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有人不禁感叹。
[果然擦边是没有前途的。]
[？？擦边还能这么用？]
[每次都擦着羊腿的边飞出去，可不就是擦边嘛。]
[你秀到我了，坐下！]
习惯了百发百中，看别人怎么扔都不中，实在是没有意思，虞瑜就只剩下默默捡圈，和提醒他们。
“还剩两次。”
眼看着十块钱就要打水漂，阿姨急得牙疼，听见虞瑜毫无表情的提醒，更是心急得厉害，忍不住说：“姑娘你别提醒了，我这本来手就够抖的了，你一说抖得更厉害，都套不中了。”
虞瑜没说什么，其他人嘘声一片。
“你自己手抖，怪人家提醒？我看你就是不行，赶紧扔完那两个让地方，我都等半天了。”
“就是就是，你自己扔不准怪谁？”
阿姨回头眼睛一瞪：“怪谁？再说就怪你！”
扔了八次，最准的一次是扔在羊腿框前面，阿姨感觉自己应该不能成功了，但是又不甘心，举起套圈对着羊腿比划了好几下，最后咬咬牙用力一扔，果然又空了。
阿姨满脸失望，不信邪地又扔了最后一个，还是不中。
她心痛地看着地上的圈，后悔得直拍大腿：“扔偏了啊，应该再往左一点啊！”
另一个裹着头巾的阿姨挤开她：“别嚎了，让开让开，轮到我了。”
虞瑜一起收了四个人的钱，裹头巾的阿姨正好在第二位，其他人也想跟着交钱，但是虞瑜怕人太多天黑都排不到最后一个，就先收了四个人的。
等程然走完整个集市，裹头巾的阿姨也已经铩羽而归，被戴遮阳帽的阿姨一顿嘲笑。
裹头巾的阿姨当然要嘲笑回去，两个人越吵声越大，吸引的人就更多，听说前面两个人，一个都没套中，当即就有人大声说：“这都是骗人的！不可能有人套得中，就是骗钱的！”
发现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青年男子喊得声音更大了。
“就一块钱，想带回去一条羊腿，怎么可能？这就是骗人的！”
程然关了喇叭，走过来反驳：“怎么不可能。”
“话既然说出口，就不可能有假，只要有人能套中，套中哪个拿哪个。”
青年男子转身看见程然，发现了他身边的摄像头，顿时变得更加正义起来。
“呵呵，套中了就能拿，那要是套不中呢？”
程然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正在录节目，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因此就只是看了一眼，说：“规则是，套中才能拿，套不中只能说运气不好。”
青年男子继续冷笑：“运气不运气的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这么远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有人套得中！”
程然默默地看了眼虞瑜，青年男人还不依不饶：“要是想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也可以，只要你们能让我套中，我就信。”
这下程然和虞瑜都听明白了，什么正义的使者，这不就是想白女票嘛。
虞瑜最喜欢对付这种人了。
她捏起十个圈走过来：“那多麻烦，要不我给你扔一个。”
青年男人皱眉，刚要说点什么贬低她，虞瑜就对着羊腿那个框一扔，正中红心。
“哇！”
“中了？！”
青年男人显然没想到虞瑜居然能这么准，也跟着愣了一下，发现虞瑜在看他，立刻又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谁知道你用的圈是不是特制的。”
打牌的时候出老千都是常态了，跟这个一个道理，青年男人这么一说，大家的惊呼声都迟疑起来，虞瑜点点头：“你说的也对。”
然后把手里的套圈都塞给程然（程然：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衣挂），从原本排队的第三个人手里拿过一个套圈。
排在第三位的也是个阿姨，虞瑜拿走她手里的圈，急得不行，虞瑜安抚地说了一句：“没事，一会儿给您补上。”
虞瑜将塑料红圈举到青年男人眼前，还翻过来给他看了一眼。
“这个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从顾客手里拿来的，当然没问题，要不然不就是上赶着送钱嘛。
青年男人虽然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虞瑜笑：“没问题就好。”
说完，像刚才一样扔了出去，羊腿外面又多了一个红圈。
青年男人刚摆好表情，想要说什么，虞瑜又是一抬手，第三次命中。
他刚刚张嘴，虞瑜侧着身子扔了一个，他伸手想打断，虞瑜背对着大家反手投了一个，再次命中。
