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召来君主剑,去找鬼帝九幽问清楚,凡人之魂,归他管。
他不可能一无所知。
原本她是不想召君主剑的,现在便是为了爹爹,不得不召。
君主剑在手,她本该无惧四方神魔,至于本体,神墓....去一趟也无妨。
第105章 悉数依你
“好。”
龙溟容的目光从画上移开,倒不是对画中女子有什么感觉。
只是,她的手笔他有些舍不得留给旁人。
永宁公主完全不知此画有什么玄妙之处,但惹的白晋失神连连,心中微有不快。
她起身恭敬你福礼道,
“臣妹恭送皇兄、皇嫂。”
同时香肩碰了下白晋胳膊。
白晋好似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阔步绕开长桌,站在厅门前,朝着鹿灵以及龙溟容背影拱手问道,
“臣斗胆问帝后娘娘,画中女子,是何方人士,可在京城之中?”
他心脏中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仅是一眼,灵魂就仿若被戳了下。
痛麻难忍的同时又带着从未有过的欢喜。
鹿灵被龙溟容轻揽着腰,白若苍雪的长发随细雨微风飘曳。
蓦然回首,朝他清甜一笑,嗓音却有几分空灵寂渺,
“她不在世上,不过你再缔姻缘之后,就更寻不着她了。”
清甜的笑像是一把巨锤重重砸碎白晋冷硬多年心脏。
鹿灵的背影消失不见。
他却久久屹立在门前,觉得心脏犹如破镜,烂了个粉碎。
竟冒出想留下帝后娘娘,多看会儿她的离谱想法。
“啊呀,这可如何是好。”
永宁公主惊呼一声,将白晋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转身,如鹰般冷锐的长眸顿时一紧。
桌上原本就未干的画竟被酒水泼洒上了。
这画本就没有装裱,宣纸易湿,瞬间就融了大半,彻底模糊!
“丰禾,你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帝后娘娘墨宝,弄成这样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永宁公主冷厉的责备身边手持酒壶的侍女。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她刚刚是刻意将端起酒杯让侍女倒酒,酒杯忽然移动,酒水自然就洒在画上。
这样的戏码后宅之中,深宫之中多的太多了。
陈太师以及其夫人看在眼里,更是通透,心觉可惜的对视一眼,皱了皱眉。
这妇人的嫉妒之心,最是可怕啊。
公主也不例外。
白晋是身姿雄巍的武将,此时骤然横眉冷峻,长眸冷幽非常,便是未穿军甲,凛凛血煞之气环绕其周身。
他脸色冷沉,朝着永宁公主一步步走过去,一双寒潮迭起的锐利的长眸直教人心头生慌,
“公主与末将并非良配,亦无福消受公主德行,末将与公主婚约就此作废,明日末将自会面见殿下解释。”
永宁脸色瞬时苍白如纸,差些不能站稳。
她与他相识多年,今日他竟只为一幅画就要休娶她?
永宁郡主胸前波涛被气的起伏不息。
她捂着心口,望着白晋,像是铁了心般犟声说道,
“白将军可在在对本宫说笑?婚姻之事怎可儿戏,何况皇兄金口玉言,本宫亦是非将军不嫁。”
*...................
“难道白晋真的是你爹爹?”
回到府中,龙溟容为坐在桌边的鹿灵擦洗沾染上墨汁小手,温声询问她。
鹿灵一时有些解释不清,
“是也不是完全是。”
龙溟容笑看她,这和没说有何区别。
鹿灵单手托着下巴,举了个例子,
“就好似,阿容寿终,转世后前尘尽消,不再拥有记忆,换了一副身体。阿容是阿容,也不是阿容。”
龙溟容唇边苦笑了下,她可真会打比方。
温声说出自己见解,
“那便不是,没有记忆,该是新的不一样的人。”
鹿灵不认可这种说道,
“我之前没了在尘世三年记忆,见到阿容还是会喜欢阿容,白晋也该如此。”
龙溟容的心脏总算暖和了下,他拿起鹿灵的小手,薄唇吻上她粉嫩的指尖,
“乖乖不生我气了?”
“嗯,这会儿高兴了就不气了,不过阿容是天道选中的贤明德君,为什么会常起戾息杀心呢?”
