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施佑礼貌道:“应该的,不用谢。”
*
自从在小树林前的长椅上和温施佑接吻过后,容菱就把这里当成了和温施佑约会的圣地,三天两头的,午饭过后都要来这里散步。
其实她有午睡的习惯。
她家离A大并不远,和温施佑谈恋爱之前,她每天都回家午休的。
但是谈恋爱之后,因为温施佑太粘人了,容菱不得不放弃了回家午休的时间,而选择陪着他。
容菱遵循生物钟,这几天中午她都要靠在温施佑的肩膀上,或者腿上小眯一会儿。
温施佑跑去不远处的奶茶店买了奶茶,回来时,就见容菱打了一个小哈欠。
他将温热的奶茶递给容菱。
容菱一碰到杯壁,嘴就一撅,抬脸不爽道:“我要的是冰的,你怎么又给我买热的?”
温施佑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她的打扮。
十一月了,天气转凉,容菱却非要臭美,每天都穿得少。
比如今天,她上身穿着一件修身的小香风短上衣,下面是配套的短裤与一双靴子。
虽然容菱告诉过他,她腿上穿着的是光腿神器,一点都不冷。
但温施佑看着她像是直接接触空气的、那两条笔直细细的腿,还是觉得她冷……
温施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光溜溜的腿上。
他无奈道:“菱菱,少喝凉的,对身体不好。”
容菱气呼呼地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后,不服气道:“你管我呢。”
温施佑不理会她这句话,接着管她:“菱菱,深秋天气凉,注意添加衣物,免得感冒。”
容菱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啰啰嗦嗦的,没见识的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这时却忽然来了一阵风,容菱双手捧着奶茶,忍不住一个哆嗦。
温施佑挑眉道:“我啰嗦?”
容菱:“……你现在不许和我讲话。”
容菱瞅瞅他,发现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羊毛衫,有些不忍心,于是挪了挪,挨近他怀里,还特别大方地把膝上盖着的外套分给他一半。
容菱说:“两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所以菱菱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这里风大,还常有人走动。”
温施佑有些搞不懂容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地方。
容菱闻言抬脸瞪了瞪这个不懂情趣的人。
这里是初吻的地方,所谓有一就有二,若是温施佑想再次亲她,害羞怎么办?这个地方,可以让他大胆些!
虽然,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不过想和男朋友亲亲有错吗?
当然没有!
好吧,她只是想和温施佑在一起,两个人多待一会儿。
温施佑大概看懂了她的意思,低头,嘴巴贴了贴容菱的额头,在她额前低笑道:“在这里你睡得不踏实。”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睡得踏不踏实?”容菱将没喝完的奶茶递给他,接着将头贴在他的肩膀上,“我现在就睡给你看。”
若非遇大事,容菱的生物钟一直都很准。
午睡就是午睡,温施佑的肩膀虽然没有家里的枕头舒服,但胜在让人安心。
不过环境原因,她睡不了多长时间。
温施佑已经掌握了规律,大约十分钟左右她就会醒过来。
容菱头顶上的头发蹭着温施佑的下巴,有些痒。
她浅眠着,他就在一旁端详着她的脸。
睡多久看多久。
没过一会儿,不远处的小树林突然传出来一阵阵争吵声,且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因为吵架的几人正在往他们这里走着。
容菱动了动。
温施佑皱了皱眉,她果然被吵到了。
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人在非常愤怒地大声尖叫。
温施佑很不幸地听清楚了:
“你们这些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势利眼们!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校园暴力!你以为你们找到了容菱当靠山就没事了吗?容菱是校董的孩子又怎么样?我不怕她!”
温施佑:“……”
容菱被吵醒了,还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温施佑刚准备起身,牵着容菱离开这里,白倾辞便向这个地方奔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莫名其妙被说“势利眼”的学生。
“容菱,我不会妥协的!就算你专门派人来欺负我,我也不会妥协的!”白倾辞对着容菱喊。
容菱:“……”
容菱其实还没有搞明白,再加上刚醒,脑袋还没怎么转过弯来,于是就对着白倾辞不怎么确定地“嗯”了一声。
专门被容菱派来欺负白倾辞的同学们:“……”
什么鬼?
他们都是和白倾辞关系不怎么好的人,今天来到小树林,是因为白倾辞突然找到他们,说想要和他们道歉、和解、做相亲相爱的同学。
她都表现得这么真诚了,他们不答应不太好。
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这种情况,说实话,他们并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成为“容菱的派来的”以及“校园暴力的施暴者”了。
不过他们虽然懵逼,但都没敢说些什么。
因为白倾辞现在看起来,脑子真的不太正常,他们不敢说话,生怕刺激到她。
李元果也在这其中,她尽量态度温和地说:“白倾辞,你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啊?”
白倾辞认为李元果在骂她,她倔强又委屈地看向温施佑:“温施佑,你评评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今天之所以将地点约在小树林,就是因为知道这几天温施佑和容菱常常来这里约会。
她就是为了让温施佑看清楚容菱的真面目。
温施佑皱眉看着她,慎之又慎地将容菱护到了身后。
容菱还没搞明白自己正在被人算计呢,扯着温施佑的袖子:“你拉我干嘛呀?”
温施佑拍拍她的手,和她说:“你有程康年的联系方式吗?打电话叫他过来。”
容菱嘟囔着拿出手机:“神神秘秘的。”
温施佑觉得不回答白倾辞的问题可能是个明智的选择。
白倾辞却不甘心:“温施佑,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自以为最了解你,没想到你却变了,你还是我那个可亲的邻家哥哥吗?”
