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今儿这一出闹将出去，在放在‘封神图鉴’上直播来一下子。转眼就能坐实她云裳‘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名声，到时候即便是拿到了‘升仙台’名单，怕是也不好招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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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楚莲，“你，真不知道我为何赶你出宗门？”
楚莲泪盈于眶，抿唇摇头。
“行吧，那咱们就来好好说道说道。”云裳也不急着解决宗门驻地的事情了，轻抚纳戒，拿出两把红木太师椅，自己坐其中一把，以眼神示意大佬坐另外一把。
坐好之后，云裳方才拿出自己的灵音镜，打开‘封神图鉴’，递给大佬，“麻烦‘师兄’替我‘直播’一下，我这便当着全仙界人民的面儿‘公审’了她。”
大佬.江月白显然是听进去了之前云裳关于「人设」的建议，并未出言反对，一手拿过灵影镜，调整位置正对云裳和地上的楚莲，另外一只手抵在下颌，手肘撑在红木椅的扶手上。
见江月白调整好了姿势，云裳在心中暗赞，「不愧是我看上的皮囊的啊，行走坐卧皆是风景，平日里或温雅如春风拂面，或端肃致气势惊人，如今这般随意的一坐，倒是有几分恣意潇洒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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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赞叹一番之后，云裳方才看向面前的楚莲。
“去年6月，所谓‘封神之秘’最初是不是你传出来的？是否是为了你自己一己私利？”
这事儿，是当时楚莲想要参与所谓的仙界“最受欢迎的女修”排名，自己在灵音镜上曝光出来的，包括附近的围观群众都有不少是知情的，所谓“网络拥有记忆”正是如此。
楚莲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此事做不得假，也推脱不得，“是……但是……”
云裳并不听她后续的狡辩，承认了就好，“宗门律令，第二百三十一条——不得造谣滋事；第一百八十五条——不得顶撞师长。”
见云裳旧事重提，楚莲脸色大变。
云裳却并不在意楚莲神色，继续幽幽补充，“如有触犯，鞭四十……或者说，你觉着我仅仅罚你，去思过崖思过三月，是罚的轻了？”
楚莲只得再次低头叩首，“弟子知错，弟子……”
“去年十二月，关于我与帝泽宗那位退婚……嗯，是不是你传出来的？”云裳单手轻扣座椅扶手。
“弟子……弟子没有……”楚莲连忙出声狡辩。
“没有？”云裳也不着急，“当日，我记得只有我、江师兄、燕公子、你……总共四人在场……你没有的话，那你告诉我是谁传出来的呢？嗯？”
楚莲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裙摆，青筋毕露，显然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情绪，“弟子不知。”
“哦？你不知道？那我问问燕公子好了……想必也就这几天，帝泽宗的人就到了。”
当日先是小号爆出‘退婚’的消息，然后又是燕天行本人‘自证’。如果此时楚莲指证那一日是燕天行自行爆出消息，那么就说明一整个事件都是燕天行他自己自导自演。
以燕天行的傲气，自然不会承认如此‘卑鄙’行径，况且也本就不是他所为。云裳也有几分好奇，倘若这朵‘白莲’当众指认燕天行，那位到底会不会因为‘救命之恩’背下这个黑锅呢？
显然，楚莲确实对燕天行也有几分了解，眼泪滚落而下，一副十分悔恨的模样，“弟子……弟子只是……”
云裳并没有心情听她继续编写剧本，“嗯，造谣滋事、顶撞师长，第二次……按宗门律令，我记得应当是加倍惩戒？”
“再次罚你思过三月，可有错？”
“并无。”逻辑链完整，并无狡辩的余地。
“可是，你不仅不思悔改，还挑唆宗门师兄……”
“弟子没有！”楚莲出声打断了云裳的话，这绝对不能承认，不然等师兄他们察觉出端倪来，她最后的倚靠也没有了。
“哦……那你说没有，就权当是没有吧。”云裳也不在意，“那‘装晕’欺瞒师长呢？”
“弟子没有。”到了此时，楚莲自知已经是大势已去，看到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模样，她就知道「完了」，只能苍白地辩驳「弟子没有。」
“哦，前一次三月，你思过归来，还能下山历练。”云裳特意顿了一下，又说，“而后一次，你仅仅呆了两月出头，就晕倒的‘人事不知’？”
“弟子，弟子是因为旧伤……”
“旧伤……我可有阻你服用丹药疗伤？可以阻止你师兄们前去看望？”问了之后，云裳也不等楚莲回答，自己就回答道，“不曾。”
“那你来告诉我，为何就晕倒了呢？还是恰好在你师兄去看你的时候晕倒的？”
作者有话说：
云裳：谁得罪了我，我一般都先记着……
江月白：哦？
