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妱睡得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梦乡,手腕被人提起环在炙热的掌心里,翻来覆去地拿捏把玩。她困得睁不开眼,睡意却去了一半,边上的人跟没见过世面般,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一会握住,一会松开,还悠悠地叹气,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今妱还没真正入睡就被逼出了起床气,忍无可无掀唇问:“你是变、态吗?”
研究她的手腕和手臂做什么?
岑晏又叹了声,给她道歉,忧心忡忡松开,摸摸她后脑安抚,“你睡吧。”
今妱睡了。
岑晏挨到了后半夜才好不容易有些困意,渐渐入睡。
今妱闭着眼睛没睡着,在他松开她手腕后就没了睡意,本以为他会忍不住对她做些小情侣之间的亲亲抱抱,然而,等了半天无事发生。
她睁开眼,朦朦胧胧可见天花板上的不规则吊灯,不禁思考起人生,男朋友太规矩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吃晚饭时摸他腹肌的手感好像又回到了手心,心上有片羽毛轻轻扫过,那羽毛尖细细小小的,挠的人怪受不了。
他刚才都玩她手腕了,她摸摸他腹肌不过分吧?
岑晏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一双柔软无骨的手游移在他的腰腹处,指尖划过之际燎起一片心猿意马的烫意。
大半夜摸男人的腹肌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清醒了大半,按住那只不久前把玩过的纤细手腕,以同样的句式深吸气问道:“你是流、氓吗?”
今妱想起不久前火遍全网的网络梗,掌心还摁在那地儿,迟疑地拖长音调“嗯”了声,“怎么不算呢?”
岑晏的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好说话。”
今妱抽回手,“就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
岑晏翻个身平躺在一旁,需要缓一缓,胸膛里的鼓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敲得激烈,随即下定决心翻身而上。
今妱的睫毛不自觉颤了颤,屋内光线黯淡,她睁大眼睛,满眼都是他布满阴影的俊脸,神色晦暗不明地望着她。
他压在上面,一下子什么都被遮住了,她退无可退,被他圈在一方天地里,“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
今妱慌乱别开头,“我怎么知道。”
岑晏的呼吸洒在她耳畔,复述在她书房里看见的内容,“想和ta牵手吗?想。想和ta拥抱吗?想。想和ta接吻吗?想。”
今妱赶紧捂住他嘴巴,“你怎么偷看我东西?”
岑晏单手撑在她一侧,另一只手拿下她的手,“想和ta做.爱吗?这个问题怎么不答?”
今妱梗着脖道:“这是我的隐私,你怎么能随便看!”
“你这隐私里的ta,难道不是我?作为当事人,这个知情权得有吧?”
当时那张纸戳出来的部分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他看见时瞳孔急速收缩,第一反应这个“ta”不是自己,是别人,他当即就慌了,想也没想便抽了出来。后来他查看浏览器的历史记录,看见是她去邻市找他之前的日期,他才放下心来。
这个问题叫今妱怎么回?做题时,正是因为发现自己的答案居然是“想”,她才没有回答。
但在岑晏的视角,不回答就是不想,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躺回原位,将她搂进怀里,“没想好就不要随便撩拨我,我会忍不住。”
今妱抓着他身前的布料,好奇问:“忍不住,然后呢?”
“然后……”岑晏困倦地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估计还是会强迫自己忍着吧。”
他一直都替她着想。
今妱贴着他的胸膛,手臂环在他劲瘦的腰间抱紧他,小声道:“其实你可以强硬一点。”
岑晏睡过去了。
他的下巴抵在她额头,因为怀里是喜欢的人,已经心满意足。
今妱迟迟得不到回复,抬头仰起脑袋看了眼他,睡得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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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早或晚,夏日终究要结束。
半月湾的最后一天傍晚,岑晏牵着今妱的手走在海风吹拂的沙滩,另一只手拎着用麻绳圈住瓶口的玻璃瓶,瓶身晃晃悠悠荡在空中,里面是他们一起捡的贝壳和海螺,是今年夏天的纪念品。
穿过错落的椰树林,回到夕阳笼罩的花园,今妱提议,“可以用小的穿一串手链吗?”
“应该可以。”岑晏回屋里拿穿贝壳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