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宸这里体会到的存在感,是罂·粟下的利刃,刀尖对着她唯一无法控制的心脏。
她想起苏文的话,很想摇头,跟廖宸说,不要了,她玩不起。
但廖宸没给她机会,直接了当堵住了她的唇,舌尖狠狠欺进许琳琅的口中,烈火一样,吸得许琳琅舌根子发麻,哼都哼不出来。
他上回是惦记着她怕是初经挞伐,出于怜惜,狂风暴雨都化作温柔雨滴,滋润出了让他欲罢不能的娇花。
结果这小丫头把他当免费的牛郎不说,要离开也离开的这样痛快,不是欲擒故纵,是没上心,这叫廖宸更不爽。
不喜欢温柔的?他也不喜欢。
他将许琳琅翻个身欺在门上,牙齿毫不留情咬住她细白的脖子,像刁住猎物似的。
许琳琅给自己做的小黑裙,用的是最安全的拉链锁扣,牙齿很难咬开。
廖宸失了耐心,用身体挤着许琳琅不许她动。
“嘶啦——”曾经能手撕野兽的佣兵,这些年也都没有放下过锻炼,撕碎娇花的包装显得轻而易举。
许琳琅低呼出声,双手被一只大手轻易举在头顶,肌肤上跟心脏微痛差不多力道的啃咬,让她只顾着努力喘气,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吓傻了?许琳琅慢半拍想。
还没想明白呢,身体突然就被填满了,带着酥麻的疼,让她牙齿都用不上劲儿,娇滴滴的哼声再忍不住。
“廖宸!”许琳琅哽咽着低低叫出口,还没有被撞在门板上的声音高,“疼……”
廖宸没有凌虐人的爱好,灼热干燥的掌心贴在她因为难耐扬起的小脸上,汗津津的,但没有哭。
他鼻翼散出野兽捕猎成功后的低喘,离开她身体,将人打横抱起来,扔进卧室的水床上。
许琳琅被起起伏伏的床铺差点颠下去,抬头就见廖宸紧盯着她,干脆利落将藏起起他大部分凶悍的皮子除去。
许琳琅满脸通红地偏头,这次一点酒都没喝,虽然因先前的疾风骤雨有点晕乎乎的,也还知道羞。
廖宸也没打算让她用看的,直接覆下来,牙齿依然不放过她每一寸敏感,上回的耐心让他很清楚这精灵失控的点在哪儿。
“廖宸……”许琳琅被迫得眼前迷蒙一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极力希望声音里的求饶能让暴风雨轻缓些。
但轻软中不自觉甜腻娇柔的声音,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水床像是正被暴风雨袭击的大海,每一次起伏都凶狠又让人不由自主跟着沉浮。
“记起来了吗?”廖宸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我伺候的好不好?嗯?”
许琳琅嗓子都哑了,憋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用了太多力气,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随着身体太过强烈的刺激一直摇头。
廖宸气笑了,“不好?那看来我上次太温柔了,你喜欢粗鲁些?”
许琳琅实在忍不住尖叫出声,“好哦,是好的。”
“好到你只要一夜就够了?”廖宸声音在许琳琅耳尖摩擦,此情此景冷是冷不了了,却带着几分犀利,“想不想我?”
回答之前,许琳琅先被送到了顶端,脑海中白茫茫的。
水床的起伏仿佛变成了最舒服的母体,她忍不住紧紧攀着给她疼,给她刺激的那朵罂·粟。
她确实不喜欢太温柔,不过话又说回来,廖宸对自己一点逼数都没有,他上回也没温柔啊。
水床荡漾得太厉害,让人头晕目眩,许琳琅被抱进浴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洗的澡,反正澡是白洗了。
太过刺激的又仿佛没有结束的进出逼得她眼泪止不住,只能一遍遍承认,“一夜不够,不够……”
心脏处的微疼早被无处不在的酸软替代了,在巴厘岛时还只是充盈的沉醉,这一次变成了失控的惊悸,像极了心动的节奏。
她没回答想不想这个问题,但她清楚,再忘不掉了。
第7章
从日落到日出,套房内带着质感的昏暗灯光始终未曾变化,但整齐干净的套房在许琳琅的记忆里,一直在猛烈摇晃,让灯光折射出了不同的光彩。
那光彩晃得她没办法思考其他事情,只能顺着那份眩晕沉沦。
套房从整齐冷清变得凌乱靡丽,从门口破碎的裙摆,一路往客厅去,男女的衣裳随意散乱,叠杂在地上。
半湿的黑色浴巾也来添乱,水汽在空气中蒸发,弥漫出似麝似香的暧昧气息。
