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贵妾(重生)——玥玥欲试
时间:2022-09-20 06:51:23

  琬月乍一听也是被吓了一下,但旋即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面上尽是轻蔑之色,微微挑眉。
  “你信?”
  紫缘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那宋依依那般胆大?”
  琬月轻蔑道:“她有没有那般胆大我不知晓,但我知晓她乃贱籍!”
  这话仿若惊雷一般打醒了紫缘。
  当朝律法,贱籍不可成妻。
  琬月接着又是冷哼一声,“不止如此,大人什么身份?要知道五大家是必然要和五大家联姻的,妻?她做梦吧!不过是得了点宠,野心倒是不小,竟敢妄想成妻?呵,岂非太可笑了。”
  紫缘听琬月说完,心底的石头落了下,虽原本她也知道那不可能,但心里头还是有些许在意和担忧,眼下好了,笑道:“琬姐姐说的对,那怎么可能,再说大人对她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怎么可能要娶她?怕是那宋依依不要脸,关起门来自己做夫人梦。”
  琬月道:“是了,而且毕竟隔墙,那婢子听得也未必就准,原话或是兰儿讨好那宋依依,俩人嬉闹逞口舌之快,说‘如若大人要娶你为妻,该唤什么好?’归根结底,瞎说吧。”
  紫缘连连点头,越想越该是如琬月所言,心里头愈发舒坦了,继而接着笑着眼睛一转,想起一人,神秘道:“这般有趣的事,我们要不要告诉......”
  琬月丹唇动了动,“自然要告诉。”
  她二人打的哑谜,说的是谁?
  就是那陈家五小姐陈柔薇。
  年前一日,俩人去集上备年货,有幸遇上了陈五小姐,商量之后以相府小妾的身份求见了人。
  陈柔薇高高在上,家世使然,又是既定丞相夫人,在京城之中是贵女之首,地位极高,岂是什么人都见的?
  但这相府小妾的名头倒是能吸引她。
  三人那日是在陈柔薇的马车上相见的。
  见面很简单,俩人变着法地讨好夸赞巴结这位来日的世子夫人,除此之外,话题便是围绕着宋依依。
  琬月与紫缘清楚陈柔薇最是想知道什么。
  腊月二十二,宋依依入国公府那日,陈五小姐也在,琬月与紫缘虽不知冲突之事,但知道陈柔薇必然见过宋依依。
  那个狐媚子,妖冶下贱的模样,一想到她和大人在一起,谁瞧见能不气!
  眼下又有了新鲜事,琬月俩人岂会放过这般和陈柔薇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是以第二日,正月初五,她们便出府见了陈柔薇。
  **********
  马车之上。
  俩人极为恭敬,满脸堆笑,五小姐长五小姐短了半天,进而进了主题,添油加醋地给陈柔薇讲了那婢子的转述。
  紫缘娇滴滴地道:“陈小姐说宋依依该有多不要脸!自己什么身份地位不知道,一个入了贱籍的妓-女,竟也敢想这事,让婢子唤她丞相夫人,我都替她脸红。”
  琬月补充,“大人不过是心悦来潮宠幸了她两日,她就做这让人笑掉大牙的梦了,也好意思!五小姐不知道,那宋依依平日里在相府跋扈的很,嘴皮子厉害的紧,我与紫缘妹妹日日受她欺辱,旁的我二人也便忍了,但五小姐之事决计忍不了,她这是不自量力,妄想替代五小姐呢!就不是个安分的!想来她人也必然是个不省事的。”
  陈柔薇婷婷聘聘地坐在俩人对面,听着。
  马车甚大,亦很华美。
  她面上很是淡然,但心里不然。
  如她们所言,见过宋依依后,陈柔薇只消一想她和世子在一起就恨的很,尤其还有着国公府一事。
  但不论多厌恶憎恶,世子夫人一位,陈柔薇没想过旁的。
  她相信自己能得到,也相信那个宋依依早晚得由她左右命运。
  陈柔薇笑,最后只平平淡淡地一句话。
  “过几日,有机会我会会她.......”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入贵籍(上)
  隔天, 正月初六。
  官员休七日,这日最后一天,街上早有了行人, 店铺陆续开了,小贩也重现了吆喝声。
  给宋依依下了归籍从良的特赦令后,傅湛没再来过。
  午膳用完, 宋依依独自一人在房休息,心血来潮, 起身去柜中抱出一个小银盒到床榻前, 小心打开,珍视地拿出自己的那张良籍,美目缓缓流转, 从上到下一字一字地看着, 看了好几遍, 不自禁间轻轻露笑, 欢喜溢于言表, 终是又珍视地将东西放回原处。
  她的小盒不大, 里头尽是一些她颇宝贵的东西。
  眼下除了这张良籍之外,还有近来攒下的十几两银子,再便是一张手帕。
  那手帕浅绿色, 角落里绣着几支青竹,叠的方方正正,却是昔日她回家受欺那次, 傅湛亲来,给她撑腰, 她在马车上缩在他怀中哭, 那男人给她的。
  后续她洗好了还回, 他也没接,宋依依便放了起来。
  这会子瞧见,想起那男人,一张帕子便引得她面红耳赤,心口“咚咚”乱跳。
  小姑娘小心地将那帕子拿起,纤纤素手轻轻摸了摸,越摸一颗少女之心跳的越厉害,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般。
  正这时,旁屋传来脚步声。
  宋依依心一抖,本能地赶紧把那帕子放回,手快速盖上小箱,上了锁。
  进来的是婢子兰儿。
  兰儿脸色不甚好,宋依依瞧了出来,开口问着,“怎么了?”
