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认知里,学生时代长得不错的男生女生人缘都不会太差。
徐砚程掩盖惴惴不安,侧面问她:“你学生时代也常打听学校里的事情?”
例如年级哪位学生成绩好,哪个长得帅气,哪个家里条件好。
如果是这样,他会不会成为她年少时谈论过的对象?
可惜结果并不是他理想中的。
许萦直接说:“没有,芊薏倒是常给我和栀子分享,说了一两次后我俩反应过于平静,从那以后,我们只能做她的约饭姐妹,她找别的女生一起交换八卦去了。”
高中时间太宝贵了,哪里有空去讨论别人,她总怕睡不够学不会,怕考试考得一塌糊涂。
徐砚程笑笑。
小失落是有的,但觉得没必要。
年少早过去了,在她的角度来看,徐砚程这个名字或许都未曾留下过痕迹,对他的记忆只有那一次换位考试,细节怕早被消磨淡了。
“走吧,差不多了。”许萦不知道徐砚程在想什么,看了下时间,回去刚好能吃饭。
徐砚程敛起思绪,“走吧。”
眼下能和她在一起,已经是年少暗恋换来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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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到家,沈长伽笑脸相迎,热情地招呼徐砚程,许萦看了都怀疑沈长伽这两天是不是去进修变脸了。
沈长伽手里提着徐砚程刚才递过来的礼品,笑说:“都是一家人了,小徐以后来不许买这些贵重的东西,我和你爸身体还好着呢,留着这钱过你们夫妻小日子。”
徐砚程:“应该的,您别客气。”
沈长伽笑容越发灿烂,这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啊。
许萦看透母亲的本质,穿好鞋问:“我爸呢?”
沈长伽冲屋里喊:“老许,你女儿找你。”
许萦带着徐砚程去到客厅,许质正在看新闻,抬头看他们一眼,不咸不淡说:“来了。”
徐砚程把给许质买的茶叶递上,“小惊说您喜欢喝茶,这是和家里开茶庄的朋友拿的。”
许质喝了几年茶,多少了解一些,看到包装心中一惊,没有大几千,买不下来,而且这茶有钱不一定买得到,还得看关系到不到位,他说是朋友的茶庄……
想到这,许质不由得多看徐砚程几眼。
总觉得他的家世没有沈长伽打听到的这么简单。
最后,许质心里最在意是,这人才和他女儿相处多久,怎么就叫起小名了。
“饭等会好,你们再坐会。”沈长伽笑呵呵从厨房出来说。
徐砚程起身,“我来帮您吧。”
沈长伽打住,“不用,我们家第一天不给新姑爷下厨房,这是规矩,你就和小萦陪你爸坐会儿。”
如此和蔼的母亲,让许萦大跌眼镜。
她凑近许质小声问:“我妈最近是不是心情挺好的?”
许质哼了声:“她就生了一天的气,第二天自己想通了,找芊薏的妈妈聊了几次,笑容就没下过脸,然后就一直盼着你们回家吃饭。”
“和苏姨聊了几次?”许萦心头莫名不安,“爸,就只是和苏姨说了我结婚的事?”
许质:“嗯啊,他们介绍相亲的,说一声很正常。”
许萦听到门铃响,正准备起身去开门,沈长伽匆匆从厨房跑出来,用围裙擦手,拧开门。
“长伽姐,你说让我帮你带回来的材料是这个吧?”
应该是单位同事送材料来了。
许萦家住的是单位小区,住着这块的,不仅有沈长伽的同事,也有许质的同事。
沈长伽感激:“是的是的,明早送审,我说今晚再过一遍,没想到走得急给忘了。”
同事笑笑:“你家姑爷今晚不是来吃饭吗?你急是正常的。”
许萦一顿,徐砚程貌似发现她的不对劲,小声问:“怎么了?”
许萦摇了摇头,无奈说:“徐砚程你出名了。”
许萦能保证,她妈单位到他们家小区,今天谁不知道徐砚程来他们家吃饭,那都是她妈没有宣传到位的错。
作者有话说:
猜对了猜对了!是婆婆!
下一回预告:关于我老公在小区出名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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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爷的地雷、评论、订阅和营养液啊!!!!
我第一次入V这么多人,我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我爱大家!!!
