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这么凑巧的看见了冉嘉慕送她回家。
她刚才在电话里面就是随口一说想他,只觉得程宴舟也就是跟她开开玩笑,不会真的过来。
谁知,此刻他就在楼下。
程宴舟弹动烟灰,然后把烟头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面。
栗枝下车,回头跟冉嘉慕告别。
冉嘉慕浅笑道:“明天见。”
再回头的时候,程宴舟的视线已经看向这边。
栗枝朝他走过去,轻声道:“你还真的来了。”
身后的车子开走,程宴舟瞥过去看了一眼,“你朋友?”
“是冉嘉慕。今天剧组的人一起吃饭,他便顺路一起送我回来。”
程宴舟垂眸安静了一阵。
“看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是还可以。”栗枝心无防备的说道,“不过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讨论剧本,不谈别的。”
“他喜欢你?”程宴舟忽然问道。
“怎么可能。”栗枝吓了一跳,“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程宴舟对于她的回答保持沉默。
男人和女人的心思不同,只不过他此刻并不能说太多。
毕竟只是猜测。
过了半晌,他单手插兜,轻笑一声,“不提旁人,我来了,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栗枝舔了下唇,“我……”
面前这人却不放过她,说道:“是你说的,你很想我。”
她脸颊微红,感觉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令人燥热。
的确是她说的,她承认。
但是他又重复一遍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更像是暧昧的情话了。
栗枝努力从那种氛围中逃脱出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
“嗯,说吧。”
“你小叔下午给我打了电话。”
程宴舟眸色稍冷了下来,“他说了什么。”
“就你上次跟我说的那番话,他想请我吃饭。”
电话里面程裕还是挺客气的,说是想跟她认识下。
但是栗枝也不是单纯的傻白甜,她在圈子里面阅人无数,自然能知道程裕的心思,而且她之前还听林滁说过程氏的八卦,程裕目前跟程宴舟是私底下波涛汹涌的关系,只不过面上二人还是一家人,谁都没有戳破。
栗枝也不想贸然的参与到他们的家庭商业纷争中去。
程宴舟:“如果你不想见他,没关系,我会替你回绝。”
栗枝委婉的问道:“这合适吗?”
程宴舟唇角微弯,温柔的双眸看向她。
“自然合适。”
栗枝发现自己如今不能跟他轻易对视,这男人认真看向她的时候是怎么做到又温柔又多情的,像是有无尽的旋涡可以直接把人吸引溺毙的程度。
夏日的晚风依旧炎热,他靠在车边,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
“既然到家了,就上去好好休息吧。”
栗枝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他路途遥远的过来一趟,结果就在楼下跟她聊了几分钟就要走。
程宴舟:“我若是三番五次上楼,以后你肯定也不愿意再邀请我进去,所以——”
“还是把机会留在下次。”
他声音清浅道:“今晚其实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见你一面,因为你说想我了,所以我便刻意赶来,没有其他理由。”
栗枝声音有些艰涩,“……就因为那一句话?”
程宴舟自然而然的说道:“对,就因为那句话。”
栗枝短暂的无言了。
男人靠近她,继续温声道:
“不止今天,以后如果你说想我,我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这也是一个未婚夫应该做的事情。”
-
没过几日。
栗枝正在片场跟老师学习如何骑马。
易秋忽然走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程宴舟好像来了。”
栗枝偏头,看见程宴舟正站在那边跟严导和制片人说话。
他穿着黑色丝绸衬衣,气质矜贵,纵使今日阳光毒辣暴晒,这男人站在太阳下依旧让人感觉有些不自觉的降温。
他怎么会忽然来。
栗枝在心里面嘀咕。
就在她看向那边之际,冉嘉慕走过来,问道:“学会了吗?”
栗枝摇头,“一般般,虽然这马还比较温顺,但是它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冉嘉慕知道她有些紧张,说道:“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态,你若是慌了,那它肯定也能感觉到你的心情。”
栗枝深呼吸一口气,“那我再多联系几次。”
冉嘉慕上了马,对她说道:“反正一会儿要一起拍戏,不如现在试验下,如何?”
这代表二人要同骑一匹马。
栗枝正在犹豫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凉的声音。
“在学骑马吗。”
栗枝回头,看到程宴舟正站在她身后。
他手掌拍着马身上的皮毛,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对,但是没有太精通。”栗枝说道。
说完,她又看向程宴舟,声音压低了些,“你怎么来了?”
程宴舟:“放心,今天不是以你的名义来的,我过来看看老朋友,还有你们的制片人。”
虽然名义上是这样,但程宴舟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冉嘉慕一直坐在马上打量着这边。
程宴舟抬头看过去,眸子微眯,透出几分冰冷的眸光。
冉嘉慕微微挑眉。
这男人,好像看他有些不太顺眼。
于是,他再次催促了一遍,问道:“栗枝,要上来跟我一起吗。”
“我……”
栗枝还没说话,程宴舟便在一旁淡淡道:“不用他,我来教你。”
栗枝:“你也会骑马?”
程宴舟解开袖口扣子,“相信我,一定比他强。”
“……”
说完,程宴舟转身上马。
就在他上马的下一秒,他对着栗枝伸出手,说道:“跟我一起。”
此刻这边人倒是不多,除了教骑马的老师就只有易秋和冉嘉慕。
就在栗枝半犹豫的时候,程宴舟低声道:“还是说,你希望我的未婚妻跟别人同骑一匹马?”
