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印与黑手杖——儋耳蛮花
时间:2022-09-10 07:01:27

  “我来吧。”
  谢潮打断他们的话,低眸看向绑着石膏还不消停的小兔崽子。
  谢诺撇了撇嘴,居然还矫情起来了。
  “干嘛啊,我要不是受伤了,也不会要别人帮忙!”
  这天夜里,苏翎直接在谢潮的房里睡下。
  两人各自躺着,聊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题,目光交织在一起,尽管没有说明,又都心知肚明。
  谢潮也不知道怎么能忍住。
  他只要稍稍侧头,就能觑见她优美的天鹅颈,以及娇靥明慵的侧颜。
  目光再往下,就能看到领口处松垮的真空地带。
  谢潮挪开目光,喉结滚动着。
  仿佛是出于某种不甘心,他索取了一个有一个绵长又深入的吻。
  窗外月光一泻千里,在地毯上铺了海面似的薄纱。
  苏翎在男人耳边轻嚼字眼:“我、用、手、了、哦。”
  半晌,一番热潮过去,两人气喘吁吁。
  谢潮几乎下意识拒绝苏翎的再次靠近,深怕有什么万一,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
  苏翎暗自好笑,就更像调戏他。
  谢潮稍微缓过来,好不容易才稳住气息,声音仍然带着一丝沙哑,“不要闹了,快点睡觉。”
  隔天一大早,谢韵到楼下吃早饭,路过二楼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人从房里一起出来。
  苏翎有点困,还顺势打了哈欠。
  谢韵突然大叫一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限制级内容,捂着脸说:“讨厌!又是狗粮!”
  苏翎:“……”
  四个人一起吃过早餐,谢韵和谢诺准时由司机送去学校。
  苏翎也不急着走,就拿了一部笔记本电脑在用。
  而谢潮刚坐回书房,居然接到了陈瑾荪的电话。
  他还是接了,只不过语气平静,所以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淡:“有什么事?”
  对方低语:“你不能不让我见孩子,谢诺是不是受伤,我很担心。”
  谢潮沉默几秒,微微叹气:“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小孩子自己调皮,养一阵子,骨头长好就行了,而且我也没有不让你见,我只是希望你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
  那边传来短暂的安静,陈瑾荪似乎不得已,终于放低了姿态:“我知道,我会注意分寸的,也不会对你‘心爱’的女朋友发表什么意见,这样可以了吗?”
  谢潮不愿意多说。
  他既可以说是薄情寡义的典型,可护短起来简直没有底线可言。
  男人再次提醒她:“你最好说到做到,因为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
  ……
  自从升入高二,谢韵又长开了不少。
  身高长了几厘米,腰线逐步显现,更有几分亭亭玉立的漂亮气质。
  她家世不凡,性格也好,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不仅是老师喜欢,同学们也喜欢和她接触。
  刚好是个艳阳天,有毕业生组队回学校探望老师,乔盛星也来了,所以就提前给谢韵发了消息,说有空的话可以见面聊几句。
  尽管苏翎的事情过后,她对乔学长已经没有任何迷恋,不过作为前辈,还是可以和他交流一些学习上的经验。
  谢韵正要走出教学楼,颈部被人用手肘虚虚勾住,突然动弹不得。
  谢韵头也没抬,就知道又是谁在招惹她:“周寂,你干嘛啊!!!”
  男生在校服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牛仔外套,还戴了个鸭舌帽,个子修长,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韵,“是你和老师打小报告的吧?”
  谢韵反身脱离他的掣肘,捧着书包逃得几米远,又很快站定了,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们不好好上自习,偷偷溜出去的,怪我咯?”
  她心里挥舞着一杆正义的小旗帜,在胸口张牙舞爪。
  周寂看着她,一时也没说话。
  但他越是安静,谢韵心里越是发慌。
  周寂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生”,不过成绩始终不温不火地徘徊在中上,与谢韵正好相反,他经常让那些女生“又爱又恨”。
  大概对于十几岁的少女来说,某些隐匿的小心思,越是来的毫无征兆,就越可能在心底生根发芽。
  谢韵梗着脖子,说:“你这么针对我,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问完,自己先脸红起来。
  周寂愣了愣。
  他余光移开,忽然发现大小姐无意识地摩挲手指,如同找不到安放之所。
  看透了她的小动作,周寂似笑非笑:“我喜欢你什么?难道喜欢你孙尚香玩的溜儿?”
