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的心理疾病,他一直憋着劲儿,也是确实喜欢跟许琳琅在一起,就是那档子事儿都格外有滋味儿。
可她性子不讨喜,真等他憋得不耐烦,他会毫不留情扔了这只雀儿,她未必能好好活下去。
“让你联系我,你主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发过一次短信吗?问你愿不愿意搬过来,我问了你多少回?哪回不是我逼着你不得已才答应?”廖宸越说脸色越冷,他不喜欢矫情的人。
扳过许琳琅肩膀,他捏着下巴逼她抬头,“你生日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儿,到现在你也不肯说,我都由着你了吧?不愿意你那么拼命工作,是不想你万一再累出其他毛病来,不是为了你好?”
许琳琅心里酸得像是被人用热醋浇了似的难受,“我主动联系你,你就爱我了吗?你只会觉得烦吧?”
她使劲儿推他,“什么都让助理安排,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听秦琅传达你的话?我是跟他做·爱的吗?”
廖宸听她这话,气得恨不能再办她一回,“你不喜欢跟助理联系,我也不喜欢强求别人,不是你想跟我在一起的吗?我给了你台阶,还得我三催四请的逼你搬过来,我不要面子?”
许琳琅闭上眼也挡不住眼泪往下掉,“为什么要我搬过来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只图你哪怕只爱我一点点,我连包·养都认了,可你只把我当个乐子,那我为什么要搬过来呀!”
廖宸紧紧抱住她不让她挣扎,亲掉她的眼泪,“我要真把你当乐子,早让出版社把你开除不得了?我没答应跟人赌。”
许琳琅委屈地哭出声儿,她不知道自己放弃学业和事业,期盼一个海市蜃楼,到底有没有意义。
她只是为自己难过,跟廖宸在一起越久,她越明白这个男人不会爱她,可她瘾症已深,放不开了。
她朦胧着微肿的杏眸,喃喃问,“廖宸,你会爱我吗?我可以等,你会有哪怕一点点爱我吗?”
廖宸垂眸看她的眼神清冷如同雪原上的狼,理智中不乏残忍,“情和爱都是虚的,等你见识过真正的生存法则就会明白,只有能真切捏在你掌心为你所用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哭得不能自已,廖宸摸着她脑袋轻抚,“你还太年轻,我能给你立身之本,等你成熟了就会明白,情爱是最无用的。”
廖宸从小就知道,父亲廖如英曾经只看得见长子,他和弟弟廖宣是廖如英合法解决生理需求的附赠产物。
等廖如英发现廖寒无心家族事业,他就只看得见廖宸了。
那不是爱,是对自身利益的维护。
而他的母亲嫁给廖如英,说好听点是家族联姻,说难听点是为了让周家不至于彻底败落。
但周家嘴脸比他大嫂林家还要难看,至今还乌烟瘴气的钻营,周勤也只顾拿捏母亲的身份胡闹,除了生产时受过罪,她从未真正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
连亲情都这样虚无,爱情又怎么会存在。
廖宸在黑三角的沙漠里经历过四年生死存亡,他不信感情,只相信能握在掌心的利益。
他想了想,略温柔道,“你不想在家呆着,都由着你,只是别再做那样累的工作。我给你开个咖啡馆,或者开个书店,你想做翻译,就帮我翻译文件,工资随你提。”
许琳琅闭上眼,她哭累了,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晕过去,“给我开个花店吧。”
她本来也不懂爱,对爱情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常兴洲和郑初瑶的浪漫故事。
可偶像剧一般的王子和公主也会被现实击倒,她怎么会期待自己可以拥有故事里才会存在的爱呢?
许琳琅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得不到的东西她不会强求。
只是,即便是为了好好活下去,自私又怯懦如她,也没办法下定决心离开廖宸。
就这样吧,天真到此为止,金玉牢笼她住下了。
只求这虚假的温暖,能比花期更长,好给她时间,盼着有一天可以戒掉廖宸带给她的瘾。
作者有话说:
下章v了哦,万字更新和红包包照旧,写完就更~
【下章预告:心碎觉醒】
【下下章预告:最吊的金丝雀】
有心想要写个清冷单纯的女主,受尽委屈扬了骨灰,应该很爽,但追小说的时候每回看前头都好心痛,实在是对女鹅下不了狠手,所以第一回 练笔就先少下点狠手,不用等男主被甩就开始进场,算是两个坏东西的对决吧。
下本练笔现言,也是个小短篇,求个预收收《微胖情歌》~
文案————
俞墨给季黎深做秘书第一年,她觉得没有爱情挺好的,总好过爱的卑微。
第二年她想,爱的卑微点也行,反正她不吃亏。
第三年她反悔了,却发现早就掉进季黎深处心积虑的爱情海,他根本就没给自己留跳上岸的机会。
后来俞墨才明白,她前三十年没有爱过谁,是为了积攒力量,连同那些错过的天真烂漫时光,用余生更好的爱他。
火车小秘书和蔫坏影业大佬互撩的故事。
第14章 感谢小仙女们,请支持正版哦~
被廖宸紧紧拥在怀中的许琳琅,半夜有些喘不过气,却皱着眉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鲜花着锦的奢华大厅,老派鎏金风格,西装革履与晚礼服洋装晃动出暧昧的气息,是许琳琅很少触及的宴会,这个场景她也没在现实中见到过。
但她对这热闹的奢靡并不感兴趣,梦里她一直站在角落,心口微微泛疼,听着背后传来争吵声,怎么都回不了头。
“这次我一定要去前线!申家的一切都是宝珠的姆妈挣来的,绝不能走下坡路!”
