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第一节 御神召邪课。
森澈对此充满期待。
李栩走上讲台,第一句话,简单粗暴:“这门课不是你想修就能修的。”
森澈:“?”
众人:“?!”
李栩继续粗暴:“御神既驱使神灵之书,你要接近神或等于神的存在听令于自己,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祂凭什么听你的?”
学生们皆露出自省又慌张的神色。
对啊,凭什么?那样伟大的存在凭什么听我的?
“除非你有天赋的血脉,血脉中蕴藏着神灵的力量。”李栩以平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事实,“唯有神血能召唤神,那是子孙对其先祖的殷殷呼唤。”
这话让整个班级炸开锅了。
“老班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凡人就召唤不了了是不是?”
“现在弃修还来得及吗?”
“谁想召唤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听起来还怪可怕的呢!”
森澈意识到原来拥有非人血统的并不是多数。
森澈举手发问:“老师,一个拥有x神血统的人,只能召唤x神,而不能召唤a神、b神对吗?”
李栩简单地点点头。
同学们吵吵嚷嚷,不少人嚷着要弃修,他们忘了第一学期没有选修一说,只能全修。对此,李栩说:“不管你们有没有御神的天赋,都要学习这门课的基础,不然到时候你们的敌人站在你们面前,你都不知道他们召唤的是哪一路神仙。”
这话才把大家的激语给压制住。
但也有其他的质疑,“不是说邪神只要是信徒就能召唤吗?”言下之意是凭什么只捧特殊血脉者?
质疑声来自那面色永远阴沉的少年,黎瞬。
对于这样的问题,如果是郑铁树早就暴跳如雷了,李栩却只是用那双清清淡淡的眼睛扫了黎瞬一眼。
“邪神通常指的是外神,‘外界’的神灵自然在我们的世界没有血脉,所以召唤他们不能靠血的呼唤,而是要靠禁忌之术。这就不是‘御神术’的范畴了,而是‘召邪’。这本书,”他扬了扬自己撰写的课本,“虽然名字上带了召邪,但并不会教你召邪术,要知道,那种东西最终只会引火烧身。任何事都是有资格或者代价之说的,你御神,得有资格;你召邪,得有代价。我写下关于召邪的知识,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此间忌讳。”
听老师这么说,黎瞬眸中本就不明亮的光芒彻底暗淡。
“而且,”李栩补刀,“虽然信徒也能召唤邪神,但如果是特殊血脉者,召唤会更加便利,你不能真的指望一个神祇会听令于普通人。”
所谓信徒的召唤,通常是一些邪/教/徒通过献祭他人的性命来换取神的降临,通常献祭的是拥有特殊血脉的“他人”,或者数量可观的普通人。
这是罪恶而血腥的召唤,自古以来都有人去做,但绝不提倡。
李栩不再阐述更多关于召邪的东西,其他课需要的是教师倾囊相授,而这种课则是要求教师尽量控制知识的输出。
当然,这课是必开不可的。
首先,从宏观角度来看,神明没有正邪之说,但人类有。这世上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正义术士,自然也有为所欲为的邪恶术士,那些术士可能会召唤邪神或其他邪祟,如果我方士兵对此毫无认知,那将极其可悲。
其次,这些年轻人大多好奇心旺盛并且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就算他不开课,他们也会自己想办法了解,那还不如他来灌输和引导。
李栩淡然的目光扫过几个人——黎瞬、森澈、许果还有风心。
接下来李栩开始讲神族谱系。
他的板书极简,只是依次写下几个大字:华夏、希腊罗马、北欧、东欧、凯尔特、埃及、非洲、南美、中美、外系。
紧接着,他挨个讲起各个地域的著名神祇,及其能力与传说。
有点像文化普及课,区别在于,李栩会提及哪一部分是民间的以讹传讹,哪一部分则是确凿的历史。
森澈一边听讲一边画树状图,她注意到上面并未提及三大宗教中的“基督”和“伊兰”,难道都被归结为“外系”?
这个突然被想到的可能让她感到恐惧。
注意到森澈那惶恐的视线,李栩问道:“森同学是不是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森澈想了想还是道:“老师您是不是忘了北美、西欧和西亚的神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