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匠呆呆道:“是……是啊,怎么了嘛?”
女人一脸的不满:“所以黑色有什么不好!不要只在意炫酷啊!要全像他那样,那举着刀的时候跟举着个灯泡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着,她头也不回,伸手往后一指,几人全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发蒙眼的五条先生,举着把亮蓝色还发着光的腕刃,像个得到稀奇玩具的孩子一般在手里翻来翻去。
负责她的刀匠颤巍巍道:“五条夫人,你都没回头,是怎么知道五条先生的刀像个灯泡的?”
五条梓吐槽道:“因为他整个人都像是个灯泡,所以他的刀当然也不会例外。”
既然收到了刀,那么马上任务就来了,炭治郎就要出发,而五条梓却拒绝了任务。
她强捏住了乌鸦聒噪不停的尖嘴,又捆住了它不停扑腾的翅膀,强行让它冷静下来听她说话。
“听着,给你们的上级传递一个消息,藤袭山的鬼已经被我杀得差不多了,所以鬼舞辻无惨很可能已经盯上了我,因为我吸引鬼的特质,那家伙之前就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所以我留在家里的另一个弟弟十分危险,我要先去把他安顿好,之后才能安心接任务。”
“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关系着我家人的性命,我是一定要去的,所以,你把这个消息递上去,就跟我们一起回我家吧,处理完了再说任务的事。”
乌鸦听了这话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五条梓也就给它松了绑,在离别前的最后一夜她抱着祢豆子不肯撒手,而小姑娘使劲在她颈窝处蹭着,鼻子不时在她的颈动脉处来回嗅嗅,双手双脚都缠在她的身上,也是一副十分舍不得分开的样子。
当然,她舍不得祢豆子是因为那是个无敌萌物,可祢豆子舍不得她,就只是因为她身上的地狱罂粟花香了=_=
就因为深知这一点,五条梓并没有提什么让祢豆子跟着她这样的话,第二天早上就看着少年背着自己的妹妹走上了任务之路。
小槐的设计环环相扣,他们一路坑杀了有血鬼术的鬼三只、下弦鬼三只、上弦鬼一只,然后无惨就果断缩了起来=_=
说真的,这让五条梓觉得十分恶心,因为这种做派实在太像苟王羂索了!
难怪鬼杀队与鬼之间会一直僵持千年之久,这玩意要是着意隐藏,谁能把它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毕竟鬼又不像是人,生存能力很差,鬼这玩意,逼急了钻地下都能苟过去啊!
抱怨着这些的暴躁少妇,这时已经在家里守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无所事事的那种守法——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初步确认了小槐的判断,无惨那个软蛋,确实是缩了。
“话说啊,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软蛋的念头的?上次在藤袭山上就是,让我大开杀戒,说是这样可以引到它的注意力。”
“还有之后应对它的针对,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凭空推断出无惨针对你的一二三四步,从而环环相扣地把它自己装进去的。话说之前在咒术界你要是有这么能,我们也不用搞了四年才把那些烂橘子彻底搞下去了,早早就自由了有木有!”
小槐听着姐姐的抱怨,却一点不满也没有,他只是故作疑惑道:“咦?我没有说过的嘛?是因为我消化掉了它的血吧。”
五条梓:!!!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喂!你可不要吓我!那玩意儿的血可是可以远程操控的!不但可以凭血监控各个鬼的情况甚至想法,还能远程杀鬼!如果它的血会对你有影响,那就别吃了!解馋哪有命重要!”
小槐见姐姐如此紧张自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看女人被他的反应气得瞪圆了眼睛,几乎要跳起来给他一下,只能赶紧收敛了笑容,安慰她道:“不是它影响我,当然我也无法凭此影响它,我只是,能从消化掉的那部分力量里面,隐约窥到它的想法而已,吸收到的它的血液越多,我感应得就越清晰。”
五条梓闻言忽然若有所思:“所以你一直在尽力引诱十二鬼月,就是为了尽量多地得到它的血?所以你是想……等等!你不会再多吃一些就能定位到它的位置吧!”
小槐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不很确定道:“应该?这个我真不确定,只是猜测有这种可能性而已,甚至这一点都不是推测,但是不管怎么样,多吃些肯定能更具体地监控到它,这一点是确定的,所以我当然会想更多、更多地吃到它的血啊!”
五条梓疑惑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小槐,怀疑道:“真的?真不是因为嘴馋?”
