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妈妈瞪眼:“找什么找?这事儿和人家云遐有什么关系?”
鹿爸爸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不满。
于是,他拉住鹿妈妈,假意劝道:“男孩子之间的事儿,我们掺和什么。反正他在这儿我们见了也心烦,滚吧滚吧!”
鹿洵:“……”
虽然他懂他爸的意思,但听着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晚上十一点,鹿洵站在医院大门口,思索一件事——
偌大的东川,他人生地不熟,去哪儿找谢云遐这么一个大活人,人家还有一辆机车。
鹿洵觉得自己也该有辆机车,不然驾照白考了。
但要有,估计要先挨一顿打,家里长辈轮番上阵讲安全教育,再是他爸妈上手打人。
这不行,他要被打废了。
于是,鹿洵这会儿觉得,鹿茸茸该有辆机车,这样妹妹不会挨骂,他不会挨打。
鹿茸茸没驾照开不了,只能他开。
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鹿洵正琢磨着,轰鸣的引擎声夺走他的注意力,看到刺眼的光,他眯了眯眼,一道高大利落的影停在他眼前。
男生把头盔一摘,甩了甩发,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鹿洵冷笑一声,他还没去找人就撞上来了。
他双手环胸,语气带着明显的攻击性:“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你知不知道她上次晕倒之后一个月都不能出家门!”
谢云遐一顿,忽然问:“有摩托车驾照吗?”
鹿洵莫名其妙:“有怎么了?和我们现在说的事有关系……吗?”
谢云遐把头盔往他怀里一丢,再下车把钥匙留在上面,道:“玩儿两天?去给茸茸买点宵夜回来。”
鹿洵抱着头盔:“……”
艹,这还怎么找麻烦?
五分钟后,谢云遐听着那阵引擎声走远,挑了下唇,干脆地转身上楼找小天鹅。
到了病房,谢云遐敲了敲门,开门进去。
床前的鹿妈妈回头看他,眼圈有点红,看到他轻点了点头。
病房里只有鹿妈妈一个人,鹿爸爸不在。
“阿姨。”谢云遐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鹿茸茸,嗓音很低,“抱歉,让她上台是我的主意。”
鹿妈妈笑了一下:“不怪你,我知道是小姑娘自己想跳舞。每年到了舞蹈比赛报名时间,她都会失落一阵,今年我和她爸爸也担心她的状况。但是她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能看出来,在学校里她很高兴。”
谢云遐喉咙发痒,低声问:“她醒来之后,会怎么样?”
鹿妈妈红着眼道:“可能不能出门、不能看见陌生人,也有可能不想说话,时间有长有短。云遐,我们想带她回洛京去住一阵,好点了再送她回来。”
谢云遐点头:“好。学校的事您不用担心。”
谢云遐没在这儿多呆,她家里人都在这里,他现在的身份久留不合适,只能离开。
下了楼,没车、没人。
谢云遐看了漆黑的天,不知道往哪儿去,还有点儿想抽烟,念头刚起来,电话响了。
陈焱烽的电话,开口就是抱怨:“你连师兄都不见了?”
谢云遐揉了揉发,嗓音沙哑:“在哪儿?”
陈焱烽报了个地址,让他赶紧过来。
谢云遐打车到了地方,东川市有名的烧烤夜市,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到某个小摊前停下。
陈焱烽和陈游相对而坐,看起来没话聊。
桌上放着几瓶酒,烟在角落里,没人抽。
谢云遐坐下,修长的指节拿起烟盒,倒了根出来,唇一张咬住,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舌燃烧,他低下头去点火。
火光照亮男生凌厉的下颔线。
他一抬眼,对上两双呆滞的眼。
“看什么?”谢云遐咬着烟含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