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师父你说什么?”云裳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看到卫之珩马上就要炸毛了，反应过来，“嗯，准确地说，生物的基本构成单位是细胞，但应当不是所有生物的细胞都一样。”
“比如说这个墨蛟的细胞长这样，但是龙血草的细胞肯定又是另外的模样……”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提取炼制丹药需要的细胞，直接炼制？”卫之珩显然也是想起了云裳之前那节“公开课”。
“这个嘛……也不是绝对的。”云裳尴尬的笑了笑，“我之前那次选的是最为简单的辟谷丹。但是如果更为复杂的丹药，也许需要的就不是细胞单位上的……而是更为精确、更为细小的结构，比如说蛋白……甚至多肽、氨基酸水平……”
一句话里面有太多仙界没有的名词，以至于渊博如卫之珩，也有点傻眼，“好徒儿，你在说什么？为师怎么听不懂了……”
“一句话总结就是，希望我们如今的研究，细胞水平就够了吧……不然的话，我们需要更为精确的仪器，进行更为精确的分析、提纯。”
卫之珩……放弃了交流，摆了摆手，“好吧……你走吧，我回头自己去研究院看书去。”
云裳……云裳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老人家强行要求我和姜轩“学富五车”，你老人家自己却“浑水摸鱼”。
二师父，人在江湖飘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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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时候，云裳收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无菌操作台”、梦寐以求的“细胞培养箱”。
十二月中，云裳又成功用她之前冻存的“墨蛟细胞”复苏，再次进行细胞培养，成功！
之后，遇到了一个瓶颈，她这里来自“墨蛟”自身的血清快用完了，需要考虑替代品了。
她首先考虑的是原来常用的“小牛血清”，显而易见的失败了，家畜的血清里面显然是“营养”或者说“灵气”不足。
后面又试了几种仙界常见的家养兽类的血清，也都失败了。
云裳在灵音镜上挂了单子，「求购妖兽血清，价格面议——云想衣裳花想容。」
大约是因为云裳的名人效应，很快就有人带着货物过来询问价格。
货比三家之后，云裳最终从一位修士那里交易到了十份地阶妖兽的血清，每一份分量大约有之前购买灵泉的那一匣的大小，总共花了100上品灵石。
云裳之所以选择这个，在于据说这份血清来自于仙界特有的一种妖兽“夔牛”。
夔牛这种妖兽，传承自上古，然如今血脉稀薄，难生灵智，仙界并不算少见；二来据说战力一般，离人类驯化、也就是可人工养殖距离不远；三来，《山海经》上面说，这种妖兽上古时期的老祖宗，“如龙一足”。
这样算来，四舍五入，“夔牛”应当就是“蛟龙”的近亲，用来培养“墨蛟”的细胞正正好。
至于直接去猎杀“蛟龙”？云裳完全没有考虑过，毕竟大部分由“蛇”化“蛟”，之后又能称之为“蛟龙”的，都是开启了灵智的妖修了，况且能够修炼至“蛟龙”阶段，应当都是有大机缘在身，莫说仙界如今“蛟龙”并不多，就算多，以这种妖修的战力，也不是如今的神宵宗可以随意招惹的。
当然，此时的云裳还不知道，她神宵宗目前还住着一只“犼”。
拿到血清之后，经过云裳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十二月底的时候，能够稳定使用夔牛血清培育出蛟龙细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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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因为这个实验成功的衍生问题，《如何驯化、养殖夔牛》的课题，云裳准备丢给姜轩研究了，不是她甩锅，是因为耽搁了这么久时间，终于克服了第一个难题，下面她终于要开始第二阶段的研究了。
《论如何使用蛟龙细胞液培养龙血草》。
之前进行动物细胞培养，自然是不需要阳光进行光合作用的，那么问题来了，长在溶洞的龙血草，到底需不需要“光合作用”呢？
好在，前期姜轩那边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进展。
“后来我又走访了几次师尊所说的那个溶洞，我发现那边虽然没有自然光照，却是有灵石本身散发的灵光。”姜轩实地考核之后，告诉云裳。
“哦？那你这边培养的情况如何？”
姜轩有些无奈，“之前师祖那里说是关于解毒丹的研究有了些眉目，又找我拿走了几片叶子，我这边原株上只有两片叶子了，还是留给师尊你后续细胞培养的……好在，以我看来，生机还不错。”