到最后，虞瑜十个圈扔完，青年男人已经被掌声包围，彻底说不出挑刺的话了。
最先玩套圈的遮阳帽阿姨兴奋地凑到虞瑜身边，说：“你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虞瑜摇头：“不行不行，那我的羊腿就保不住了！”
趁着大家都往虞瑜身边凑的功夫，青年男人灰溜溜地走了，程然看了一眼，没去追，不是他大度，而是有直播在，这人早就丢脸丢到全国人面前去了，实在没必要雪上加霜。
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催大家排队。
对此，虞瑜表示赞同。
阿姨们实在太热情，再不让她们排队，她就要被挤扁了！
……
套不中的到底占多数，可钱已经花了，又不甘心，于是有的人一开始只想浅浅地玩十次，到后来变成二十次三十次，套不中不罢休。
有的人及时止损，把目标转移到了靠前的那些散碎羊肉，勉强回了点本。
而固执地将目标对准羊腿的人，花了百八十块钱，连羊毛都没有，这才清醒过来，说什么都不肯再玩了。
但是钱已经投进去了，要是没吃到羊肉多亏啊。
这个时候，程然适时地站出来安慰大家：“对不住大家了啊，可能是这个游戏的确有点难度。”
有点难度？
想想虞瑜一扔一个准，大家怎么也说不出有点难度这种话，只觉得是自己太菜，一个都扔不准。
等大家沉默了，程然又说：“所以呢，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我们决定将肉摊上的羊肉降价销售，所有玩过套圈的人，都可以九折购买，算是帮大家回回本，怎么样？”
怎么样？
那当然是太好了！
本来花了这么多钱，没得到一块羊肉，就是一肚子气，但是花原价购买吧，又觉得自己是白搭钱，这给打了九折，只要他们多买点，便宜下来的那些钱跟套圈花的钱差不多，那不就等于套圈没花钱嘛！
划算，太划算了！
一时间，套圈摊子前人流量骤减，压力全给到了刘元那边，这个要三斤，那个要五斤的，直让他忙得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有人见这边热闹，凑过来看，发现所有人都在疯抢羊肉，一打听价格，竟然比他一路逛过来遇到的每个摊子都便宜，立刻掏出钱也要买，结果上了秤要结账时发现，怎么比自己算的贵了几十块？
刘元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正常卖的就是这个价格。”
“那凭什么他们可以打九折？”
“因为他们套圈的时候什么都没中，我们老板为了补偿，才给他们优惠的。”
“套圈？什么套圈？”
旁边人看他不懂，热情地讲解一番，那人一听一块钱玩一次套圈，最大的奖品居然是一条羊腿！顿时肉都不买了，跑去旁边套圈摊子凑热闹。
一旁的摄像头忠实记录了这人跳坑的全过程，直播间观众们都麻了。
[这是第几个了？]
[不知道，反正刘元已经从养殖场又调回来两只羊了。]
[照这个情况下去，再加两只羊也不够卖吧。]
[夏乐&安雨婷：请问这是科幻片吗？]
[虽然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垂直入坑。]
[因为沉没成本太高了，谁都想回本。]
[死去的经济学突然开始攻击我。]
[突然好奇，程然现实中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我知道，画饼的。]
第40章
傍晚,刘大爷跟节目组来统计成绩，先到的就是许茵茵和顾墨庭所在的，位于最东面的摊位。
这个摊位是进入肉食区的第一个摊位,是四组嘉宾里位置最好的,自然也是不愁卖,刚到下午，三只羊就差不多卖光了,只有一些边角料，一直拖到两三点才卖完。
简诗妮那组不用说,是最早卖光的，两个人闲得无聊，在集市里逛了一下午。
比较惨的是夏乐和安雨婷,辛辛苦苦一上午,根本没卖出去几块肉，还被路过的人当傻子看，最后他们俩唱累了跳累了,都瘫在椅子上，没人招徕客户,倒是卖出去更多了。
两人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上午还折腾什么呢。
唯一的安慰就是，虞瑜和程然的摊子位置更偏,卖出去的肯定比他们还少，有个垫底的,就显得他们没那么惨了。
还是来时候的那三辆车,三族嘉宾早早地到车上等着,过了几分钟,还不见虞瑜和程然回来，有点诧异。
安雨婷是最关心的，虽然已经知道了虞瑜不好惹，但拳头不落在她身上，总是不觉得疼，忍不住就想跟她比一下。
摆摊卖羊肉这种事，总是用不到力气了吧，就不信她还能得第一。
所以发现虞瑜不在，安雨婷就逮着工作人员和邹华他们问个不听。
“哎，虞老师和程老师怎么不在？”
