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开桔
时间:2022-09-23 05:37:25

  裴九真还没来得及把她好不容易想起来的画面告知三人,裴少禹匆匆而来的问题又把她的思绪带离那个梦境。
  裴少禹忙问她:“没事吧?”
  裴九真摇了摇头:“没事。”
  裴少禹还是不放心,拉着她的手左左右右看了又看:“当真没事?”
  裴九真:“二哥哥,我又不是纸扎的人,哪有那么脆弱。”
  话音才落,一记银链长鞭唰唰甩了两下在那小女娃娃身上抽了两下,小女娃的衣衫立马炸开,皮肉亦被抽出两道裂纹,翻出血肉,染红了衣裳。
  小女孩疼得四处乱窜,一边哭一边求饶,可那甩鞭的男子却不为所动,一味邪笑着甩出第二鞭,第三鞭。
  丛音见那小女孩哭得可怜,实在看不过眼,一伸手接下鞭子,猛地一甩震开男子执鞭的右手。男子被丛音的灵力所伤,踉跄倒退两步。
  丛音挥开鞭子转了一圈,那鞭子裹着一团烈火飞快甩向男子,接连在男子身上炸开两朵火花,炸得他皮开肉绽。
  丛音丢开鞭子,扶起小女孩,恶狠狠冲那人说:“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连我一招都接不住,说你是废物都是侮辱废物这两个字。”
  裴九真解开披风给那孩子披上。
  那人见丛音等人身手不凡,且瞧那样子又不像是被流放到此地的,想来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于是也不理论,灰溜溜逃了,连鞭子都不敢拿回去。
  裴九真递上一方干净帕子给小女孩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小女孩身上的气息与他们不同,显然是魅。
  丛音半蹲着问她:“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打你?你家住哪里?”
  小女孩抽抽搭搭道:“他……他抢了我姐姐,我……我想救姐姐。”
  丛音愤愤不平:“岂有此理,他一个被流放的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到了九幽还不安分守己。”
  方才她注意到那人脸上刻着妖字,而这是独属于被流放至此的妖族印记。
  裴九真看向小女孩,不等小女孩解释她也已经能猜到一二分。
  小女孩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我……我想救姐姐,姐姐太可怜了。她和阿城哥哥本来要成亲了,可那人却硬抢了姐姐,还杀了阿城哥哥。”
  那人名唤左康,原是被流放到九幽的妖,后来却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置业成家,一样不落。在外面他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在九幽,随随便便哪只魅都是比他还低贱的东西。
  在青白神君治下,哪怕他们这些被流放的人族,妖族,魔族,天族都是比安分守己的魅高贵的。
  今日左康外出逛园子,阿禾好不容易才混进左康府上见到阿姐,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救出阿姐,左康便已经赶回来将她打了出来,而她姐姐也为了救她惨死在左康手下。
  阿禾放声哭道:“阿姐……阿姐为了救我也被左康打死了。我……我没用,我对不起阿姐。我不仅救不了她,还害死她了。”
  裴九真和丛音相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孩子。
  说起来,魅族落得如今的处境当真是无妄之灾。
  宇宙洪荒初分之际,九幽原是四海八荒的一片净土,除了那些修出灵性的仙花仙草和虫灵鸟兽之外,便只剩下静谧月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之相伴。
  后来世间诞生了第一只魅,世上多了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其后千百年四海之内陆陆续续又诞生了许多魅。
  魅与普通生灵不同,他们非妖非魔,非人非神亦非仙,修炼之路也与世俗意义上的修炼大相径庭。
  在这世上,无论妖魔,还是人神,若要修炼势必要依靠灵根炼化内丹,但魅之修炼却与众不同。
  魅之一物,几乎是在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拥有了天然的灵力,无需修炼,同样的,一只魅的修为高低,基本也在他诞生的那一刻便定下基调。
  而魅的诞也毫无道理可讲。
  有时浩瀚宇宙千百年也难诞生一只魅,而有时却又会在短短数十年内诞生千百只魅。
  正是因为魅的种种不确定与他们与生俱来的变数,三界上下,妖魔也好,人神也罢,都近乎是出于天性使然一般对魅充满了警惕。
  用他们的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魅就是比“非我族类”更为可怕的东西。
  他们从诞生到修炼都充满了迷,让人无法用常理推测,更无法解释。
  而这种不可控,无法控,正是三界都惧怕的。
  于是乎,慢慢地,魅这一族被赶到九幽定居,且还不允许他们随意出入九幽。
