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特意请人捎带安全帽过来,勒令进入工地的人必须佩戴好安全帽,要不然不让进,也许是防范到位,至今还没有出现过安全事故。
“花蝴蝶,你们忙,我去接小瑾他们。”
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接孩子放学。
新店还没有开业,她现在是一个大闲人,没什么事干,一天这里逛逛、那里看看的,就把接孩子的事情揽到身上,新店开业之后她又要进入新一轮忙,根本没时间陪孩子,趁着现在空窗期就多陪陪他们。
周壮壮点头,又接了一句:“姐,你把周余一起接了,我就不去了。”
舒语调侃他:“怎么,小玉还没消气?”
“不是。”周壮壮摆手,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去接周余,每次都回家告他的黑状,虽然小玉很信任他,但是次数多了也会影响感情的。
呔,儿子就是生来讨债的,是他和小玉感情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
他也想要一个软糯糯的小闺女,会娇滴滴的叫他爸爸,跟安安一样可爱,多好。
“放心,我保证把人完完整整的给你接回来。”
两家人互相帮忙接孩子的事情经常发生,反正两家隔得近,饭也在一起吃,接回来也是去舒家,大多数都是老太太去接的,舒语和周壮壮他们有时间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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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门口。
舒语和周然接完小鱼和浩浩,一起等小瑾和宁宁放学,哦,还有周余。
不一会,周余拽着小瑾蹦蹦跳跳的从里面出来,十分自觉的往舒语这边来,没见到他无良的爸妈也不奇怪。舒语接过两人的书包,没有她以前背的重,不像她读小学的时候,主科书本还不算,其他辅科的书就能把她的腰压弯。
她是90后,她上小学那会儿,书本可多了,语数英三本主科书,还有配套的练习册、笔记本、作业本,一个书包塞得满满的,别说还有什么自然常识、思想品德、音乐这些辅科,有的同学还要额外再提一个袋子才够用。
舒语拿在手里掂了掂,小瑾的书包比周余的重一些,一个班的学生,为什么一个重一点、一个轻一点,“小瑾,你的书包为什么比周周的重?”
小瑾还没来的回答,就被一边的小鱼打断了。
见到他们三人,小鱼和浩浩异常的兴奋,哒哒地冲到他们身前,小鱼边跑边喊:“大哥、大哥,我来接你放学了。”
“二弟、三弟,你们来啦?”周余热情的朝他们挥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不见的亲人,排除千难万险终于得以相见,场面甚是感人。
几人接上头,围在一起说话,叽叽喳喳,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话要说,也就分开一天的时间,放学这点时间也不愿意放过。
“有什么不能回家再说,非要在这里堵着路,小孩子家家的,哪来的这么多话说?”
周然把上蹿下跳的浩浩提溜到一边,不让他挡别人的路。
浩浩在她手上扭来扭去,像一条不安分的毛毛虫,就想摆脱她的钳制。
“妈,你放开我,我有事找我大哥说,快放开我。”
“啪!”周然一巴掌排在他的屁股上,毛毛虫瞬间老实了,一动不动的,没了刚才的活力。
“我管不了你啦,我说过多少遍,不能在路中间打闹,路上有车有人,很危险,你就是不听,是不是要我给你准备好竹条你才长记性?”
舒语也把杵在路中间的小鱼拎到身侧,揪着他的耳朵和周然说了同样的话:“你还不长记性,我说过多少遍了,等哥哥不能跑到路中间,要在边上,你们刚才跑出去的行为多危险,还有,你们围在那里,是不是堵住了别人的路,影响别人通行,这种行为多不好。”
“知道了,我下次一定记得。”
小鱼挣来挣去,试图摆脱她的控制,回到他大哥身边。
“小瑾,你们快过来,路上车多,要注意看车看路。”
舒语提了提小瑾的书包,又把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你书包里装了什么,为什么比周周的重?”
也不是她要追根问底,主要是周余不爱学习,带回家的书总是缺胳膊少腿的,有时候书本忘记带了、有时候作业忘记带了。
他性子跳脱,坐不住,不太喜欢学习,有几次他把作业和书本忘记在学校了,第二天没作业交,周壮壮和温玉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好几次,导致他们接孩子放学都会掂一掂小瑾和周余的书包对比一下,看看周余的书包有没有少东西。
“大姨,你别担心了,我今天的作业全部带回家了。”带是带回家了,写不写他就不知道了。
不愧是周壮壮的儿子,一看舒语的动作就知道她在干什么。
被人拆穿舒语也没有不好意思,反问他:“你登记好作业没?”