“爸,您是宝珠唯一的亲人了,我们在外人眼里都是您的儿子,我们也可以代表申家!”
“糊涂!我军衔在这儿,你们怎么比?况且我牺牲,还有你们护着宝珠,你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等我走了,宝珠怎么办?”
争执声时高时低,许琳琅听得特别难受,但她完全动不了,只能感觉心口的荒芜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洞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疼。
“无论如何,别留宝珠一个人,她怕黑。”
……
“给她挑个靠谱的人家……”
许琳琅胸口疼得几乎要尖叫出声,拼命挣扎才将将侧了侧身,只来得及看到拐角处的墙镜上,一抹瘦削的宝蓝色旗袍身影,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中。
“琳琅?琳琅!”
许琳琅猛地坐起身,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廖宸从背后拥上来,“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许琳琅闭上眼,藏起眼角的泪,不想回忆梦中的情形。
廖宸摸了摸她脸颊,触到一丝湿润,不耐地啧了声,躺下抱住她。
许琳琅轻轻挣扎,廖宸眼神一沉,直接松开手翻了个身睡下。
廖宸答应给她开的花店,开在浦城最繁华的中心区域,就在寥氏集团高楼侧面商场的底商。
许琳琅自己选的设计,取名为‘花期’。
等‘花期’装修完开业,已经是五个月后。
经历了小个月‘炮火连天’的争吵后,常兴洲和郑初瑶在浦城下第一场雪时和好如初。
两个人甜蜜得仿佛连体人一样,过来送花篮都亲个没完。
苏文站在吧台里跟许琳琅吐槽,“俩人就恨不能解锁个花店play了,那家伙现在都二线女明星了好吗?她这是继校内论坛后,准备再开辟微博的KPI?”
许琳琅笑得淡然,“他们感情好,总比互相不搭理,闹得你不安生强吧?”
苏文沉默了,想起自己家被常兴洲换了三回的次卧门锁,还有摔碎的艺术品若干,虽然赔偿款比她工资还有诚意,她也卧槽倦了。
“你跟廖二怎么样了呀?”苏文换了话题,“我怎么听说夜笙有人欺负你?”
许琳琅茫然,“啊?没有人欺负我啊。”
毕竟她现在是廖宸的金丝雀,不长眼的也不会欺负到她头上来。
苏文翻个白眼:“你这脑子我都懒得说你,我听杨霏姐说,聚会的时候,你座位被不相干的娇花给占了,人家就差直接现场搞个全垒打了,你竟然就乖乖跑到一旁去安静坐着?”
许琳琅浅笑,“那我还能上去跟她抓头发扇巴掌?我这体格应该不大行。”
她从来没想过成为百花争艳里的角色,男女之事上,无论任何时候,错的都不会是只是其中一方。
在夜笙冲那些天骄们身上扑的女人,不管是为什么,若是没得到应允,谁也不敢就那么往上扑。
既然廖宸允许人往他身上攀,她不会跟人争抢不属于她的东西,拈酸吃醋,只会加快被厌倦的速度。
可她……还没那么容易放下啊,许琳琅心里轻轻泛过酸涩。
苏文看着许琳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太温柔,把自己放得太低了,越这样廖二越不把你当回事儿,女人还是得有点脾气。”
苏文总是想不明白,许琳琅以前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恋爱脑,这怎么看上廖二,就觉得他哪儿都好,啥都能迁就呢?