云裳：等再碰到了，给她来个“超级加倍”!不然一次次打回去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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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谁在放肆
“我……我……那是巧合。”楚莲无力辩解。
“行叭, 你说巧合，就是巧合吧。就当你不知道……那后来，你师兄可与你说过当日情形？”云裳继续问到，“我仿佛记得, 是夏星文带你一起下山的？”
当日云裳将他们逐出师门之后, 除了靳风雪主动要求, 最后再去一趟桲椤幻海之外, 夏星文是带着楚莲, 和湛宏远一起下山的。
这个, 云裳后来有听‘目击者’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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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确实是夏星文和湛宏远一起带着楚莲下山的, 下山之后, 他们一时也不知道去往哪里, 就暂时寻了一处凡人城镇落脚, 想等楚莲修养好了之后再做打算。
楚莲醒了之后, 虽然并不满意就这样被逐出了师门，却也并不愿意就这样与夏星文、湛宏远结怨。
就留了一封信离开了, 信上自然是言辞恳切，意在不拖累师兄们, 实际上却是她想单独去寻找燕天行，试图挽回与燕天行的‘感情线’。
却不曾想燕天行似乎是闭关疗伤了，连灵音镜也联系不上。
一来, 她已经被逐出师门，神宵宗自然是回不去了；如果去帝泽宗的话，她是知道即将召开的万仙大会的, 与其去往帝泽宗, 还不知道会不会错过, 不如直接来这中州城‘守株待兔’。
方才她想出门, 也是听闻今日有大型‘飞舟’停泊，想去看看是不是帝泽宗来人，没想到却是先碰到了云裳和江月白。
在她的设想里，如果能以‘舆论’压力迫使云裳收回成命自然是最好，就算云裳坚持不肯再次收她入门，她破坏了云裳的名声，也算是为‘静安阁’立了一功。
没想到云裳却不按常理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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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莲失神怔愣，云裳继续说，“如果你并不知当日情形，可以去问一下你师兄们……当日是他们因为‘你’出言不逊，顶撞师长在前……自愿离开宗门在后。”
云裳话语中加重了‘因为你’三字，楚莲一愣，显然是回想起当日的情形了，确实是夏星文冲动提出‘逐出师门’在先，云裳‘顺水推舟’在后。
“弟子……弟子并不知情。”楚莲声音干涩。
“哦？你不知实情，却妄自揣度，于大庭广众之下，陷我于不义？这是你身为弟子的道理？”云裳挑眉，声音并不十分严厉，却尽显嘲讽之意。
楚莲脸色惨白，一时辨无可辨。
云裳见状，最后总结，状似无奈，“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此，不仁不义不智不信之人，还屡次三番顶撞师长、造谣滋事……我神宵宗实在是要不起啊！”
“师尊……”楚莲扬起犹带有泪痕的小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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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却又有一人，从‘静安阁’出来，来人也是一袭白衣，头束紫金冠，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长相倒算周正，只是在这俊男美女遍地走的仙界，就显得有些容貌平平了。
男子一出门，就见到楚莲跪在云裳面前的模样，而江月白还在一旁录影直播。
这副景象，放在不知缘由的左松面前，无论如何，都像是云裳和江月白在‘霸凌’柔弱小白花。
连忙大喝，“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在‘静安阁’门前，欺辱我宗门弟子！”
楚莲身子一颤，眼看就要再次晕倒。
云裳却是失笑，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楚莲的下颌，“呵……短短数月，已经是这‘静安阁’弟子了么？那方才那一出又是何故？”
“既然不知实情，想要乞求原谅……却又这么快另投师门？楚莲……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嗯？”
眼见楚莲面上神色变化不定，云裳又稍稍倾身，在楚莲耳边低语，“或者说，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依仗？比如说……你是如何鼓动你的师兄们的？”
