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与战神——离九儿
时间:2022-09-08 06:46:42

  苏念安自以为很是了解傅时厉,她知道未来夫君,定然会将表哥好生救上来,故此,她甚是放心。
  魏子初到底是青州第一个公子,即便落水,也没有乱了方寸,更是没有失仪,而是淡定自若的在水中静等救援。
  傅时厉从岸上飞到小舟底板上时,魏子初抹了把脸,抬眼看着他。
  魏子初十分不喜欢这种仰望的姿势。
  但眼下,他身处湖中,还真不能意气用事。
  魏子初淡然一笑,俊脸映着湖中月色,墨发尽湿,宛若水中妖人,雌雄莫辩,“傅兄,多谢你来救我。”
  傅时厉根本不想搭理他。
  高岭之花第一次与人称兄道弟,且还是情敌,他有足够的理由弄死魏子初。
  傅时厉也笑了笑,“魏兄,你竟不会凫水。”
  魏子初笑意逐渐散去,“是啊,让傅兄见笑了。傅兄还是尽快救我上岸吧,免得绵绵担心。”
  傅时厉眸色沉沉,他若是不救魏子初,那小娘子是不是日后会恨他?
  他为何要在意她?
  费解!
  傅时厉弯身,朝着魏子初伸出了手,“魏兄说得是,我是应该救你。”
  魏子初看出了施舍的意味。
  但眼下,还是先从水里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魏子初也伸出了手。
  下一刻,傅时厉抓着他的手腕,长臂用力,把人从水里拉了出来。
  他扫看了一眼魏子初浑身尽湿的光景,眉头忽然就皱了。看来,让小娘子先避开,是明智的选择。
  魏子初自然是意识到了。
  他一愣,也皱了眉。
  两人在岸边落地时,魏子初沉着脸,“傅兄,你莫要乱看,我身上有的东西,也自己也有。”
  男子与男子之间,有甚可看的?
  傅时厉唇角猛地抽了抽,他破天荒的怼了回去,“同样的东西,其实也不一样。”
  魏子初,“……”何意?
  这种事也要作对比?
  傅时厉,你到底累不累?
  笑面虎魏大公子,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稍稍侧过身子,试图避让开傅时厉的视线,“绵绵他们人呢?”
  傅时厉呵呵一笑,“魏兄先换衣,捯饬体面了,我自会带你过去。”
  魏子初,“……!!”
  他不体面?
  那是拜谁所赐?!
  小半个时辰之后,魏子初才被人领到了茶楼,他一踏足茶室,那张阴恻恻的脸,转瞬笑得春风得意。
  傅时厉唇角微微动了动,两人先后迈入屋内。
  刚泡好的雨前龙井,片叶清晰,茶色素淡,满室浮香。
  几人围着四方案几落座,呈现出诡异的和谐。
  魏子初,“绵绵,你我这次都要感谢傅兄,若是没有傅兄,今晚可就麻烦了。”他口是心非,表面笑得有多虔诚,内心就多想把傅时厉弄死。
  苏念安点头,“是啊,表哥,咱们的确应该多谢傅世子。”
  傅时厉眉目沉冷。
  咱们……
  呵呵,她与魏子初是“咱们”,他不过就是一个外人!
  *
  同一时间,各方势力收到探子送来的消息,更是笃定了一桩事——
  傅时厉与青州魏家长公子,关系匪浅。
  是至交好友!
  但青州魏家这些年并没有入仕,委实叫人抓不住把柄。
  无人知道,傅时厉与魏子初为何会一见如故,又为何会关系甚笃。
  难道,当真是有缘成知己?
 
 
第三十六章 
  茶室之内的和谐, 让苏念安一阵欢喜。
  眼下的片刻愉悦,是她上辈子从未体验过的。
  苏念安喝了几口茶,一手托腮, 一会看着表哥, 一会又看向傅时厉。
  所谓乐极生悲, 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苏念安想到上辈子所有人的结局,不由得心头轻颤,涌上难以言说的后怕与恐慌。
  她猛然咳了起来, 随即鼻头一热,抬手摸了摸才发现是流鼻血了,指尖竟是血。
  苏樱大惊,“妹妹!”
  魏子初一把拽过了苏念安的手, “绵绵, 你怎么了?”