  一面说,一面将小银盒放回柜中。
  兰儿道:“感觉很奇怪,奴婢刚才出去,一路上感觉别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宋依依软软地问着,“怎么说?”
  兰儿眉头蹙着,“就是很神秘,有人窃窃私语,奴婢转头一瞧她们,她们便闭了嘴,问的话也只道没什么,不知道一个个地又嚼了什么舌根?直觉便不是说什么好话!”
  确实。
  这样的场景宋依依常常遇上,不用脑子也知道不是好话。
  “别理她们。”
  宋依依安慰了婢子一句。
  她见怪不怪了,并不过心。
  兰儿应声。
  但午后,一觉醒来,宋依依抱着傅湛送的小猫,由婢子陪着出去散步赏梅时,果不其然,遇上了同样情况。
  沿途婢子三三两两,看到其二人嘁嘁嚓嚓的。
  那种如芒在背,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极其不好。
  宋依依虽惯了,不在意,但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相府人人都知她受宠,她早已和三个月前刚来那时不同。
  即便她原本贱籍,和这些奴籍的婢子没差什么,但妾就是妾,婢子就是婢子,作为傅湛的宠妾,后续当然没人再敢在她面前嘀嘀咕咕。
  此时突然再现,宋依依免不了要好奇,也有些不好的感觉。
  及此,她给了兰儿一个眼神儿,小脸儿就冷落了下来。
  兰儿会意,当即便怒了,随着主子停下,冷着脸面,凌厉道:
  “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还是相府太清闲,让你们得空了?奴就是奴,主子就是主子,姑娘宅心仁厚,没给过你们教训,你们便一个个地蹬鼻子上脸,顺着往上爬了?!嚼什么舌根,谁给你们的胆子妄议姑娘,惹怒了姑娘,信不信姑娘择日告诉大人,把你们一个个地都卖了人牙子去!”
  她这下狠的话一说,身后墙边儿的那五个婢子当然都吓得铁青了脸,跪了下去。
  事实上,许多人还真是挑软柿子捏。
  宋依依往昔得过且过,性子也软,亦从不以地位压人,没立过威,她们好似便不怕她。
  眼下一这般,她人顿时就怕了,顷刻都跪了下去。
  “依依姑娘息怒。”
  宋依依又给了兰儿两个小眼神儿,兰儿连连点头,转过身去便开始质问起了人。
  “适才说了什么,重复一遍,大点声说!”
  那五人一听这话,彼此相望,磕磕巴巴,谁也不敢说。
  最后不知是哪个先开了口。
  “依依姑娘与兰儿姐姐误会了,奴婢们没说依依姑娘什么......”
  兰儿怒道:“放肆!狡辩,你当我与姑娘是瞎的,是聋的,最后一次机会,说的那个免了,没说的一人掌嘴二十!”
  “啊......依依姑娘!”
  宋依依这时也转了过来,沉着小脸儿,冷声重申,“便如兰儿所言,所以,你们谁说?”
  她语声刚落,其下跪着的几名婢子还没待开口,突然听得一声讥笑,远处屋前人未至声先到。
  “呵,宋依依,我来告诉你好了,你便别为难旁人了.......”
  宋依依与兰儿俩人听得那声音心皆是微微一紧。
  人是紫缘。
  主仆俩同时循声望去,恰逢人走了过来。
  不止是紫缘,还有琬月。
  俩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各带一个婢子,慢悠悠而来,皆面带笑意。
  宋依依微微攥了下手,隐约有直觉,就是她二人传了什么。
  至于是什么,不是好事显而易见,到底为何,宋依依当然好奇也担忧。
  小姑娘一言未发,只冷着脸儿盯着她们。
  瞧着人是气的,估摸着也提心吊胆,紫缘俩人就喜欢看宋依依这般模样,得意的很,如此也便开了口。
  “宋依依,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你在妄想什么自己不知,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要别人来告诉你?”