看完,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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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温柔告白
起先, 徐砚程还不能理解许萦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到用完晚餐和她在小区散步,路过的邻居都友好地上前“问好”,他才才悟明白出名的意思。
大家跟约好似的,才出单元楼, 就遇到几个同样散步的邻居, 热聊了许久。
无非不是问家庭情况和今天心情。
他确实出名了。
这个名是:许家姑娘的姑爷。
徐砚程暗笑,有些滑稽又搞笑, 但挺不赖的。
许萦笑着挥手送走不知道第几个和他们偶遇的邻居,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无奈长叹一口气。
她是不喜欢饭后散步的, 宁愿花别的时间去健身房锻炼, 也不想在散步的同时被迫和熟人社交。
今晚是为了躲开过于热情的沈长伽才出门, 结果是从一个泥潭到另一个泥潭。
她多少经历过, 有心理准备,比较担心徐砚程。
许萦抬头看了他一眼。
席间,许质叫徐砚程和他喝了几杯, 是白的,倒没有上脸, 但徐砚程的脖子浮了一层粉,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还好吗?”许萦关心问。
徐砚程笑笑:“还行, 很少喝白的,有一点眩晕感。”
两人并肩走在小区公园的小道上, 夜色微暗, 路灯还未亮, 只有天际的灰白光和苍穹之上的几颗淡星, 月的轮廓模糊得不明晰。
许萦勾住徐砚程的胳膊, 带着他往里移动,“昨晚刚下过雨,草地是湿的,别踩了一脚的泥。”
徐砚程一直望着她温文笑着,许萦用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醉了?”
他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只是很开心。”
所以有种微醺感。
“被我妈夹了一堆菜,我爸劝了几杯酒,开心吗?”许萦疑惑了。
搞不成徐砚程有什么受虐倾向。
徐砚程笑吟吟:“小惊,这个开心我不知道怎么分享。”
许萦:“直接分享啊,这有什么难的?”
开心说出来不就好了?
徐砚程看着眼前的女人。
还是不懂该怎么说才好。
他是真的开心,娶到她的真实感像今天下午她说才有结婚真实感一样。
许萦真被徐砚程整蒙了。
他眼神落在她脸上,捉摸不透黑眸里的晦昧。
走到公园小路的尽头,他忽然上前抱紧她,惊得许萦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因为身高差,他弯着腰,手放在她的腰间和脑袋后,头紧紧地靠着她的侧耳,呼吸打在耳骨上,仿佛有电流窜遍她整个身体。
“小惊。”他声音沉且带着哑,宛如回溯历史千万年岁月,心间默默地升起一种沉重感。
许萦以为他是真的醉了,心中有郁结,正烦闷着,抬手回抱他,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你说。”
徐砚程又一次摇头,“就抱一会儿。”
他说不出。
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不想打破目前两人逐渐升温的关系。
“徐医生你喝醉都这样的吗?”许萦轻笑问。
徐砚程纠正:“没醉。”
许萦眨了眨眼,看他:“不信。”
徐砚程环着她腰的手轻轻一提,把她抱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踩不到地板的许萦认怂了,软声求饶:“没醉行了吧,放我下来。”
悬空也太没感全感了。
走到大路上,前面传来女人的爽朗笑声。
许萦挣扎从徐砚程怀里下来,站好看去。
是肖芊薏的母亲,苏桂茜。
眼神微挪,对上一道热烈的目光——来自肖芊薏。
“苏姨好。”许萦礼貌叫人,转而问肖芊薏,“你也回来吃饭?”
不忘给徐砚程介绍两人,他随着她的称呼叫人。
肖芊薏远远就看到刚才两人打闹的那一幕,比热恋中的小情侣还要黏糊,她的担心显得多余了。
今晚听说许家姑爷要回家吃饭,她下了班就过来了,一直不安地在家里坐着,怕隔壁屋闹不愉快,她严阵以待,随时能第一时间冲过去给许萦撑腰。
肖芊薏咳了咳:“当然了,怎么说你和徐医生也是我介绍的,不得在重要的日子看个热闹?”
苏桂茜拍了拍女儿环着她胳膊的手背,“哎哟,你这个小祖宗胡说八道,小萦和徐医生好着呢,把你的心安到肚子里。”
苏桂茜转脸面对他们,笑得开心:“徐医生果真一表人才,和我们小萦配得很咧!”
