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板一直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去硬碰硬。
李从收好文件,看闻敛一眼。
迟疑道:“老板,你……对这个孩子有没有感到惊喜?”
闻敛掀起眼眸,看李从一眼,没有什么情绪。
李从顿了下,咳了一声,“抱歉,我不该窥探你的私事。”
老板还是那样冷漠。
这两年不显山不显水,已经没人能看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闻敛手插裤袋,语气低沉,道:“利索点,不要让老爷子知道太多,他该好好休息了。”
这个好好休息说得意味深长。这父子俩斗起来,都是狠角色。
李从应了声。
“好的。”
李从走后,闻敛回身,看向那院门。
*
把夏知祺哄睡完,夏言扎起头发走出房间,徐蔓在客厅里看基金,她看夏言出来,说道:“我们还是得找个阿姨帮带孩子,你不要自己抱太多,会影响你的。”
夏言点头,她坐下,说道:“好。”
在江镇,从夏知祺出生,徐蔓就安排请了两个阿姨,专门带夏知祺的,主要就是要让夏言有时间去恢复。
所以夏言这一年多,多数只陪伴孩子,很少亲自去料理夏知祺的其他。徐蔓作为干妈也分担走大部分带娃的工作。徐蔓合上电脑,拍拍夏言的肩膀,“别练太晚,早点儿睡。”
夏言嗯了一声,她回屋换了套舞服出来,放了音乐,开始练舞,院子里月光跟灯光投射下来,非常漂亮,夏言觉得精神很放松,更加专注。一曲接着一曲,跳了很久,跳完结束一身的汗,她赤脚走上前,下意识地打开院门想要透气。
门一开,却看到门口咬着烟的闻敛。
闻敛眼眸一深,紧紧地看着穿着舞服,宛如仙女的女人,夜深,长巷里幽静,他缓慢地拿下嘴里的烟。
眼眸愈发地深,暗。
夏言则反应过来,这不是江镇,不会一开门就面对小溪,她眼眸冷了下来,反射性地便要关门。
闻敛夹烟的手一把按住了门,大手伸进去,搂住她细腰,单手一抱,便抱了出来,随后把她按在了墙壁上。
他垂眸,深深地看着夏言,细细地看着,从眉眼到红润的嘴唇。他薄唇轻启,“夏言……”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他微偏了头,唇角有一丝血丝。
他舔了下唇角,抬眼,却对上她极冷的眼眸,那双眼眸里仅剩了疏离,冷漠,以及抗拒。闻敛愣怔,心狠狠地一抽。
夏言:“放开我。”
闻敛没动,眼眸看着她,夏言漂亮的眼底毫无波澜,那样无动于衷。
许久。
许久。
他另一只夹烟的手掐灭了烟,猩红色的火苗舔上他的肌肤。他搜着她的眼底,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他的身影,可惜没有。他手臂紧了又紧,松了又松,夏言趁着他松开的时候,甩了下袖子。
从他怀里出来,绕过他,进了院门。
砰。
门狠狠地关上。
鼻息间还残留着清香。
是从她身上留下来的。
闻敛闭上眼眸,压抑着追过去的念头。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是在压抑着的。
*
门关上后,夏言紧按着门的锁头,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走回客厅,她把院子的灯关了,才进了浴室洗澡,换下这一身舞服。穿着睡衣,她回了房,儿子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夏言站在小床边。
给他捏了捏被子。
看着他那张跟闻敛一模一样的脸,她咬了咬牙,这时夏知祺却睡梦中抓住她的手指,紧抓着。夏言顿了下,随后,她轻柔地摸摸他的脸,得到安抚的夏知祺渐渐地便安稳地睡过去。夏言叹口气,小心地抽回手指,关了房里的大灯,转身回了床上。
隔天一早。
夏言把穿好衣服的夏知祺牵出房间,徐蔓一边扎头发一边问道:“昨晚我迷迷糊糊怎么听见门口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