  “那我便告诉你,是谁说的大人要娶你?是谁在房中偷偷的让婢子唤你世子夫人?你可知廉耻,可知尊卑,可还要脸?”
  宋依依本正紧攥着玉手,心紧绷,生怕两人无中生有,说什么恶心事,毁她名声,听得这,心中了然,缓缓松开了手,也松了口气。
  身旁的婢子兰儿与她一样,起先显然有些紧张,但待听得这,放下了心来,且当即便要反驳,说那事实,然刚要开口,身旁的宋依依悄然拉住了她,制止了她。
  傅湛似乎都尚未同家中商议,宋依依姑且不想说。
  兰儿看了主子一眼,也便没说。
  对方继续讥讽。
  “我朝有律法,贱籍不能为妻,你不知道么?何况是配大人那等高贵的人,有个妾当已经是你几辈子修来分福分了,你还真是胆大,什么都敢说!实不相瞒,事情我二人已经告诉给了陈五小姐,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传到大人的耳中,墨夫人的耳中,宋依依,你还有脸见人么?”
  “说完了?”
  那紫缘一连说了一堆,宋依依只三个字。
  继而便带着婢子离去。
  紫缘与琬月皆是不屑至极。
  琬月笑道:“脸色都白了,还硬撑呢。”
  紫缘亦是得意又心悦,“让她尝尝滋味,明白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丞相夫人是能乱叫的?五小姐只会更厌恶她!给夫人听到了,不掌她的嘴!”
  *********
  宋依依返回的脚步不慢,与来时的悠闲判若两然。
  兰儿紧跟其后。
  不时俩人回到漪澜阁进了屋,宋依依便让兰儿把婢子都清了出去,关了门。
  小姑娘坐下,一只手一连摸了猫咪三四下,脸色不甚好,微微蹙着眉头。
  “谁说的?”
  兰儿自是也在想呢,急着先解释道:“这事儿就独独兰儿自己知道,但兰儿发誓,绝对没有外传。”
  宋依依倒是信她,而且紫缘那话明显是有人偷听到了她与兰儿的对话,传将了出去。
  她房中一个贴身的一等婢子,两个端茶倒水伺候的二等婢子,四个打杂,屋里屋外持帚洒扫的三等婢子。
  且不知是被谁听了去?
  不论是谁,伺候她三个多月了。
  宋依依性子软,待下人肯定是不薄。
  相府财大气粗,还就三个小妾,吃穿用住,瓜果饭菜,糕点可谓都极好,宋依依最受宠,自然就更好,她吃不了用不完的东西都会让兰儿拿去给其它婢子分,没亏着谁。
  便就算是她一时鬼迷心窍,白日做梦,说错了话给谁听见了,她们也理应和她一条心,给她保守秘密,听过就罢了才对,竟然还去告她一下?背地里给她一刀?这着实让人心寒!
  这是傅湛事先有话,事情为实,如若没有,当真是她迷了心,胡说八道,传到傅湛耳中,能是什么好事?必然要落个不知尊卑的罪名,会不受罚?
  宋依依记得那话兰儿是在傅湛来的那日说过一次,“去查查初三那日谁当值?”
  虽然并非一定,但显然当值这人听到的机会最大。
  兰儿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归回,也带回了答案。
  “姑娘,是宋莺儿。”
  宋依依道:“盯着点她。”
  如若是她出卖她,便肯定会被紫缘俩人收买,有这一次,也就还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宋依依不能留这样的隐患在自己身边。
  兰儿应声,盯起了宋莺儿来。
  这日后续一整天都无事,那宋莺儿明显有些贼眉鼠眼,兰儿更怀疑她几分。
  事情发生在后一日,正月初七夜幕降临之后。
  宋莺儿深更半夜地出了漪澜阁,去了紫缘的望月阁。
  兰儿跟了一半的路,眼睁睁瞧着她进去了,狠狠地一攥手,回了来。
  “如姑娘所料,就是她!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太可气了!”
  宋依依也一身冷汗,一个屋檐下住着个和她异心的人,还好发现的早,否则没准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小姑娘站起了身。
  “走。”
  她披了披风,而后同兰儿出了去,就站在了院中等宋莺儿。
  宋莺儿偷偷摸摸地回来,人刚一进阁中,兰儿便把灯笼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宋依依娇糯糯地冷声问道:“宋莺儿,这般晚,你去哪了?”
  宋莺儿还不唬了一跳,,铁青了脸,赶紧微微躬身了下去,“奴婢出恭去了。”
  兰儿冷哼一声,接口,“是么?出恭出到望月阁去了,怎么,宋莺儿,望月阁是你茅房?”
  宋莺儿目光游离,一哆嗦,顿时更拘谨害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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