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齐安安又打了几个来回的羽毛球, 因为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 所以单茶便很自觉地将球拍让给其他同学。
“还是你们打吧,我在旁边看着。”
说完她便退到一旁观战,又戴上了耳机听歌。
耳机里传来轻缓悠扬的旋律,单茶不自觉地跟着哼起了歌。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天的温柔 地的温柔 像你抱着我」
旁边同学问:“单茶,你最近怎么老是哼这首歌呀?”
单茶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嘴里无意识哼的,是演唱会那天晚上,乐队主唱让现场观众打电话给喜欢的人一起听的那首《温柔》。
她之前……好像的确没有这么喜欢这首歌。
但最近几天的确在天天哼。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单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旁边同学一见单茶这副反应,立刻“喔喔”的起着哄,“我看肯定是喜欢的人给你唱了这首歌了吧!”
单茶脸红,结结巴巴道:“没有啦!”
两个女孩子正嬉笑着闹成一团,一旁的教学楼里出来个人。
正是白雅言。
临近高考,虽然高三的班级已经不用上课了,但所有老师都会守在办公室或是教室里,全天帮学生答疑。
白雅言的理科成绩不好,徐梦云便拜托了同事盯着她做卷子。
今天一天下来白雅言做了两张理综卷子,可越做便越发现不懂的知识点有多少,越做便越是灰心丧气。
下楼的时候,白雅言又接到了徐梦云打来的电话。
中年女人的声音自手机听筒中传来——“夏老师把你刚才做的卷子发给我了,错过的题目怎么又错?!你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到底有没有放半点心思在学习上?你可真是把我的脸全都丢光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的高考分数有没有那个单茶的一半!”
面无表情地听完母亲的叱骂,白雅言麻木地继续往楼下走,正撞上单茶和另一个女生很开心地嬉闹着。
那个女生笑眯眯地打趣单茶:“好啦好啦,还有十天你就解放了!到时候你想怎么谈恋爱怎么谈恋爱,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上演一出爱在清北,对不对?”
白雅言突然感觉脑袋里的那根弦,好像“啪”的一声断了。
下一秒,仿佛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白雅言猛地冲到了单茶面前,“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啊?”
单茶被突然冲出来的白雅言吓了一跳,懵道:“你——”
白雅言打断她,恶狠狠道:“你爷爷刚死,你就在这笑得这么开心啊?还想着谈恋爱啊?你连你爷爷的葬礼都不回去参加,可真是狼心狗肺!”
单茶站在原地,脑海中嗡嗡作响,一时间无法消化白雅言所说的话。
旁边同学也惊呆了,“白、白雅言,你别乱说话啊。”
单茶爷爷去世,她们根本没听说啊。
而下一刻,单茶突然就冲上去扯白雅言的头发,尖叫道:“你不准咒我爷爷!”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单茶。
从来都安静乖巧、和陌生同学多说一句话就会脸红的单茶,此刻却像是疯了一般,一边用力扯着白雅言的头发,一边用指甲去抓她的脸,声嘶力竭道:“你闭嘴!你不准咒我爷爷!你给我闭嘴!闭嘴!”
白雅言吃痛,但还是回嘴道:“你爷爷已经死了!不是我咒他!他本来就已经死了!”
此刻的单茶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怒火已经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恨极了面前的白雅言,恨极了她的那张嘴,恨不得将她的那张嘴撕烂!恨不得永远不要再听见她说话!
晏随赶到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将单茶和白雅言给拉开了。
经过刚才,白雅言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也在懊恼自己说错话。
而单茶,则站在远离人群的角落里,拿着手机,十分固执地一遍遍打着电话。
齐安安在旁边轻声道:“茶茶,要不我们先回宿舍吧?”
单茶摇头,声音很冷静:“我给我爷爷打电话。”
她看着白雅言,一字一句道:“我每天都和我爷爷发短信,你在造谣,等下给我和爷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