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得到了走廊尽头的唯一一间单人间。
桂云扶打开门让她进去。
疾雪一进去就嗅到淡淡清香味,又有点像是丹炉焚烧后的味道。
“你还在这里炼丹?”她看见桌上放着一尊随身丹炉。
桂云扶嗯了声:“梅班的人基本都是仙家出门,很容易就能讹出钱来。”
懂了, 他到了这里也没忘记商人的本行。
桂云扶的房间跟他这个人差不多。简洁, 简洁得有点太过头,导致没什么生活气息。
点上灯, 室内才亮堂一些, 疾雪发现房间中央居然摆着一面颇大的镜子。
“我屋里怎么就没有。”
“你喜欢这种东西?”桂云扶瞥了眼, 他倒觉得这面镜子摆着很占地方。
“你不觉得大大的东西都很酷吗。”
“有吗?”他不懂疾雪的审美, 走到镜子前, 发现上面落了点灰尘, 摸出手帕随便擦了擦,将其擦干净。
他擦拭的期间,疾雪就在屋里转来转去。
本以为可以窥到一点桂云扶的隐私。比如这样那样的书之类的。他怎么说也是健全期的男人。
但根本没有。
除了一些装药渣的瓶瓶罐罐,还有他商会的制服,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她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这房间看着太没人味儿了, 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 我可以改天买一点来装饰在你屋里。”
桂云扶不禁失笑:“你这么关心我的屋子干什么?”他想了想,声音小下去一点:“我挺喜欢花的。”
“花?行, 我记住了。”
疾雪已经想好等宗门哪天放假下山去给桂云扶买花了。
“那你呢?”桂云扶眨着眼问她:“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
他无言:“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那你是在说什么?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这是实话。”
像这类形似情话的话,以前的桂云扶笑笑就当听过了,现在却没法再保持同样的心绪, 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能沉默。
对话在此刻中断, 室内陷入寂静。
他靠在桌子边, 盯着地面没动。是疾雪凑过去按住他的手,他唇际才深了深。
“看着我。”她道。
他停顿了下,缓缓侧过脸,橙黄的光线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一种朦胧的美感。她揽住他的腰,凑上去亲了他。但只是蜻蜓点水,很快就从唇挪到削痩光洁的下颌,又吻他雪白细瘦的颈项。
桂云扶仰着脑袋,抓着她衣服的手捏得很紧。
“你在紧张吗?”
“才……没有。”他含糊不清道:“倒是你,你真的会吗?”
“当然了。”
“……”她答得这么自然,他不禁问:“你以前还和其他人干过这种事?”
疾雪:“怎么会。”
“真的?”
头顶传来被压低的嗓音,她抬头就看见桂云扶垂着眼皮,湿漉漉的眼睛正不安地注视着自己。
“真的。”她搂着人的腰往自己怀里抱了抱:“我只喜欢你啊。我说我会,是因为我以前在书上学过。”
“……你都在书上学什么啊。”
他的注意力就这么被疾雪这话转移了一瞬,腰间的玉带已经被她轻易解开。
没了束缚,衣袍变得松松垮垮,疾雪的手顺着他腰线往上摸进去,比体温要稍微低一点的温度惹得桂云扶不禁颤了下。
“你,别……”
“现在说不要我也不会放手。”疾雪的手一边摸一边亲他的下颌:“痛吗?”
她是故意这么问。
明明就知道不可能会痛。
“不痛。”他喘着气回答。
“但不痛的话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啊?”
“你……”
他咬了唇,把脑袋埋进她肩膀里,不是很想理她。
“你明明吻技那么烂,为什么……”
“为什么?”她手没停,故意问:“说完整啊。”
桂云扶是说不出话了,两手抓着她衣服,一个劲地细细喘息。
温热的吐息隔着面料喷洒在她肩膀上,那带着点气音的声音撩得她心里一团火。
已经有点分不清是她的手比较烫还是桂云扶的身体比较烫了。
她看见了那面从进门时就吸引了她注意的大镜子。
“芙芙,换个地方吧。”
“……嗯?”
趁桂云扶没反应过来,她把人拉到了那面镜子前。
镜面很干净,因为刚才被他亲手擦拭过,所以几乎没有灰尘,把二人的身姿照得格外清楚。
疾雪衣衫齐整,神色如常。桂云扶却相反,衣服早就被她弄乱,衣角翻起来皱巴巴的,雪白的耳尖到脖颈那一截都染着绯色,靠在她肩上轻轻扇睫毛的样子像只脆弱的小猫。
她哄着人跪坐下来,一边拥着他一边帮他把衣服脱了。桂云扶半推半就的,到底没拒绝。尽管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就不大的空间里,气温不断攀升,有晶莹的汗珠从他额角滑下来,染湿了黑长的眼睫,衬得他秾丽的容颜更加勾人。
疾雪低头亲亲他的眼睛,桂云扶不怎么高兴地推了她一下,但没用力,所以不妨碍疾雪接着亲。他闭着一只眼睛有点勉强地笑道:“你不会……想在这里吧?”