“登记了。”
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说的就是他了。
他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林老师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还有抄作业的行为,不仅把他爸妈叫到学校来,还让他们监督他写作业。他每一天都要把作业登记在一个小本本上,周壮壮夫妻俩拿着小本本一项一项把他作业完成情况对清楚,这样的场景已经是周家晚上必备的一道程序。
他们怕又被老师叫到学校去批评,说真的,他们夫妻俩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被老师这么批评过,太丢人了。
老师只会记住两种人,学习好的,学习差的。
小瑾和周余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老师眼里的宠儿,一个是老师头疼的源泉。
这不,林老师又给小瑾委以重任。
等舒语和周余理论完小瑾回答道:“里面是林老师给我准备的一些资料和试卷,她叫我回家去好好练习,不懂的明天问她。”
舒语知道小瑾这人有耐心又聪明,被老师喜欢也很正常,但这么特殊对待是不是不妥,孩子们还小不懂事,但是家长懂啊,要是孩子们回家说漏了嘴,被有心的家长听了去,以为是老师给小瑾的特殊照顾,那还得了,肯定会把小学闹翻的。
“林老师为什么给你准备这些?”
边上的周余抢答,“我知道,林老师想让小瑾参加数学比赛,就让他一直做题一直做题。”
舒语疑惑道:“数学比赛?”
□□十年代很流行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这跟当时的国情不无关系,那时国家强调科技发展,军工、重工这些都需要扎实的数理化知识,国家也很珍惜和重视这方面的人才培养,社会的大趋势更看重理科。
没想到这股风居然也刮到小学了,连一年级的小瑾都参与其中。
她一直以为现在的孩子比她们轻松,没有课外辅导班、没有技能课、没有奥数之类的,她还一直羡慕来着。拎一下小瑾这沉重的书包就知道,优秀的人不管什么年代、什么时候都不会轻松。
她不是那种一定要逼着孩子怎么样的家长,她更在乎的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是否开心、快乐,至于其他的,只要还活着,都会有的。
舒语:“林老师叫你去的?你自己想去吗?”
小瑾点了点头:“我想去,我觉得那些题目比我上课时候学的都难,我喜欢做。”
行吧,学霸的世界,少掺和。
你觉得做题始终痛哭,人家还觉得是一种享受、是一种乐趣。
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他自己喜欢数学,遇到困难就会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这样一来,知识学到了,兴趣爱好也培养了,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她没理由阻止。
又问他:“你们班有几个同学和你一样,被林老师选上了?”
小瑾:“我们班好像没有,不过其他班的倒是有几个。还有一个是陈主任送过来的,有人说是陈主任的侄孙,我也不清楚是不是。”
陈主任?
舒语摸了摸他的头:“不管他,你把自己的事情好好完成就好了,好好参加比赛。”
“嗯。”
第50章
前脚刚踏出门口,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舒语拢着外套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等寒风过去了才缩成一团出门,冬天的风真冷。
十一月份的温度越来越低, 街上的行人也没有前两个月多, 稀稀疏疏走在大街上,姿势和舒语一样一样的, 毛线织的围巾都裹到脸上去了, 佝着背、双手插兜缩成一坨,也不交谈唠嗑了,安安静静的走自己的路。
她走一步就骂沈穆一句, 她就不明白了,刚分开一个月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说,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冷风把嘴巴吹歪了。
都说南方的冬天魔法攻击, 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击。
沈穆自己在北方, 又是皮糙肉厚的,穿着背心在外面晃荡跟个没事人一样,根本不懂她的痛苦,要是他这会儿在旁边, 铁定要把他的胳膊掐紫才行。
好不容易排除千难万险, 步履蹒跚来到街道办事处, 又被告知那边的电话占线,还要再等一等,唉, 真是个事精儿。
虽然县城比村里好, 但在县里, 电话也是个稀罕物, 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有的。像是钢铁厂、制衣厂、国营饭店这些国营单位电话肯定是配备好的,当然,这些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去的,里面的电话只针对厂里的职工,外人想进去打个电话很难,要是没有关系你连门卫那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去打电话了。
好在也没有那么死板,县里在每个街道办事处都安置了一个电话,像舒语他们这些没有单位归属的就可以来这里接听电话,不过,电话费还是一如既往的贵。
“嘟嘟!”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连接员拿起电话接听,“喂,你好,这里是
××街道办事处,你找谁?”
