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头气得脸都绿了。
几米之外,江崎目瞪口呆。
啊,什么,这还是他印象里的那个成熟冷静的前辈吗。
顾不上惊讶,江崎急匆匆地拨开人群,边走边向周围的客人道歉,好不容易赶到多田野身边,他刚想开口,结果迎面就看见一个黑影朝自己砸来。
“哗啦”一声,玻璃酒瓶在耳边炸裂。
“我靠!这还有没有公德心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江崎缩了下脑袋,慌忙去看玻璃碎片有没有伤到其他人:“前辈你没事吧!”
“啊...发生什么了吗...”多田野被塞到身后,脑袋靠在黑尾的后背上,显然是骂完困了。
这时黑尾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嘱咐了一句“江崎照顾好你前辈啊”,接着又看向对面,缓缓问道:“真要打啊?”
“打啊!”光头男人跳脚说,“有种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来啊!你敢么!看你刚才一副孬种的样子!”
孬种、吃软饭的小白脸。
黑尾额头突突地跳,心道“去特么的谁先动手谁就输”,随即将袖口卷得更高了些,说,
“好啊,那谁先来,还是说,你们一起?”
气压骤降,压迫感随之而来。
低沉磁性的声线穿透空气,黑尾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压低了眉眼,淡淡扫了一圈对面。
不似少年时的那种轻狂,取而代之是浓厚沉稳的杀气。
一瞬间,吵嚷声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众人面面相觑,撇了眼黑尾,再打量了下自己的细胳膊小腿,纷纷表示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看着脸色阴沉的黑尾,光头男人忽然觉得,面前像是竖起了一面高墙,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肉眼可见地龟缩起了脑袋。
黑尾挑眉: “怎么样,还要打吗。”
光头支支吾吾,左顾右盼,最终没骨气地撂下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
照顾醉鬼这件事,实在让人头秃抓狂。
黑尾铁朗自认脾气不错,也早就有过相同的体验,却在回来的路上,好几次生出了干脆给人敲晕的念头。
几番折腾后,两人将多田野“抬”回了房。
黑尾抹了把额头的汗,正想去烧壶开水,这时身后传来一句:“你...别走...”
黑尾转过头,只见多田野垂着脑袋,半躺在床上,手指那端正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
“哎呀前辈,黑尾前辈是要给你去倒水,你快松手啦!”江崎急得火烧眉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边黑尾伸手去抽回衣角,没成功,无奈之下说:“行,我不走。”转而对着江崎笑道,“没关系,我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唔。”多田野脑子昏昏沉沉,没听清黑尾在说什么,干脆又叫了遍,
“铁朗,别走...”
亲昵无比的语调,像是浑身带刺的小刺猬,忽然收起了防备。
话音落下,江崎和黑尾两人均是一怔。
江崎屏住呼吸,目光在当事人间来回扫动,还没等黑尾开口,双手捂住耳朵,蹭得一下冲出房间:“我...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啊,等等,不是...!”黑尾来不及解释,剩下的话,淹没在了门锁的“咔嚓”声中。
他有多久没听过多田野叫他名字了。黑尾仰起头,看着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发呆。
刚开始分手那会,他憋着一口气,学着多田野当断则断的做法,即使偶尔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近况,也能装作毫不在意。
步入大学后,周围都是崭新的面孔,每日都是繁忙的部活,他朝着自己新的目标,也逐渐走向正轨。
只是有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哪怕随着时间流逝,遗憾会被慢慢封尘,可一旦被重新掀起,又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之后,黑尾侧身看了眼半醉不醒的人,想了又想,叹了口气问:“所以你这是要干嘛呢。”
他喃喃自语道:“先跟你说好啊,多田野诗织小朋友,虽然我有时候是混蛋了点,但我可不想未经你同意,就做些让你讨厌的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