许琳琅在翻来覆去的煎熬中,被廖宸收拾的明明白白,偶尔脑子能转的时候,她都惊讶于自己的肢体柔韧性,竟然被摆弄成这样那样的姿势都没断掉。
这场情·事几乎称得上是粗暴,廖宸将自己的唇,手,胳膊,腿……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合成一把把绣春刀,杀进杀出,无休无止。
除了没有真的受伤,许琳琅觉得自己像是被杀掉了好几遍,累得睡过去时,她已经说不清这爱做到最后,到底是享受还是难受。
唯一肯定的是,心脏的微疼变了滋味儿,变得柔软,充实,又轻飘飘的,为紧贴在身畔的强硬身影没出息的紊乱,与他在身体内进出的力道一样,不由她控制。
梦里都是他不容拒绝的强硬和起起伏伏。
廖宸用几近摧毁的碾压姿势,将许琳琅打碎,重组,又碾碎,再拼凑。
他逼着她说了许多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话,答了许多她并不知答案却最终被肯定的问题。
她累得动动手指都觉得酸涩,从黎明睡到又一次日落,才有力气起来收拾自己。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秦琅在餐桌边用笔记本办公,听见动静立刻走过来。
“许小姐晚上好,我是廖总的私人助理秦琅,廖总要参加一个晚宴,提前走了,让我在这里等您吩咐。”
秦琅笑得比杨毅温和多了。
“我给您准备了晚餐,您用完晚餐后,可以继续在这里休息,要是您想回家,我安排车送您回去。”
许琳琅突然想起来,巴厘岛时她见过这人,名字很好记,跟她有一个重叠的字。
她略有些不自在紧了紧浴袍,昨天室内的狼藉早就被收拾干净了,想到收拾的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有些窘迫。
不过她很快想明白,负责收拾的人估计早习惯了这种狼藉,不会大惊小怪。
她勉强露出个笑来,嗓音有些沙哑,“我衣服坏了,您看到我包了吗?”
秦琅笑着侧身对许琳琅示意,“包在门口的置物架上,许小姐可以去衣帽间看看,我已经按照您的尺寸带来了两套V家的最新款套装,还有一套C家的轻奢运动装,配套的首饰和鞋包也都在里面,您可以挑自己喜欢的。”
作为生活助理,秦琅确实习惯了处理这样的事情,早就驾熟就轻,再体贴不过了。
许琳琅顿了下,伴娘服传出去太引人注意了,她没再说话,嗓子疼,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
她努力把酸软得腿儿抡直,换了一套洗过的黑色内衣和v家小黑裙,其他什么都没动。
“麻烦您送我回去吧。”
秦琅看了眼刚让人摆上的晚餐,有些诧异,“许小姐不饿吗?”
来的时候看室内的情况,该是折腾得不轻啊,这又睡了一天,秦琅想想胃都抽抽。
许琳琅摇头,“麻烦您了。”
“许小姐别客气,不用对我用敬称,直接叫我秦助理就好。”秦琅笑道。
对许琳琅的选择他无可无不可,廖总身边这些娇花各有各的性格,他一个助理听吩咐就行了,没必要多说话,还不定见几回呢。
其实睡之前,廖宸抱着许琳琅帮她清理过,但是许琳琅到家,吃了块巧克力,还是忍着疲乏又冲了个澡,才又躺下。
睡了一整个白天,她也不困,就是累,像是狂欢过后的寂寥,让她整个人恹恹的,只闭着眼,什么都不想做。
初八假期结束上班第一天,许琳琅起晚了,匆匆赶到出版社,就被主编带去开新书宣传的立项会。
德国那本著名作家的遗著已经签下来了,也商定了合作方式。
立项后就可以开始翻译,定制推广计划,申请书号……数不清的工作让许琳琅紧着跟在大佬们身后转悠起来,没时间去想那个深刻的夜晚。
接到廖宸电话的时候,许琳琅正在给大佬查二十世纪初的一些资料,帮助对方准确翻译当年的风土人情。
以为资料涉及到德国那边博物馆才有的内容,手机铃声响起,她正等人家回电话,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Guten Tag!(你好)。”
廖宸听到电话里轻柔还带着点上扬尾音的招呼,一时没说话,只轻笑了声。
都说德语听起来有些凶,并且降调很多,但许琳琅说起德语来总有种说法语的浪漫,比她说中文时听起来活泼点。
许琳琅听见低沉好听的笑声,耳尖动了下,去看手机才发现,不是国际长途,是廖宸。
她胸口有些莫名又熟悉的悸动,慢吞吞将手机贴回耳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存了廖宸的电话。
“半个月没见,不记得叫什么了?”
