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夏虞眉头皱起,“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我特别在意呀,反正你出钱,你想去哪就去哪,大佬,我不挑。”
谁不会啊。
不就是阴阳怪气外加绿茶吗,她也很会的好不好。
“夏虞。”谢一闻被她逗乐了,“你怎么这么好玩。”
夏虞翻个白眼。
她又不是玩具,好玩个屁。
谢一闻带她来的这家离三中很远,夏虞甚至怀疑他疯了。
谢一闻是有吃货属性在的吧?
他怎么敢在离迟到只剩十分钟的时间里,带她来一家骑车到三中都要十分钟的店?
谢一闻还挺惬意,坐下点了餐,顺道帮夏虞给点了。
夏虞全程无语。
“谢一闻,你是不是想带着我一起堕落?”
“瞎说什么。”谢一闻说,“今早教师开会,赶得上。”
夏虞刚想说你怎么知道,而后想起来,他有外援在三中。
很快,汤粉就上来了。
谢一闻点的是牛肉粉,外加一笼小笼包。
夏虞食欲大开。
吃饱后,夏虞火急火燎的让谢一闻骑快点。
谢一闻幽念道:“刚才吃饭最慢的是你,现在要我快点的也是你,你事情真不少。”
夏虞:“我这不是看快迟到了,心急嘛。”
谢一闻纠正她:“我们不是快迟到,是已经迟到了。”
夏虞:“……”
我知道,你别说了。我想给我自己留点面子。
很明显,谢一闻并不想给她留面子。
呵呵了。
夏虞还是迟到了,一下课就被帮主叫到办公室谈话了。
她特地扫了眼周围,很好,没有谢一闻的影子。
也就是说只有她一个人要被教育。
“看什么呢。”詹扬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体育老师其实是没有办公位置的,篮球场旁边有个小屋,一般体育老师都在那休息。
詹扬是七班班主任,办公室才容下他一个位置。
詹扬的办公桌是所有老师里最干净的,除了一些成绩资料,什么也没有。
他一般都呆在篮球场和上体育课的学生比划比划,在所有班级里,七班算是自由的。
夏虞咳嗽一声:“老师,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詹扬:“?”
夏虞:“我今早起床浑身难受,头就跟要掉地上一样。”
詹扬:“。”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惊悚?
夏虞:“今早来学校也是晕晕乎乎的,忘记和您说了,老师不好意思啊。”
好赖话被夏虞一个人说完了,詹扬还没开始教育呢,这教育就结束了。
他顿了下,也找不着理由说她了。
“夏虞啊。”詹扬语重心长,“紧急时刻,要多注意身体啊。”
夏虞:“好嘞老师,我知道!”
喊得倒是挺大声,到底真知道假知道。
上课铃声打响,詹扬觉得自己又被这小姑娘蒙了。
找不出是哪不对劲,看着夏虞神采奕奕的模样,实在不像是头晕的人。
但这会上课了,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打扰学生上课。
詹扬喝了口绿色的饮料:“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好的,又逃过去了。
夏虞在心里庆幸,笑嘻嘻地说:“谢谢老师!”
她还没来得及去质问谢一闻,这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二节 课结束的大课间,谢一闻来了。
他赔礼似地献上一颗糖:“听说你上节课被你们班主任抓去办公室问话了?”
夏虞接过,冷不丁道:“你听说的还挺快。”
“那是。”谢一闻还挺得瑟,“我吧,别的事你让我查,我还真查不到。但你说奇不奇怪,你的事儿,我都能知道。”
夏虞:“……”
无语。
“你为什么没被抓?”
谢一闻:“因为我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的,我和她说身体不舒服起晚了。”
谢一闻班主任还挺高兴的,这小孩前段时间变死了,旷课都是常有的事情,上个星期简直是她的噩梦,幸好这个学期又变好了。
这么一个天之骄子捧都来不及,还说教,怎么可能。
夏虞:“……”
她在心里控诉帮主不道德,她也是七班的骄傲好不好。
但转念一想,帮主好像也没对自己怎么样。
算了,詹扬还算个好班主任了。
夏虞懒得听谢一闻多废话。
“糖给了,人可以走了。”
谢一闻一愣,“嘿”地一笑。
“小白眼狼。”
作者有话说:
相信我!我一定会越写越多的!
主要是我现在有点饿了,脑子和手都跟不上了(胡言乱语
明天多写一点!!
第26章
庆幸。
你能别老说这些让人觉得暧昧的话么?
夏虞在心里吐槽, 挥挥手让谢一闻快滚蛋。
谢一闻识趣地离开了,夏虞开始思考宋娇三天后17岁生日要怎么操办。
宋娇不说,她总记挂在心里。
林伽浔这哥们没处错, 当晚来试探夏虞。
林伽浔:【夏姐, 你知道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夏虞噗嗤笑出声。
林伽浔怎么敢的,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比她还关心宋娇?
夏虞:【刚好放大周,去找家店吃饭吧,我再定个包厢, 买个蛋糕。】
林伽浔发了三个点赞的表情。
林伽浔:【夏姐, 还是你想得周到。】
夏虞:【我负责想, 你负责出钱。】
林伽浔:【?】
夏虞:【我钱借别人了。】
林伽浔:【???】
夏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
她可以找她妈要钱的好伐。
林伽浔是个无比现实的人, 只要和钱相关的事情, 他心底都门儿清。
林伽浔的家境还算不错, 夏虞也从他的身上学到了什么叫越有钱的人越抠搜。
钱都是一笔一笔省下来的。
夏虞打发了林伽浔, 开始找蛋糕。
她想着DIY一个的,但夏虞是个手残党,细想还是算了。
和老板商量好事宜,夏虞找林伽浔要了定金的钱,确保自己会和他AA后,林伽浔二话不说十分豪爽地发给她。
蛋糕定金给了后, 夏虞开始找场地。
吃的喝的唱的,都得安排妥当了。
很快,迎来了宋娇生日这天。
一个普通平凡的一天。
饭局是晚上, 三人已经约好了早上一块去游乐场玩儿,因为ktv和饭局是夏虞他们出的钱, 宋娇过意不去, 付了门票钱, 并和他们一一说过,游乐场的费用她包了。
夏虞随她了。
只是,两人在游乐场等了宋娇许久,都未见她的身影。
夏虞皱皱眉节,和林伽浔对视一番。
林伽浔:“你打还是我打?”
