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肆爱——小涵仙
时间:2022-09-21 06:05:21

  顾筠蓦地止住步伐,推门的手悬在半空。
  赵璟笙在说什么?
  谁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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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让你彻底学会怎么跪舔小喷泉。
  她逃他追的游戏,我迫不及待啦~搓手手
  ——
 
 
第39章 争吵
  顾筠心里有诡异的情绪涌上来。
  女人敏锐的, 莫可名状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句话中的那个“她/他”就是指自己。
  她收回悬在空中的手,不打算推门, 脚步生根。虽然觉得偷听墙角这种事很不道德, 但她还是忍不住。
  那种迫切的想要了解赵璟笙所有秘密的心思, 像杂草一样疯长, 风吹过,烈烈躁动。
  --“笙儿, 奶奶没有别的希望,就希望你不要活成你父亲那样。”
  --“他?活该不是吗。”
  顾筠听得云里雾里,耳廓微微张动, 脚步不自觉往前挪去, 想听得更清楚。
  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做过坏事,现在连听个墙角都能紧张到手掌心冒汗, 就当她的耳朵要贴上门缝时, 她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顾筠猛地一抽气, 飞快捂住自己的嘴,慌张回头看去。
  她以为是哪个宅子里的用人,还想着该如何封口,若是偷听墙角这事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肯定会对她颇有微词。
  可没想到, 站在她身后的居然是海思晴。
  海思晴笑得很甜, 全然没有了之前见面的尖利刻薄, 若是两人先前没有打过交到, 顾筠差点就信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位人畜无害的大小姐。
  她怎么来了?
  可转念一想, 海思晴如今是赵崇霖的未婚妻, 订婚宴也办了, 戒指也交换了,赵家也下了聘礼,按理说,她也算是赵家的人,随意出入老宅无可厚非。
  顾筠紧张感很快平息下来,神色冷静。茶室里放着悠扬的古琴曲,还有调皮的Ainley在玩小老鼠玩具,很显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细小动静。
  她防备的眼神看过去。
  海思晴不介意,只是小声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话落,她笑了笑,擦着顾筠的肩膀走到茶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
  海思晴进去后,顾筠又在走廊上站了一小会,这才进了茶室。
  “奶奶,今天突然过来,没有打扰到您吧?”海思晴笑起来时很甜,是富贵人家最爱的面相。
  圆脸,大眼睛,皮肤白,不高却胜在小巧玲珑,穿着打扮也是老人家会喜欢的精致淑女风。
  她看了眼坐在老太太对面的赵璟笙,惊讶道:“二公子也来了?真是好巧啊。”
  赵璟笙喝了口茶,连眼皮都懒得抬,直到顾筠进来后,他这才起身,把人拉到他边上坐下。
  “Ainley没欺负夫人吧?”赵璟笙的唇擦过顾筠的耳廓。
  有外人在,顾筠不好意思和男人这样亲密,耳根子有些红,抬起小手把赵璟笙推到一边,“我欺负她才是。”
  赵璟笙的视线掠过顾筠刮丝的旗袍,又看了眼耀武扬威在弄老鼠玩具的猫咪,低笑,“嗯,夫人是厉害。”
  海思晴先后跟两人打招呼,可两人都把她晾在一边,海思晴不免有些尴尬,只能继续和老太太寒暄。
  “霖儿跟你一块来的?怎么没见着他人?”老太太准备给海思晴斟茶,却被她笑着拦住。
  “崇霖没和我一块呢。对了,奶奶,真不用喝茶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您,顺便跟您带了些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你这孩子,还真是一天一个惊喜。”老太太神情愉悦。
  海思晴笑说:“我哥哥新得了一盆五叶松,我看那造型挺新奇的,长势也好,想着您最懂这些,就给您送来了。搬运的师傅就在门口呢。”
  海思晴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哄的老太太心情甚好。
  顾筠听到海思晴的话后,心里不免有些膈应,她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老太太特地邀请她来吃饭,她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作为一个晚辈,她实在是很不礼貌。
  若是被爸妈知道了,肯定又要念叨她。
  赵璟笙察觉到她的低落,伸手揪了一把她的脸,“又不高兴?”