  起初众人对魅还算客气,虽是圈定了范围以供魅族生活,但他们行动相对还算自由,也不至于遭人白眼,后来不知怎么的,四海八荒之内,人们对魅的态度渐渐就变了,几乎是闻之色变,见而诛之的程度。
  至此,魅族更加不可能再踏出九幽一步,便是要离开九幽,也只能隐姓埋名,隐藏身份过活。
  虽然对于魅族被囚禁于九幽一事,六界上下给出的答案全是魅族无首,且又喜阴,隐居九幽,既方便六界看管,也符合魅族的生活习性,乃是最佳结果。
  然则他们将魅族赶去九幽囚禁,只是因为他们害怕魅族,害怕魅族所蕴含的未知力量,更害怕魅族一旦强大将颠覆四海八荒,改写宇宙势力。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周五的更新量,提前更新~
  周五就不更啦~
  周六那天会晚点更,时间暂定为周六晚11点之后~
 
 
第三十三章 
  阿禾脸上的泪痕已被她自己胡乱抹了一脸, 乱糟糟地沾湿她的睫毛,还有嘴角。
  裴九真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禾抽抽搭搭说:“阿禾。”
  裴九真笑靥如花,眼中却透着与之不相符的杀伐之意:“姐姐帮你报仇好不好?”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她就会想起离野, 不知离野过去在九幽又过着怎样的日子,不知道可曾有被人欺负了去。
  但仔细想想,以离野的修为, 或许也没几人能欺负到他头上。
  裴少禹小声提醒裴九真:“九九……”
  九幽乃青白治下, 若是此刻在九幽弄出动静,万一引起青白注意,绝非好事。只是一转眼他看见阿禾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他瞧, 难免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不等裴九真说话,裴少禹便已经改了主意:“罢了。”
  裴九真道:“二哥哥, 你别担心, 我已经想起来梦境里的地方了, 我们很快就能回去。”
  裴少禹颔首,他摸了摸阿禾的小脑袋:“这么可怜的一张脸哭花了多可惜?别哭了,哥哥姐姐带你去手刃仇人。”
  阿禾骨碌碌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 怯生生地盯着他, 极小声地应了一句:“恩。”
  一行人在阿禾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左康的府邸。
  裴九真伸了伸手对云若谷说:“借我一颗无涯珠, 改日我还你。”
  云若谷取出一粒无涯珠交到裴九真手上。
  裴九真眨巴眨巴眼道了声谢,扭头就把无涯珠交给阿禾:“阿禾, 这个你拿着,一会儿我让二哥哥抱你上去, 到时你就使出吃奶的劲把它丢到他家里, 听明白了吗?”
  阿禾似懂非懂,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好。”
  裴九真冲裴少禹挑了挑眉,示意他抱上阿禾去屋顶。
  阿禾也很听话,裴少禹才蹲下来,阿禾已经张开双臂等着裴少禹抱她。
  裴少禹抱起阿禾,一跃至屋顶。
  裴九真拉着丛音和云若谷飞快逃到百米之外。
  裴少禹温柔提醒阿禾:“阿禾,自己能丢吗?”
  阿禾微怔,迟疑后点了点头:“哥哥,这珠子丢下去之后,这里会怎样?”
  裴少禹目光一亮,满脸都是等着看好戏的雀跃,他调笑似的故意拉长尾音,声音犹如海妖,充满魅惑:“哥哥也不清楚,不如你试试,也让哥哥开开眼。”
  阿禾深深地看他一眼,在得到裴少禹的肯定眼神之后,她伸出握着无涯珠的右手,用尽力气向前一抛。
  阿禾来不及看底下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裴少禹捂上耳朵。
  “轰隆”一声响,好似地震荡过左康府邸,房屋迅速坍塌,扬起滚滚浓烟。
  阿禾皱了皱眉,下意识靠向裴少禹,裴少禹顺势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左康偌大的府邸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裴少禹一行人头也不回逃离案发现场。
  是夜,一行人投宿客栈。
  因阿禾无依无靠,众人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安置阿禾,便只好先将阿禾带在身边,容后再作打算。
  许是方才那一震吓坏了阿禾,自打从左康府邸回来之后,阿禾就像受了惊的小鹿,总粘着裴少禹不放。
  裴少禹也只好一直抱着阿禾,直到她睡着。
  夜深人静,阿禾已经歇下,裴少禹独自前往裴九真和阿禾的屋子,与她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裴少禹来不及好好问问裴九真幽谷剑的事情,加之他带孩子带了一日,原也乏了,但一想起幽谷剑又放心不下:“早些时候你说你已经想起幽谷剑所在之处,快和我说说。”
  裴九真:“幽谷剑之下还有一条河,泛着翠绿幽光的河。”
  裴少禹道:“好,明日我们就去打听打听,九幽是否有这样的地方。”
  裴九真道:“不用,或许有一个人知道那是何处,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人问问便知。”
  “谁?”
