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好力气,将袋子里的狗粮倒出了一大半,狗粮从小小的狗盆中溢出来,撒满了地板。
阿尼亚愣了愣,扁了扁嘴,将眼泪憋了回去。
灯光暗下,她打开电视机,自己缩紧毯子里开始看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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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追捕的犯人是上次高管事件的从犯,有人看见他从东面的仓库经过,安室透接到指令立刻就出发。
马自达在小巷处停下。
根据犯人逃窜的行动路线,他应该会在这里经过。
高管事件不仅败坏了日本警方和高层的形象,也在无形中助长了许多社会案件。米花警方焦头烂额,不得不请来了在业界小有名气的侦探——江户川乱步,可对方一再坚持所有事情就是高官亲信一人完成,恰好与警方的推论相悖。
不可能有任何人进出的密室,亲信突然被木仓决,怎么看都很可疑。
警部高层断定亲信是被人谋杀的,江户川乱步的推理被证据推翻,他看上去对这个事实很不甘心,好在他身后的黑发男子及时劝说,他才气呼呼地离开。
昨日高官畏罪自杀,死于郊区的一栋别墅,现场很干净,完全没有第二人侵入的痕迹。比起因为自己对不起国家和国民,安室透更加相信他是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
亲信和高官的死法不同,但两者的死亡现场都同样干净得可怕,甚至找不出一根不属于他们的毛发,大到家具摆设,小到地毯踩过的痕迹,像是有不存在的审判者,轻易帮他们做出了处决。
疑点在于,他们死得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了,所以才显得可疑。尤其是安室透接收到赤井秀一给出的线索之后,他更加确信这件事绝不是这么简单。
安室透的猜测和江户川乱步的不谋而合。
虽然高官被披露的罪行足以让他下一百层地狱,亲信作为帮凶也足以被判死罪,但要制裁罪人,只能用法律的武器,安室透并不赞同这种私下的行径。
高官是自杀,可问题是,那个逼他自杀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这起事件是由组织的新人犯下,一切就说得通了。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国家安定的人!
要是此时能从逃犯手中抓住组织新人的关键信息,也许能够在他还没有造成更大的威胁之前将他除掉!
杂乱的脚步靠近,安室透睁开眼,紫灰色的眼眸闪过冰冷的月光,他靠在拐角的墙壁处,等到脚步声靠近,手掌暴扣住男人的咽喉,手腕卡在他的齿间,阻止他发出尖叫。
“入江纯一,你被捕了。”安室透掏出手铐,卡在男人的手腕上。
“你颠沛流离,自己的家人接受盘问,真凶却逍遥法外,你难道心里就不怨恨吗?”
男人咬着牙,安室透的力道极大,他的脸被按在地面上,石头与皮肤摩擦产生了剧烈的痛感。
他一声不吭,将沉默法则奉行到底。
“忘记说了,高官昨天自杀了。”
男人错愕地抬头,半晌,他的唇角嗫嚅:“不会的。”
“你说什么?”
男人开始疯狂挣扎:“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如果你没有把手机扔掉的话,现在应该能看到头条新闻的内容。”
男人面如死灰:“怎么会呢……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为什么会这样说。”安室透拎着他的领口,拳头抵在他的下颔处,他暴喝道:“快告诉我!”
“你知不知这会影响到多少人?真凶逍遥法外,你却要在监狱度过余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凶突然想要对你的女儿下手该怎么办?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他是谁!?”
男人笑了笑,听到某个字眼,他突然平静下来:“我的手已经脏了。”
他为高官和亲信办了不少脏事,在女儿眼里,他是英雄,可他只是个罪人。
他和那个人约定好了,等到这件事结束,他的女儿会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他将永远是揭露高官暴行的英雄。
海风徐徐吹过,男人突然感到宿命的召唤,他突然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安室透推开,跌跌撞撞地朝着海的方向跑去。
“喂!”
安室透迅速追上去,然而太晚了,男人毫不犹豫地翻过护栏,纵身一跃,跳进了漆黑的海里。
初秋的气温凉爽,远没有到刺骨的寒冬,安室透却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高的地方,人掉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他翻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静默地看着海面三瞬之后,背过身离开。
隐藏在背后的凶手除了有缜密的思维,还有非常有条理的犯罪计划,尤其是他在操纵情报方面的熟练,他很有可能是个专职情报方面的“精英”,黑衣组织本来就是个有组织和复杂的阶级关系的犯罪集团了,如果新人受到重用,且不是任何一方派来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