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奖了!
江户川乱步弯起眼睛,露出猫猫被撸舒服了的神色,把纸笔揣进怀里,像是之前那个小邮差。
他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包在乱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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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比往年更加闷热,人心浮躁,咒灵也就像是游戏里的小怪一样无穷无尽地出现,叫人才匮乏的咒术界难以招架。
虽然只是一年级的学生,但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站在了咒术界的顶端,强大的力量带来的不只是特权,还有比寻常人更加沉重的责任。
如鹿野怜所言,两个DK忙着做任务,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过来了。
今天是周末,家里的庭院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禅院甚尔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几个小孩凑在一起看着属于他们的小菜园。
“我最大,当然面积也要最大!”
江户川乱步手握小铁锹,一口气从菜园东划到菜园西,把90%的面积都划入了自己的地盘:“剩下的面积由你们平分!”
根本不想种东西的太宰治冷着脸,抬手指了指江户川乱步脚下,又指向不远处的小豆丁,同样给自己划出90%的领地:“我的。”
两个哥哥分毫不让,很快就吵了起来,抱着小铁锹的禅院惠低头看,属于他的菜地小得可怜,别说种龙了,就是胡萝卜也种不下。
于是小海胆也不高兴起来,磕磕绊绊地加入了领地争夺战。
“又吵架了。”禅院甚尔被吵醒,皱着眉看向一旁的鹿野怜:“你就这么惯着他们?”
要知道小崽子跟着他的时候可从来不和人生气,这才几天,连吵架都已经学会了。
鹿野怜这才抬眸看过来,没有去劝争吵中的弟弟们,只指着咒术书里的一行字,向他请教里面的含义。
因为要照顾庭院的花,又要时常做甜点,少女身上有着浅淡而又复杂的香气,指尖点在字的底下,轻轻移动的时候,禅院甚尔嘴角的疤也痒起来,就好像正在被她抚弄。
“诶?”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握着甜筒,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怜怎么连这个都要问别人啊?”
少年语气夹枪带棒的,嘴角撇着,嚣张到欠打:“我说啊,老子真的会生气来着?”
鹿野怜转过头,即使看不见,禅院甚尔也能想象到她的眼神。
缱绻温柔,就好像过来的人是她的全世界。
她的指尖搭上少年的领子:“一周不见,大人好像又长高了些。”
都这么高了怎么可能还在长。
但是少年就爱听她说类似的话,语气里是满满的关心,好像柔软丝绸铺起来的怀抱,不管是谁听见,都会陷进去。
但是她只给他。
有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
五条家的那一个的确长得最好看,的确是三家之中的最强,但他没有加茂的温文尔雅,完全不会体察她的心意,也不如禅院热切,这么多年从没送她一件礼品。
但她总看着他。
禅院、加茂、五条,还有她。
四个人的关系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他们也曾经一同看雪看花,一同坐在红叶底下喝茶。
禅院甚尔不再去茶室,却偶尔会藏在不远处的树底下看她,当他们坐在一起,她总是最先照顾五条悟,总是最先看见他,最后也总是被他牵起手,任由他带着她到处乱走。
和服的裙摆在那时荡得最厉害。
加茂会面无表情远远看着,禅院会追上去,然后就是打架。
像现在一样,五条悟跳进孩子们中间,争吵就瞬间进化为了战争,她却只是在一旁做自己的事,不劝阻也不说话,像是对五条悟抱有完全的信任,丝毫不担心他会伤害到谁。
但大少爷哪里是讲分寸的人,有一次,五条悟险些将禅院直哉打死。
那时候,禅院甚尔就站在不远处,他以为五条悟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六眼神子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也第一次挂上了慌张的神色,拙劣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轻轻皱着眉头,指着地上的虾,用惋惜的语气:“你弄坏了。”
“我赔给你嘛,赔你一百只一万只。”
整个禅院家都赶了过来,他们救醒直哉,面红耳赤地指责五条悟,而后者站在大人堆里,语气得意而又嚣张:
“垃圾就是垃圾,老子是六眼,可他不是十影啊,怎么办呢?怜可不会理会你们这种垃圾。”
禅院直哉气得又吐出一口血,眼巴巴看向她,就像一条被雨淋湿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