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边关,雍州三城他们无法占据,黔州有樊将军,并且黔州城的地理位置易难攻,守北胡从未打过元江,大晋有着一直强劲的水军,而北胡的境内是没有河流的,所以北胡对水战一窍不通。
他们十万的将士要吃要喝,在这并无任何战事的情况下,他们的粮草只能向朝廷援助,可他们从京城到这里便是接近两月有余,他们快马加鞭的让人送信便也是来不及。
如今开荒,好像真是唯一的做法。
若是带领着十万的将士占领雍州三城,便是有造反的嫌疑,在黔州又是驻扎着三万铁骑。
他作为副将,脑袋早已和被宋家军绑在一起了。
“将军英明”
翌日,十万的将士便是开始了他们的垦荒大业。
当初的钟离郡便是从贫瘠封闭的地方变成了富足之地,那一砖一瓦很多均是经历了他们之手。
“曹成泰这人不错”晏阳看着从码头源源不断的下着货物。
并且借给了他们许多工匠师傅,这是大晋北边的地理位置,和西南方向的钟离郡相差巨大,晏阳因地制宜,原本清冷且日夜呼啸的鬼城,被这番热闹增添了许多的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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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京城
靖文帝在他们离开京城,便是以及安排了探子,一路尾随,对如今北胡边境的情况了如指掌,他预想中的情况并未发生,
“陛下,最新消息”内侍呈上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
靖文帝挥了挥水,侍卫起身退了出去,消失在黑暗里,展开探子送来的信纸,灯光下的人眉头紧皱,展开的第二页之后,便是一巴掌气的把信件拍在了桌上。
“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北胡并未按照他预想的情况发展,他亲手把这祸患送到了距离京城这般远的地方,他者真是小看了这丫头了。
文娇和那人的孩子又怎会是一个草包呢,并且还有个智囊跟着。
“来人”
靖文帝想到他们当初的事情,虽然那定国候吐血昏迷在他的意料之外,可一切却又是那般的顺利。
“去查查晏扬的家人在何处”如此,为了证实心中所想。
翌日,早朝上,朝堂内对北胡的局势,大臣们众说纷纭。
宋家军在抵达抵达城短短五日,当时不知为何,求救的信件便是以及到达京城,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便是还未抵达北胡边境,便是已经往京城写信。
靖文帝捏紧了龙椅上的龙头,怒火中烧,如今他可谓真是被算计了。
谋逆之罪是行不通了,这宋姝在信件中便是已经说明了十万大军驻扎在鬼城,朝堂上关于粮草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如今国库空虚,各部均是在讨要银子,并且一些地方急需赈灾,十万将士是在边疆保家卫国,当初离京的粮草便是不足。
靖文帝在位的时间便是把当初陪着老皇帝打天下的所有开国功臣,处死的处死,抄家的抄家,如今的宋家军还在边疆保家卫国,他也不想明面上让大臣们寒心,便是让户部准备粮草。
至于多久能送到,亦或是路上是否会遭遇劫匪便是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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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胡边境的潼州城,在将士们的一砖一瓦中渐渐地呈现了一番新的模样。
挺着大肚子的翠儿还在后厨忙碌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在京城的糕点铺子,便是在北胡的边境也是小有名气,如今的黔州城内一片繁华的气息,他们一家人被安顿在黔州城内,晏扬给他们买了一个院子,外面还是以往铺子的名字。
一家人跟着晏扬被迫远离京城,到了黔州城内,因为有宋家军的威慑,并未有人刚捣乱,倒是在曹成泰日日让下人去糕点铺子买糕点,短短的时日便是让他们的生意恢复了如同京城那般,往来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带的银两虽多,但是那十万将士的开支均是在宋姝和晏扬的头上,宴昭心疼弟弟,想着能帮弟弟多挣钱买些余粮,让他们能多挺些时日,等待朝廷的粮草救济。
晏扬并未和家人说过朝堂的任何事情,当初让一家人准备搬家,离开京城,父母兄嫂并未多问些什么,而是把辛苦打拼的宅子卖掉,所有的都换成了银票。