然而跟拍虞瑜他们的工作人员也没回来，当然没人能回答她，安雨婷也不气馁，找到下个人继续问。
“是忘了通知虞老师他们集合吗？我们要不要过去接他们？”
此时天快黑了，集市早就结束，只有一些走得晚的摊主们在收拾东西，路中间宽敞的很，足够他们的车通行。
安雨婷看向夏乐，夏乐只是一脸颓然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本来嗓子就疼，今天硬撑着唱了一上午，结果根本没有起到促销效果，夏乐深受打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更何况，这几天接触下来，他完全看清了安雨婷是什么样的人，她一直在问虞瑜为什么没回来，肯定不是出自关心，夏乐才懒得理她，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闭目养神，顺便养养嗓子。
嘉宾可以互相不搭理，但主持人不能不理嘉宾，只有安雨婷一个人说话那也太尴尬了。施莉莉跟他们一辆车，正好也知道虞瑜没回来的原因，就指了指后面说。
“刚才联系过虞瑜他们了，就是摊子还没收好，耽搁了一点时间，马上就回来了。”
“摊子没收好？”施莉莉本意是解释，没想到反倒给了安雨婷发挥的支点。
“理解理解，那么多肉啊骨头的，可不得多收一会儿。我跟夏老师剩的少，还收拾了半个小时，虞老师他们怎么也要一个小时了吧。”
夏乐表情不变，心里却说着：又来了……
而施莉莉的表情就有点奇怪了，她莫名地看了安雨婷一眼，然后说：“大概是吧。”
虞瑜那边，肉摊上基本不剩什么东西，大多都是切下来的边角料，装一起让刘元带回去喂狗，就算收拾完了，耽误时间的是套圈摊子。
到最后也没有人能把羊腿带走，但剩下来的这只，不是程然最初放进去的那只，每次有新的羊腿拆下来，程然就把框里的换下来，放到肉摊那边去卖，既能保持新鲜，又能促进大家消费。
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都无法得到的羊腿，现在可以随意购买，你不心动吗？
顾客们心动不心动不知道，解恨倒是真的。
一想到就是因为这条羊腿，自己白白扔进去了百八十块钱，连个响都听不到，他们就非常想把羊腿大卸八块地嚼了。
所以每次换下来的羊腿，不仅没人嫌弃，还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要买。
好在临近傍晚，大家忙着回家，才没有人抢最后这只，要不然他们还真是什么都剩不下。
刘元不解：“怎么没把这条一起卖掉？”
程然把套圈拢到一起，用绳子穿起来，回答刘元：“忙活一天了，总得给自己留点吃的吧。”
“要不然我一个卖肉的，晚餐连荤腥都看不见，那也太惨了。”
刘元更不理解了：“可是晚上我们管饭啊，不是昨天就说好了吗？”
程然：“是说好了，但是我怕量太少。”
毕竟今天早午餐都是常规的量，他倒是能吃饱，可虞瑜已经摸了一天肚子了。
在集市里，水果小吃不断，但到底不如正餐，辛苦一天了，怎么也要吃一顿饱饭吧。
套圈时，程然都是把肉装进袋子里，然后再装进道具小框，不用担心弄脏，这时候收拾起来也简单，主要是将所有东西归类，比较繁琐。
全部收拾完之后，虞瑜他们将肉摊彻底交给了刘元，他俩则搬着东西去找套圈老板。
等他们回到车上跟大家汇合，确实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回去跟来的时候一样，嘉宾们两辆车，主持人和导演他们一辆车，施莉莉走了，自然就是虞瑜跟安雨婷两组坐到了一起。
虞瑜上了车还没坐稳，就收到了安雨婷的关心。
“哎呀虞老师和程老师今天辛苦了。”说着殷勤地递过来两瓶水。
这句话初听没什么问题，她只是送两瓶水而已，也没什么问题，但只要做这些的是安雨婷，虞瑜不用想都知道，她没安好心。
安雨婷递过来的水，虞瑜可不敢接，她举起自己带回来的梨子果汁：“谢谢，我自己带水了。”
然后想到上午听见的歌舞声，真诚地说：“我不辛苦，还是你和夏老师辛苦，我在摊位上都听见你们的歌声了，特别好听，就是时间有点短，怎么下午不唱了呢？”
安雨婷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直播间欢腾一片。
[夺笋呐，你这不就等于问她，为什么不上清华呢？是因为不想吗？]
[当然不是了，是因为唱不动。]
[我要不要相信虞瑜是无意的呢？也许她只是擅长补刀。]
[我真的震惊了，你在想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喜欢爬山健身，啃啃羊腿的普通女孩，她有什么错？她当然是故意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