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见此，跨过茶几摸了摸白小橘的头：“是呀，小橘终于可以上学了。”
白小橘兴奋大喊：“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上学了。”
敖戊在一旁道：“黎前辈，我也要去上学吗？”
黎墨：“当然啦，你个小孩子不上学还想干什么？结婚吗？！”
敖戊：“……”为什么黎前辈每次都能把事情拐到出人意料的奇怪地方。
敖戊无奈把话题转了回去：“那前辈，我和小橘是读几年级呢？”
黎墨道：“高二下学期。我过两天就把调岗手续办好了，你们俩抓紧预习一下高二下的内容，准备一下期末考试。”
敖戊：“？？？”
敖戊：“等等，黎前辈，什么期末考试？”
黎墨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我刚才不是和你们俩说了嘛，你们要读的是高二下，现在还是六月份，又还没放暑假，你们俩一转学过去就能参加期末考了。”
敖戊：“……也就是说，我和小橘这几天要把高二下的所有科目学完吗？”
黎墨：“当然。”
白小橘这时才从终于能上学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什么什么什么？小妖怪也要参加考试吗？不是只有人类小孩才要参加万恶的考试吗？”
黎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小妖怪上的是人类的学校，所以也要和人类小孩一样参加考试呢。小橘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学校上学吗？”
小猫咪震惊！
小猫咪难以置信！！
小猫咪瞳孔地震！！！
怎么会这样？
小猫咪怎么也要参加考试？
小猫咪去学校不是只要吃吃喝喝玩玩，然后交一大堆好朋友就好了嘛！
白小橘瞬间哭唧唧：“舅舅，我不想上学了，呜呜呜呜……”
黎墨：“……小橘，你还没开始上学呢。”
果然全世界的小孩都一个样，嘴上说着想去上学，一到真上学就又说不想去了。
白小橘睁着萌萌哒的大眼睛看向黎墨，试图感化铁石心肠的舅舅：“舅舅，我可不可以不去上学呀？”
黎墨冷酷拒绝：“不行。”
接着他看向敖戊：“小子，你好好监督她。我去洗漱了。”
黎墨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敖戊焦急的喊声：“黎前辈，小橘的魂魄飞出来了，怎么办啊？！”
兔叽大魔王没有回头，冷酷回应：“没事的，她的魂魄一会儿就会飞回去的。”
果然没一会儿，白小橘的魂魄就飞回到了身体里。
她一清醒就拉着敖戊抱头痛哭：“呜呜呜呜，阿戊，我不想上学不想考试，呜呜呜呜呜……”
敖戊全身僵硬地扶住紧紧抱着他的白小橘：“没事的，小橘。别担心，我会陪你一起预习的。”
听到这话，白小橘瞬间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啊？”
敖戊只能无奈伸手摸摸哭泣猫猫头。
等到黎墨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白小橘还坐在沙发上抱着敖戊哭得一抽一抽的。
黎墨无语：“只是要期末考试而已，小橘不用这么担心吧。你不是一直在网上跟着老师学习吗？”
白小橘瞬间顿住：“是、是哦。高中的内容我全会的。”
想明白这一点，白小橘瞬间不担心了。
她开心地看向敖戊：“阿戊，我现在不害怕考试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哦。”
敖戊：“……好。”所以现在只剩下他一只小妖怪需要为接下来的期末考担心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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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准备接下来几天的期末考，敖戊借了小橘的教材，准备开始奋笔疾书。结果打开高中物理课本一看，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咳咳，”他厚着脸皮，红着脸请教小橘，“小橘，请问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白小橘凑近课本仔细看：“让我看看哦，这是物理选修3的课本，这章讲的是静电场。这章内容超简单的，敖戊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学过的电荷吗？”
敖戊：“……小橘，你还记得我失忆了吗？”
白小橘：“是、是哦，那敖戊对选修3有什么能看懂的地方吗？”
敖戊一脸茫然地摇头：“上面的文字我全都认识，除此之外好像就没有认识的地方了。”
白小橘觉得有点头疼：“那要不阿戊你先预习一下语文？”