小槐:……
我的姐诶,一天到晚的尽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明明刚刚说的那么多也都是真的啊!你就不能忽略这个微不足道的真相嘛!
就在姐弟俩相顾无言的时候,信使乌鸦忽然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就在姐弟俩的面前,喊出了出乎意料的话。
“三位贵客,请移步鬼杀队总部,主公大人有事与诸位商讨。另,鬼杀队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时间也快到了,届时诸位可见到鬼杀队现今所有的九位柱。”
五条梓愣了愣:“三位贵客……所以邀请对象也包括悟?好识时务啊,居然并不以我的主公的身份,而是以听起来平等的主人邀请客人的形式邀请。那我们就去一趟?反正现在待在这里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了对吧?”
看着信使又飞走传信的忙碌背影,五条梓若有所思:“感觉主公并不像鳞泷老头儿那么耿直呢,处事很灵活的样子,那么,他是否知道摆脱了无惨控制的鬼的消息呢?”
这么想着她叹了口气:“好想要让祢豆子恢复成人啊,那时候她一定会发自内心地喜欢我了吧?不再是因为地狱罂粟的花香?”
小槐笑了笑:“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要找到摆脱无惨控制的鬼嘛?”
五条梓点了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这种事情找罪魁祸首去问肯定没用的,加害者才不会考虑这些。会研究这些的,也只能是从无惨控制中成功逃走的那种鬼吧?毕竟同是受害者身份。而且既然人家能做到成功逃走,那也一定是些厉害人物,真想认识一下啊。”
既然已经决定了,等信使再来时,他们就两手空空地跟着信使走上了前去鬼杀队总部的路。
第86章 意料之中却也出乎意料的冲突
产屋敷家的现任家主会放低姿态邀请他们,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之前他们所有应对无惨袭杀的计划全都没有避讳信使乌鸦,甚至行动时也一样。
所以那只乌鸦有幸大开眼界见识到了五条悟多次发“赫”把鬼轰成齑粉的壮观场面,且仅关于“赫”的威力的报告,乌鸦就跑了三趟。
只是杀有血鬼术的鬼,五条悟根本就用不着动用他的平A。现在仍觉得自己是新婚,一直都有意识地持续向外发射着狗粮光波的白发男人连鬼也不放过,每次都会跟他妻子体术合击,一边揍人家一边撒狗粮,简直是从身体和精神上对着可怜的鬼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双重摧残,直到被日轮刀断头解脱为止=_=
后来下弦鬼来了,第一个下弦就有幸挨了五条悟的一发赫,白发男人对力量的操控十分精细,近距离打击目标的时候,赫的威力调整得刚刚好,是在将对方的胸膛脑袋全覆盖之后直接湮灭的程度,然后在鬼浑身发颤地一边使劲恢复一边想要用没有遭到攻击的腿逃跑的时候,直接被一刀断了才刚恢复了一点点的头。
那时候乌鸦就吓得跑回去仔细汇报了一遍,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第二回 下弦鬼直接来了两只,会配合攻击不说,还刻意地分开成两个方向围攻他们,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一发赫被一赫双雕了。
但白发男人真是绝了,他居然左右手同时发赫,而且吸取了上次打击位置太高还得等人家修复点脑袋了才能砍头的教训,这次打的是躯干,又是威力控制到刚刚好,两只鬼被赫轰过之后,躯干部位直接没了,手手脚脚的零零落落撒在地上,这下连逃跑的动作都做不出了,直接被一人一刀断头。
这时候大家也都知道,为什么去问悠仁,要给五条悟什么武器的时候他说是腕刃了,因为白发男人的手要用来发大招,根本没空去握刀,戴在左手手腕上才刚好,反正只是最后用一下而已=_=
为此乌鸦又跑了一趟总部,然而这也还不是结束。
等终于换上弦鬼来了,还是个速度极快的上弦鬼,鬼舞辻无惨想必是打着跑快点能躲开赫的主意专门挑了个适合的上弦,跑来收拾这个实力绝对在柱之上还不在鬼杀队总部藏着的家伙。
