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收到礼物,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好像一点不惊喜,更不感动,只是很淡地说:“好,谢谢你,我受了。”
说谢谢的时候也没有一丝诚意,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道谢而道谢,十分官方书面。
这让森澈觉得自己是不是买错都东西了,像他这种吧头发抹成大背的男孩子一定十分注重品位,可能觉得这件皮衣太土了?这也没办法啊,这信息滞后物资匮乏的地区只有这样的衣服了,不然给他买当地民族服饰?那样是有个性点,但也不符合他这未老先衰的风格吧?
森澈眼睛滴溜转着,不明所以地离开。
她不知道,她离开之后,白焱就笑了。
白焱披上森澈买的皮夹克,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实土,料子也不好,看着廉价,还是黑色的,但是……“情侣款?”他挑眉。
不久后他的门又被敲响,门后是自己的族妹白灵。白焱心情好,没有直接关门,而是问:“什么事?”
白灵看着白焱身上穿着的廉价皮衣,眼睛发红,然后她猛地把手中的袋子塞给他。
袋子是价值千把块的意大利面品牌棒球服机车皮衣,她逛了半个和田才找到这么一家店,卖的东西勉强衬得起她族兄的天人之姿。难道这还比不上那女人随手捡起的地毯货?
白焱打开来看了看,就把东西赛会回给白灵,“衣服我已经有了,你拿回去或者送给别人吧。”
然后把白灵关在了门外,白灵拎着那纸袋伫立在门口许久,低着头,灯光无法照亮的脸上是扭曲的表情。
轻松好玩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帐篷、睡袋、狼烟手电筒、液态气罐……等等都准备好了,A先生和白焱各自驾驶一辆租来的七座越野车。
在出发前,有人提出异议,“一定要进沙漠吗?说不定邪神不再沙漠里头,让小叶子在外围占卜不一样吗?”
提出异议的人是许果。
许果对于这样的旅行感到了疲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完全没有参与感。其他人好像并不在意,反而为没有遇到危险而松了一口气,但许果却觉得自己失去了价值,成了看叶枝发光发热的观众,感到十分介意只想快点而技术离开。
叶枝讶异地看了许果一眼,她没想到首先调查不下去的会是许果。
叶枝当众反驳了许果:“在沙漠中会好一些,因为沙漠本身就是一个天然且巨大的‘阵’,而沙漠腹地则类似于‘阵眼’,在那里我的能力会得到最大复读的增强,能更精准地定位神的位置。”
许果恍惚,“这样嘛。”她修习的是神秘学,但跟占卜没有什么关系,占卜是通天的术法,一般不轻易传人,所以也就成了秘识。
“那就不能你一个人去吗?或者派两个人跟随着去?”许果换了个角度说,“这一路上也没见遇到什么危险,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么大的阵仗吧?”
除了叶枝发挥了作用,其他人就像是春游观光团一样,嘻嘻哈哈了一路,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许果心想。
许果不想进入沙漠,她连和田的气候都受不了,三天两头刮风沙,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都铺着一层沙子,就算关好门窗也没用。沙漠里的生活肯定更艰险,也不知道要带几天。神的踪迹难以寻觅,难道他们要一直这么风餐露宿下去吗?许果的心态有些崩了。
在场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许果。
调查员的使命就是这样,一路追寻着隐秘的存在,有艰险是肯定的,没有危险应该偷笑。这是他们的共识,虽然他们都年轻且血统非凡,多少有一些中二思想,但是却也明白什么是“调查员”。
A先生隔着人群瞥了一眼许果,心想:‘这孩子就像现在人协高层的一个缩影。’只想别人去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微生涵的催眠似乎在逐渐失效,大家心里头那种微妙的使命感逐渐消失了,但这些天的同甘共苦让大家建立起了一定的革-命情谊,所以大多没有撤离的意思,但许果终归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动摇了军心。
A先生建议每个人自行决定去留,大部分选择了留下来,只有身体弱得可怜的秋怜人选择跟叶枝一起撤离,被秋伊人骂了一句“叛徒”,白焱和A先生都没有阻拦。一直嚷嚷着自己作为千金之女应该坐镇帷幕,不应该到处晃悠的秋大小姐,好像对“游山玩水”似的调查之旅上瘾了,反而没有提出要离开。
剩余的人乘坐越野车进入沙漠腹地,在那里,叶枝再次进行神占。
这次是在沙地上绘制了庞大的图腾,外圆直径长达十米,穿着大红袍的年轻占卜师坐镇其中,周围沙丘起伏,高低错落,天高地广,烈阳当空,场面震撼而诡秘,真有古时候灵巫做法的既视感。
占卜显示神明正在更北的位置,叶枝依旧没能给出细节,并且因为失血过多和灵能透支而晕厥。
这天晚上沙漠里燃起了篝火,温暖的焰火舔舐着凄冷的夜色,却没有能舔净每个人眼底的疲倦。
叶枝很是抱歉,躲在角落里,不敢发生声音,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更是一点颜色没有。
秋大小姐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鼓励大家举办篝火晚会,“好不容易来到沙漠了,这时候就应该来点音乐,搞点气氛起来,还珠格格都过看过吗?”
众人脑海里周人响起那首脍炙人口的《不能和你分手》。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让我们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让我们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