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
她很想告诉她,以后那一墙的花都是你的,那位高叔叔,也是你以后的老公。
但毕竟现在的陆维珍才十五岁呢,她琢磨了一下,开口安抚道:“没事的,他其舊shígG獨伽实人特别好的,你觉得凶,那是因为你们还不熟悉呢,等熟悉了,你就知道了!”
容蓉觉得以后吃男女主喜酒的时候,一定得让高弋封自己一个超大的红包!
陆维珍听了这话,没有反驳,只是一双眼紧盯着她看。
这一下,反倒把容蓉瞧得有点不自在了,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反问:“怎么了,我脸上疹子又多了?还是脸肿了?”
陆维珍抿着嘴笑,摇摇头:“表姐,你是不是喜欢那位高叔叔?”
什么?!!
容蓉大为震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维珍:“这种丧心病狂的想法,你是怎么思索出来的?”
“你不喜欢他吗?”陆维珍摸着下巴,居然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容蓉:“……”
忽然,陆维珍挨过来,笑得贼兮兮:“表姐,我觉得吧,高叔叔对你有意思,绝对喜欢你!嘿嘿。”
容蓉:“……”
喜欢她什么?喜欢她是个女神经吗?
“你才多大点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容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这么一说,陆维珍像是更来劲儿了,当即就一副小砖家的样子,给自家表姐分析起来。
“表姐,你想想,他见到你第一句话是啥?是问你脸怎么了,而不是问,你在这干啥?”
容蓉蹙了下眉:“因为我脸上红疹子太明显了,这有啥。”
“才不是,当局者迷啊!”
陆维珍说着,语气忽然一转,看向自家表姐,有些怒其不争:“表姐,他问你脸怎么了,你当时就不应该说没事,而是应该说,你好不舒服呀,问他能不能带你去医院,嘿嘿,你信不信!他一定会同意!”
容蓉:“……”
第23章 绿葱葱
看着眉飞色舞的陆维珍,容蓉忽然间才明白,十五岁和十八岁之间虽然只有三年,但是,十八岁的时候会喜欢上的人,十五岁的时候未必会看得上眼。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子,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多错过和遗憾。
容蓉不由心生感叹,穿个书还给她穿出了人生感悟。
“表姐,我觉得你和那位高叔叔,是我见过站在一起最养眼的一对!”
容蓉囧着脸:“别闹,净睁眼说瞎话!”
不说别的,就她现在这满脸红疹的夜叉样子,还养眼呢,没把人吓跑就不错了。
也不知是不是剧烈的跑动让花粉过敏症变严重了,容蓉开始觉得心口有点发闷,喘气也变得不顺畅。
她甚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了过敏症,严重起来都是能致命的。
这样想着,呼吸似乎都变得愈发急促。
“维珍,我……我好像过敏变严重了,你……你快去帮我喊人来。”容蓉也不敢动,就蹲在那。
陆维珍也吓坏了,愣了一小会,但回过神来之后便朝前后看了看,现在跑回家,家里只有外公和保姆李嫂,外公再叫车来,然后再去医院,时间不知道会耽搁多久。
眼看着表姐嘴唇都开始发紫了,陆维珍急得眼睛都红了,当下一咬牙,返身就朝高家宅子那边跑。
······
高弋抽完一支烟,刚启动了车子,就看那个跟在苏令仪身边的小姑娘慌里慌张地朝这边跑过来。
他皱着眉,当即就打了方向盘,将车子调转了个头,在陆维珍身边停下。
陆维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结结巴巴说:“我……表……”
话还没说话,后座的车门就打开了,紧跟着是高弋略带命令似的口吻:“上车。”
陆维珍也没多想,直接就上了车,她刚坐好,车子就朝前面驶去,很快就看到了蹲在路边的人。
“表姐!”
陆维珍刚想下车,那边驾驶座的车门就开了,她看着高弋下了车,直接把她家表姐给抱了起来。
陆维珍是个机敏的小姑娘,当即就下了车,手拉着车门。
高弋把容蓉放道后座,转头看向眼圈和鼻子都红红的陆维珍:“你在后面看着她,能不能行?”
