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二十五,”他洞悉她的想法:“可以让你睡个懒觉。”
“谁要睡懒觉。”今妱嘟囔了一句,死鸭子嘴硬。
岑晏不跟她计较,指尖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主动背锅:“我睡懒觉。”
今妱勾了勾唇,窗外景色拂过,深蓝色天幕黯淡,今天路两边的灯光好像比往常要亮一点。
今晚岑晏的大哥大嫂也回来吃饭,落座时今妱腼腆的朝着大嫂笑了笑,后者一派温婉,“感觉羡羡比上次见面还要白了。”
今妱不经意摸摸自己的脸,就听她问:“弟妹有没有什么护肤品安利?”
女人之间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着护肤与八卦,今妱最近在用岑晏给她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些,她在微信上推荐了几个正在使用的发给她。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束时,坐在主位的程肃提醒他们:“南江那边你们自己算好时间,别忙糊涂了。”
大家心照不宣应下。
几人出来时,温度凉爽,风吹在脸上刚刚好,很适合散步。
大嫂问他们去南江的航班,今妱中规中矩答:“十一点多的。”
“哎,那我们差的有点多,”大嫂不确定地看向丈夫:“我们是八点对吧?”
程敬的五官相比较岑晏的更偏硬朗一些,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透着老干部似的正派,微微颔首。
“这么早!”今妱微怔,不经意叫了出来。
另外三人齐齐向她看过来。
意识到了什么,她偏过头咳嗽了声缓解尴尬。
对于一家子的养生干部来说,八点,好像也不是很早。
今妱正了正神色,决定在大哥大嫂面前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满脸正气,给岑晏飞去一个眼刀,栽赃嫁祸道:“你看你,如果不是你要睡懒觉,咱们就能和大哥大嫂一班飞机了。”
被冤枉的岑晏也不脑,甘愿当她的背锅侠,只是笑。
程敬看着老二一副“媳妇开心我就开心”的没救模样,无奈摇头。
而今妱,因为这一场成功的“嫁祸”在沾沾自喜。
上车和大哥大嫂挥手告别,她长吁一口气,和往常一样提议去超市买零食。
车子驶入最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上了第一层,她没有立刻去找超市在哪里,熟门熟路的往电梯对面的奶茶店踱去。
岑晏跟在她后头,像个害怕孩子走丢的家长,无时无刻不注意她的动向。
她却在让人眼花缭乱的菜单前纠结了起来,岑晏来到她身边,视线落在那些看起来就甜得发腻的名称上,问:“很难选吗?”
“我在想喝猕猴桃的还是草莓的,”都是她喜欢的,今妱不得不承认:“真的很难选。”
“那就都买了。”岑晏一手撑在柜台上,几乎是半圈着她的姿势,替她做决定。
服务员在柜台里歪了歪身子,拿过台上的广告牌,微笑说:“情侣第二杯半价喔。”
今妱报了两个名称,刚想说不用。
服务员的视线在这对养眼的情侣脸上打转,点头说:“两杯不一样也是可以半价的呢,但你们要证明你们是情侣。”
她指着广告牌上的小字,用指甲在上面笔划:“比如亲吻。”
两杯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半不半价对今妱来说根本无所谓。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身边的男人却柔和的将手放在了她耳侧,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靠近,分寸感把握的很好,干燥柔软的唇贴了贴她额角。
“可以吗?”头顶的嗓音好听到令人心动。
服务员被男人漂亮的眸子注视着,竟不争气的红了脸,下巴点成了缝纫机:“可以可以。”
点完单,他们拿了小票去到一边等候。
被吻的感觉一直似有若无的在额角的位置徘徊,今妱感觉那儿的火热在一点点向外漫延,脑袋里着了魔般回想刚才的场景。
她和他面对面,悄悄吞咽了下口水,双手抱胸,抬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岑晏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碰上她的视线没有躲开,淡然说:“帮你省了十块钱,不用谢我。”
今妱没动,神情复杂:“钱是你付的。”
“哦,”岑晏更理直气壮了,扯了扯嘴角:“给自己省了十块钱,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