  谢韵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要去哪里?”男生用余光瞥向她。
  谢韵:“……关你什么么事啊?你们篮球社的乔学长回来了,我去找他聊几句啊。”
  周寂:“哦。”
  周寂:“那我也去。”
  谢韵:???
  周寂:“怎么,我不能见见我们亲爱的前任社长吗?”
  ……不是。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
  到了周末,谢潮准备带苏翎先去拍卖行看一个预展,再去参加一位长辈举办的晚宴。
  他虽没有明说,却是将苏翎慢慢带入了他的社交圈子。
  苏翎接到这个邀请的时候,本想咬一咬牙,斥巨资买一条合适的小裙子。
  谢潮却提前吩咐助理送来了一件,按照她的尺寸量身定制。
  款式非常简单,除了抹胸设计以外,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上身效果却惊心动魄。
  苏翎本就是香肌玉骨,银紫的小裙子掐得她腰身盈盈一握。
  浓密的长发自然地散在肩侧,她也没做什么刻意的造型,就用卷发棒随意地搞了搞,已经足够吸睛。
  下午,他们先到了拍卖行,部门主管、艺术总监出来迎接他们,几人围着谢潮闲聊,偶尔谈及市场现状,以及最近国内的拍卖市场的成交情况。
  苏翎对这方面懂得不多,但她以前学艺术的,在聊到拍卖品的时候,还是能提出不少见解。
  两人走走停停地看完预展,又手拉手散步到地下车库。
  谢潮把车子开出来,等到了酒店的时候,晚宴早就开始了。
  他本就是想晚些到场,早点离开,所以带着苏翎非常低调地从侧门进入。
  饶是如此,这样一对俊男美女,依然是十足的抓人眼球。
  谢潮年轻矜贵,不苟言笑,黑色西服版型挺括。
  而身侧的女孩如同月色下绽放的玫瑰,又是清冷,又是妩媚。
  谢潮发现长辈被几位赞助商团团围着,还不便打扰。
  他手里还拿着一根包装好的礼物,是一根古董手杖,与他之前所用的那个非常相似。
  “这位爷爷就是老顽童,上次看了我拿着,说他也要一根。”
  苏翎对这位长辈的印象瞬间变得有些可爱。
  她目光转了转,就指了指另一边:“谢老板,我能不能先去吃些自助餐的点心?”
  谢潮抿笑:“走吧,一起去。”
  这时,两人走出没几步。
  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估计是这位长辈请来的什么客人,但他喝得上头,跌跌撞撞地几步过来,刚好与两人撞个正着。
  谢潮冷着脸,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潭。
  那老板居然就像没看见他似的,反而一眼瞧见了身段婀娜的苏翎。
  “这位美女……你好眼熟啊。”
  苏翎陷入一股怔然。
  中年男人忽然面露不善,大着舌头嘟哝:“你和那个、那个搔首弄姿的女主播长得好像啊!”
  “老子砸了几百万给她,愣是连一个手机号都没要到!妈的,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
  苏翎眯了眯眼,刚想口吐芬芳,身旁的谢潮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手里包装好的手杖,猛地戳在对方腿上,一下子将那人推出老远!
  谢潮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年轻绅士,此刻,已经耐心全无。
  他捏了捏手指,说:“哪来的酒鬼,又脏又臭,给我轰出去。”
  苏翎却觉得心里有一口警钟在响。
  他说的话感觉很混乱,可仔细分辨,总觉得有诸多线索。
  仿佛之前遇到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迷雾中抽丝剥茧。
  “……敢问一句,你是什么人?”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谢潮揽着苏翎的腰间,神色镇定。
  中年男人对上美女凛冽又冷漠的目光,从心底蔓延出一种心虚,他居然就像酒醒了。
  步子小幅度地,带着一点慌张。
  “没、没什么,我喝醉了,胡说的。”
  这时候,谢潮也反应过来了:“慢着!”