陆维珍点点头,在旁边坐好,双手紧紧扶着容蓉。
医院离这不算近,一路上高弋都不时看向后视镜,见容蓉的唇色越来越紫,握着方向盘的十指不由紧了紧。
“高叔叔,还有多久到医院?表姐会不会有事?”陆维珍急得不行。
高弋没有接话,而是加快了车速。
到了医院之后,容蓉被飞速推进了急诊室。
被吓出一身汗的陆维珍,这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她看向一旁的高弋,有心想打听一下表姐的情况,可看那张严肃得比班主任还凶的脸,又不敢开口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在门口等着,等医生出来的时候,陆维珍倒是先一步跑了过去:“大夫,大夫,我表姐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小姑娘一眼,然后对旁边的高弋说道:“送来的还算及时,再晚一步,就救不了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得留院观察两天才行。”
还不等他们两人松口气,医生又继续说道:“你爱人花粉过敏症比较严重,你们家里人以后也要多注意,家里院子里不要种花了,出门也得注意,别不当回事,这都引起哮喘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
高弋认真地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只对医生道了谢。
反倒是陆维珍,在得知表姐就是因为她带着去看花才变成这样的,当时就被吓呆了。
等医生走后,她看向旁边的高弋,决定主动承认错误。
“高叔叔,是我拉着表姐去看花的……”还有你家的花也是被我掐掉的……
但后面这句好像说不说都不重要,毕竟表姐对花粉过敏,肯定不是表姐干的。
陆维珍两只手的手指,不安地扭在一起。
“你进去看看你表姐,我去打个电话。”
“嗯!”陆维珍点点头,可是在他转身的时候,伸手拉住他袖子,“高叔叔,能不能告诉我外公一声,他还不知道。”
高弋点点,目光在那只拉拽着袖子的手上扫了一眼,不得不说,虽然是表姐妹,这拽人的动作居然一模一样。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陆维珍,冲他道了谢之后,便去看表姐了。
容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眨着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大概是水逆了,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还不到一天,又进来了。
“表姐……”
耳边忽然传来软糯糯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了明显是哭过的陆维珍。
“维珍,我没事,你别担心。”她觉得肯定是把孩子吓坏了。
陆维珍趴在她床头:“表姐,医生说你差点就就不回来了……”说着这话,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能被人这么关心,容蓉心里也很感动,尤其对象还是女主。
天知道,当她知道自己穿成苏令仪之后,最怕的就是跟女主反目成仇。
毕竟,她挺害怕跟别人起冲突的,就是跟人吵架,次次都觉得自己没发挥好,然后委屈得偷偷哭很久。
容蓉看着陆维珍,目光愈发温柔:“医生呢,为了引起患者和他们家人的注意,很多都喜欢把小病说得很严重,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陆维珍有些怔懵,似懂非懂,但只要想到是自己起的因,就很内疚,她低着头,脸埋在被子上。
“表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
容蓉想抬手摸摸她,可右手没法动:“没事,没事,是我自己都忘记了!”
陆维珍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她:“哪有人连自己过敏都忘记了的。”满脸的,你少骗人,别想用这样的办法安慰人。”
容蓉哭笑不得:“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我嘛!”
“那我帮你记着,时时刻刻提醒你。”
陆维珍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来,就看她往她旁边又靠过去,贴着她耳朵,小声问:“表姐,你什么时候跟高叔叔结婚?”
容蓉:“???”
啥玩意儿?
那一瞬间,容蓉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这是女主该说的话?还是她穿错书了?
容蓉觉得自己没有死在花下,可是快要被尬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唔……”胸口一紧,咳了一下。
可陆维珍吓得脸都白了,当下就伸手在她胸口拼命帮她顺着气。
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容蓉真是一句伤她心的话都说不出来,搜肠刮肚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便温声细语地开口。
“维珍,你看啊,你叫我表姐,叫他高叔叔,就是说啊,我跟他差着辈呢!”
