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谢清雨如遭雷劈。
边上的人迟迟没有回应,段煦回头,就见她眼睛一眨不眨,身形也是一动不动的仿佛被葵花点穴手定住了穴位。
他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心中升起可怕的想法:“不是吧,大家都说你俩有一腿,你不会真喜欢程二吧?”
“谁喜欢他了?”谢清雨的眼中划过一抹荒唐,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恨恨道:“你这话要是让我老公听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你可别挑拨我们夫妻和睦。”
谢清雨结婚一事,周围要好的朋友都知道,就连段煦和岑晏也曾受邀参加过她的婚礼。
“那你刚才一副被雷劈的样是怎么回事?”段煦不解。
“啊啊啊啊啊又进了!二当家威武!”观众席上的呐喊热火朝天。
谢清雨深吸一口气,目光跟随着场上那个身姿矫健的身影移动,生无可恋说:“我干了一件蠢事。”
“什么?”
谢清雨大致说了下开学上课为难今妱的场景,懊悔道:“我以为他们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你知道的,我最看不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她的父母当初就是因为第三者插足而离的婚,她的母亲整日消沉,后来抑郁而终。
“这都什么事啊。”段煦一个头两个大,谢清雨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二,抿了下唇说:“那今妱,肯定以为你那么做是喜欢程二,在和她挑衅。”
“这误会可大了,你得和她说清楚啊,”段煦给她支招,“你们俩面对面说肯定尴尬,我一会把她微信推你。”
坐在看台上的今妱虽然表面上看着篮球场,其实余光一直注意着谢清雨的动向,段煦来看岑晏比赛是情有可原,谢清雨,怎么说也八竿子打不着。
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今妱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他们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今妱继续去看场内比赛,大家的欢呼和呐喊有一大部分都源自岑晏,篮球场上的他身手敏捷大杀四方,可攻可守,打的对手苦不堪言。
甩掉敌人,他快速转身,黑色短发干净利落,五官和身形哪怕远远看着也依旧优越出挑,抬手轻松一抛,篮球划过大半个篮球场,稳稳落进篮筐。
又进一球!全场沸腾!
“靠!咱二当家太帅了!”
这下不止女生尖叫,男生都激动地站起了身,惊喜、崇拜、欣赏……所有目光聚集在那个男人身上。
代表国家出席各个会议时,他是冷静出奇,稳重尔雅的翻译官。
如今在篮球场上,一袭球衣,仍然光彩夺目。
不知道他上学时候,打篮球是不是也这么吸睛,身后一定有不少追求者。
进球后他下意识朝她的方向望过来,下巴向上轻扬,不羁又狡黠地向她眨了眨左眼,邀功似的在说“看你老公厉不厉害”。
这人真是——
换了副样子,都变得臭屁起来了。
其实这样,才是真正的他吧。
今妱笑,大老远的,大大方方地给了个飞吻。
然后,那个原先还自信洒脱的男人,耳朵在阳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红。
还好,大家的关注点还没有那么细致。
岑晏收了收心神。
中场休息,坐在今妱身边的人有眼力见的给这位副司长让了位,岑晏道谢后自然坐下,拿过她喝过的水仰头就灌。
“二当家的,什么时候可以教小的我打打篮球?”
说话的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位小伙,他狗腿地给岑晏捶腿。
“二当家”这个称呼,也是从他嘴里流出来的。
“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叫他?”今妱来了兴趣。
好像在叫山贼。
小伙自有他的一套逻辑,理所当然说:“司长是大当家,那副司长自然是二当家的咯。”
这么说也没毛病。
“跟你们讲个笑话,”同司的同事刚上完厕所回来,一脸坏笑地看着岑晏,“刚才我路过新闻司,他们的司长在问最高的那个小伙是哪个司新招的,看着眼生的很。”
大家大笑,人家口中的年轻小伙,可不就是他们的副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