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反派就成为反派——风来碗里
时间:2022-09-11 06:25:15

  “无妨,她本来就很变态,随她听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着,我人已经被他给打横抱在了怀里。
  我勾着他的脖子,精神还有点恍惚。星光好似散发着冰冷,粘在身上凉凉的。他踏着夜风疾驰,我把脸躲进他胸膛,想借他几分温暖。
  他速度很快,转眼间带我来到了一处高楼。飞身入顶层,偏不喜欢走正门。粗鲁地撞开碍事的层层纱幔,推开黑夜,将我抱进屋内。
  “这是哪里?”我看着屋里一片黑。
  “无故楼。姑且也可以算作……我开在都城的分部。”
  “那不是跟你的无名很像?”
  “嗯,”他把我放在榻上,继续方才被迫中止的话题,“检查伤势得要点灯的,怕你害羞,要不我摸黑也行。”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让他这么一说又脸红心跳,往后缩了缩:“你能不能别总是用这种正经模样耍流氓。”
  他顺势跟上来,帮我脱掉了鞋子:“方才是我冲动,照顾不周,自然应该对你负责到底。没关系的娘子,我乃正人君子,等会只看,绝对不做别的。”
  看也不行好吗!
  他若是正人君子,那这世上哪还有坏人。
  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嘴上没把门,尽情不要脸。可是之前他明明也是亲亲就会脸红的。我还记得我们初次亲吻时,他虽是扮成了放丨浪的朵朵,却依旧被紧张的呼吸和笨拙的动作暴露了自己的羞涩,可爱得很。
  为何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完全不懂害羞为何物了?
  我想……
  他该不会是装出来的镇定吧。
  就跟我一样。
  出于一种不信邪的心理,加上我忽然想起了曾经的目标——要成为比大长老还变态的女人,然后狠狠拿捏他!
  于是我说:“那好,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你检查吧。”
  他果然愣了好久,嘴唇动了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真,真,真检查?”
  哼。
  我就知道,到了上阵的时候他绝对会打怵。越是这么想着,我反而不怕了,乘胜追击:“对啊,万一我真的受伤了怎么办,当然要真检查,还得要好好检查。”
  他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为他会打退堂鼓,或者转移话题,总之他不敢真的帮我检查什么伤势。得意忘形的我好像已经大获全胜一般,多嘴挑衅他:“你不会不敢吧?”
  他本就浓如黑夜的眸子陡然间更加深沉,像会吃人的深渊陷阱,肆意地麻痹着我的理智。我听他低声道了句:“那就得罪了。”
  然后眨眼间衣裳便被他一把攥在了手中。
  他之前为了给我肩膀敷药,曾扯裂了我的衣裳袖子。现在我怕他一时兴起,会用内力把整件衣裳震碎,因此我提醒他说:“胡闹归胡闹,别再把衣裳弄坏了。”
  我的意思是,衣裳是底线,再胡闹也不能动衣裳。
  可这句话听在他耳朵里,却成了可以为所欲为的通行令,他理解成只要不弄坏衣裳,就能随意胡闹。他当即松手,放弃粗暴行动的计划,动作飞快地解开了我的衣带,随手丢到一旁。
  动作之快,简直是蓄谋已久。等我反应过来,外衣已经滑落至臂弯。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慌了。差一点就胜利的我竟然成了打退堂鼓的人,“你……这,这也太……我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要不,要不还是算了?……”
  我双手在身前抓着外衣,庆幸自己里面还多穿着两件,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丢脸。虽然在他面前,我已经是个没出息的求饶者了。
  他整个人浸于夜色中,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在这关头,他一句话也不说,更让我摸不准他的意思。
  眼看着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第二层衣裳的边角,我紧张到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说话,意思是不想停吗?没商量了?
  我开始后悔刚才嘴硬对他挑衅,想把他吓住不成,反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江荆禾啊江荆禾,你怎么总爱做些给自己使绊子的事儿呢。从冲动扬言要采他开始,就频频地给自己挖坑。
  我痛心地闭上眼睛,想不出什么既保住所剩不多的面子,又能让他放我一马的说辞。
  “荆禾,你在害怕吗?”他的指尖摩挲着衣角,像是反过来朝我挑衅。
  “若我说是……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
  话音落,我已经能感到那可怜的衣裳正在被拉扯了。干脆用双手捂住眼睛,这叫掩吾之耳,任他盗铃。
  他见状,轻轻笑了一声:“你捂自己的眼睛干什么?”