  “府君。”
  裴少禹眼皮一掀,这位府君是何方神圣,他怎么从没听说过:“府君?他是谁?”
  裴九真素手轻点额头:“被流放至此的修道之人。听闻此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
  裴九真一直都在祭酒岭待着,如何能知晓九幽这边的情况?更何况还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
  裴少禹问她:“你如何知道这位人物?”
  裴九真信口寻了个说辞:“偶然在书上看到的。”
  裴九真离开祭酒岭的前一夜,离野告诉她九幽有一位能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若她有困惑,尽可以去找此人答疑解惑。
  为了彻底打消裴少禹的疑虑,裴九真还不忘挖苦裴少禹一番:“二哥哥,多看看书吧,别有事没事就往外面跑,找小姐姐玩儿。”
  裴九真转移话题问裴少禹:“云若谷呢?怎么不见他?”
  裴少禹:“他应该在外头守夜。”
  对于裴九真的安全,云若谷显得比他这个亲哥哥还要上心,大半夜的也不休息,还想着盯梢。
  在九幽虽然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但身体还是本能地会随着九幽之外的日落月升而疲倦困乏。
  裴九真抬眼看了看窗外黑黢黢的天,满眼都是闪着破碎光芒的星辰。
  这景致一如白天她们刚道九幽的时候。
  这样的地方,若只是让她小住一阵,她或许还会觉得新鲜有意思,可若是让她长长久久地在这里住下去,她怕是要闷坏了。
  而魅族在这一住就住了千万年。
  永不见天日。
  裴少禹看向九真,他这才清楚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裴九真眉眼中渐渐爬上了一缕愁思,时不时地就会顺着她的一颦一笑浮上她粉白的脸,让裴少禹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裴少禹摸了摸她的脸,问她:“怎么了?是担心此行能否顺利么?”
  比起她忧愁的样子,他更希望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永永远远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哪怕她什么也不会,无法修炼灵根也没关系。
  他只希望九真能快乐。
  裴九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二哥哥你别乌鸦嘴。”
  裴少禹亦跟着笑起来。
  裴九真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叫云若谷回来歇息,明儿咱们还得继续找幽谷剑呢,可别让他累坏了。”
  裴少禹忽然说:“记得你小时候就爱成天跟着云若谷,回回我和大哥找不到你,只要找一找云若谷在哪就能抓住你,一逮一个准。”
  裴九真指着自己问他:“我?”
  裴九真满脸的疑惑,一副无法相信信裴少禹所言的样子。
  裴少禹撇了撇嘴,语调平平,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邱景之出现之前你多喜欢他。”
  裴九真认真回想了一下,隐隐约约似乎想起来云若谷刚来祭酒岭那会儿她总爱缠着云若谷,让他陪她玩儿。
  那时候云若谷对她也很好,虽然他极少笑,对她也总是不胜其烦的样子,可只要是她提的要求,他总会尽力满足她。
  上天入地,无论是教她功课,还是给她当练手的工具,又或是取什么奇珍异宝,只要是他能力范围之内,他都会帮她做到。
  她想那时候她那么喜欢云若谷,除了因为他长得好看之外,大概也是因为他和哥哥们一样对她很好。
  即使他未必是因为喜欢她而帮她,而是看在瑶君的面子上照顾她一二分,可她还是很喜欢云若谷,甚至差一点点就超过对两个哥哥的喜欢。
  当然,这话她从没和两个哥哥们提起过。
  目光流转,她看向窗外的夜,试图在那片夜海中找到云若谷的踪迹。
  裴少禹走上前,捏了捏裴九真的脸:“你个小没良心,喜新厌旧的坏东西。这么快就把云若谷之前的好都给忘了?”
  裴少禹手上拿捏着分寸,并没有真用力掐裴九真,可裴九真还是做足了样子,疼得嗷嗷叫唤:“疼!哥哥你再这么捏下去,我的脸都要被你捏大一圈了!”
  裴少禹哼了一声说:“少赖我,这明明是你贪吃,吃出来的肉。”
  裴九真努了努嘴,有样学样哼了一声甩开裴少禹,转身冲隐匿在窗外某处的云若谷说:“若谷哥哥。”
  裴九真还没等到云若谷的回应,忽然一阵妖风朝她猛扑过来,裴九真下意识闪了闪身躲开。没想到却正中那阵妖风下怀,妖风一路向前直扑床上还在睡梦中的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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