他们虽然不在朝堂,却是晏扬最坚强的后盾。
宋姝他们有了播种土豆蛋子的经验,北胡比京城要冷些,晏扬带领着众人开荒,这群将士中原本便是很多农民,对于种地比起杀人更加得心应手。
各方的势力均是在查探着潼州城内的情况。
特别北胡边境的文三皇子和襄阳王,从探子口中,日日得来的消息,便是那宋姝带着十万的将士,修路,开垦荒地,建造城墙,忙的不亦乐乎。
“还有何新发现?”襄阳王不相信侍卫所说的,整整一个月,对于靖文帝的为人,他是了如指掌,从京城离开,便是不会给多少粮草,这十万的宋家军吃啥喝啥。
“启禀王爷,属下历经千辛万苦才探查到,这个乃是宋将军婆家做的糕点”跪在地上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包糕点。
“真是丢人现眼”襄阳王接过糕点,黄色草纸包裹着五颜六色的糕点,糕点被保存的十分完好,就算从黔州成到北胡,并未有任何的磕坏。
自古便是士农工商,商户作为最低等存在,想到自己那侄女竟然能让婆母家在外,心中更是鄙夷不已,他拿着其中一块咬了一口,不自觉的一个一会儿就没了。
“这铺子知晓的人可多?”襄阳王和宋姝没什么感情,对于那三侄儿,他自是信不过的,如今北胡稳定,他有必要从宋姝夫婿家人着手,说不定能谈查出一些消息。
侍卫想着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排到号,买到的糕点,他并未尝到一口,便是马不停蹄的给王爷送来,但是每日那糕点铺子门口排着那长长的队伍,随便从黔州城内的百姓抓一个问,均是知晓那糕点铺子。
“如实道来”襄阳王见他那副模样,大声呵斥着,心中一沉,相比老三哪里定也是得到了消息。
“多”侍卫如实的点头。
“启禀王爷,还有一怪事,黔州还有一酸辣粉铺子也是那宋将军所开,味道鲜美……”侍卫想到自己连续几日吃的东西。
“本王是让你贪吃去了么”侍卫还未说完,便是被襄阳王一脚踢过去。
“王爷,那煮粉的是宋家军”侍卫立即爬起来,又端正的跪着,十分的委屈。
那个煮粉的将士是个老兵,也是个瘸子,原本没资格跟着宋家军的,那名将士当初瘸了后,便是作为伙头兵的一原,练就一手好厨艺。
许是将士们同情,亦或是那酸辣粉做的实在美味,这铺子从开业便是络绎不绝的。
“这是打算在此扎根了!”襄阳王摩挲着手里的两颗光滑翠绿的玉石,邹紧了眉头。
第八十五章
如今边关的局势, 对大晋来说,十分危急,让原本整日沉迷炼丹,想着早日得到成仙的靖文帝勤奋了不少, 一累累的奏折堆积如山。
随着他们入住潼州城, 原本在边境跃跃欲试的北胡人,均是暂停住了脚步。
他们向来是不会和大晋军队硬碰硬的, 打得过便是打, 打不过就跑,十年前被宋家军打的落花流水还是历历在目的。
原本只是在边境磨磨蹭蹭, 隔三差五的抢些粮食和衣物。
至于朝堂主动和他们连线的人,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那些珍贵的丝绸和粮食收下了,但是要他们真去和那群宋家军硬碰硬,肯定是不会的。
北胡的首领榻榻木大汉,听着族人们的吵吵闹闹, 转头瞥向一个玉面公子“军师,你来说说,这十万人都到两月有余了, 冰也化了, 这几个月正是我们攻击的好时期”
“大王,万万不可啊,这支宋家军可是十年前把我族逼到沙漠内陆的精锐部队,朝堂不过是想借助你我之手除去这支军队, 一石二鸟, 尽收渔翁之利”长雌雄莫辩的白玉公子不顾其他部落领主的反驳。
他本也是大晋人, 可是在家族人被含冤流放至此, 其他族人均是死在了路上,独留他一人在世间,这个腐败的王朝,乌烟瘴气,曾经的那些肱股之臣均是被满门处斩亦或是流放边境。
“我等更应该广屯粮,坐等时机”
榻榻木能够统一各个部落成为大王,除了天生神力之外,还有他卓越的眼光,就像收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作为军师,也是当初他力排众议,让一个外族人协助他谋划。
三个月的时间,潼州城已不再如同当初那般,鬼城的名号如同从未有过一般。
晏扬他们投入最多的银两便是建造大桥,连接着黔州城和潼州城,江水作为一道天堑阻隔了两座城池,自然也是阻隔了经济。
黔州城的富饶让晏扬看了眼红,要单独的发展潼州城自是耗费许多年,最好的便是修桥,连接两地。
这座桥比起当初的廊桥耗费的银两很多,不过免去了人力的花销,短短三个月,便是建立起了这座举世大桥。
驻扎在这里的三个月里面,从未有发生过强虐事件,从当初对这支队伍的抗拒,到知道他们是宋家军,到如今三个月的所作所为,让黔州城内的百姓们也彻底放下了戒心。
其中很多老兵开的商铺,那些物美价廉的中原美食,更是一绝,吸引了众多的黔州百姓。
夜里,军营内,宋姝拿出了今日受到的文书。
“诸位,塔塔木这交易可信么?”
