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崇仰仙、神、佛三道。
因此修此三道,人间庙宇、道馆以及凡人祈愿之力可抵挡大半雷劫威能!
此时他堪堪灵智初开却被鹿灵点化开蒙了,他有道可修了!
“小蛟蛟,你好厉害啊!”
鹿灵高兴的用满是油光的手捏了捏蛟蛟白嫩嫩的脸颊。
“小鹿,你好厉害啊!”
小蛟蛟拿着烤鸡腿狂喜之余抱住了鹿灵,油渍一点不少的蹭在鹿灵身上。
鹿灵当然厉害了,她本就神兽白泽之女,可辅佐六界君主修得乾坤大道,不然那这些位君主们也不至于为她打的头破血流。
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路人不由对邋遢的两人连连摇头,刻意避过。
“走,我们快去买衣裳吧!脏成这样去应征大夫,福掌柜不会要我的。”
鹿灵也知道自己这身太脏了,就是晚上去见阿容都不合适。
第15章 金贵
即便阿容不能视物,也得打扮的整齐干净才行。
“嗯呐,我要带小鹿买人间最漂亮的衣裙!”
蛟蛟心念着小鹿的好,孩子气的嗓音虽然稚嫩,但语气却认真的很。
他拉着小鹿走进京城衣帽铺中牌匾最奢华贵气的“霓裳阁”。
室内的布置精美绝伦,地上还铺着织缎绣的地毯,各式各样的彩锦绸缎整齐的堆在柜架上。
不少贵族小姐都在柜台上挑选心仪的布料
即便她俩看着就像贫苦的难民,但守门小厮并未拦他们。
掌柜在墙上挂着一副龙飞凤舞的字画呢,“笑迎八方客,广结天下缘”。
这胸怀在这,难怪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哇,我喜欢那匹白色的布料,有成衣吗?”
鹿灵伸手就指着掌柜放在最顶层的一匹雪色布料。
原因很简单,这布料竟能在日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遇光生辉,太美了。
“小姐成衣倒是有,但这雪锦珍贵斐然,须得一尺一金。”
掌柜听到鹿灵清甜纯澈的嗓音时愣了下,鹿灵的声音,实在是好听到少见。
他朝着鹿灵两人笑了笑,语气中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很和善的说了实话。
一尺一金在京城中都是天价。
这么说吧,一位二品大员,正经来源的月俸不过十金。
这其中还得供给府中吃喝出行开支,家人例钱,便是大家小姐也鲜少有能穿的起霓裳阁的雪锦。
“好贵,帮我拿便宜些的白裙成衣吧,就拿两套!”
鹿灵听到这么贵,就是买得起,她都不舍得穿。
万一弄脏了、破了,得多心疼呀。
一群小姐发出嗤笑声。
那块顶级料子,往日里她们连问都不敢问。
如今听到一尺一两金,更是歇了心思。
笑她天真愚笨倒是少不了的。
“要给小鹿买。”
小蛟蛟跑到门边搬了个小凳子。
在掌柜不解的目光下站了上去,然后一锭一锭的从怀里往外掏金子。
顿时。
抽气声渐渐不绝于耳。
他一连掏出九锭金元宝,还又生怕不够的掏出剩余的银元宝。
一番举动着实看呆的众人。
“够吗?”
他睁着乌黑纯澈的眸子,一错不错的望着掌柜略有惊讶的脸,微微咬了下唇。
如果不够的话,他就得赶紧进山找好药材了。
山神爷爷没睡觉的时候会偷偷告诉他一些有上好药材的隐秘地方。
但山神爷爷只有初一十五不睡觉,现在肯定在睡觉,靠他自己寻贵重药材可难了。
小蛟蛟掏出的金元宝大小不一,小的只有二两,大的足足有十两。
掌柜的一眼扫去,心下计量,温声笑道,
“25两金多了,成衣需用5米布料便是15寸长,15两黄金足矣。”
“买两件,给我便宜。”
小蛟蛟不顾鹿灵在他身后拽他衣裳。
他记得自己去药铺卖药时,那些个掌柜的都是和他这么还价的。
【这些药材我全给你收了,便宜些卖给我。】
他虽然不懂做生意的大道理,不过在吃过几次亏之后也知道卖药之前要对比三家的价格,还价自然也是会的。
这笔买卖大,赶得上店里半月收入,掌柜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成交的爽快。
众位贵女望着鹿灵的身影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心下猜想不断,窃窃私语。
不过那小孩既能阔气的拿出这般多银钱,这女子说不准是外地来的落难富贾小姐也不是不可能。
小蛟蛟给鹿灵买了两套衣裳一双新鞋,给自己就买了两套黑麻短衫短裤。
鹿灵肉疼那些银子,银子都是小蛟蛟费了不少功夫赚的。
可他要送她便是心意。
做妖本就不比凡人规矩多。
她与小蛟蛟之间更是爽快直接,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客套,所以她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穿着这一袭莹光闪闪的轻纱雪衣走在街上。
哪怕见不上她的脸,光是若隐若现的薄纱下一双嫩白如玉的纤纤玉指,也让人不由浮想联翩。
想来便是一位高贵绝世美人儿啊。
*...................
