拜礼磕头,礼成之后,文妙儿便被扶着送入洞房。
  当即便有大臣亲朋上前敬酒。
  “就这么高兴?”赵连臣看着宋清辞很是不屑地努了努嘴,暗想就文妙儿那个脾气,以后有你宋清辞哭的。
  他竟还推拒了一番,道:“你知我酒量不好,今夜我不想醉酒,我想记着。”
  一番话叫赵连臣牙酸了一半。
  周全好了一切之后,宋清辞站在婚房门口,特地周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轻轻推开了门向内走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惯例推预收文啦!
  《魔尊怀了我的崽》
  【非女尊,非GB】
  上修界仙门宗主叶飞音,姿容清绝、昳丽不凡,千百年从不曾动过凡心,被誉为“剑修界的明天”。
  然仙魔之战,叶飞音凭一己之力封印魔窟出口,因无人敢上前相助,身死道消。
  一界剑修顶流就这么折了,修真界无不叹惋痛心。
  她死之后,不少人纷纷感叹:
  “叶宗主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洁白得好似一片雪。”
  “叶宗主舍身献道,真是令我等钦佩。”
  “她真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为此,修真界为叶飞音立了宗庙准备世代供奉。
  然而数年后再次仙魔大战,众仙门一筹莫展之际,叶飞音又回来了。
  仙门上下无不狂欢鼓舞,盼着叶飞音再去补一回窟窿。
  记忆中的叶宗主依旧清冷卓绝、一袭白衣,这么多年过去连表情和说话的腔调都没变,出口却是:“阎徊产期将近,不大方便来,你们准备谁先死?”
  ——
  魔尊阎徊自诩六界第一恶,视仙门为粪土,冷性绝情,折在他手里的修仙者没有成百也有上千。
  仙魔之战后,阎徊意气风发,领着一众魔将收敛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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