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被迫营业——钮钴禄胖虎
时间:2022-09-22 16:21:36

  我闻了闻放在床边的两套他的衣服,是淡淡的檀香,许是丫头熏过的,好闻的紧。
  我一下滚进他的被子里,伸出脑袋看他,你真不帮我换?
  他头都没回,微红的耳朵动了动。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大宋不是最讲究礼节了吗。
  我一下笑出声来,撑着下巴靠在枕头上。
  我不一样!既然你不帮我换,那你给自己换吧!就在这换,我要看。
  他犹豫了一会,然后伸手在床上捞起一套衣服。
  你真要看?
  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要看要看。
  他顿了顿,然后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衣服,露出了洁白的锁骨,然后是精瘦的后背。
  就当我想着要不要拿个纸巾的时候,他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刷的又把衣服穿上了,一路狗撵了似的跑出去了。
  跑什么?
  哦!
  我恍然大悟,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原来是害羞了!
 
 
第17章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我在被窝里睡得身子暖烘烘的,头发也被炉火烤的半干。
  有人开门进来了。
  我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卷成一只花卷,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门口。
  郑乘月,我冷。
  门口的人迈着步子走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左边放着一碗姜汤,右边放着个手炉。
  我不喝姜汤,把这个拿开。
  我皱着眉头,把仅剩的一双眼睛也埋进了被窝里。
  外边的人叹了一口气,那我方才向丫头要了一个手炉,给你暖暖手行吧。
  我又把头伸了出来。
  郑乘月换了一套黑色的常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头发披散着,气质竟是少见的柔和。
  那你把手炉放进被窝里,外边冷,我不想把手伸出来。
  你倒是会挑人伺候。他嘴上不乐意,手却诚实地拿着手炉往我被窝里塞,然后触碰到了一手光滑细腻的肌肤。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染上了一丝潮红,立刻就要把手抽回,却被我按住。
  我冷。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抽走,但是眼角微红,像是被人欺负的小兽,又像是欲擒故纵的小情儿。
  我把他往床上一拉,他顺从地缩进了被窝里。身上的狐裘被他随意扯下,只穿着一件单衣。
  姐姐,孤男寡女,我们这样不好。
  我眼角一抽,你脱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姐姐,你抓着我手了。
  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我虎着脸看着他,手上的力度松了松。
  他有几分难耐地舔了舔嘴唇,姐姐,你好香。
  好家伙,又是扮猪吃老虎呢。
  我试图挣扎,却被他紧紧压在了身下。他的鼻息吐在我的脖子上,引得我一阵战栗。
  乘月。
  嗯,姐姐,我在呢。
  他的吻落在我的眉间唇瓣,在脖颈轻轻一吮,就印下一枚红印。
  姐姐,你为什么要喜欢别人呢。
  他轻轻吻去我鼻尖的汗,为什么啊姐姐,我的心好痛。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姐姐,这里好痛。
  我咬着嘴唇,眼睛里盛满了悲凉。
  我又何尝不是呢?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像是偷来的,我们明明相爱,我却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
  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张张嘴,想努力说出那两个字。
  不……喜欢。
  我的声音沙哑又艰涩,像是乍然开口的哑巴,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一种茫然的无助感击中了我,我失力般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然后捂住脸泣不成声。
  姐姐你怎么哭了。
  他拿来了我的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珠,姐姐,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了。
  我还没能止住抽泣,抬眸就见他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我,瞳孔黑漆漆的,眼底有几根血丝。
  他的眼神执拗,坚定,非要从我这里看到答案。
  我突然心有所感,只觉喉头一甜,脑子里的弦好像锃的断了几根。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席卷了我,随之而来还有一阵翻天覆地的剧痛。
  我顾不上心口的绞痛,伸手覆上他的脸,眼底是说不完的爱意。
  那你记住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了。
 