许萦尴尬微笑着。
果然全小区都知道今晚她带丈夫回来见父母。
看来不能再逗留,等会儿消息传遍之后,不知道还要“偶遇”多少邻居。
“苏姨,家里还有事,我们先走了。”许萦拉着徐砚程的袖子,告别后阔步往前走。
肖芊薏回身看许萦,用手比出电话放到耳边,示意回头电话联系。
许萦点头比OK。
回到单元楼,许萦望着徐砚程,“感受到了吗?”
徐砚程含笑,“大家确实……很热情。”
许萦:“你要是不习惯就和我说。”
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常住这边,也不会像今晚这样。
徐砚程:“别人看的是我和我太太的热闹,没什么不习惯的。”
他反而很喜欢。
许萦略显无奈,随后应和:“也是,和你被看热闹,没有什么不好。”
以前有点风吹草动是一个人被整个小区看热闹,现在还有徐砚程陪着她。
相视笑笑,许萦挽着他的手,心情也没原先这么沉重了。
回到家,沈长伽正在打包老家寄来的特产给他们拿走。
许萦本想说不要,沈长伽坚持要她拿,说:“也给小徐尝一尝你外婆的手艺。”
话都说到这了,许萦也不好意思再说不要。
她电话响起,来电人显示方老师。
方老师半个月前回家待产了,许萦去一中是接她的课,不过不用负责画室的培训,只需要上日常的美术课。
去教务处签合同后,值班老师给了方老师的号码,让她先存着,方老师随时会和她对接。
许萦让徐砚程在客厅等她,跑到房间里接起。
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方老师后面会把已经弄好的教学文件和教案发到她邮箱,每个班级的授课进度也一并标好。
许萦感激说了几声谢谢。
若是交接没做好,她到学校可能跟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
挂完电话,她从房间里出来。
没在客厅发现人,沈长伽在饭桌上说过要再去单位一趟,审核的材料没拿完,不知道徐砚程和许质去哪了。
越过客厅,她隐隐听到走廊有交谈声,走近。
许质不知道和徐砚程在聊什么,声音被玻璃隔掉一大半。
从她的角度看去,许质抽着烟,状态像老了十岁一样,眼神沧桑地望着远方,吐了口烟,接着说。
徐砚程站在许质旁边,认真地侧眸倾听,搭在栏杆的手里夹着一根烟,烧出一大截烟蒂,他没有注意到,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许萦拉开门,探着脑袋,故意板着脸说:“爸,你这是带坏人啊,徐医生来我们家陪你喝酒,现在还要陪你抽烟。”
许质被打断,也不恼,看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哼声说:“这根烟是你姑爷给我递的。”
许萦目光落在徐砚程完美无瑕的俊脸上,迟疑几秒,准备反驳许质是在撒谎。
徐砚程抬手摸了摸鼻子,认错:“是我给爸递的,说我,不怪爸。”
许萦:“你?”
许质怕被连累,马上替自己找补:“是啊,爸不抽这个牌子的,你看。”
他指着烟头上的logo,见许萦还在犹豫,忙说:“你肖伯伯找我下棋,我先走了。你们走前别忘记拿土特产。”
看着父亲的背影,怎么感觉像落荒而逃?
许萦看向徐砚程,他摁灭烟,“我认罚。”
“搞得你们才像爷俩。”许萦说,“一个给一个打掩护。”
徐砚程笑而不语,领了这句数落。
他回到厨房用洗手液洗了手,许萦站在旁边看:“我又不介意你抽烟,不用洗得这么用力。”
一双好看的手都被他搓红了,对艺术品向来爱惜的许萦不免心疼了下。
徐砚程:“就当是外科医生的毛病。”
许萦:“这……”
想起来他们外科医生进手术室前都要洗手,还要刷干净指缝,保持无菌状态。
她抽出一张纸,关掉水,裹住徐砚程的手,仔细地擦着。
其实……
她想这样做很久了。
徐砚程的手长得别致好看,每当他指节紧绷时,她下意识会看去,薄皮下的血管显现,覆在突大的关节上,脑子里不禁感叹骨节和手指的绝美比例,明明是勾人的性感,却在看到修得平整的指甲时,又觉得这人有几分死板,禁欲这个词,像为他量身打造。
“我爸和你说了什么?”许萦找话和他聊天,不让自己脑子里的废料被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