“沈团长?好的,沈团长你稍等,我把电话给嫂子。”接线员把电话递给舒语,等她把电话拿稳后,留下一句‘嫂子,沈团长回电话了,你来接一下。’然后动作很熟稔的推开电话室的门离开了,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舒语不情不愿的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另一只手拢紧袄子,等小林走远后,电话太冷,她得隔空接,语气很不好,“你又干嘛?”
真不怪她生气,自从他前一个月回军区以后,知道孙建军一家接替了她的工作,她现在是个闲人,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正事不说,净说废话,恨得她心痒痒又因为隔得远,拿他毫无办法。
以正常情况来说,电话是个稀缺资源,她是不可能把沈穆的电话一个不少的接听到,坏就坏在半路杀出了小林这个程咬金。
小林当过兵,不幸的是早早受伤退伍回了家,因为当兵的时候干的是接线员的活儿,回来也被安排到街道办事处做接线员,更巧合的是,小林被沈穆带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他的兵,他特别崇拜沈穆,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境地,沈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不是个男的,舒语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有一回沈穆拖着舒语压马路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聊天的时候沈穆无意间问起小林的工作,听说他是街道办事处的接线员,沈穆顿时两眼放金光,那种感觉就像是走到街上被一个天大的馅饼砸到,还不用还的那种。
后来,沈穆打回来的电话她一个没少接,就算是错过了,小林也会帮她记着,下班了就来找她回电话。
所以这会儿接到他的电话再也没有一开始细心温柔,逐渐变得暴躁。
沈穆低沉的嗓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很有磁性,“媳妇,我好想你,你想我没有?”
要是搁平时,舒语的耳朵只怕都要酥了,但现在她的耳朵只有冷冰冰,没其他感受,“别废话,有事说事,冷得很。”
听到她说冷,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有点急了,“媳妇,你出门穿袄子没有,我给你寄的帽子和羊毛围巾你戴没戴?”
站久了脚有点僵硬,舒语一边哈气一边跺脚,活动活动,让身体暖起来,“穿了,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我告诉你,你最好有事说,不然我坐车去收拾你。”
有这种好事?
沈穆话音一转,那语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闲得没事找抽,你快来收拾我,我给你买票,卧铺行不行?”
舒语:“......”
你听不出来我说的是反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吧。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电话了。”
去找他?想都不要想。
别说现在出远门的交通工具只有绿皮火车,摇摇晃晃,没个两三天打不住。就是有高铁飞机,这不还有书本限制她的行为。
说起这本连载文,她也是很疑惑。
沈穆都已经从男主变成大反派了,这本书还在限制她的行为。
这种限制和最初的那种限制有点不一样。
最初她是无意识的被控制,所有的行为都被操控,甚至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现在这本书对她来说有点像任务发放机,她可以选择做或是不做。就是,拒绝的结果她承受不起,毕竟她还是很惜命的。
以前书本要求她将男主沈穆送到女主身边,现在沈穆不是男主,新的男主还没有产生,她就已经被定义为纯纯的恶毒女配、反派,只要无脑的给女主添麻烦、被女主吊打,再添麻烦、再吊打,做一个推动女主打怪升级的无情机器就行。
她会按照剧情,一步一步的来,就是不知道女主能不能成功打她的脸,反派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她也可以升级不是?也没谁规定反派一定会被主角干掉不是吗?万一她把女主干掉呢?
估计是察觉到她的不耐烦,沈穆又转换了态度,关心家里人,询问老太太身体怎么样,又问孩子们乖不乖、学习好不好,反正就是东拉西扯一大堆,一直说不到点子上。
舒语就听着他唧唧歪歪,打了这么多次电话,他什么德行她会不知道,前面一堆废话就是为了后面的要求做铺垫的,今天的重点在最后。
她不耐烦的叹气,声音通过电话线穿到沈穆的耳朵里,他意识到媳妇耐心即将告罄,扭扭捏捏的道明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媳妇,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这边都下雪了。”
舒语好像听到那头传来‘斯哈斯哈’的声音,就像是提示她到底有多冷,天冷她语气更冷:“说重点。”
“老周他媳妇给他织了一条围巾,他整天戴着,我看着就觉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