 
第18章 
  我的僭越终于还是被察觉了。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又或许是所谓的天道,它默认了我前几次孩子般的玩闹,但在我触碰到底线的时候出手了。
  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
  有人在我跟前说话,朦朦胧胧的,我咧咧嘴,老不死的,你懂个屁啊!
  要是你见过林间最美的花和远方最深的海,便不会再愿意拘泥于这方狭小的天地了。
  但我的意识却开始毫无预兆地消散了。
  比之前更甚,我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玩偶,麻木,冰冷,被命运轻易操纵于股掌之间。
  我时常混沌时常清醒,大婚那日,我不知和郑乘月说了什么,他气得冲出洞房。
  姐姐,你真狠心。
  他眼睛发红,露出一丝绝望的笑。
  我在床上坐了很久,他那张苍白的脸在我眼前晃了千遍。
  我猛的惊醒,抬腿跑出了房门。郑乘月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短剑,红色的喜服上染着猩红的血。
  脚边躺着的,是当朝的皇帝,是我的父亲。
  或许是良心发现?他在这种叛贼逼宫的时候竟然还想到了我。
  原来他还不是最无情冷血的人。
  郑乘月的脸上被溅上了血,眼底带着深深的嘲讽,冷冷地看着我。
  乘月。
  我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苍白的脸蹭上了血。
  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
  他的头发被风吹起,突然认命般的笑了一声,这是我自找的。
  不是……
  我想解释,但是心口却又猛得一缩,一口鲜血吐在他的身上,双脚无力地滑跪在地上。
  我气息微弱,乘月,我病了。
  病入膏肓了。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但是我醒来的时候郑乘月都在身边陪着我。
  或许是抚摸我的头发,或许是亲吻我的脸颊。
  姐姐,过几日有冬猎,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
  我抬眼看他,他如今越发瘦了,眼底的阴霾也越来越深,像是一把拉到底的弓箭。
  宫里的人都说我被冷宫里的怨鬼魇了,而我的精神确实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常常陷入沉睡,醒来时依稀能听到今天皇上又杀了哪个驱鬼的道士,又请了哪里的郎中。
  再醒来时,我已经为了救李慎而重伤在床。我想睁开眼,可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啊。
  脸上突然落下了不知是谁的两滴泪,滑进了我的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
  姐姐,你醒来吧。
  我再也不会勉强你爱我了。
 
 
第19章 
  但我并没能醒来,又或者说,我永远的醒来了。
  我重生到了我们洞房那天。
  而且我自由了。
  我可以不受这个世界规则的约束,去爱我爱的人。
  我规避一切能规避的,消灭一切能消灭的,我以为我能改变我们两个的结局,但我不曾想过,如今在床上躺着的人,却变成了他。
  世间多有变数,我早该想到的。
  我轻轻抚摸着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傻瓜。
  相爱太苦太难,但我相信,他也和我一样,不会后悔。
  我低头在他眉间珍重地印下一个吻,我不会让你死的。
  报!
  皇后娘娘,我们在密道里找到了李学士。
  知道了。
  我挥了挥手,回头对秦玉环微微一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秦玉环一下跌坐在地上,眼泪断线般砸在脸上,一定要这么做吗?
  我不再看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她突然开口,青云,我虽怨你妒你,却从没想过要害你性命。
  我的脚步顿了顿,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的脑子还没那么聪明。
  秦玉环:?
  李慎现在有些狼狈。
  他被禁卫军押着跪在地上,白色的单衣上渗出血色,他脸色苍白,头发也杂乱地披着,眼睛确实少见的平和。
  你来了。
  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嗯,来取你狗命。
  我脸上带着笑容,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一般。
  他脸色不变,杀了我,违抗天命,你也会消亡。
  我无所谓地坐在软椅上,释然地笑,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毛毛雨啦。
  只要李慎死了,那郑乘月就能变成新的男主,他就能完完整整地活过来。
  而要杀这个世界的男主,只有和他同气连枝的女主,我宋青云才能做到。
  如果我能和你一样勇敢,那现在跪在这里的,是不是就是你了?
  李慎抬头看我,眼底是淡淡的杀意。
  我皮笑肉不笑,你都找人杀我了,这还不够勇敢啊?
  你猜到了?他语气里有一分惊讶,旋即赞许地点点头,你确实很聪明。
  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站起来睨着他,从袖口里拿出那把短剑。
  这把短剑我最喜欢了,真是便宜你了。
  他的目光顿了顿,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我临死前还想见她一面。
  我撇撇嘴,我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了,别墨迹快点受死吧。
  李慎:?
  那把短剑从身体里穿心而过,他跪倒在地上,呕出了一口鲜血。
  都没有……准备时间吗?
  我同样瘫在椅子上,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哈……反正……我准备好了。
 