谁知这个笨狗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道:“但那边有床的。”
“不要床,床太俗套了。”她毫不害臊地说:“芙芙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这算什么道理。
他本来想骂一句流氓,疾雪忽然扶着他的腰将他转了个方向,他不得不正对那面镜子。
“放松。宝贝。”
她在身后,一只手伸过来虚虚搂着他的窄腰,顺着他腰际往下,摸到了……
桂云扶撑在地上的手瞬间攥紧成拳,眼中有氤氲的水雾浮现,身体都有点晃:“别,你、你松开。”
背后来自她的热气笼罩着他的四肢,热得他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他抬头看向镜中,青年黑曜石般的眼睛半掩着,眼神在灯火中迷蒙得不像是他自己,雪白的肌肤也变成了一片粉红。
汗珠滴在他削痩单薄的肩膀上,然后滑过紧致的胸膛,最后跌落在身前的地面上,一滴接一滴,很快就沁出一小块水渍。
桂云扶不是不懂男女之事,一般也不会为这种事感到羞耻。
但眼前这样的画面,对他而言还是有些过了。
太过了……
真的太过了。
“不要了。”他抓住疾雪的手腕阻止她,低着脑袋,胸膛起伏:“真的,别弄了,不要……”
疾雪姑且停住,但手没拿开:“是因为疼吗?”
他眼睛又有点红红的:“我说疼的话你会松手吗?”
她想了想:“那你把舌头伸出来,我考虑一下。”
桂云扶不解其意,为了让她放手,还是照做了。
因为酒劲上来,疾雪现在基本就是醉了,只要她想什么都敢做。
手中一捏,在桂云扶惊得发出声音之前,她含住他的舌尖扼制了他的声音。
桂云扶鸦羽似的浓密眼睫轻轻颤动,红润的唇被津液濡湿,喉结上下一滚,忍不住低低地轻嗯,眼尾眉梢都染上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他真的很美。像清冷的雪一样美。
“你刚才说,你不是不信任我。”疾雪舔舐了下他舌头上的那枚舌钉,不怎么清楚地问:“那你现在信任我了吗?”
桂云扶神色一滞,像是在思考什么,没答话。
疾雪的神色立马可怜下去:“原来……”
“不是……你别误会。”他抓住她的衣服,想说什么,碍于现在的状况有点说不出来:“这事我之后再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吗?为什么?”疾雪苦着脸:“芙芙果然只拿我当工具吧,舒服完了就想丢弃。”
“……”他都不知道这笨狗哪来的厚脸皮说这种话:“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疾雪不听:“那你给我点保证,不然我没安全感了。”
桂云扶颦起好看的眉梢,眼风如刀似地刮了她一下,可惜因为正沉浸在欢愉中,这一眼不痛不痒,反而软绵绵的很勾人。
疾雪坦然与他对视。
僵持了不到五秒,桂云扶像是明白她绝不可能退步,垂眼啧了声:“那你快点……动。要是弄疼了我你就出去。”
“不会的。放心。”
疾雪搂着人的腰,却反手抓过他的手。
桂云扶敏锐地察觉到她要干什么,想把手从她掌中抽回来但力气没她大,轻易就被她摁下去,握住。
“我想看芙芙自己来。”她下一句话更胆大包天。
“你……混蛋。”他有点撑不住了,这已经远远越过了他的羞耻心底线,他忽然想,如果是那个小倌来,大概会很配合疾雪,但自己……
喝醉了的疾雪没察觉到他脑子里的想法,还挺喜欢听他骂人:“宝贝,再骂一句。”
“笨狗。流氓。”
“我确实是。”
一旦被疾雪的力量钳制,再想挣脱就很难了,不过她现在一脸醉态还毫无防备,桂云扶其实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反抗。
他如果真的想的话。
“……疼吗?”疾雪掌着他的手问。
“疼。”刚说完一个字,疾雪就手中用力,他说着谎的唇瓣一颤,眼中缭绕的水气更甚,显得雾蒙蒙。
“真的?看起来不像疼的样子。”
“疾雪,”他侧眸瞥她,笑道,“你最好明天酒醒了还记得现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