对这个无可挑剔的借口,容蓉自觉超级满意。
陆维珍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不解:“可是,表姐,你跟他结婚之后,我不就喊他表姐夫了吗?”
第24章 贼溜溜
高弋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完电话回到医院, 手抬起来正要推病房门的时候,就听一声惊呼从门缝里刺出来。
“什么!!!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啊?”
高弋抬起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垂下, 没去推门。
“嘘——小点声。”
“表姐,舊shígG獨伽我不明白,为什么呀?你长得这么好看……”
“也没别的,就是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单身而已……嗯, 这叫对别人负责, 也对自己负责。”
“……我不懂……”
“小小年纪你懂要这个做什么!乖啦,帮我倒杯水喝好不好?”
很快, 里面就传出了倒水的声音。
高弋没再进去, 只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盒。
“啪嗒——”
幽蓝的火焰从打火机里蹿出来, 正想点烟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医院病房区, 于是便起身去了楼道最打边的窗户旁,沉默地抽起烟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 淡青色的烟在他指间缭绕、盘旋,然后慢慢地消散在夜色中。
他就这样站在窗边,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想些什么。
等容蓉脚步虚浮地陪陆维珍去上厕所,在楼道里看到高弋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副状态。
要不是对他这个人也算了解,容蓉差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装忧郁。
她手被轻轻拉了两下, 容蓉扭过头, 就看陆维珍冲她做着口型问:“他怎么了?”
想起高弋的警觉性, 容蓉下意识就拉着陆维珍往后退,一直退到楼梯口。
陆维珍:“???”
容蓉懂她想问什么,她不由叹气,高弋抽烟不就是心里烦闷吗?
那么他为什么烦闷呢?
代入他的角度想一想,被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烦了两年,还被一群人“感情绑架”,而且这个女人又为他家人受了伤。
重情重义如他,怎么会没有烦恼呢?
哦,对了,这个女人精神还有点问题……
容蓉自己想着都觉得高弋怪可怜的,但这些她又怎么能对陆维珍说呢,只能是永永远远地藏在自己肚子里。
“嗯……你知道吧,他工作很特别,我猜他现在估计是在想事情,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权衡再三,容蓉找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借口。
但是,陆维珍更困惑了:“可是,表姐,我们就是去上厕所的,也没去打扰他啊……”
为什么上个厕所也要搞得跟做贼似的呢?
“……”
容蓉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哦,她们就是想去上个厕所而已,所以,为什么她一看到高弋就心虚地想跑?
很快,容蓉就把这些全归咎于今天下午发生的那个既糟糕又尴尬的误会。
容蓉也知不道怎么回答才好,她稍稍探着身体朝楼梯口那边偷偷看了一眼,可戳进眼里的便是高弋那双幽深的眼眸。
容蓉被吓了一跳,想把脑袋瓜子缩回去,可又觉得这样的行为躲得太过刻意,于是,只能弯起眉眼冲他笑道:“好巧,你怎么在这啊。”
高弋:“……”
“高叔叔好!”
这一声喊得极为响亮,像极了戴红领巾的小朋友在遇到警察叔叔时,喊出的那一声气势。
那一瞬,正在楼道里的人都不由停下手里的动作或是脚步,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三个人都不由静默了。
容蓉反应比较快,当即就拉扯着陆维珍“蹬蹬”下了楼。
再次回到病房,她发现高弋并不在,不由就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觉得自己还没跟人家道谢,这心里也有点不踏实。
陆维珍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打起瞌睡。
毕竟才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一天又过得惊心动魄,这时候,也早就累了。
容蓉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维珍,维珍,去床上睡。”
陆维珍抬起眼皮,盯着容蓉的脸看了一会儿,目光涣散。
“去床上好好睡,别坐在这里,等下会不舒服。”容蓉拉着迷迷糊糊的陆维珍从椅子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