温施佑感到自己的腰被某人掐了一下。
温施佑:“……”
果然,不理会白倾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白倾辞压根儿就没想到温施佑理都不理她,一下子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两者僵持间,那些被她找来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
等到程康年急慌慌赶过来的时候,温施佑和容菱也没了待在这里的必要。
温施佑看着程康年,冷声道:“麻烦看好你的女朋友。”
是的,白倾辞前几天答应了程康年的追求。
容菱赞成地点了点头。
程康年看向她:“菱菱……”
容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温施佑:“我们先走了,再见。”
白倾辞与程康年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
白倾辞对他怒目以视:“你可真听话,容菱叫你来,你就来了。”
程康年烦躁道:“你说什么呢?”
白倾辞未搭话,又看向容菱的背影,眼神有些可怕。
作者有话说:
温施佑:我觉得你冷。
容菱:你好烦,我都说了我不冷——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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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章有些令人生气,建议不要在大晚上看。保持好心情,么么)
等到两人远离了程康年和白倾辞的视线, 容菱还没忘记和温施佑算账呢。
她停了步子,板着小脸,不肯往前走了。
“菱菱?”温施佑拉了拉她。
容菱还是不动,瞥着他, 启唇, 故意嗲着嗓子, 拉长声音:“我那个可亲的邻家哥哥~”
语调七转八拐,阴阳怪气得不能再明显了。
温施佑没忍住, 被她逗笑了。
“你笑我?”容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使劲儿戳了戳他的胸膛。
温施佑将她的手指握在手心,这才和她解释道:
“小时候我妈身体还好, 我们住在B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中,我家确实和白倾辞家在一个小区里。不过我对她真的没什么印象。后来因为我妈要来A市治病, 我便考到了这里,现在几乎已经很少回B市了。”
“我和她真的不熟。”
容菱轻轻“哼”了一声, 还要挑刺:“你骗我!上回是谁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楚来着?这会儿连她家里住在哪里都知道了?”
温施佑纠正她挑刺儿的逻辑:“菱菱,我是对小时候和她在一个小区里有印象,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清楚地记得她的样子。”
容菱瞪他:“你还敢狡辩!”
温施佑无奈道:“好, 我错了, 你别生气。”
他可真是冤枉,他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里, 就是为了攻略作精女配容菱。
要记也只能记住她的模样, 哪里还有精力去记住别人的样子?
容菱这才勉强点了点头:“我暂且相信你。”
她顿了顿,又想起白倾辞刚刚猖狂的模样,当时她睡得迷糊了, 这会儿和温施佑走远了才彻底反应过来——
原来白倾辞是来找她事儿了啊!
容菱厌烦地皱了皱眉, 真是讨厌!
白倾辞开学的时候就这样, 讨厌极了。
最讨厌的还是到处宣称温施佑是她的青梅竹马!
容菱仰着脸对温施佑认真道:“温施佑,你以后不准和白倾辞说话。一句话也不许说,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就,我就——”
温施佑敛下眼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就什么?”
容菱本来想说“就和你分手”,但看他这个表情,想起来前些天刚答应他的那件事。
真是的,她答应过的事情肯定会做到的啊!
于是容菱话头一转,就变成了:“就一天一夜不理你。”
温施佑眉眼一舒,对她打着商量:“菱菱,一天一夜也太长了。”
“那你想要多久?”容菱还真的和他商量。
温施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得好看:“一个小时好不好?最多一个小时。”
容菱被他的笑迷花了眼,小声说:“好过分,我说二十四个小时,你竟然直接缩减到一个小时。”
“其实我觉得一个小时还是太长。”温施佑无奈道,只好应和她幼稚的要求,“因为我又不会和她讲话。”
容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向温施佑眨眨眼,顾盼神飞:“你最好这样。”
“对了,我想听一听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讲给我听嘛。”
容菱晃了晃温施佑的胳膊。
她要从现在开始,争分夺秒地了解温施佑的过去,将白倾辞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统统都了解清楚!
“好。”
*
容菱根本没有把白倾辞放在心上,要不是她主动过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提醒她一下“白倾辞和温施佑是青梅竹马”,容菱平常根本就想不起来她。
容菱讨厌白倾辞,也就是在见到她的时候,嘴上说一句:“真是讨厌!”
说完了,就算发泄完了,将她抛到脑后。
谁也不能打扰她和温施佑谈恋爱。
但是白倾辞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一定要三番两次地来招惹容菱。
容菱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白倾辞,脸色很不爽。
搞什么鬼啊?
爸爸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让白倾辞住在她的家里嘛?
赵姨招呼着门口的两个人:“来来,白妹子快进来。”
她看向白倾辞:“这是你的女儿?”
白倾辞对赵姨点了点头,上下扫视了赵姨一眼,淡淡道:“你好,我是白倾辞,也是容菱的同学。”
赵姨看了她一眼,白倾辞的妈妈连忙赔着笑:“是是,这就是我那个闺女。”
“和小姐考上了一个大学啊,真了不起,学习很好吧?”
赵姨和白倾辞的妈妈唠嗑儿。
白倾辞的妈妈刚要谦虚一番,就听到白倾辞说:“那是当然了,我不像有些富二代,靠家里捐钱才上的大学,我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才上的A大。”
白倾辞淡淡一笑,她看了看站在楼梯旁的容菱,意有所指。
容菱听赵姨说家里要来新的保姆,她专门下来迎接的,谁知道会是白倾辞和她妈妈?
听了白倾辞的话,她简直莫名其妙,她不傻,能听懂白倾辞在阴阳怪气她。
可问题是,她根本没有靠家里捐钱才上的大学啊!
白倾辞凭什么这么说她?
白倾辞的妈妈一听,脸面一下子挂不住了,她恼怒地拍了一下白倾辞的后背:“你会不会说话?你怎么和容小姐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