夏虞没有说话,拿出手机给宋娇打了一通电话。
宋娇并未接通,夏虞的太阳穴一跳。
宋娇她爹不会在她生日这天揍她吧?
那也太不是人了。
——
宋娇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
她又长大一岁,再过一年,她就是成年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这个家对于宋娇而言喘不过气,她无比想逃离。
穿上了新裙子,宋娇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笑了笑。
刚准备出门,旁边房间的门‘咔吱’一声,咿咿呀呀地开了。
宋娇的身子一僵。
那人揉着眼出了门,定睛看眼宋娇。
他昨晚喝多了,说话声还是嘶哑的,却狠绝:“你妈的,小兔崽子,去哪呢!”
宋娇的手脚刹时冰凉。
他揪住了宋娇的衣领:“穿这么暴.露,想去勾.引男人是吧?!”
宋娇皱了下眉:“你说话干净一点。”
宋爸愣了下,更加愤怒:“你妈的!你这个小.婊.子怎么敢说我的!你他妈翅膀硬了是不是——”
宋娇的鼻子一酸,鼓足了气推开她那名副其实的亲爹,夺门而出。
宋峡怔了片刻,脱口大骂。
今天是宋娇的十七岁生日。
她无数次沉思,自己为什么而活。
这个世界,没了她照样会运转,没有谁离不开谁,她只是一个透明的人,就算她死了,也无人知晓。
她和宋峡吵架次数太多了,多到她数不清,多到她想逃却无法避免。
是啊,他是她亲爹。
就算宋峡说了那样不堪入耳的话,警察来了,也只会说,那是你爹。
亲戚说,你们父女俩要多照顾彼此啊,你们只有对方了。
邻居和小孩说,隔壁宋家的人少接触,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没有遇到夏虞,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宋娇从未设想过,也许她已经离世,也许她已经投胎进了一对幸福的家庭。
宋娇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桥边。
桥上的人真少啊,前面的男生头发真乱,看着挺帅的,也不怎么注重外表嘛。
他也很忧愁吗?
他怎么握着栏杆,使劲拍打自己的头呢。
等等——
宋娇被惊醒了。
这个男生,他想轻生!
宋娇冲了过去,紧紧抱住那男生。
陈临风的身子一僵。
他不想活了。
是他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实际,大家都是看关系做事。
他的母亲只会苛刻的要求他,甚至一点业余时间都不留给他。
他就像个机器,为了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没日没夜地学习。
陈临风是痛苦的,这是他第一次果敢的想要解决自己的生命。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陈临风僵硬着手,他原本是想一跃而跳的,现在被女生压制,他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听到了身后的呜咽声。
陈临风:“?”
哪来的疯子,轻生的是他,他还没哭呢。
宋娇的心怦怦跳,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泪水再也忍不住:“你知不知道生命有多重要?就这么跳下去了,你爹妈多伤心哪。”
陈临风:“……”
宋娇:“同学,我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你肯定是学业压力太大了,你可以去放松一下啊,打打球听听歌,为什么要选择轻生啊……你还有大好前程,如果是因为家庭因素,时间很快的,一眨眼就成年了,你就能逃离你的原生家庭。”
陈临风听她喋喋不休说了十分钟。
路人的目光看起来十分奇异,除了这个女生,大概没人想得到他要轻生吧?
他连鞋都没脱,准备直接跳下去来着。
陈临风:“你不懂。”
宋娇呜呜道:“我有什么不懂的,同学,你这种想法是黑暗的,是行不通的,你跳下去那一瞬间你就会后悔,不要再想不开了,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做你的树洞啊,你有事可以和我说,你别……”
别轻生了。
宋娇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她潜意识也惊讶,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她会救下这个男生,但不会和他说这么多废话。
因为不熟。
宋娇的心是警备的,她无法爱任何人,情绪也总是收着。
这是她情绪崩塌最崩溃的一次。
她似乎把这个男生联想成自己了。
如果她轻生了,她后悔了怎么办?
没人可以救她。
又絮叨了五分钟,陈临风道:“你冷静了吗?”
宋娇扯着哭嗓:“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陈临风:“……你先松开我。”
宋娇:“你会不会……”
陈临风:“不会。”
宋娇松开了。
陈临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觉得眼熟,却又想不清在哪见过。
他顿了顿,道:“谢谢。”
宋娇摇摇头,心说这人还挺有礼貌的:“不用谢,你,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无论什么事都是可以解决的。”
陈临风沉默了。
“你要去哪吗?我送你。”
宋娇:“我看到了,你是走路来的。”
陈临风:“……”
这人怎么和夏虞一样,这么能怼。
陈临风一点头:“嗯,那我走了。”
宋娇没说话。
陈临风扭头离开。
没过两秒,他步伐停了。
陈临风别过头,看眼站在原地的宋娇。
他说:“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宋娇愣了愣。
陈临风:“你刚才说,你可以倾听我说话。”
“其实——”
陈临风别扭地说:“我也可以做你的树洞。”
要是夏虞在场,一定会惊呆。
这他妈能是陈临风说出口的话?简直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