  也是,我要是还有半点出息,至少该去捂他的眼睛吧。
  我破罐子破摔,捂着眼睛装横:“我乐意!你到底检查不检查了!话这么多!”
  他笑意更甚,交织着宠溺,接着我便感觉到了肩膀一凉。
  二号,阵亡……
  我僵硬地坐在那,只着里衣。仍捂着眼睛,满脑子胡思乱想。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他继续胡来,只是感觉到一抹温热落肩头,像蝴蝶一般轻柔——他亲了我一下。
  我指尖微动,连骨节都在用力,却仍控制不住脑后一阵发麻。
  像一股浓烈的凉风顺着尾椎掠上来,激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是环抱着我的,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或是眼神,但是我能想象到他把我当成猎物一般恣意欣赏时的样子,一定充满了野性。他的手指随意落在一处穴位,按了按,故作正经地问我:“如何?”
  “……好,好的很。”我声音发虚。
  “嗯,看来此处没有受伤。那这里如何?”
  “……也,还好。”
  “那这里?”
  “……你能不能,别问了。”
  “荆禾,我虽不是大夫,但我知道望闻问切,须得认真对待。”
  这跟哪门子的望闻问切有关系。我实在说不出话来。
  “荆禾。”
  “……又怎么了。”
  “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受伤的。”
  这不废话么,谁会让瓦片硌一下就受伤的。
  “没有就算了。”我回他。
  “不行,万一明天有淤青呢?这样吧,防患于未然,我先给你敷些药膏。”
  疯了!
  我眼睛也顾不得捂住了,臂弯还挂着扰人的衣裳,用拳头捶了他一下:“别闹了,够了吧……”
  可他不依不饶,还在我耳边威胁:“叫相公就放过你。”
  我觉得心里很难过,面对他的要求还有些羞涩的为难,总之我哼哼唧唧两声,各种不乐意:“我不要!”
  我们本就是对坐,他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抱起来,任我瘫坐在怀中,颇为好脾气地哄着我说:“叫嘛,叫一声就放过你了。好不好。嗯?你也得让我吃点甜头不是。”
  我双手抵着他,被他好听的声音哄骗着上了当,犹豫着开口:“相、相公……”
  终于喊出他心心念念的称呼,我如释重负。
  以为他总算能安分满足了,却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贪婪,更高看了他的自控能力。
  他听完根本就没有如约放开我,而是搂得更紧,好像原本忽明忽暗的火星一下被轰成了火焰,让他更为痴狂。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不顾一切地亲吻我,手按在我腰上。而我胳膊行动不便,抬不起来,也没法为自己抓住依靠。
  我犹如失去平衡的风筝,承受着他的亲吻,随时都有可能会摔着。
  我有点害怕,怕自己晕得转向。
  又有点沉醉,醉在这种似梦非梦的欢丨愉之中。
  我佩戴的天焰刀早就不知道被他给解下来放到了哪儿去,连长命短刀也已经不见了,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还挺贴心。而迷蒙中,我好像也碰到了上次他藏在身上的那件兵器,想着,不如我也帮他解下来吧,兵器在身确实怪沉的。
  可是当我碰到刀柄时——我觉得应该是刀吧,也有可能是匕首,总之我分明听他不悦地闷哼一声,那差点要把我呼吸都掠夺干净的吻也猛地停住了。
  他愣愣地:“娘子,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
  “心,心什么?……”我早就思考得不顺畅了,没听出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心虚。
  他察觉到我想逃跑的念头,一把按住我的手,语气有点凶:“别动!”