鹿灵指尖也是怕痒的,说话时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的尖尖灵活如蛇,柔舔起来,麻的要酥了。
昨夜已然满足,现在可不想再被他触发。
“你的神识还没修复。”
龙溟容松开了她的手,轻柔说道,倒是更为亲近的抚摸上她的嫩白娇柔侧脸。
温热的指腹划过感知敏锐耳垂脖颈,惹鹿灵想退。
鹿灵的确还没来及修复,之前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亲身体会,都是听旁人三言两语带过。
记忆很重要。
她现在对他生气,是因为不清楚知道他的过去。
如果设身处地的看到,她便能理解龙溟容为什么现在手段狠辣。
他必须保护自己,果敢的往上爬。
因为跌落神坛下场,真的很惨很惨。
龙溟容神态虔诚的俯下身于她额间落下一吻,他凝视着她纯净无瑕的眼眸,附耳之音轻柔低醇,
“乖乖,朝中生杀予夺,悉数可依你。”
热气喷洒在鹿灵耳边,钻进她的耳道,痒的厉害,接下来一句让她脸颊自主泛红。
只叹美人难过温柔关。
“我仅想要你,昨日意思可够了?”
鹿灵本身是不害羞的,诚实回他,
“够了呀。”
龙溟容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按捺下疯狂暴走的嗜欲之心。
但那时她音容模样刻在他心脏深处,回味无穷,欲罢而不能。
“乖乖,现在还想吗?”附耳间,蛊惑低哑,撩人心弦的声线。
“现在不想这事,小蛟蛟去阴阳道有些时候了,还没回来,我想去看看。”
鹿灵本身并不是很贪欲,都是潮情期作怪呐。
当然了,罪魁祸首还是又开始浅亲她耳垂的男人。
“但我想你。”
“阿容还是忍着吧,贪欢伤...”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来。
被咬住粉润润的耳垂,温热湿润扫过外耳耳廓,卷进深处。
音调抖颤,意乱如麻,骨软筋酥仅在一瞬之间。
腰无力的软塌了,全靠龙溟容横臂拥着,才得以不倒下去。
龙溟容浅浅松开她时,她呼吸乱了,绵软无力的手臂缠上他小腹。
动情的极快。
“瑞王现在身在淮南与妖鬼混迹,我自会小心防范。”
“现在你想着手去找调查神鬼之事,我虽不能帮你,却想陪你一同。”
龙溟容宠溺着蹭了蹭她的挺翘小鼻尖,可近在眼前粉红微张的唇。
迫使他没忍住诱惑覆了上去。
所谓熟能生巧,现在的龙溟容清楚的知晓怎么撩拨怀中的乖乖,能让她发出最为绵软的娇音。
第106章 绝代死了能投胎吗?
“唔”
鹿灵想发声却被他堵的严严实实。
另只得空的手也一点都不安生。
轻捏软抚,由上至下。
搅的她心神都飘忽了。
鹿灵娇红着脸,无力的小手推攘着他一味倾向她的胸膛,贴的她呼吸急促,喘不来气了。
好在,龙溟容知道她的不适,便松开了她。
明明生一副清冷无欲的模样,眉眼寒清,眸光水冷宁静。
此刻却仿佛情不自禁般做出舔舐薄唇的放浪姿态。
迫使鹿灵望着他咽了咽口水,便是天上的仙君,也没他两极魅力。
形容不上来这会的感受,莫名生出想看他失控,像她昨晚那般,也会为爱欲痴狂的模样。
在她的记忆中,阿容柔稳的仿佛没有欲望一般。
这可能不是很正常?
鹿灵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软软说道,
“你与我一同,怕是还没到阴阳道,妖魔鬼怪就全跑完了。”
鬼妖近不得他身,也有一个例外,就是被鬼附身的那种。
能以凡人身躯,抵御君主道气。
君主也是凡人,人奉他为主,人亦可以夺他君主气运。
想着,鹿灵温柔的又添了句,
“况且阿容体内还尚余阴毒,阴气重的地方,还是别去了。”
龙溟容眸光温浅的轻“嗯”一声,低伏下脑袋竟是又开始亲她,并且变本加厉。
单手绞开衣结,开始剥裳裙了!!
“所以,乖乖也别去了,你不在,我觉得府中也不甚安全。”
“阿容...呜呜...”
鹿灵现在彻底明白了,刚刚他并没有动真格的。
最起码没用牙齿轻咬磨她的耳垂,尖尖扫动的速度也轻柔缓慢。
这会儿动了真意了。
她的小脑袋里被迫炸开绚烂的烟花。
不能太快的。
呜呜,鹿灵真的要哭了,刺激哭了。
杏眸中雾气满满,略不小心,就滚落一滴。
“去..去去..我有灵力..就有办法...”