 
第20章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来人啊!宣太医!
  我喘着气,感觉生命不断从我身上流失,心里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话。
  郑乘月醒来告诉他。
  要是他把我忘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宋青云已经走了三年。
  我醒来了,但是却好像从来没有活过来。
  她喜欢荡秋千,我在宫里亲手做了几个,铺上软垫,她一定会喜欢。
  等她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海棠也该开了。她最喜欢海棠,要是见了,一定又要闹着做花蜜。
  那床金丝红菱绣花还好好的收着,她平日里最喜欢裹着它在榻上吃东西。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的房间里却似乎还留着她淡淡的发香。
  小太监给我带话说,要是我把她忘了,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我倒是想狠心把她忘了,让她变成恶鬼,恨我怨我,与我生死纠缠,也好过只余我一个人。
  我常常想,若是做了鬼,能不能再遇到她,又会不会记得她?
  昨夜做梦,她坐在桌子前大口大口地吃枣泥山药糕,见我来了,笑意盈盈地说,乘月快来,今天小厨房做了新糕点。
  这样的梦我做了不下千遍。
  她像是永远离开了,又像是从没走过。
  如果说,忽冷忽热是她的手段,满目的深情是她的伪装,那这次,又是什么。
  是爱吗,姐姐。
  我伸出手去触碰眼前那个人影,却只抓到了一缕虚无。
  姐姐,为何每日入我梦来。
  我又重生了,重生在椒房殿里的一个小宫女身上。
  上一世我果然猜得没错。
  只要郑乘月没有忘了我,也没有爱上其他人,那这个世界就永远少一个女主角。
  这可是言情小说,男主谁都不爱,那可不行。
  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做白月光文学里面的女主角了。
  重生之我是反派白月光。
  好像还不错。
  穿过来的时候我正老老实实守在椒房殿外,看着郑乘月躺在原本应该是我躺着的两百万平方米的大床上。
  想进去,但不敢。
  禁卫军凶神恶煞地拦在门口,我就算心里急得抓耳挠腮,也只能再外面侯着。
  殿内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
  姐姐。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我的心漏掉几拍。
  又过了半晌,有人走出来了。
  他瘦了太多。
  黑金的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宽大许多,皮肤有几分病态的苍白,眼底两抹乌青,显得整个人形销骨立。
  郑乘月!
  他身子一僵,猛得回过头看我。
  我眼里含泪,插着腰骂他。
  你刚刚是不是打碎了我舅舅给我求的玉净瓶!我都听到了!
  你得赔,把你这一辈子,都赔给我。
  少年的声音哽咽。
  好,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赔给你。
 
 
第21章 番外
  自我重生,又已经过了三年。
  不得不说我身边的人接受能力真的强大,饶是我已经换了张脸,换了个人,但是我瘫在床上像一条没有骨头的咸鱼时,连照顾我的小宫女都笃定我就是皇后娘娘没跑了。
  或许他们也搞不明白,但是当今皇上认定了的,他们哪敢说不是呢。
  但是郑乘月对于我的重生却也从不过问,除了比较粘人每日都要把我放进包包带在身上以外,与之前都无异。
  他不问我也不好解释,况且这玩意确实不好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们其实都是纸片人吧?这听起来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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