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半, 她一直在做心理准备。
她慢慢地把闻敛的位置一直往下拉, 拉到所有人的后面, 然后让他消失。她以后的世界里只有舞蹈, 只有夏知祺, 只有徐老师。
但她没想到会有新的纠葛。
这个男人用金丝雀跟爱她这五个字刺激了她。那是她曾经那么爱的男人, 就像是一场追逐到尽头,一直没有见到光。
等她适应了黑暗,跟黑暗为伴的时候,有人突然送了光给她,还告诉她,她能拥有光。
那迟来的光刺痛了她。
令她暴躁,令她不知所措。
为什么呢。
他就能来去自如。
而她却只能被牵动了心绪,有时她明知道那道光已经失去味道了,但是她还是想伸手,还是会恨它来得太迟。
夏言想着想着,眼眶红了些。
文宇凡见状,赶紧拿了一盒纸巾给她。
夏言接过来。
她擦了擦泪水,说道:“顺其自然吧。”
文宇凡其实也想过,夏言如果不爱那个男人,她根本不会生下这个孩子,一个未婚女子,是冒着多大的勇气才把孩子生下来啊。
文宇凡想起身。
夏言赶紧把纸巾扔了,上前扶了扶他,道:“你别起来,躺着啊。”
文宇凡抬眼看她。
“我爸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夏言一愣,随后笑着摇头:“没有。”
文宇凡不信。
他紧盯着她。
夏言迟疑了下说道:“大概就说,家里没钱吧,其实你们真不用担心,你都把客栈抵押给我了。”
“我还没有房子呢,回头把客栈收整一下,就是一个新家了。”
她没把文父文母说文宇凡对她有好感,以及想要他们结婚的事情告诉文宇凡。她对文宇凡一直都是当哥哥的。
他也知道。
至于好不好感,文宇凡从没跟她说过,那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自寻烦恼。文宇凡听罢,“就这样吗?”
夏言点点头。
文宇凡:“好吧。”
又坐了一会儿,文父文母提了自己熬的粥过来,文父看着夏言,道:“一起吃点?”
夏言起身,笑道:“不了,我回去陪七七吃。”
文父嗯了一声。
文母则没有吭声,给她儿子端粥。
夏言拎包,跟文宇凡道别,出了病房,她先下楼去交了费,住院费还有检查费等等,这用的是她很早之前存的那张卡。
签完名。
夏言出门,搭了车回了金元街。
之前买的车已经到了,现在是徐蔓在开,夏言进门,夏知祺又上前,抱住了她的腿,夏言牵着他往餐厅走去。
徐蔓笑着端菜出来,道:“今晚吃面条。”
夏言:“好啊。”
*
医院里。
吃过晚饭,文父试探地问文宇凡:“那位姓闻的先生,就是夏知祺的生父对吧?”他提粥进医院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弯腰坐进车里,那眉宇的凌厉啊,令人不敢直视。
文宇凡一顿:“是。”
文父:“你救了他的孩子,他帮你进这个医院,也是应该的。”
文宇凡:“爸,你不要说这种话。”
文父咳一声,点点头:“行吧,行吧。”
他说:“你休息吧,多养点神,一发烧有你难受的,明天还要化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