  “你……我……”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傻傻地问他,“你想干什么?说好会放过我的。”
  “嗯。我不干什么。”他这么说着,并没打算放开我。
  但他也挺君子的,抓着我的手按住,时不时地摩挲一下,没占其他什么便宜。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时重时促的呼吸,只觉得自己万分迷茫。觉得好像要随他一道踏入那疯魔的边缘了,又不懂究竟为何会这样。
  ……
  后来,夜色更加寂静沉闷。
  我侧躺在榻上,已经快睡着了。
  他用手帕温柔地给我擦手,问我说:“荆禾,知道走火入魔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
  我又不像他练过什么纯灵决,他当年那是真的险些走火入魔。
  所以我摇了摇头。
  他说:“我也不知道,你曾救过我,让我免于受那致命的苦。但我认为,走火入魔的感觉,或许就与我们方才那样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说:
  本章标题走火入魔
  不是那个走火入魔
  而是那个走火入魔
  到底是哪个走火和哪个入魔
  反正就是走火入魔
  一个差点走火
  一个差点入魔
 
 
第46章 疯魔过后
  我有些不解, 在半梦半醒中问他:“走火入魔不该是很痛苦的吗?”
  “是啊。所以得等我何时把你这朵小荷花采了,才能不痛苦了。”
  我早已没多余的力气脸红,抽回手来:“你刚才明明就很……很享受的,好不好。”
  把手藏在袖子里, 恍惚中还能感觉到刚才那奇怪的……
  触感。
  尤其是最后, 就像有一把灼热的火花迸裂在我手心, 烫得我心慌意乱。
  他低声笑了笑,笑里分明有着得逞过后的不怀好意。不同于我的头脑昏沉,他甚至已经换下了脏衣裳,身上携着淡淡的皂角的清香。凑过来, 在我身后侧躺着抱住我:“荆禾女侠不愧是热心肠,乐善好施, 凭一己之力帮我解决身体之苦,此恩我当铭记于心, 永生难忘。”
  我听他胡说就来气, 直接用胳膊肘发了力去怼他, 结果被他更加抱紧在怀。
  “怎么,刚才不说没力气了吗, 现在又有了?要不我们再探讨一番兵器制造之心得?刀枪棍剑,叉耙鞭锏,我都略有研究。”
  “不要, 你自己研究去吧。”我闷闷地拒绝, 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面对他。
  “我自己研究……怕是没有一起研究来得快乐。”
  “听不见听不见,我睡了!”我直接逃避地闭上眼睛, 不再搭理他。
  他笑得都要发抖了, 抱着我直蹭:“娘子怎会如此可爱。”
  我才不可爱!我要疯了!
  我那耳朵怕不是早就红得要滴下血来了。
  我怎会知道此兵器非彼兵器呢?
  方才隔着厚厚的布, 我以为是刀剑袋。他蛮不要脸地邀请我摸那刀柄花纹, 说是能工巧匠所铸,技艺鬼斧神工,说我这辈子绝对没摸过这么好的兵器,比那长命的刀身还修长,比那天焰的质地还坚硬。
  我真的是……
  冷静下来只想给他迎面来一掌。
  “娘子,”他在我身后不停地蹭我的头发,“你别再害羞了,脸蛋这么烫,脑袋再烧傻了怎么办。”
  “……滚。”
  他非要把我手从袖子里拿出来,跟我十指相扣:“你这个女人好凶哦,刚刚说我漂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我!
  我何时说他漂亮。
  是他追问我那刀柄好不好看,我若不回答他就一直问,实在没办法,我才顺着他“嗯”了一声。
  我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算了。
  我死死地闭着眼睛,我已经睡了……不要让我再跟这个狗男人交流任何东西了,否则我真的有可能会烧傻。
  安静了一会儿。
  他轻声问道:“真睡着了?”
  然后又用更轻的气音:“不会在装睡吧?”
  “……”
  他亲了亲我的发丝,然后拿过准备在一旁的薄被,盖在我身上。
  最后说:“娘子,记得梦到我。”
  我在心里回他——
  梦到你就打死你。
  ……
  次日天明。
  我是被热醒的。
  四月的都城真没那么热,何况是大清早。
  我热得难受,从梦中睁开眼睛,看到身上挂着个大暖炉,把我从头到脚都捂得暖烘烘。
  我试探着推他一下,他睡得沉,没醒呢。
  我拿开他横在我身前的胳膊,他动了动,自己又放了上来,还精准地放在了最软和的位置。
  行。
  做梦都不忘了占我便宜。
  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我正欲使出一招劈山掌,他却已经提前受到了感应,睁眼的瞬间抬手,正好挡住我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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