  傅时厉浑身忽然紧绷,但他到底自控力过人,并没有当场做出什么动作,而是看向了身侧的叶青。
  叶青了然。
  上次给苏念安把脉之时, 他就发现了异常。
  但碍于病患的身子考虑, 他并没有告知苏念安真相,而只是如实说给了傅时厉听。
  娇软美貌心善的小娘子, 谁会不喜欢呢?
  叶青秀气的眉目轻蹙,笑道:“还是让我来给苏五娘子把把脉吧。”
  叶青是神医之徒,苏樱服用过他的药方子之后, 的确大有好转。
  苏樱与魏子初不再耽搁, 几乎是同时道:
  “劳烦小先生了。”
  “多谢叶大夫。”
  傅时厉面色沉沉, 他自是知道苏念安的身子状况, 扪心自问, 他与苏念安当真算不得有多深的交情,他回京都至今,也并没有多少时日。
  可不知为何,傅时厉不想让这个小娘子出事。
  宫里的血灵芝,他倒是可以得来……
  但就要看用什么手段了。
  宣帝忌惮于他,他不可让任何人得知自己的软肋。
  也不会给任何人拿捏自己的机会。
  叶青的指尖搭在了苏念安手腕上,须臾就诊出了结果,但考虑到小娘子的心理承受力,叶青灿然一笑,说了善意的谎言,“苏五娘子莫怕,你只是受了惊,好生静养,不会有事。”
  苏樱松了口气,看着叶青愈发顺眼,这个小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医术了得。
  魏子初放下心的同时,眸光淡淡瞥向了傅时厉,“绵绵或许是不久之前,在湖中受了惊吓。”
  傅时厉捏着茶盏的手一紧,抬眼,直接与魏子初对视。
  是啊,的确是他使诈。
  是他害了小娘子?
  傅时厉抿唇不语,看向了苏念安。
  苏念安一双大眼潋滟波光,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看着他时,眉目含笑。
  傅时厉一直以为,苏念安看见他便会笑。
  可细细一观察,对方根本就是一双含情眼。
  她看向魏子初,也同样眉目含笑。
  傅时厉已意识到,他在苏念安眼中,并非是独一无二。
  呵呵,他真是魔障了!
  京都的风水有问题,不然,他岂会一回到京都,竟莫名其妙陷入男女俗事之中?
  傅时厉断开了与苏念安之间的视线,他半敛眸,只品茗,不再多言。
  *
  回到宸王府,叶青主动禀报苏念安的情况。
  “将军,那苏小娘子的体虚之症的确是胎里带出来的,看来,当真需要血灵芝为引,与我上次诊断的结果一模一样。”
  清雅居,夜风徐徐。
  墙角一丛竹林飒飒作响,傅时厉望着无边夜空,好片刻,才嗓音清越,道:“我知道了。”
  血灵芝,他定会拿来。
  至于为何要救苏念安……傅时厉自己也想不通。
  就算是做一次好人吧。
  他难得善意大发。
  叶青问道:“将军,那你如何去宫里拿血灵芝?咱们直接偷么?”
  傅时厉转过脸,看了一眼叶青,本想提醒他注意措辞,但他还是没说什么,直到:“若是被人察觉到有人要偷血灵芝,皇宫的铜墙铁壁,不是谁都能来去自如。更怕有人会直接毁了血灵芝。”
  宫里的一切形势,他尚未掌控,直接去偷,成算不大。
  再者……
  偷?
  高岭之花岂会是梁上君子?
  傅时厉不能让任何人掣肘他。
  他不仅要得到血灵芝,还不能让人知道,是为了苏念安。
  他不可以有任何弱点。
  倘若当真也有了弱点,也定要藏好了,不能叫人察觉。
  叶青拧眉,心生一计,“将军,不如这样吧,过几日,安阳侯府的赏荷宴上,您可以将计就计。”
  安阳侯府已经送来了请帖。
  但探子也同样查到,在那日,会有人暗中对傅时厉下手,想要杀了他。若是直接去索命,必然会用毒。
  傅时厉眸色一暗,同意了叶青的提议,“好。”
  叶青诧异。
  将军还真同意了?
  叶青挠挠头,道:“将军去安阳侯府之前,可以先服用解毒丸。届时,杀手动手之时,您配合受伤,我再用药物削弱将军的脉搏,将军便以伤势过重为由,向皇上求药。将军战功赫赫,若是当面讨要血灵芝,宣帝不会不同意。”
  “只不过,让将军以身试毒,会不会有危险?”
  叶青内心讪讪。
  将军若是当真可以为了苏小娘子做到这份上,那说明了什么?
