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王子,像魔王。
鹿茸茸忍不住笑起来,唇角边小梨涡浅浅。
谢云遐托腮认真瞧着,跳舞就这么高兴?
平时对他都笑不了几次,只知道皱着小脸,或者眨巴着眼睛企图撒娇蒙混过关。
啧,不怎么爽。
夜深露重,谢云遐坐在湖边,吹着冷风,深深思考——
怎么让小天鹅对他多一点儿关注?
谢云遐把跳完舞兴奋的小天鹅送回宿舍楼下,走之前不忘揉两把她的脑袋,揉完心不在焉地往宿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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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离熄灯还有半小时。
男生宿舍楼,宿管大叔打水回来往外看了眼,那个男生还在路边打电话,都大半个小时了。
路灯下,男生单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
他微歪着头,听电话那头陈焱烽语重心长道:“追女孩儿这种事儿,最急不得。”
“所以?”
陈焱烽:“……所以你要有耐心。”
谢云遐都要气笑了,他在这儿吹半小时冷风,就听了点儿屁话,说半天没一句有用的。
谢云遐没追过女孩儿,没有经验。
以前在队里,师兄弟大多数和他一样,一心扑在射击上。封闭训练时间一长,有女朋友的也变没有女朋友。
只有陈焱烽,有个关系稳定的女友。
谢云遐随手捡起一片落叶,直接问:“你当时怎么把人追到手的?”
陈焱烽笑了一下:“你记不记得洛京有一年大雪,我让你给我打掩护,那晚没住在队里,我去给她过生日。”
四年前,洛京下过一场大雪,雪厚得没过小腿。
那晚,陈焱烽看着师兄、师弟们都睡下,出去的事只告诉了谢云遐,因为这小子胆够大,最能唬人。
结果花店都关门了,他跑遍了大半个洛京,只买到一朵花。
“然后我就拿着这朵花去找她。”陈焱烽说起从前,颇有感慨,“那晚没打到车,我在雪里走了大半夜,到她家楼下玫瑰都冻住了。我把她花递给她的时候,她就哭了,然后亲了我。”
陈焱烽嘿嘿一笑:“我爱我老婆。”
谢云遐:“?”
这会儿秀?要不要脸?
谢云遐将信将疑,这样就能让女孩儿亲他一口?
他看看手里泛黄的叶片,这会儿离下雪还远着,还有东川这座南方城市,会不会下雪还两说。
算了,还得他自己来。
陈焱烽又喋喋不休说了会儿,最后道:“师父的意思,是想让你来冬训,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谢云遐微顿,沉默着。
路灯照在掌心的叶片上,它逐渐失去生机,经络干枯,最后的归宿是在第二天被扫进垃圾桶。
他的人生,也停滞了整整两年。
谢云遐的归宿会是什么?
她说过的,他比任何人都厉害,包括天才少年。
谢云遐忽然笑了一下,叶子随着他的动作飘回树下,留在树根旁,或许明天扫地的人会将它留在这里。
他道:“师哥,我去。别占用那两个名额。”
陈焱烽愣了好半晌,惊喜道:“真的?没骗我?我现在就给师父打电话,到时候和师哥一块儿住。”
谢云遐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仰头看秋夜。
飞马当空,银河斜挂。
这一晚,小天鹅在湖边起舞,而他想站上世界冠军的奖台,告诉他喜欢的女孩,天才少年有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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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所有人都发现了鹿茸茸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