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以调查员的口吻去跟扮演怪物的KP(主持人)说话,“你母亲身上发生了什么呀?”
KP答非所问,“我饿了,我饿了……妈妈,开饭。”
一个老玩家提醒道:“这是封闭式问询阶段,只能用封闭式问句。”
红发女巫改变文化策略,“小朋友,你妈妈是不是被村里人害了?”
KP呆滞地点点头,“是。”
“加害者里面是不是有她的公公婆婆”红发女巫顿了顿,“也就是你的也爷爷奶奶?”
“是……”
“你爷爷奶奶强迫你妈妈跟你‘父亲’发生关系了是不是?”
“是……”
随着调查员红发女巫的问询,真相浮出水面。
叫秀秀的女孩子被迫跟邪祟交-媾并怀孕,这腹中就是那悖德的产物。
红发女巫很是生气,“该死的!那些人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
KP脸上属于邪祟胎儿的懵懂表情散去,用正常口吻问道:“你们赶快商议好,决定是否进入战斗轮。”
众人像炸开了锅一样,热烈议论起来。
之前推理阶段占据重要主导地位的黑框眼镜还是建议战斗,但是被红发女巫压倒性的反驳了,“且不说战斗了之后几乎百分百会有牺牲,而且可能团灭,就从情感和道德上讲,我们凭什么帮助那几个丧尽天良的NPC?还有对此熟视无睹,助纣为虐的村民?”
等等,这还要从道德上想吗?邪祟就是敌人,不是宰了就是吗?就算村民是坏人,但邪神降生害得也不只是一个村啊。森澈在心中吐槽,她越看越焦灼。
其他人纷纷支持有红发女巫,两个支持黑框眼镜的见风向不对,也放下了原本举着的手。
在“战斗是/否”投票环节,如果半数以上的人都投“是”则全员进入战斗轮,如果少于半数,则是由举手的人去“战斗”。
战斗的方式是透过投色子决定战斗是否胜利,因为在克苏鲁的世界里,若人类胜利,运气会占据很大的因素。投来的点数低于怪物能造成的伤害则角色死亡,所以人多胜率就会大大上升,人少时候就是绝望的几乎不可能的战争。
原本举手的人就只有三个,他们对视一眼,心中虽然坚定自己的观念,却知道如果他们一意孤行,可能最终是别人都活下来了,而他们几个死掉,那就脸丢大了,不仅失败,还显得很蠢。
黑框眼镜叹气最厉害,“行吧行吧,少数服从多数。”
森澈看得迷迷糊糊,却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是几个人明知道干掉怪胎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因为支持的力量不够,只能弃明投暗。
她的心情很复杂,强迫子女跟邪物交-媾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时有发生,连她自己都差一点成为牺牲品,她本应该很能跟这个“秀秀”共情。
她怀疑过母亲甚至她自己都是卵胎生,杀死这个秀秀和他的孩子,就有一种杀死自己全家外带自己的既视感。
她应该同意红发女巫的说法的,但又觉得哪里不一样,所以她犹豫和纠结了。
森澈左顾右盼,发现全员十二个人,都把手放在桌面以下。
KP扫视一圈,问道:“都决定放弃战斗轮了是吗?”
一只手颤巍巍举起来,“我……”森澈的声音在偌大的圆桌会议室里显得细弱,“选择战斗。”
她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尴尬,脸憋得通红。
她也知道这种跟所有人对着干且还找死的行为很蠢,但是这毕竟是游戏,又不是投少点数就得死的实战。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或惊讶,或轻蔑。
KP用高深莫测的目光打量着他:“理由是什么?”
森澈恢复元气,嗓音明亮地道:“因为我要阻止邪神降生。”
对了,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和母亲都还像正常人,能说人话,能跟人交流,并不是不可理解的怪物。
KP继续问:“可刚才的分析你也听到了,npc根本不是好人,你就算成功击杀邪神,也是助纣为虐。”
森澈目露挣扎之色,几秒后她坚定地说:“这不是助纣为虐。邪神就是邪神,祂不是我们传统文化里可以交涉的神或者仙。”
森澈要表达的是立场问题,而不是以人类的道德体系去衡量这事情的对错。
人类和邪祟注定是两个阵营。
虽然经历了几次异化,森澈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是人类还是怪物了。
‘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森澈在心底反复强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