敖戊被物理折磨得一脸呆滞：“也、也行。”
“啊，对了，”白小橘突然拍了下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人类的学校好像高一就开始选科了，除了语数外，七门课里面只要选三门课参加考试就好了，阿戊和我都还没有参加选科呢？”
敖戊突然燃起一丝希望。
白小橘给黎墨发了短信：“舅舅，我和阿戊还没选科呢？我们要参加哪些科目的考试啊？”
很快黎墨就给了回复：“全部，选科的事等你们俩考试成绩出来再说。”
敖戊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冷冰冰的文字，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敖戊：卒！
作者有话说：
敖戊：标题代表我的心。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敖郎便，只因敖戊要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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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晚上吹的是陆风不是海风，但是讲海风会比较浪漫，希望选了地理的小朋友不要被小说误导。（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啦，比如刮台风的时候）
第11章 嗷
几百年前买来的房子，哪来的电灯？
在经过长达七天的漫长预习之后，黎墨带着白小橘和敖戊踏上了前往首都望京的旅程。
坐在前往望京的高铁上，三只非人类选了连成一排的座位，黎墨坐在中间，白小橘靠窗，敖戊靠着过道。
周围声音嘈杂，乘务员走动的声音，乘客们上下车的声音，还有聊天的，视频外放的，打电话的，吃东西的，不一而足，连成一片。
敖戊充耳不闻，嘴里还念叨着动量矢量振动周期单摆机械波，甲基橙甲基红石蕊和酚酞。
黎墨见他一直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奇怪地对白小橘道：“这小子没毛病吧，这么用功，读书读傻了？”
白小橘对黎墨“嘘”了一声，小声道：“舅舅，你不要打扰阿戊学习，他在为考试的事情担心呢。”
黎墨眼中充满疑惑：“不过就是个期末考试而已，至于这么担心嘛。”
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了，敲了敲敖戊的椅背，为他布置下一个静音罩。
敖戊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周围的响动听不见了，一片安静。
他放下自己这些日子做的考试要点小册子，对黎墨道了声谢。
黎墨摆手：“小事而已，吃点东西吧。再过三站就到站了。”他将面前撑开的小桌板上的零食扫了一些放在敖戊前面。
敖戊也知道自己因为失忆，欠下的课程实在太多，难以在短时间内补完，也就收起了纸笔，打算在最后的这段高铁旅程放松一下，休息一会儿。
他打开桌上的一小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便看向黎墨道：“黎前辈，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您。”
黎墨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说吧。”
敖戊：“之前我和小橘在方城山上救下的那个女孩，是龙岩镇失踪案的受害者。前辈的法力如此高深，怎么会整整两天都寻不到那女孩的下落？”
黎墨深深地看了敖戊一眼：“我没有用法力找过她。”
敖戊颇为吃惊：“前辈，这是为什么？”
黎墨看了眼坐在他左边的白小橘，已经睡着了，睡中带笑，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黎墨的眼神温柔了些，为她单独布置了一个静音罩，这才对着敖戊仔细解释道：“生在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我们虽然化形为人，但毕竟不是真正的人，少用法力牵扯人间因果。”
他见敖戊脸上还是不解，继续道：“就像这次的事，倘若我用法力早早寻到那个女孩，你们和她之间又怎么会结缘？她能和你们认识，这便是她的机缘。我若是法力强行改变，只怕天道不允，一事变则事事变。更有甚者，若是遇到一些大气运者，他们本来就该在挫折中成长，你强行改变他们的命运，更是会逆转天命，到时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敖戊犹豫了一下：“那我们在人间行走便最好不要用法力了吗？”
黎墨：“倒也不是这么说。想你和小橘，用点法力给自己图个方便，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小心不叫人瞧去就好。”