说完，云裳也不等楚莲反应，就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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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左松也抽出了仙剑，刺了过来。
看着眼前挑衅的男子只有区区筑基期修为，大佬.江月白依然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地举着‘灵音镜’，连眼风都没有给他一个。
云裳确实也没有让大佬失望，微微侧首，避过那一剑，在两人身形交错之时，往他手腕上轻轻弹出一道灵力。
“刺啦”一声轻响，仙剑的剑尖触地，左松手腕脱臼。
云裳顺手捞起剑柄，手腕轻动，将仙剑横在他的颈侧，方才悠然一笑，“我说这位……英雄救美，是不是也要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我‘静安阁’弟子，自有宗门长辈教导，就不劳烦你了！”
左松身为‘静安阁’掌门独子，自幼傲气惯了，如今被云裳横剑在颈侧，却并不担心。
在他心中，十年前‘静安阁’有能力拿到万仙大会第八名，自然是仙界七大宗门之外，其他仙门都不敢招惹的存在，而眼前峰女子，身上的服饰分明不属于七大宗门。
所以，他才能在看不透对方修为的情况下，率先拔剑。
况且，如今在‘静安阁’驻地正门口，他相信眼前的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云裳也不以为忤，确实不准备拿他怎么样，毕竟接连‘碾压’小辈就没意思了，轻笑，“不如，你先打开灵音镜看看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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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不知小儿何处得罪？在下左鸿，忝居‘静安阁’掌门之位，两位不如进来谈谈可好？”一位身着墨蓝色衣衫，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白衣弟子，显然是‘静安阁’弟子。
云裳见主事儿的人来了，丢开手里的仙剑，摸出一方素色锦帕擦了擦手，方才回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里……当真属于你们‘静安阁’？”
左松见状，连忙拾起仙剑，又将跪倒在一旁的楚莲扶起，走到左鸿身旁，方才呛声，“不是我们‘静安阁’的，难道还是你们的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左鸿心中一惊，端详云裳半响，态度和缓了几分，“仙友可是神宵宗掌门，云裳？”
“正是。”云裳身体微微后仰，悠然靠在椅背上，“不知左掌门为何住在我宗驻地？莫非是……有意投靠？”
云裳摩挲了一下下巴，开满嘲讽，“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一二，不过这门下弟子的水平，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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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肆！”左鸿自从十年前升入化神期之后，再也没有被人如此挑衅过了，见云裳如今以区区元婴期修为就敢如此嚣张，不由得怒火中烧。
如今修炼者之间，等级压制，高等级几乎可以轻松碾压低等级修仙者，所以，在左鸿看来，即便云裳是元婴后期大圆满，那也仅仅是元婴期罢了，不足为虑。
至于在一旁的江月白，他也是有几分了解，数十年前，倒是天纵英才，但是据传仙魔大战之后重伤昏迷了数十年，境界跌落，近几月方才醒来。
如今虽然一时看不透他的修为，但是看这一切都是云裳出头、云裳做主的情况，左鸿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江月白修为尚未恢复，不宜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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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云裳，她之所以这么嚣张，完全是因为之前向大佬打探过了，「之前‘魔心染’尚未解之时，就能弹指间灭一元婴，如今解了毒之后，化神期自然不在话下。」
情景再现是这样的：
「大佬，你之前那‘火箭’能瞬杀元婴期？」云裳好奇。
「嗯。」
「如今修为恢复了几分？」
「五分？」大佬.江月白有些不确定，这个所谓几分是怎么算的。
「那化神期？」云裳继续挖掘大佬的实力，以决定她在‘万仙大会’上是个什么态度。
「有差别吗？」江月白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