  前一秒还艳阳高照,这一秒就能愁眉苦脸,小狸花都没她难搞,从前怎么没觉得她情绪这么多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赵璟笙想不出所以然。
  “我什么都没带,会不会不好啊?”顾筠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赵璟笙,声音压得很低,唇不小心贴上了他的耳垂。
  赵璟笙感觉有细小的电流从皮肤上滚过,眼神暗了几寸,没接话。
  “你说话啊,奶奶喜欢什么?你告诉我,我好留个心眼。”
  下次不能让人比下去了。
  顾筠的手指扣弄着赵璟笙的袖扣,钻石在她指尖跳跃出璀璨的火彩,她觉得好玩,手指动的更起劲。
  赵璟笙沉默了几秒,一把抓住她乱动的小手,低着嗓:“你想知道?”
  顾筠被他吊得心痒难耐,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看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你能不能别卖关?
  “我觉得,奶奶想抱重孙子。夫人考虑下?”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噗--”
  顾筠刚要下喉的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现场惨烈,她的旗袍,男人的衬衫都染上了深色的茶渍。
  老太太和海思晴听到动静后都望过来,就连玩得正起劲的小猫咪也好奇地转了过来。
  顾筠尴尬地脚趾都蜷成了一团,没地躲,气得高跟鞋一脚扎在了男人的脚上。
  有毒。
  赵璟笙是真的有毒!浑身上下都是毒!协议上可没写她要给他生孩子!!!
  她一个高等学府的妙龄少女,做什么不好,跑去给男人生孩子??
  “筠丫头,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顾筠接过赵璟笙递来的纸巾,赔笑两声:“没什么,就茶太烫口了。”
  是没什么,就您孙子让人给他生孩子。
  -
  从茶室出来后,顾筠恶狠狠地剜了眼云淡风轻的男人,脚下的高跟鞋踏在青砖上,发出焦躁的笃笃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可赵璟笙却闲闲地跟在顾筠身后,一张冷漠的俊脸丝毫显不出情绪。
  “赵璟笙,你是不是就喜欢给我添乱啊?”顾筠声音很冲,但还是有些娇嗔的意味,只是声音太冲了,掩盖了那一丝耍小脾气的娇。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浑不在意,轻轻抬眉,“不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顾筠一怔。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就更让人心里来气。
  其实顾筠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大概是气他狂妄傲慢到把身边的人都不当回事,明明她都不高兴了,可他还是这样,云淡风轻,只顾自己。
  她心里堵得慌,有委屈的滋味在蔓延,涩涩的,像生吞了一颗发酸的橘子。
  她就好像是他的玩具一样,从一开始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反抗无效,吵闹无效,逃跑更不可能,最后还是会屈服于他的强势之下。
  他说要签结婚协议,好,她签了,他说要领证,好,她被迫和他领了,他说公开就公开,她无法招架,就连她珍贵的第一次也是他趁人之危
  现在她好不容易对他有了些好感,想了解他,想好好和他相处,想把那些忽略掉的恋爱过程都补回来,他又来一出这个,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掐人三寸的本事她根本招架不了。
  “什么迟早的事?协议上可没这么写。”顾筠冷着嗓,连看都不想看他,转头就朝前继续走。
  协议?
  赵璟笙眉心拧出一道轻微的折痕,眼眸深暗下去,像风雨欲来之前堆卷在天边的阴云。
  赵璟笙心里窜起浓烈的燥意,快步上前扣住顾筠的手腕,细细的一小截皓玉,一捏就能碎在他掌中。
  “什么意思?”
  顾筠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扣着,“就是协议上没有写这个,你不能随便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开玩笑也不行。”
  “协议?”赵璟笙算是听明白了,冷笑着,“协议上写的你就做,协议上没写的就不行?”
  她还在想着协议。都到这份上了,她还在想着协议。
  若是没有协议,她当如何?是不是早就离开他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顾筠,我是不是该夸你挺有敬业精神?算得这么清楚,我是小看你了。”他冷沉的嗓音中带着嘲讽,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眉眼里透出来的冷漠,让他看上去像一尊杀神。
  “敬业精神?”顾筠的语调上扬,清艳的杏眼里依次递进很多情绪,直到一场阴雨淅沥沥落下来。
  男人此时的模样完完全全变成了两人初相识的状态。
  冷漠无情,刀枪不入。
  顾筠肺里发疼,却笑了出来,“是,我是有敬业精神,拿了您这么多钱,我当然得办事才行。”
  拿了他多少钱?少说也有十个亿了吧,她们家能有现在的盛况,多亏了他这强硬的靠山。
  这些她都记着,不会忘。
  赵璟笙眉心突突跳了下,冷淡的面容裂出一道缝隙,阴郁戾气划过眼底。顾筠一番话就像尖锐锋利的刀,径直往他心里刺,刀刀见血。
  “顾筠,你非要气我?”他压着脾气,声音沉如深潭,
  “我没有气你,是你在气我。”顾筠觉得他这人不可理喻,心里一阵一阵地泛凉。
  明明她生气了,他哄上两句她也不会这样发难,可他偏偏无所谓,把她当玩具一样逗弄。
  若是放在以前,她不会这么激动,会自我安慰自我消化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她清楚了自己对他的感觉,所以她忍受不了。
  她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说,真正喜欢一个人反而会变得斤斤计较。
  因为喜欢,所以会更加苛刻,更加敏感,而不喜欢一个人,才会包容,才会大度,因为你根本毫不在意。
  “好,那你告诉我,你在气什么?”赵璟笙耐心在崩乱的边缘,语气克制冷敛。
  顾筠甩开他的手,“气你,就是气你,看见你就来气!哪里都不顺眼!我讨厌你!”