敖戊还是不能理解：“人间有句话叫人定胜天，可无论是人是妖，此生皆与天命相争，妖努力修炼变强，人努力上班工作，人靠所学的技能维生，法力是妖所学的技能，怎么就不能在人间用了呢？”
黎墨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虽身在红尘，心却不在红尘，所以我不愿入世。你若是愿意，便随你的心去走吧。世间大道，也不止一条。或许你是对的。”
敖戊一直了解到的黎前辈性格直爽暴躁，少见他如此惆怅的样子，一时间也没有回话。
“其他的都随你们吧，只是别忘了一点，”黎墨补充道，“不要在大庭广众下用法力，用的时候也遮掩着一点，不然万一你们俩被监控拍到，我还要去捞你们也挺麻烦的。”
敖戊愣了一下，随机嘴角带了些笑意：“是，前辈。”
两只男妖正说着话，这是高铁又停了下来，距离望京只剩下两站了。
要下车的乘客陆陆续续地下车，要上车的客车也陆陆续续在广播声中上了车。
敖戊作为靠着过道，陆陆续续有好些新乘客从他身边拖着行李箱经过。
突然，一阵香风拂过，敖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然向一个路过的乘客看去，只是经过的乘客太多，那人很快就在人群中失去了踪影。
敖戊目带询问，看向黎墨：“黎前辈，刚才那名乘客，她……”
“不是人，”黎墨接着他的话，“闻起来像是黄皮子，或者是野干？我是一向分不清楚这两种东西的。”
敖戊心里有点疑惑：“妖在人间如此常见吗？”
黎墨伸出修长的食指，敲了两下小桌板：“倒也不是常不常见的问题。人类的城市和村庄经年累月地扩建，妖没地方住了，自然要跑到人间来求生存。再加上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望京，一国国都是国运所在，鱼龙混杂，妖鬼神魔，和尚道士，都爱往哪儿跑。你和小橘要到望京上学，应该经常能碰到的。”
黎墨见他认真听着，补充道：“你们万一遇上和其他妖怪和尚起了冲突，也不要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总还是有能力护着你们两个小孩子的。”
“是，多谢黎前辈。”只是敖戊虽然听黎墨这样说，却难免总是想起那晚黎前辈被小橘一手刀批回原型的事，虽然知道黎前辈是世间难觅的大妖怪，但对黎前辈的武力值不免还是有些忧心。
……
高铁终于抵达望京。
黎墨把睡得正香的白小橘叫醒，带着两只小妖怪两手空空地下了车。
黎墨拉着两个小孩坐上计程车，对着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白小橘有些好奇：“舅舅，那地方是哪里呀？你新租的房子吗？”
黎墨：“不是，是我留在望京的老房子。”
计程车司机是望京本地人，健谈得很，不免插话道：“那您祖上可真是阔气。”要知道那一片儿，现在大部分宅子都已经成文物了。
“那倒也谈不上。”黎墨随意回了司机一句。毕竟这天底下就他这么一只，倒也谈不上祖上不祖上的。只是那宅子他几百年没住过了，虽然布下了阵法，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闯进去过。
司机很快就把一行妖怪送到一条古街的巷口，对着黎墨解释道：“您担待，那边的砖儿金贵着，不让车开进去，得劳烦您自个儿走进去了。”
黎墨点点头，付了车费，带着白小橘和敖戊往巷子里走。
白小橘好奇地往四面张望，青砖白瓦，一片古意，她深吸了一口气：“舅舅，我喜欢这儿。”
黎墨点点头，带着两只小妖怪走到一所宅子门口，说了声：“到了。”
他仔细查看了整座宅子的阵法，虽然有些残缺，但能看出并非人为，只是岁月留下了刻痕。
黎墨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之前有个家伙就是因为阵法没布置全，结果就被人类改成了博物馆，出去浪个几百年结果一回来瞬间无家可归，那心情可想而知。
黎墨来望京前总担心自己和那家伙一样倒霉，还好还好，宅子没事，不然他就只能带着小橘露宿街头了。
黎墨当年买的是三进的宅子，仿的江南样式，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尽收眼底。他带着两只小妖怪走进宅子，带着他们俩逛了一圈，宅子完好无损，甚至桌子上连灰都没沾上。
黎墨对着两只小妖怪道：“喜欢哪个房间，自己挑吧。”
白小橘对整座宅子倒是很喜欢，只是她有个小问题，便悄悄地举起了手。
黎墨看了她一眼：“白小橘同学，有什么事吗？”
白小橘道：“舅舅，电灯开关在哪里啊？还有厕所和浴室，我刚才怎么都没看到？”
黎墨：“……”几百年前买来的房子，哪来的电灯？
黎墨只好打电话给妖管局的人，让他们想办法。虽然他这个局长从来不管事，但能指使下属去做的事，还是让下属去做好了。
结果妖管局的人来回应说，因为这座宅子是文物，所以安装电线网线，改造厕所浴室都需要经过审批，没有十天半个月结果是出不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