容王府。
一位样貌绝魅的红衣男子领着侍卫抬着苏洛璃的尸体直奔王府偏殿。
明明是白天,整个偏殿却昏暗的吓人。
龙溟容不知为何竟命人将偏殿所有的窗都封了。
绝代将自己查到的关于这位嫡小姐苏洛璃情报,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他。
龙溟容听罢之后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出去候命。
他要想看苏洛璃最后一眼,冒着不可控的风险,也需得看这一眼。
“主子这是怎么了?”
绝代挑眉,眼下红色泪痣灼灼惑人,他问向同样守在门口的风华。
风华朝他小声的解释一遭,
“听说殿下遭难的时候,便是这苏洛璃夜闯大理寺通风报信,另外她还治好了殿下的身子。”
“殿下心怀感激,如今恩人身亡,自责的紧,咱们小心看护便是。”
说罢,修长的眸中也带着惋惜。
绝代恍然大悟,心下解惑。
他想着殿下性子生冷,向来不近女色,怎会对瑞王赐死抛尸奴妾如此上心,原是如此。
“你腰怎么挺不直了?”
风华皱了皱眉,望着身姿修长却微曲腰背的绝代。
“每日三十鞭挞便成这般了,不碍事。好在主子因祸得福,不然我便是以死谢罪,也难脱其咎。”
绝代说的不以为意,轻松至极。
相比于这些,容王安然归来,他惶恐不安的心可算是着了地。
风华默默看了他一眼,将靠柱子的位置让给了他,稍微用肩膀倚着肯定舒服一些。
绝代的肩膀还没靠上柱子,就听屋内“砰”的一声异响!
两人连忙推开大门冲进屋中。
刺眼的光线随即射入。
跌倒在苏洛璃尸身边的龙溟容即刻双眸紧闭。
他握紧手中的鲜红银发,颤声问道,
“大理寺正卿可来了。”
风华上前将龙溟容扶了起来,回到,
“已在正厅等候。”
大理寺正卿徐辉清将一个托盘呈到龙溟容跟前,一本正经拱手说道,
“昨晚大理寺监守狱卫无一幸免,均被灭口,这“半截银发”是在场唯一的证据。”
“臣斗胆怀疑是刺客在打斗中不甚被削落,瑞王翼下是否是异发高手,还需细查。”
谁也料不到龙溟容竟是会在这时,唇角弯弯,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宛如袅袅烟雨弥散,初上清月盈盈。
愣是将三人都惊住了,殿下平日里笑容不多,更不会笑的这么……惑人!
这是怎么了?
龙溟容凭着刚刚托盘落在桌面上的声响,伸出手便将那半截顺滑的银发握在手中。
“此事大理寺不必再查,绝代你带领溟卫在京中民间查找。”
“寻到银发之人不可惊扰,立即回来汇报便可。”
绝代恭敬回道,
“属下领命。”
徐辉清抬首看了眼容王,他嘴唇动了动,又低下头似是有话要说,又难以开口。
倒是龙溟容猜到他心思先开口了,
“徐卿乃是大理寺正卿,审判断案无需受旁人制肘,若新上任少卿有碍律法公正,呈上折子将其革职便是。”
徐辉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顿朝着容王躬身拱了拱手。
“殿下英明!臣即刻拟奏!”
第16章 套路
龙溟容是先帝金口玉言允诺的太子,只因他身染阴毒,每况日下才没能如期举办册封大典。
他可自称本殿,可摄政使用玉玺,这便是瑞王嫉妒到发狂都得不到的东西。
*...........