  此时,天光已完全黯淡,女孩那张漂亮的脸落在阴影里,下巴尖昂起,骄傲固执的神态,生硬又倔犟。空气里不知从哪飘来火锅味,辛辣的香味惹的赵璟笙浑身都不舒爽。
  讨厌。她还是讨厌他。
  像割断琴弦的最后一刀,啪地一下,赵璟笙心里绷着的线断了。
  他几分狠劲地掐住顾筠的肩膀,把人往身前一送,铁烙一样的手臂环住她的细腰,阴沉的目光落在她倔犟的面容上,怒极反笑:“讨厌我,你也是我的。”
  “夫人不是喜欢谈协议吗?协议上可没有截止日期。你得和我耗一辈子。”
  没有温和,只有强势的占有。顾筠被他这不讲理的态度弄得几欲崩溃,有薄薄的水汽在眼眶里凝着,最后,再也绷不住,她无力地扶额,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砸在赵璟笙的外套上。
  “筠筠......”
  赵璟笙被她的眼泪弄得几分慌乱,刚想是不是弄疼她了,想着松开她让她缓缓,还没来得及就被她奋力推开。
  “别碰我。”顾筠忍住情绪,冷淡地撂下这句话,连眼神也没有给他,转头就走,留下男人茕茕地立在那,沉默地看着她孤独的背影。
  -
  “狗男人,就不该对你抱什么好感。”
  “就知道欺负我,凶什么凶,神经病,脑子被草履虫吃了吧?”
  “十年脑血栓都没你有病!”
  顾筠一边抹眼泪一边喋喋不休地骂着赵璟笙。
  快步朝着东厢房走去,郭妈说已经让人把干净的衣服放在那。她身上的旗袍又是茶渍又是刮丝,基本上离报废不远了。
  她心疼地摸着这件旗袍,她的每件旗袍都是找老师傅订做的,都承载着匠人们的真诚,热爱与心血。
  她很是不舍,拿出手机打算问问陈师傅,旗袍成这样了还能不能补救。
  “顾筠。”
  与此同时,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听声音顾筠就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海思晴从哪突然冒了出来。顾筠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她一眼,一副不欲与她纠缠的模样。
  “海小姐,找我有事?”她迅速调整好状态,不让人看笑话。可她现在就是笑得再灿烂,再艳丽,也掩饰不了狼狈。
  海思晴假装没看出她现在状态不对,“还喊我海小姐?我们现在成了妯娌,就是一家人了,这么生分做什么呢?”
  “叫我思晴就好了。”
  顾筠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顾倾月生日宴上她咄咄逼人的那一茬,在她这是不可能翻篇过去的。
  “还是叫海小姐吧。有什么事就直说,我现在赶时间。”顾筠冷着脸。
  海思晴也不计较,只是换了一个颇为真诚的笑容,话语也真诚:“顾筠,我是想跟你道歉。上次顾倾月的生日上,我那么对你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信了顾倾月的话,把你认成那种女人。”
  顾筠皱眉,没想到她是来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海思晴轻轻抬眉,“你别多想,我就是很单纯的想和你修复关系。你现在嫁给了二公子,我也马上要和崇霖结婚了,我们作为妯娌,总不能还有什么深仇大恨隔在中间吧,你说呢?”
  顾筠不是傻子,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在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永远的敌人,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海思晴是这个圈子里的佼佼者,她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情势,她该讨好谁。
  “海小姐太客气了,我们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就好。我不会找你麻烦,也不会报复,你大可放心。”顾筠没把话说透,但她相信面前的女孩能听明白。
  做朋友大可不必。
  海思晴眉眼里透出忧愁,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是心里过不去。其实我也没什么的,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们两兄弟的关系继续糟下去,你和我之间若是也不能好好相处的话,那整个赵家怕是更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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