由于这是在片场,栗枝也怕这话被别人听了去,于是赶紧咳嗽一声,说道:“那就一起吧。”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同骑一匹马,也没做其他的事情。
栗枝坐在他的身前,与他同骑一匹马。
男人的双臂从后面围绕了过来,在她耳畔轻声问道:“还紧张吗。”
栗枝本是不紧张的,可是男人炽热的呼吸就这样喷薄到她耳部肌肤处,忍不住让人一阵战栗。
偏偏她耳部肌肤那里就格外敏感,这人还凑的如此近,这样的距离,栗枝可以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薄荷味道,还有他坚硬的胸膛。
程宴舟:“如果怕的话,就跟我说。”
栗枝逞能道:“不会,放心。”
话音刚落。
程宴舟发出指令,身下的马便奔跑了起来。
栗枝忍不住低呼一声。
身后的男人轻笑,“有我在。”
栗枝上马之前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结果。
他们二人就拥抱在一起,随着马奔跑的节奏上上下下的起伏,程宴舟好闻的气息就在身后围绕着。
栗枝耳根彻底红透。
这感觉也太奇怪羞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程宴舟在马上给栗枝讲了几个骑马的重点,栗枝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待程宴舟问她,“刚才跟你说的,都明白了。”
栗枝含糊的点了下头,“差不多。”
冉嘉慕在他们骑马的时候也慢悠悠的跟了上来,直到与他们二人到了差不多位置,他轻笑道:“你就算是不愿意她跟我一起骑马,一会儿拍戏的时候也是要一起的,难不成你还要她找替身?”
程宴舟轻飘飘的扫过去一眼。
冉嘉慕穿着古装,五官俊朗,看起来很有少年将军的派头。
他微微蹙眉。
这就是程觅喜欢的人?
待程宴舟下了马,栗枝才感觉自己心跳稳了些。
刚才好像不是在骑马,而是像挑战自己的极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很红很烫。
几秒之后。
栗枝愣住。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想歪。
待看向程宴舟那边,他正一脸风轻云淡的往严导那边走去。
“……”
所以,想歪的人就她一个人?
栗枝无奈的闭了闭眸子。
好吧,她的确是思想不纯洁。
程宴舟在那边跟严导聊了一阵。
严导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
严导把冉嘉慕跟栗枝招了过去。
冉嘉慕:“怎么了,严导?”
严导把他们两个人叫过来是讲戏的。
“我想了想,一会儿那场戏你们两个不用共骑一匹马,那样对人物的情感才有更好的烘托作用,你想,本来两个人的感情就已经到了一个顶点,要是再腻腻歪歪的观众肯定觉得没意思,这样,我一会儿是这么安排的……”
严导虽然说的也有道理,但冉嘉慕还是忍不住往旁边的程宴舟看了一眼。
应该大概率是这男人的意见,刚才见他要带栗枝骑马,这男人便略含敌意的看了过来。
作为男人,冉嘉慕很清楚的知道那眼神代表了什么。
是雄性之间掠夺的眼神和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他刚才话语间挑衅了程宴舟,不料他转头就让严导取消了共同骑马的戏份。
不得不说,挺小心眼的。
程宴舟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忽然接到了程觅的电话。
他走到一旁接听电话,问道:“又怎么了?”
程觅憋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给她哥打电话了,“你看没看前几天的新闻?”
“什么新闻。”
“就是栗枝和冉嘉慕的绯闻啊,他们两个一起吃饭被狗仔拍下来了,好像说是在约会。”程觅不大甘心的说道,“你能不能管管你的未婚妻。”
程宴舟:“她的事情轮不到我管,而且这也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冉嘉慕跟你有什么关系,栗枝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程觅哑口无言。
“既然都跟你没关系,就别乱说话。”
程觅借题发挥,“你未婚妻的事情怎么轮不到你管?她要是给你戴了绿帽子你不生气,不吃醋?”
程宴舟淡淡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程觅气急,觉得她哥简直就是油盐不进,从来都不向着她说话,“好啊,既然你不是那样的人,那你就一辈子别吃醋。”
挂断电话之后,程宴舟看向说完戏的严导,问道:“说完了?”
严导:“你建议的挺好的,说完了。”
程宴舟短暂沉默几秒后,问道:“对了,忘记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这剧本有没有吻戏。”
严导差点呛到,没想到程宴舟会问这问题。
有没有吻戏,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程宴舟也是他不能得罪的人物,严导实话实说道:“有,过几天就有一场吻戏。”
程宴舟视线从那边正在对戏的二人身上偏移开,看向严导,说道:“把吻戏取消。”
“……”严导回望程宴舟,他说话的模样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是暗含清冷的警告。
偏偏他又不能违抗程宴舟的话,因为程宴舟这次对《星夜》有投资,他也不能贸然得罪了他。
严导咬牙笑了声,“行,取消。”
他心里面想,宋文林的这个好友程宴舟听说为人矜贵,不近女色,今天算是让他彻底明白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对栗枝感兴趣。
……
……
在拍这场马戏的时候,程宴舟一直坐在严导旁边观看着,由于有他在,栗枝不自觉的有些紧张,还被NG了两次,好在严导今日心情不错,也没有说她。
待今日的拍摄任务结束,栗枝上了自己的保姆车,顺便让易秋把程宴舟也叫了过来。
易秋站在车门口,小心翼翼的看她。
栗枝问道:“怎么了?”
易秋:“这里人多眼杂,你们注意点。”
栗枝额头青筋跳了跳,“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栗枝有些恼了,易秋便赶紧转身把程宴舟叫了过来。
片场热的要命,栗枝抽出来一片黑金镇静面膜敷在脸上,整个人透露着佛系的慵懒。
工作结束,她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放松了。
过了没一会儿,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程宴舟第一眼便看到栗枝脸上黑乎乎的面膜,他轻微一怔,然后眉眼微弯,轻笑出声,“这么惬意?”
栗枝招呼他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