软乎乎+不堪折磨+断断续续的回答,让龙溟容满意的放开了她。
如果她只吃软的,他就只来软的,未尝不可,很享受。
“好,我们走。”
龙溟容重新为她系好腰带,在多日前溟一曾报见到瑞王身在淮南。
他与淮南王在淮南十都中的南平都见面。
但后来每次派遣秘入南平都的溟卫无一例外消失匿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死是活竟连信号都放不出来。
淮南,成了他的心头大患,不得不除,但其中诡异不似凡人之力所及。
鬼差抓鬼却不入地府。
除了像国师那般炼毒炼药,还有旁的什么用处更是不得而知。
龙溟容也很清楚,人间已乱,再不复当年。
............
京都郊外,细雨已歇,天边霞暮稀薄。
“乖乖,你之前行医问诊是为了得取灵力吗?”
龙溟容这些年出门都是坐撵轿。
这会与戴着面纱的鹿灵骑马走在城外山道上,别有一番悠闲乐趣。
刚刚他们路过一处街边江湖郎中摊位,就忽然想到了。
“嗯,应该是吧。我没有本体,不能自己吸纳天地灵气,后来在人间立下福德,凡人为我建了寺庙,香火该是不错,愿力挺多的。”
这些,鹿灵也是听小蛟蛟说的。
“香火的确不错,我曾去看过。”
龙溟容那时心里苦涩,差些怒意暴走斩了那位不肯透露鹿灵去向身份的老村长。
也就是看在他到底是鹿灵救下的人,对鹿灵深信不疑,虔诚忠诚便没斩他。
龙溟容继而亲了下她脖颈,嗓音浅柔问她,
“既然需要,我可封红叶那位老者为持道神使,让他带着信徒善女传播你所为善举,在人间为你建下寺庙万千,会不会有用?”
鹿灵回首看他,被惊住了!
她...她..从来都没想过还能有这种...霸气无比的获得愿力捷径?
这就是强权的力量?
“不过想获得愿力也得真正帮到旁人,行好事呀,光建庙宇没什么用的。”
鹿灵知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并不能得的通。
天下没有白来的东西,修仙的路可能很多,也会有机缘,但蹊径很少。
她生来神脉已然凌驾众生之上了。
龙溟容望着她蓦然睁大几分的眼眸,觉着可爱非常,柔柔说道,
“且也简单,施粥,舍财,避居,如有冤情可从神女庙直传大理寺。”
明明是震撼人心的话,惊世骇俗的举动,偏偏从他嘴里说出仅是情人之间的呢喃爱语。
只叹帝王偏宠,岂可一般?
..........
鹿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错愕的侧脸望他。
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千百年来多少妖渴望为人间帝王宠妃。
小小的一行一举,皆能获得人间大福德为报,算是唯一的正道的捷径。
但寻常妖精,何以能接触帝王。
帝王稍动怒火,便会被灼的妖魂悉散,能得到好下场的少之又少。
龙溟容最见不得她这般凝视着他,每当她纯净澄澈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脸,会让他产生一种:
他的乖乖也十分喜爱他的欢喜感。
蔓延心脏,舒适至极。
他轻柔的吻了下她的柔嫩嫩侧脸,
“我倒想摘星揽月赠你玩乐,奈何生来凡人,不得大能,能为你做的事,少之又少。”
清润的嗓音中隐带着一抹淡淡的晦涩的苦。
鹿灵露出甜美的笑,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
“星辰和月亮都是不能摘的,我也不要星星月亮,阿容待我最好了。”
两人亲密无间纵马在前。
跟在后面风华绝代只觉得胃里撑的厉害,平日里殿下看着清心寡欲,冷情如水。
没想到啊....
这一路就没不对神医姑娘做出逾越举动的时候。
反差太大,不由让人唏嘘其往日淡泊无欲的姿态。
暗沉的暮色下,几人行至一条羊肠小道。
马匹就进不去了,只能下马前行。
两边孤坟无数,阴风打着旋涡卷动地上未曾烧尽的白色纸钱以及零零碎碎的枯叶。
空气中泛着糜烂的腥臭味,周遭尽是缠满黄色枯藤的灰黑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