“至于我上次分离出来的那部分根茎，目前只冒出了一点点绿芽……”姜轩眉头微蹙，“师尊应当知道，这个龙血草，主要的功能在于‘龙血’二字，如果最后培养出来了，却是绿色的叶片……”
云裳明白了姜轩的未尽之意，「如果能成功培养出来，却是变异品种，那就不确定有没有所期待的药效了。」
“回头，我给你拿一些我那边的蛟龙细胞培养液，给你试试看。”云裳思索片刻之后，“也许有所谓的血气激发之后，就能转变为血红色叶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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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轩那里受到了启发，云裳又去花玉辰那里定制了两个龙血草专用细胞培养箱，一个内壁设置卡口，用于安装替换灵石；另外一个在顶上开了个天窗，装上透明的材质的晶体，用于接受日光。
等到两个新鲜出炉的龙血草细胞培养箱都送到手之后，云裳才从姜轩那里又取了一片龙血草的叶片，按照之前细胞培养的步骤，开始了培养。
这一日，云裳正在显微镜下观察“龙血草细胞”的生长状态。
卫之珩欢快地跑进实验室，人刚跨进门，声音就传了过来。
“乖徒儿，解毒我有些眉目了，”一边说，还一边扬起手里的一个白瓷瓶。
作者有话说：
蛟龙……你礼貌吗？
夔牛……你礼貌吗？
龙血草……
云裳：特别通知，猎杀野生动物是不对滴！
第40章 有意思
听闻卫之珩的声音, 云裳也很是兴奋，连忙站起身来，接过卫之珩手里的瓷瓶，“让我看看！”
在云裳这些天的潜移默化下, 卫之珩这次炼制的解毒药, 也不再是仙界常见的丹丸, 而是半瓶淡蓝色的液体。
云裳打开瓷瓶, 闻了闻, 有轻微的血腥气, 还有一种奇怪的异香, “药效如何, 姜轩的毒已经解了么？”
老者瞪了云裳一眼, 仿佛云裳在异想天开, “想什么呢？我是第一个拿给你看的！”
“那你怎么知道这可以解毒？”云裳疑惑。
“之前我不是托你培养了一些染了毒的细胞吗？”老者眸子放光, “我把这个解毒液加一点在那个细胞培养液里面，你猜怎么着？”
“怎么？”
“那些细胞渐渐由黑色, 恢复了正常形态了！”卫之珩一边说，一边摸出一个“细胞培养皿”交给云裳, “你看看。”
云裳接过之后，顺手放到显微镜下看了看，确实, 从显微镜下看的话，这些细胞形态、色泽、生长状态已经与正常细胞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体外实验谈效果, 脱离剂量谈药效, 这不是耍流氓么？
“可是, 二师父啊, 你进行了药物毒理试验、动物实验、以及临床试验了么？”云裳不放心地问道。
“啊？”卫之珩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什么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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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并没有进行药物试验的传统，既往惯例就是，丹药师根据患者的情况，研制相应的丹药，丹药炼制好了之后直接交付患者。
然后患者自行服用，听天由命。
好一些的炼丹师，可能会稍稍在病患身边看顾一二，必要时以针灸辅助丹药的吸收。
在卫之珩以往的经验里，他已经是一个十分认真负责的好“大夫”了，毕竟他就是那个还在旁边观察病患服药之后的情况，并且及时使用针灸辅助，甚至必要时还能针对性的调整药物的配方的那个，如今云裳的一句话把他问蒙了。
不怪乎卫之珩没有药物临床试验的概念，毕竟仙界的好些药材就是上天入地独一份的，如果好不容易研制出来了，还拿去给什么不相干的人试验……那么就算有效，试验之后病患本身也就无药可用了。
至于当前这种情况，像龙血草这种天阶药材都能随便用，无限量供应的情况，他还真是没有碰到过。
“呃……那我先去抓几只老鼠啊、兔子啊之类的试验一下？”卫之珩若有所思。
“兔子？”云裳想起了，她之前从溶洞里抱回来了一只“兔子”的，后来被大佬拎着后颈皮拿走了，大概可能也许没有被吃掉？云裳不确定的想着。
“不然，二师父，你先把你手上这瓶解毒药水给我？我拿去云霞院那边，我之前有从外面带回来一只兔子……先弄弄动物实验？”
“什么解毒药水”，卫之珩忍了忍，还是吐槽，这是我新近研制的，“龙涎香！”
“呃……好的，你研究出来的，你说了算。”虽然她私以为这个名字实在有些中二，但是考虑到二师父在“话本子”一道的“天阶”修为，云裳默默闭了嘴。
“那二师父，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你这龙涎香的效果吗？”