月牙初升,星光朦胧。
容王府正清阁院内,浓雾层层弥漫漾开,大榕树的树叶儿被吹的“簌簌”作响。
微风卷着几片绿叶飘向窗前的书桌,落在了那娟白的文书上。
龙溟容清冷的长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他搁下手中玉笔,将枯叶从书写好一半的文书上捻起,搁在一边。
他左手的血至今也没止住,银发深陷指间皮肉中,手掌骨节越是用力,这份痛楚便更强烈。
他知道自己想记住什么。
院外忽而传出一记物体落地的闷声。
龙溟容恍然抬首,平静的鸦羽般的睫毛下,一双漆黑深邃眸子好似梵天莲花,眸底的澄澈的光,犹如明月暗笼轻雾,敛尽星河灿烂。
不过仅是一瞬,他就将长睫垂下,直视月光,此时也会让双眸感到疼痛。
“主子,可听到什么异响?”
院门吱呀响了一声,风华快步巡了过来,走至窗边低头询问。
一丝若有若无的幽幽的馨香被微风浅送到鼻尖。
龙溟容心房一震。
竟是慌乱的将左手血肉上缠着的银发取下来,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无事。你且休息去吧。”
风华颔首退去,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幻听了。
有了上次看丢容王的教训,现在的容王府六步一卫,比起皇宫守卫的还要森严。
他与溟卫更是轮流换班巡逻,想进这正清阁,除非那人能从他面前走过去还不被发现。
风华走了了,鹿灵才敢将双手扒拉上窗愣。
她忘了刚刚摔倒的委屈,睁着碧波流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龙溟容的鼻尖。
月光下,阿容的鼻梁呈现出一条挺拔直线,整张脸愣是莹白生光,美轮美奂。
龙溟容睫毛颤了颤,微微眯眼。
扒在窗框上的纤细小手透着婴儿白,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
柔和带珠泽指尖泛着浅嫩的粉色,撩人心弦。
这般好看的手却偏偏粘染上不少灰渍污尘,侧指尖竟还有些细小的伤口。
她是怎么进来的?
“阿容~”
明明是很小,很轻,很软的一声却生生撞进龙溟容心里,让他的心脏狠震一下。
龙溟容在白天时已经在脑子里有了各种猜想,但是他依旧不敢肯定。
如今,他试探的喊了声,
“苏洛璃?”
鹿灵心里咯噔了一下,对呀!
她现在不是苏洛璃了,苏洛璃死了呀!
她冒冒失失来找阿容该怎么解释自己身份?
呜呜~完了!
她总不能冒充苏洛璃的鬼魂吧?
还是说,我就是三年前你救下的小鹿?
龙溟容那时不大清醒,能不能记得还需另说,这神鬼之事不可语更是让她为难。
鹿灵缓缓的松开扒拉在窗框上的手,她想开溜了。
以后再换个别的身份,比如说福善堂大夫接触阿容不是更好?
眼见那双小手欲悄然离开窗框,龙溟容伸胳膊抓住了她。
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握在手里,熟悉的滑腻如玉脂的触感。
察觉到她还在抽手挣脱,龙溟容心下激涌起一股烦躁出来,手劲儿大了些许。
鹿灵被拽起来,冒出银色的小脑袋。
他力气大了,愣是把鹿灵磨破皮的手掌抓疼了,惹的她轻“嘶”一声。
“阿容~”
委屈的娇软的嗓音让龙溟容皱了皱眉,松了些力气,却没肯放开她,温声说了句,
“你进来说话可好?”
鹿灵心知溜不走了,有些犹豫。
龙溟容眼睛尚未痊愈,也瞧不得她,她想了想,娇憨的说道,
“那阿容不许问我别的,我是来找阿容帮忙的,就很小很小的事。”
龙溟容唇角微微翘起,嗓音清澈,
“好,便是大事也无妨。”
鹿灵便顺着他拉她的力量,从窗户里爬了到书桌上,轻盈的跳了下来。
她银色的长发散落一桌,一不小心少许发丝便落进砚台里,沾染上墨汁。
随着她的动作桌面被溅上墨痕,龙溟容的衣服也不例外溅上墨点,她自己的雪锦衣裙上更是如此。
不过此时的鹿灵还没注意到这些。
因为龙溟容还拉着她的手,于是她干脆委屈巴巴的蹲在龙溟容跟前,下巴抵在他腿上先小声控诉起来,
“阿容,你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好,墙太高了。”
“我爬进来的时候,费了好大功夫,还摔了好几次。”
龙溟容低垂着眸子,透过睫毛的缝隙望着她。
也不甚能看清,隐隐约约借着月光看到她的轮廓。
长睫之下暗藏着震惊到骨子里的浓浓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