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阿秋又紧接着问道:“可还是有危险呀。”
容霁:“不会。”
阿秋:“为什么不会?你难道提前布下了什么法阵结界?还是给了他们什么防身法器?”
容霁:“……没有。”
阿秋更加理直气壮了:“既然没有,为什么没有危险呢?连藤妖都没跟过去,那四只那么弱……”
“孤说不会就不会,谁敢动他们?”容霁有些暴躁,只是想睡个觉而已,他坐了起来,发泄似地捏住这只猫的腮帮子,阿秋睁大蓝眼睛望着他,争辩道:“你会不会太自负了,我听说人间有个成语,骄兵必败。”
容霁说:“没人是孤的对手。”
阿秋还在挣扎:“万一有呢,你还有个哥哥呢。”说到那石壁上的文字,阿秋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她始终记得那个封印,如鲠在喉,却一直不曾提及,她不知道可以封印老大的是什么人,会不会突然就出现了。
容霁顿了一下,冷冷道:“若那个人出现了,我定会杀了他。”
少年漆黑的双目里,是一片清晰的杀意,像是冰封千里的雪原,凌厉而肃杀。阿秋被他的眼神微微震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又松开捏着她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阿秋:行吧,你爱睡不睡。
她干脆也睡觉好了,阿秋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角落,盘成了一个大毛球,很快就进入了梦想。她这回没做什么梦,醒的也很快,醒来时天色已晚,容霁依旧睡着,阿秋百无聊赖,蹲在床边数他的睫毛,来来回回数了七八遍,他还没醒。
彻底放弃的阿秋出去看星星了。
她一个人看了一整夜的星星,第二日清晨回来看,这人居然还没醒,这是有中毒了么?
阿秋用法术探了探,没中毒啊。
容霁一直睡到午时,才忽然醒了过来,阿秋趴在一边无聊透顶,好不容易看见他醒了,还没来得及扑上去让他揉一顿,他忽然对她说:“孤出去一趟。”
阿秋:“?”
你就这么对待在你床边守了这么久,一直等着揉的妻子吗?
阿秋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
靠,这个人真的好无情。
容霁一觉醒来,才觉得身体的负荷轻了一些,体内的灵力流转也更顺畅了,他说是出门一趟,其实也只不过是去搜寻了一些灵物,然后径直去找了扶越。
扶越自打留在被院,几乎不曾与容霁说过话,一来双方对对方都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是为了阿秋做出的妥协;二来,神仙和妖王,一根筋和死傲娇,也确实没什么话可说的。
所以,扶越看见忽然过来的容霁,还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他是来找他麻烦的,手都已经悄悄摸到了身后的法器,忽然听见容霁冷淡道:“城外小树林,有事找你。”说着,便一挥袖,在原地消失不见,连扶越一时都不能感受到他的去向。
扶越:果然是魔啊。
不过一些时日不见,他一个凡人之躯,长进的速度如此可怕,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扶越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他不敢懈怠,依言去了城外小树林,不知道为什么不选在别院,一路上还在胡思乱想,难道是为了方便杀人灭口?
到了小树林之后,容霁便和他说了来意,让他拿出先前白做了的手环,容霁拿出收集好了的几颗灵石,以指成刃,隔开了掌心,将自身的鲜血浸入仙兽骨头之中,手心的伤瞬间愈合,很快这灵气四溢的仙骨,便变得黑气缭绕,再无半分灵气可言。
容霁的血,在这几日的炼化之下,早就变得如他的魂魄一般纯净而霸道,可将万物都吞噬的魔气,让扶越感到本能地抗拒,好像他也要被吞噬了一般。
容霁旁若无人地摆弄着手环,硬生生地将这手环改变了属性,让它功效不变,却不再排斥魔气,他之前也不曾学过炼器,但好像无师自通一样,他随便摆弄几下就好了。容霁拿起手环便走,扶越下意识叫住他,问道:“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容霁脚步一顿,微微偏头,勾起一个略带轻蔑的冷笑,“怎么?又想降妖除魔?”
扶越眼神复杂:“你到底是阿秋的夫君,即便是为了她,你也不可如此肆无忌惮,还是低调为好,须知……”
他话还没说完,容霁便转过身来,淡淡打断他的话,“她的事情,无须旁人操心。”
扶越一时无言。
这二人真是绝配,一个说无须操心,一个说不管怎样都死心塌地,扶越再多的关心,都成了多余,他看着容霁手中的手环,莫名有些黯然,明明这手环能让阿秋戴上,他应该高兴才对,这比之前更落寞了。
“这件事,我会为你们保密。”扶越低声道:“但是,也仅此而已。”
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仙,资历浅薄。
发现魔而隐瞒不报,对一个仙来说,就是很严重的罪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哥哥依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