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啊,不愧是在东川就敢单挑谢云遐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
郁震文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涨红了脸喊:“茸茸——我是胆小鬼,我一直不敢对你表白!但现在,我想对你说……唔唔唔。”
干什么干什么?
郁震文的嘴忽然被人捂住,陈焱烽和杨一鸣一左一右把他摁在蒋柏峰身边,再小心地看了谢云遐一眼。
谢云遐偏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挣扎的郁震文,忽然道:“我刚刚在给茸茸打电话。”
郁震文一僵,忽然不动了。
他磕磕巴巴地问:“茸、茸茸都听到了?”
谢云遐挑眉:“要不电话给你,你再说一遍?”
郁震文顿时羞愤欲死,左看右看,最后一脑袋埋进雪里,再也不敢回去见茸茸了。
他又丢人了!
谢云遐轻哼了一声,不想看见他。
陈焱烽和杨一鸣用一言难尽地眼神看着郁震文。
最后,林秉伦看不过去,把郁震文从雪地里捞出来,无语道:“你傻逼吧,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郁震文呜呜道:“一切都完了。”
林秉伦翻了个大白眼:“峰顶没信号,他给谁打电话?骗你的啊!”
郁震文呆滞地看了林秉伦一眼,再看对面无言的师徒三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他大叫一声,又一次埋进雪里。
别下山算了!
第四十五章
十二月末, 东川温度降到零下,愣是一片雪都不肯下。
临近元旦假期,没几个人回家, 都钻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女生宿舍207,每天睡够八小时的只有鹿茸茸一个人。
她的三个艺术系舍友日夜对着电脑各显神通,企图交出一份让老师满意的期末作业。
而她的心思不在期末,而在月初的比赛上。
元旦后, 是“菡萏杯”的半决赛。
鹿茸茸选择的曲目是变奏的《艾斯米拉达》,改变自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曲目并不难,老师们唯一担心的就是鹿茸茸的舞台经验和她的病症。
如今像鹿茸茸这样水平的舞者, 不是在参加国际大赛, 就是早早进入了芭蕾舞团。
她这样的情况太少见。
12月31号,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鹿茸茸送走了关爱她的老师们,蔫巴巴地投入方若可的怀抱, 还没说话,脑袋先被摸了几把。
“又被训话了?”方若可充满怜爱地问。
鹿茸茸幽幽叹气,小声嘀咕:“都觉得我又会晕倒,每天都来给我做心理建设。”
方若可问:“还怕不怕?”
鹿茸茸想了想, 认真道:“不知道。”
这阵子鹿茸茸的治疗颇见成效,她去人多的商场已经不需要帽子的遮掩, 手心也不会再出汗。
但跳舞不一样, 她没有地方试。
方若可想了想, 提议道:“叫上你们宿舍的人,我再去找几个人。我去问相熟的剧院借个演出厅, 我们试试?”
鹿茸茸一呆:“这样可以吗?”
方若可扬唇笑起来:“当然, 我认识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这小呆子, 每天不是跳舞就是谢云遐。”
鹿茸茸羞赧又好奇,忍不住问:“我经常提起谢云遐吗?”
她似乎没有不常和别人提起谢云遐。
方若可翻翻白眼:“这还要你说出来吗?我们又不是瞎子,吃饭吃着就忽然笑了,跳舞一休息,就对着手机噼里啪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网恋,不过你们现在这个状况,和网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