  男人淡淡地笑了一下,看着这个“酒鬼”,轻声说:“保安过来,我看这位先生喝醉了,先带他下去‘休息’。”
  谢潮侧身,在苏翎耳边轻声说道:“我打电话给之前办案的民警,让他们来查查,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终于赶在了隔日更!我这周忙的每天沾到枕头就睡了……
  特意写了一段谢韵的校园生活,是因为后面要写到一个剧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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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原本,苏翎对这个满嘴胡言的臭男人只是有些怀疑。
  因为最近针对她的恶意实在是太频繁、太集中了。
  从李娟娟带着二流子来绑架她,到木峰兄弟对她莫名其妙的诋毁。
  再到这个满身酒气,脑子不太清楚的“大老板”。
  她总算听见一些“关键”的线索。
  譬如,曾经给她几百万什么的,苏翎刚开播的时候,确实遇到过一个一晚上砸了上百万的土豪老板,还为此上过热搜榜。
  但她压根不敢拿这笔钱,联系猫爪平台把全款都给退了回去。
  接着对方向他们提出要和苏翎“线下”见面,再深入了解一下,交个朋友。
  但苏翎和猫爪平台方面严肃声明,就连一个手机电话也不允许给,不然就立刻起诉公司泄露他们的个人隐私。
  这样一来,也就根本不存在这个中年男人所说的,给苏翎送了几百万。
  他纯粹就是因为得不到苏翎的联系方式,心有不甘。
  当现场安保准备将这个中年男人请走,他突然发疯似的闹起来,扯着附近的白色桌布,丁啷咣啷砸了粉碎。
  苏翎被谢潮挡到身后,他用脚踢开地上的碎片。
  她愈发觉得蹊跷,这男的要不是心虚,恐怕也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更奇怪的是,这男人无缘无故的发疯,总觉得精神状态不太对劲。
  终于,保安将人成功控制住。
  一场闹剧才算落下帷幕。
  苏翎看着周围的这些人,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此刻用又好气又压抑的眼神不住向他们撇来。
  苏翎:“……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不用理会这些事情。”
  谢潮淡淡地揭了过去,“你以为我们之前没见过这些场面?豪门辛秘比你想的都要更多,只是有些时候没人拆穿罢了。”
  苏翎不但被他两句话稳住了心神,甚至还给逗乐了。
  这就是谢潮的温柔之处。
  这时候,举办宴会的范老出来主持大局:“抱歉啊诸位,打扰了大家的好兴致,这人是不小心放进来的无关人士,已经控制住了。”
  等到宴会厅恢复如常,谢潮牵着苏翎的手,来到长辈面前。
  谢潮把礼物递给他,“范老,这种东西您又用不上,拿回去也是摆设。”
  范老呵呵笑道:“别拿这种好听的话恭维我,我上了年纪了,说不定下个星期就要用到了呢?……嗯,不错,挺漂亮的。”
  谢潮面不改色地说:“抱歉,没想到女朋友太漂亮,添麻烦了。”
  苏翎:??
  这道歉的言语怎么也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那位长辈一头白发却精神精神矍铄,五官也很有几分昔日英俊的韵味。
  “确实,你眼光不错,小朋友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临危不惧,冷静,大胆,而不是慌慌张张、哭哭啼啼,让我非常意外。”
  苏翎有些脸热,面对这种长得帅的长辈反而腼腆不少:“真不好意思,范老,给您添麻烦了。”
  范老摆了摆手:“不麻烦,我一天天搞这些场面,都厌倦了,要不是老婆非要坚持请这些人来,我都懒得理睬,今天这么闹一闹也好,我可以清闲一阵子。”
  老人家一句句话说的,还真是相当恳切。
  “小谢,难得看你带女朋友出来,可得好好的,知道吗?”
  谢潮嘴角微微上扬,“嗯,毕竟能把我们家里两个小恶魔治的服服帖帖,这世上也没几个,我会好好对待苏老师。”
  苏翎微微笑着。
  但她知道,只要谢潮在身旁,就像有一股无声的浪潮,将她温暖又安全地包裹起来。
  ……
  谢潮联系了先前处理李娟娟案子的民警,经过各部门调查,发现这个中年男人出门之前不小心磕了药,才导致精神状况异常亢奋。
  就算他没什么案底,也得关局子里。
  不过也多亏他神志不清,警方稍加询问,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都给抖了出来。
  这男人姓庄,是一家大型装潢公司的老板,与范老的亲眷有些来往,今天才把他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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