许琳琅脸倏得红了,“二少。”
“嗯?”廖宸声音挺轻的,但有些漫不经心地威胁意思。
许琳琅轻轻吸了口气,“二哥。”
他声音变得暧昧起来,“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许琳琅捏紧电话,“还没有,估计会很晚。”
“好,不急,司机很快回到出版社门口,我在夜笙等你。”廖宸没给她想借口拒绝的机会,貌似温和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接下来,许琳琅有点没办法集中精神。
德国那边打过来的电话她也借口突然要开会,明天再给人家打过去,很快结束了工作。
但她没急着走,摁着还没平复的心跳,靠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
廖宸这通时隔半个月后的电话,像是一个界限,将想不明白的许琳琅直接框进了他小情人的世界里。
巴厘岛那时她以为会是一·夜·情,第二次以后她期待廖宸联系她,又害怕廖宸联系她。
她很清楚不该喜欢这样一个男人,不会有结果,她也很可能玩儿不起……不,是一定玩儿不起。
可心动来的就像她有些瘾头的心脏微痛一样莫名。
是她总是盯着人家不放,一夜不够像是一句诅咒,以身体纠缠为媒介,让她只要闲下来,脑海中就要蹦出那个强势冷硬的身影来。
所以总是期待廖宸联系。
可从小冷清到大,连外婆都没有教过许琳琅,喜欢上一只野兽该怎么办,她怕,怕未知的冒险会让她失去什么。
她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失去了。
手机又响了,是秦琅。
“许小姐忙完了吗?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如果您还没忙完,我给您送晚餐上来好吗?”
许琳琅知道这是客气的催促,“不用了,我这就下去。”
到夜笙的时候,她还怕廖宸会直接带她往那些天骄们身边带,像朵花儿似的戳那,任人评头论足。
但廖宸大概也知道她局促又爱羞的小气模样上不得台面,秦琅直接送她上了顶层。
进门的时候,廖宸在喝酒,一只手撑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捏着酒杯,姿态慵懒却还是让人有种对力量感的畏惧。
他骨节分明的手腕上,黑曜石机械表与灯光糅杂的冷光映在许琳琅眸底,她莫名就感觉出来,这人心情应该不太好。
“先陪我吃点东西。”廖宸没问她,听见动静,直接过来揽着她往餐厅去。
餐桌上是精致的中餐,三菜一汤,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但也不是什么名菜,配上米饭,给人一种家常便饭的错觉。
“有忌口吗?”廖宸替她拉开椅子,声音淡淡的,“要是吃不惯,就打电话点餐,这里什么都能做。”
许琳琅摇头,“没有,这些就很好。”
她中午跟着一个德翻大佬学习,对方喜欢吃早午餐,中午根本没吃,她就垫了点饼干,这会儿也饿了。
廖宸的用餐礼仪很文雅,但他吃饭并不秀气,一筷子米饭,一大口菜,干脆利落,跟他在床上一样,一下是一下,绝不敷衍。
许琳琅也来了食欲,菜做得很好吃,有道辣子鸡丁很下饭,许琳琅吃撑了。
廖宸见过女人数着米粒儿吃饭,别出心裁故作豪放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见过大家闺秀式优雅缓慢,亦或是全靠啃草活着的。
他还是头回见小姑娘慢吞吞干饭的,看起来像是小鸟胃,食量却不小,整整一碗饭吃的干干净净,撑得靠在椅背上,抿着唇垂着脑袋揉肚子。
廖宸被逗笑了。
下午他被母亲周勤叫回家,默默流泪的母亲和贪心不足舅舅周越,姐弟俩一唱一和说个没完,想让周家进廖氏集团管理层。
谁也不敢直面廖如英,有周越打气,周勤壮着胆子拿捏母亲的身份,用眼泪逼他妥协。
大概是知道没什么用,连弟弟廖宣都被周勤拉出来替舅舅说话。
廖宣身体弱,又有躁郁症,被逼急了眼突然砸了东西尖叫,伤着了自己。
面对父亲廖如英的职责,周勤哭喊着把错全算在了廖宸头上。
廖如英马上要出国开会,不管这些杂事,周勤只知道哭,闹也不敢,但看廖宸的目光竟然只有怨恨。
廖宸早就懒得跟母亲生气了,只觉得荒谬。
请医生将弟弟安抚下来,送进疗养院,他裹着满身躁气来了夜笙。
这会儿,心底的不虞,让个吃撑的小丫头突然就给撑没了。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长臂一伸将小姑娘搂在腿上,替她揉肚子消食。
调侃的声音跟第一回 被许琳琅踩了脚似的,“是不是二哥太好看,秀色可餐让你一个不注意就吃多了?”
许琳琅:“……”虽然喜欢,带着滤镜她也不能否认,太好看这个先不评价,太不要脸是真的。
“下回带你去其他地方吃更好吃的。”廖宸揉着揉着,慢慢手上就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