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给她去客厅的机会,走了两步搂住她,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憋在心里,到底说了什么?”
陈盐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真没说什么,是我自己,去过你家后,忽然意识到咱俩真的特别不合适。”
他搂了她半晌,问了句:“这阵仗,吓到你了?”
“没,就是让我反思了一下,咱俩的差距。”
“什么差距,我又没要求你什么,你还自卑上了?”
“……”你就算要求了,她也不一定能达到。
“一个人又不能决定他的出身,就说我现在,其实跟你差距也没多大,年收入比你高不了多少,也是工薪阶层一个。”
陈盐觉得不对:“你的社会地位高,走哪儿都一堆人捧着惯着恭维着。”
“今天在位他们这样,明天退了还不是一哄而散,谁还继续给你脸。这年头,干得好理所当然,干不好担惊受怕的,我这条路,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是,干不好很容易进去吃大锅饭。
他俩的个人差距只是一方面,他俩家的差距才是真实的对比太明显。
“你家往前数三代都是当官的,我家往前数三代都是农民,咱俩家的门楣差太多了。”
“胡说,往前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大家都是农民的后代,有多大差距。而且,你一个女的还能进你家族谱吗,对自己家门楣操什么闲心,你家又没儿子。”
迂腐,现在聪明人都知道养儿老的快(他妈是个例外),养闺女才防老。
“我家没有族谱。”
“我家有,你能不能上,不用管别人怎么样,我说了算。”
“……”这么一聊,陈盐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果然,人就不该分三六九等,门当户对是重要,但也不能是绝对!
心里舒服了后,她跟他说:“抽个时间,去趟陈家庄吧,你也感受一下我生活的人文,环境,可能你也会生出其他的想法。”
等他有想法了,她也学他好好规劝,规劝不了……只能再做打算。
毕竟,冯珂走后就不愿意回来了,虽然他不愿意回去是因为过去太不堪,其实也是因为以前太穷。
“什么想法?”
“不知道,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你自己去感受,问我不管用。”
“……”陈盐觉得心里舒坦了,心情也好了起来,这个人来北京不容易,应该好好招待招待。
“部长,来趟北京不容易,一会儿打算去哪儿玩耍?”酒吧的话,你就自己去,别的地方可以考虑给你当个贴身女侍卫。
他鼻息凑在她耳后:“哪儿也不去,去床上。”
陈盐这才发觉不对劲,俩人连体婴一样抱着,他的手已经向着不应该去的领域探索了。
陈盐极力阻止:“大白天,不行……”
“晚上有晚上的份量。”就堵住了她的嘴。
这事儿!就不能给他开头!
一旦开了头,就跟坏了的阀门一样,哗哗哗,止都止不住了。
陈盐被他一路吻着拐回了床上。
这个坏男人干坏事儿的同时嘴从来不闲着。
“我觉得,后天我回上海,我能忍,老二忍不了。”
陈盐闭着眼咬着唇不吭声,忍不了也得忍。
他吻她的眼:“你也有点儿情妇的操守,睁开眼叫两声我听听。”
不敢叫,刺激到他,得没命。
大白天的太不习惯了,她拉过薄被把他俩头蒙住了。
他一把掀开:“我就想看着你做,见不着你脸我不够兴奋。”
要那么兴奋干什么,随便糊弄糊弄得了。
但她没法顶嘴,这种场合下她永远都不是他对手。
直到她再也受不了,抓着他的胳膊低泣的时候,他在她耳边重复:“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我爱你,陈盐想,这床上说的话,到底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坏男人饱餐后搂着她问:“要不要去原来那家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