“不了，我去抓点实验动物来……反正现在材料足够，这龙涎香要多少有多少！”卫之珩财大气粗的走了，浑然不觉这瓶子里装的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天阶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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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云霞院，东厢房。
江月白从床上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他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等醒来却又似乎只有一些模糊的画面，却看不真切。
「断壁残垣、倒塌的建筑、漫天大火……」
自从前两次莫名晕倒之后，他也逐渐从一些细节中推断出来，如今这个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祂”，显然另外一个“祂”有着完整的记忆，而他自己却只有部分记忆，醒来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结果来看，“祂”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地帮助了神宵宗，帮助了云裳。
暗地里，他自己也去翻阅了一些古籍，目前看来，“祂”更像是神魂状态的他，因为身体受伤中毒，或者说是修为不足等，也或者还有其他未知的原因……“神魂状态”被限制了一部分，因此他也被封存了一部分记忆和能力。
如今，他也渐渐摸出一些规律，比如云裳的《五百年封神三百年模拟》项目开展之时，在所谓的研究院里，因为大家都是以“神魂”状态进入的，那时则是另外的“祂”占据主导地位，而他自己也能偶尔感受一些外面的情况，只是“双方”无法交流，确切地说是他无法与“神魂状态的祂”交流。
不过，不知道“祂”是出于什么考量，在研究院里反而扮做他此世的模样。
此外，江月白莫名有一种感觉，随着云裳的研究院在仙界的影响力变大，他的神魂状态也在缓慢复苏，那是一种有别于仙界如今所通用的“仙力”的力量。
如今“祂”的复苏，最为明显的证据就是，“祂”可以自己选择什么时候出来接管身体，又什么时候沉睡了。
也就是，不会再出现无缘无故的晕倒的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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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披上外衫起身，坐到桌旁，准备倒一杯水，突然感觉手心一阵发热。
他展开手心，就见一行金色的字浮现出来……那行字迹像是由纤细的火焰书写而成，与他自己平日里所书写的字迹也有几分相像，只是多了几分桀骜不羁。
正是前一阵子，江月白通通种种迹象确定“祂”并无恶意之后，试图通过留书信的方式跟另一位“祂”取得联系，如今收到回信了。
「没错，还算有几分聪明，你的猜测我已知晓，其中有九成就是真相……至于剩下的那一部分，如今还没有办法诉诸于口。
确切的说，我就是你，而你只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说是这漫长生命里，其中的一世而已。
“师妹”的研究院有几分意思，有利于我们的恢复。
望帝归是仙魔大战之前，我认识的，你在之前大约没跟他接触过……不过此人性格……你应当可以应付。
毕竟，如今神宵宗的战力还是太弱了，把望帝归留下，我也能放心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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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力么？”江月白暗中沉吟。
「师妹的研究院有几分意思？那应当是祂也感兴趣，或者说是有什么祂也还没弄明白的事情，引起了祂的兴趣……那么应当暂时就不会对师妹本人有什么威胁。有意思么？只要不是觉着师妹本人有意思……」
江月白闭了闭眼，驱散那一瞬间，莫名涌上来的“危机感”。
「至于望帝归，既然说是因为宗门战力太弱而留下他的，那么应当是化神期修为及以上……认为我能应付，那应当是虽然修为高，但是有些单纯？」
江月白这边正思考着，望帝归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来，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江兄！”
江月白顺势右手一握，掌心的字迹瞬间就消失不见，化作点点金色的光点，回归到他眉心的图腾里，而后又消散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