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项链准备走出去,一转身就看到家入硝子挽着手臂靠在门边注视着他。
五条悟把项链丢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句话没说和家入硝子错身而过。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花梨睡得香甜,嘴边还挂着被满足的笑。
家入硝子跟着五条悟走进了厨房,相对于门外的院子来说,这里的场地更为隐蔽,适合他们之间的谈话。
她的目的很明确,目光望着他的口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我都不能看到的东西?”
身为同级的伙伴,自从夏油杰叛变后,他们之间虽然并不像以往那般亲近,但在大事上不至于有所隐瞒。
五条悟丢了一颗糖到嘴里,他背靠在料理台旁支撑着上半身,长腿交叠着,不发一言。
他现在的脑海里都在回想着花梨身上是否和那个女人有相似的点,但首先在相貌上,她们之间并无相同之处,而且名字……
他至今都不知道花梨的姓氏啊。
这两者相接在一起,让他根本就没往那个女人身上想。
家入硝子才发现,五条悟这样安静的时候,其实很惹人厌烦。她张开嘴想要催促他说些什么,至少不要让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
“夏油凌……”五条悟终于开口,“你记得吧?”
家入硝子意识到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想起那个女人她也不由得一愣,脑海里闪现出夏油凌温柔的面孔:“夏油杰的姐姐,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可是一位医术了得的咒师,平时似乎很低调的一个人,性格温柔,却听说在最后选择和夏油杰一起叛逃离开了高专。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项链,仅仅勾住了项链的一端,手指一松,圆形相框发出叮铃地响声坠落下去,而里面的照片也显露了出来。
那正是夏油凌——拥有着和夏油杰同出一辙的黑发,却有些过于柔顺地披散在脑后,就像那张脸庞表现出来的一样。
家入硝子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按复杂了想,花梨准确出现在五条悟身边这件事本来就不对劲。更何况,她还有着和五条悟一样的白发蓝眼,如果照这么想下去,或许是一场早有预料的阴谋!
不然的话,这也太巧合了一点。
家入硝子想的这些五条悟自然早已想到,他收回项链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墨镜下落在鼻梁上,从家入硝子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五条悟陷入沉思的湛蓝瞳孔,他似乎在决断着花梨的未来。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硝子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而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钟表的时间,不过才过去一分钟而已。
五条悟挪了挪身体往外走去,她追上去,意识到花梨还在睡觉急忙压低了声音:“你去哪?”
她看了一眼宿舍门,尽管她和五条悟认识这么长一段时间,在这种时刻却无法判断出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
“哪里也不去啊——”五条悟明知故问地歪头问她,伸手打开了冰箱拿出喜久福塞到嘴里,随后习惯性地窝在沙发里,张开手臂悠闲地吃着甜食,“冰箱里的喜久福你不可以碰哦。”
他一下子就从这个问题中抽身而出,还没给家入硝子任何的准备,就摆出了事不关己的状态,顿时让硝子有些火大。
“花梨的事——”
“她能有什么事,”五条悟耍无赖地笑起来,却又半开玩笑地给她解释了起来,“如果真的是杰派过来的话,那没必要在她脖子上挂夏油凌的照片吧。”
他自信地补充道:“真的想毁掉这里的话,他根本没必要提醒我们她的身份……就算是杰派来的,她才这么点大又能做点什么呢?”
家入硝子不知道是被他说动了还是别的,看了眼花梨的方向后一直沉默着,似乎是同意了他的说法,而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五条悟叫住了。
“硝子,你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情报上去吧,”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大大咧咧问出来,“毕竟按照高专宁愿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
还没说完就被家入硝子低声打断:“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难得发一次脾气,或许是被多年伙伴问出这样的问题而感到愤怒,又或者是对自己刚刚对花梨的怀疑产生的一些愧疚,她眼下的泪痣似乎都暗了不少,在这种时候,她反倒嗤笑一声:“五条悟,你有时间还是去做个亲子鉴定吧,或许,花梨还真有可能是你的孩子呢。”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独留五条悟安静吃着喜久福的时候,想起家入硝子的话后,难免也不太确定了起来。
在他年少轻狂,桀骜不驯的时候,遇到温柔的夏油凌时也会收敛一点身上的戾气,而每次身上的伤口似乎都是经她的手治疗的,在周围都是武力值超高的伙伴对比下,夏油凌就显得与众不同一些……
想到这里,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
嘶……
除那一次在他们家庆祝生日时被杰灌多了酒,他很确定自己在其他时候都保持了足够的清醒。而另一个原因——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好友和夏油凌会干出这种事。
再说,他自己也没什么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