  叶青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一桩不得了的大事!
  叶青一番话,也只是在商量,可谁知,傅时厉还是一口答应,“好。”
  叶青,“……”嗯?此事事关生死,将军当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说:
  姑娘们,夹子缘故,咱们明晚11点见啦~
 
 
第三十七章 
  自己中毒, 然后,再去讨要血灵芝?
  叶青忽然抓住了傅时厉的衣袖。
  傅时厉一惯不喜人亲近,叶青倒也不敢太过造次, 只敢扯着他的一块衣角, 眼泪汪汪道:“将军!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可如何是好?”
  傅时厉沉声,“放开!”
  叶青只能讪讪的松手。
  仅他一己之力,要到何年马月才可以替赵家平反?
  他在这世上也就只有表兄的一个至亲了。
  叶青眨眨眼, 卖力挤出一丝丝泪意,“将军——”
  傅时厉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少废话,按计划行事。”
  叶青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是过分好奇了, 遂斗着胆子问道:“那……将军你到底是最在意魏公子?还是苏五娘子?”
  傅时厉再度看向叶青时, 眸中煞气明显。
  但他未置一言,转身往屋内走。
  叶青耸耸肩。
  多大点事,喜欢一个人也要藏着掖着么?
  将军他好生没趣儿啊。
  叶青比傅时厉小了七岁。赵家满门被诛时,他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孩, 因着是女婴, 且才刚出生,才被赵将军部下悄悄救走。
  女扮男装这么多年, 都是为了自保。
  叶青不曾亲眼目睹那场血流成河的场面,他即便也记着深仇大恨,但他的仇恨是抽象的。
  不像傅时厉, 早些年, 每晚闭眼, 眼前血光历历在目。
  傅时厉的仇恨, 是具体的, 血淋淋的,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他熟悉的至亲们。
  他活得像一条行走夜间的狼,仿佛时刻会仰面,对月哀鸣。
  可叶青不同,他热烈又轻狂,他憧憬未来,想着如何把仇人踩在脚底下,想着如何振兴门楣。
  经历不同,对待一切的态度亦是截然不同。
  *
  苏樱与魏子初一回到府上,太师那边就着人过来给他二人看诊。
  事后,魏子初与苏樱单独说话。
  “表兄,你我落水之事,没想到太师这么快就已经知晓。也就是说,太师安排了探子跟踪,对此,你怎么看?”
  魏子初对太师府已没有任何好印象。
  苏樱拧眉沉思,“母亲的死还没调查清楚之前,不宜与祖父闹僵,表弟,你说呢?”
  魏子初觉得在理。
  遂只能继续隐忍。
  苏樱见魏子初气色不甚好,也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眉心微拧,似有怨气,他笑了笑,“表弟,你今晚失态了,是因为何事?”
  苏樱暂时还没看明白。
  魏子初一噎。
  他又不能直言,自己厌恶傅时厉。
  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魏子初欲言又止,他活了小半辈子,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傅时厉是他见到过最难搞的人。
  魏子初沉吟一声,一手搭在了苏樱肩头,“我明日去太学见大儒,你与我一道过去,你我表兄弟联手,尽快在京都站稳脚跟,日后也能护着绵绵。”
  苏樱点头称是。
  他是该尽快站起来。
  这些年,他已经废了太久太久……
  苏樱,“安阳侯府的赏荷宴,元景也邀请了你,你可愿意一道过去?”
  魏子初才来京都没有多久,他也需要尽快经营自己的势力,安阳王府的老太君与前太师夫人是手帕交,再加上穆元景与苏樱交好。
  故此,魏子初早就将安阳侯府纳入了他拉拢的阵营之内。
  他对京都局势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而今,傅时厉是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因素。
  魏子初心里很清楚,傅时厉虽然手握兵权,但不确定的事情太多。
  与傅时厉走近,可能是幸事,但也可能是灾祸。
  魏子初胸膛微微起伏,此行来京都,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站错队,会盘满皆输。
  他得择一良主。
  *
  这一天,蝉鸣不休,早晨的日光已足可令人晕眩。
  又是一个烈日。
  安阳侯府的赏荷宴到了。
  苏府收到了请帖,因着苏老太太如今不在府上,暂由三夫人周氏,与四夫人柳氏,带着府上的小娘子们一道出发。
  公子们还在太学。
  苏樱与魏子初昨日已去太学面见了大儒,不出意外,过一阵子,他二人也要入太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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