大晋和北胡对抗这么多年,停战时期,也有过贸易的往来,只是大晋人率先破坏了协议,以次充好的和北胡人进行交易,北胡人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是被骗次数多了,便是直接拒绝交易,直接抢虐,受到军队镇压便逃窜出去,骚扰不断,却又从不正面迎战。
“那群蛮子定是晓得爷爷不好惹”庞将军狠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将军,小心有诈,听闻榻榻木几年前捞个大晋的叛徒做了军师,从此便是在边境无恶不作,时常骚扰,如今投来文书定是有阴谋,将军,未有陛下旨意,擅自和北胡来往信件,如同叛变”陆将军对北胡人恨之入骨,自是不信他们的诡计,并且从离京,便是脑袋悬在头上。
“将军!”
“我倒是认为可行,我们到潼州城三月有,还从未前往雍州,此番北胡人主动递上橄榄枝,可前往雍州城观望一二,用番薯和土豆蛋子换上一些牛羊,并修书一封前往京城,北胡此番乃是不战而败寻求合谈!!”晏扬知道她们迟早有一番大战,只是此番和北胡闹翻,有可能面临这前后夹击的危险。
樊震这些年爱护百姓,守卫边疆,却也是受命于朝廷,若是靖文帝下令他铲除异己,他们定会处于不利的位置。
几人闻言,点了点头。
战,对百姓来说,任何时候都是一场灾难,如今他们十万军队,加上樊震的三万驻扎边境,榻榻木木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乱来。
不用损失一兵一卒便能停战,自是民心所望。
夜里,宋姝坐在梳妆镜前通发,在这三个月里,他们没日没夜的忙碌着,夫妻像今晚这般休闲片刻更是少有了。
水红色的亵衣,衬的肌肤更加的娇嫩白皙,精细的剪裁展现出优美的曲线,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令人遐想。晏扬站在其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檀木梳子,替她梳这乌黑透亮的秀发。
“今晚,不准再熬夜了”晏扬放下手中梳子,弯腰打横抱起椅子上的娇美人。
宋姝也不矫情,双臂挂在他的脖颈处,含情脉脉的瞧着他,烛光下,艳色迷离,这平日里清秀俊雅的正人君子早已变了样,如同许久未进食的饿狼一般。
舌尖轻轻的滑过了她的耳垂,随着红幔落下,瞬息间,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墨发交缠,两人像是如同天降甘露一般,滋润了干旱了三个月的彼此。
守在门外的紫檀,听着他们叫水,虽是不解,却也是吩咐嬷嬷准备,对于嬷嬷那了然于心的暗笑,让紫檀更是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声音已经沙哑的宋姝,有些不服气的怼他,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一番云雨后,她都如同烂泥一般软的使不上劲,那人却是保持着儒雅清隽。
“喝水,润润嗓子”晏扬整理下里衣,起身给她到了一杯茶水喂到她嘴边。
闻言,宋姝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从浴桶里面洗漱出来,已经是三更天了。
“明日可有对策”宋姝不想让宋家军背负骂名,从十年前起,宋家军便是骁勇善战,保卫边境的精锐战士,对大晋亦是忠心耿耿。
靖文帝对他们不仁义,她能反抗,却是不愿让宋家军背负叛国骂名。不论父王在与否,她均是包保护宋家军的威名。
第86章
翌日, 大街小巷便是知晓了北胡人不战而降,宋将军亲自前往雍州签订协议,日后不会再有北胡人时刻骚扰边境百姓。
黔州城有着元江这条天然的鸿沟阻挡着北胡人,但众多人是从雍州三地逃跑出去, 听闻此消息, 个个面露笑颜,恨不得敲锣打鼓, 然还是有少数人鄙夷一个泱泱大国对着一个小国家妥协, 不想着用铁骑征服北胡境地,而是“投降”。
骑着枣红色骏马的樊震听闻此信息, 冷哼几声,对于一旁献媚讨好的陆将军, 充耳不闻,甚至拍着马屁股扬长而去,留下飞扬的尘土。
“嘿,几个意思, 姓樊的,你给我站住”庞将军原本心虚着,见着哄了一路了, 还是丝毫不给面子, 摆着一张臭脸的老伙计动了怒,仰着鞭子,紧追其后。
樊震为将多年,虽然不似文人那般心眼子如同马蜂窝那般多, 却也是一直小心谨慎, 这也是他作为主帅坚守边疆十年的原因, 如今被这几人半忽悠半威胁着拉上了贼船, 自是不高兴的。
从小便经历战争,对于十年前稳定下来后,百姓过得日渐稳定,而榻榻木在这十年里面,带领着北胡莽子以也游击战的模式,时不时骚扰一番,他带领将士还未追到,便已是不见踪影,使得雍州三城苦不堪言。
此番,在内忧外患的大晋,能为边疆的百姓谋求一番的安稳便是他的夙愿。
“老匹夫,你别给脸不要脸”庞将军很快便追上了他,两人并肩而行。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将,从年少事情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沉稳老练,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还在,却是有了更多的顾虑,大晋的命数早已是行将就木,能苟延残喘这么久已是幸事。
“宋将军,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庞小将军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