许琳琅被逗笑了,推她去接待来送花篮的客户。
说是客户,其实都是闲得蛋疼的世家子们。
冲的是廖宸和常兴洲夫妇的面子,郑初瑶忙着,苏文顶上正好,许琳琅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被抢了几次廖宸身边的位子后,许琳琅就不怎么去夜笙了。
大多时候她都在宝辰别墅待着,偶尔过来盯盯‘花期’的装修。
时值圣诞节,算是浦城最热闹的时候,外头风景也好。
这附近种了大片的梧桐,落叶缤纷,道路都变成了桐叶世界,仿佛被人截了一段旧时光摆在这。
寥氏集团楼前有个占地很广的花园,冲‘花期’这一面,有座不大不小的喷泉,如今挂着薄雪,点缀着圣诞树,也算是好风景。
浦城冬季温度不算低,穿着薄羽绒服就不怎么冷。
盯装修的闲暇时候,许琳琅喜欢随便进一家小店买杯咖啡,只流连在路上,都是赏心悦目的。
比起跟在廖宸身边参加那些无聊的活动,许琳琅更喜欢这种慢悠悠的景致。
苏文跟人打屁几句,把人送走,见许琳琅在插花,过来又跟她念叨。
“我前几天又听殷凯乐那个狗男人在哔哔赖赖,说你小家子气,带不出手,还要给廖二推荐新女朋友,整个一欠揍的货。”
许琳琅淡笑不语,跟以往一样当故事听,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怒。
苏文跟许琳琅同学四年,自然是察觉出来她眸底的涩意,“廖二没拒绝,后来还带女人上顶层套房了,不过那女的下来得挺快,脸色也像是被吓着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许琳琅拿花的动作一僵,扫她一眼,笑问,“文姐,你去夜笙的次数不少哦?”
苏文噎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偏过头去,“我去给你拿花泥。”
许琳琅被她这心虚样儿逗笑了。
等苏文进了里间,她轻轻‘嘶’了一声,是蔷薇没有除干净的刺扎破了手指。
指尖的微疼,打断心口的酸涩,她垂下眸子,将手指更用力摁在那刺上,略苍白的面色倒是好起来。
开业头一天,许琳琅在‘花期’待到晚上八点关门才回宝辰别墅。
进门就见廖宸斜靠在沙发上看文件。
他这个人很矛盾,处理工作的时候,他总是特别严肃,板着张阎王脸挺让人害怕的,而且下令言简意赅,从无废话。
可与此同时,他也不像其他严肃的老板一样正襟危坐,不是靠在椅背上,就是斜靠在沙发上,带着那么点慵懒的漫不经心。
这种冷硬和闲散糅杂在一起,配上他那双总是格外幽深的狭长丹凤眸,永远让人看不清楚深浅,第一时间先产生惧意。
“怎么回来这么晚?”廖宸看见她,随手将文件扔在茶几上,冲她招手。
许琳琅乖乖靠过去,让他揽着坐在腿上,“开业第一天,我觉得新鲜。”
廖宸似笑非笑看她,还过不去这个梗呢?
“吃饭了吗?”他灼热的手心扣住她愈发纤细的腰肢,有些心猿意马,不光楚王好细腰,男人大都爱。
许琳琅被他揉得软了身子,略带抗拒撑着他肩膀推,“没呢,我饿了。”
“那让阿姨给你做宵夜。”廖宸抱着她起身,“先喂饱我,我再喂你。”
许琳琅:“……”这虎狼之词听得她心惊胆战。
怕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还是听苏文的,闹一闹比较好。
许琳琅踢着腿抓住楼梯栏杆,“不要,你放我下去,我没心情。”
“怎么了?”廖宸眯了眯眼,抓住她的手拢在手心,怕她劈了指甲,但并不把她这点抗拒的力道放在心上。
他更凑近许琳琅,虽然问她,却并不想听她回答,干脆堵住她的唇。
唇舌勾缠着,廖宸声音多了几分暗哑,“我一个星期没抱你了,别闹,别让我难受,嗯?”
许琳琅轻轻喘着,紧紧攥住他衣袖,杏眸含着水光定定看他,被他低头冷漠的审视惊了下,忘了要说什么。
错过闹的机会,许琳琅就再也没机会说话了,直接被抱进浴室。
花洒温热的水兜头浇下,湿透她的黑长发,廖宸拽着她头发迫她抬头,花洒的水让她睁不开眼,身体的触感就格外明显些。
“啊——”撑着墙面的胳膊被紧紧攥住,很快高低不一的喘息和哼声模模糊糊从浴室内传出来。
待得廖宸不难受了,许琳琅被打横抱出来,胳膊抖得跟帕金森一样,确实没了吃饭的力气。
“我让阿姨喂你喝点粥?”廖宸餍足过后表情不那么冷了,戏谑笑着捏了捏许琳琅脚踝,那儿也抖着呢,估计是下不去楼梯。
“今晚睡我这儿,我还有点工作,晚点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