问题是虽然上弦鬼的动作很快,可那两口子的动作也一样快啊有木有!这个上弦鬼轮番承受了早期血鬼术鬼跟下弦鬼遭遇过的所有摧残,先被秀着恩爱塞着狗粮地殴打,后来被这种精神身体双重折磨搞得快要崩溃的时候,被夫妻俩配合默契,一个打到它滞空一个手中发赫,又是个手手脚脚零零落落撒落地上一刀断头的可悲结局。
在乌鸦第三次跑总部的时候,鬼舞辻无惨估计也注意到问题了,经过了这么多次的试探,总结下来居然是过程相似结局相同?人家根本就没有用出更多的招式来,可哪怕对着个上弦鬼也仍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看那男人只是紧张自己的妻子,并没有对它穷追不舍的想法(?),它就暂时对这边停手了,只持续关注却不做出手,看他们是否会主动追着它杀。
而且那边发现了个不吃人还不凶暴的鬼,也很值得它注意,刚好那头那个小鬼实力不强,随便派两个去杀一下也就是了。
所以这几次对鬼的坑杀结束之后,产屋敷家跟鬼舞辻无惨同时调整了对他们夫妻俩的态度,一个决定拉拢一个决定无视。
两口子被带到鬼杀队总部的产屋敷宅的时候,带他们来的水柱富冈义勇心里并不赞同,因为那个白发男人本来就蒙着眼,明显用普通的法子是无法遮挡他的感知的,所以让他们来总部,就意味着总部的位置对于这两个来历成谜的家伙来说就不是秘密了。
可问题是,前辈鳞泷对这两口子的评价,是立场不明。
当然不可能会是鬼那边的,要不早就变鬼了。可看他们的态度,也并不像是对鬼深恶痛绝的样子(小槐:?),反而会想要把鬼分成不同的两部分区别对待,可是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两种鬼,他们又凭借什么去判定、去区分?
另说一句,他们对鬼的这个态度,并不是因为祢豆子,因为五条夫人虽然确实特别喜欢祢豆子,可第一次见到小姑娘,是入队考核结束后,她跟那位同样神秘的五条先生一起,带回体力不支的炭治郎的时候。
那是祢豆子昏睡两年之后第一次的醒来,也是五条夫人第一次见到这个特殊的鬼少女,可是那番区分对待鬼的话,却是早在两年前,两口子初来鳞泷这里时,初见鳞泷就说了的。
鳞泷不知道他们跟鬼有什么渊源,但就这个态度,就让他心里很不踏实。义勇当然也被告知了,所以心里同样也很不踏实,但主公执意如此,他只能听令行事。
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一家三口在鬼杀队总部的这些天并没有表露出一丝危险的苗头,反而那个在鳞泷先生口中思想十分危险,还看起来就不安于室(?)的五条夫人,这时看着就像个被夫君宠爱的幸福小女人,普普通通那种,而一向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成熟体贴的小太阳悠仁,在她面前也是一副没长大的即视感,撒娇撒得毫不遮掩。
这种普普通通小女人的错觉当然是呼吸法的功劳,在产屋敷家主看来,这时的五条夫人已经完全可以当个柱了,因为短短时间内,她居然就已经将呼吸法融入了自身,全天不间断地使用呼吸法进行日常呼吸,这正是成为柱的最基础的标准。
当然,五条梓这样做也并不是为了成为柱什么的,她只是为了镇压住恶魔相,好让斩魂刀恢复能够随时拿出使用的状态罢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跟产屋敷家主初步达成了合作,产屋敷家主明确地告知了他们鬼医珠世的存在,这也表明,他对一切反抗无惨的存在都能平等看待,并不会去做人或鬼的区分,所以他们也给产屋敷家主透了底,关于小槐可以通过吃鬼王血探知鬼王想法的事情,他们直接告诉了产屋敷家主。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这个睿智的男人心中也同样有了猜测,是否让小槐多吃些鬼王血就能感知到鬼王位置的猜测。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睿智却病弱的男人心里愉悦,他觉得,一切都自有天定,这一届的柱,可说是日之呼吸那个时代之后最强的一届了,更别说实力远强过柱的五条两口子。
而同时又出现了特殊的鬼祢豆子,以及特殊的不明生物小槐,还有那个刚一出山就正面碰上了鬼舞辻无惨的少年,祢豆子的哥哥,在产屋敷家主看来,这些全都在预示着,鬼王会在他的这一代终结,在他这病弱的身体撑不住之前。
然而过了没几天,事情的发展就又走向了不明。
那天,派去那田蜘蛛山执行任务的队员们的信使乌鸦拼死飞回,带来的却是那里可能有十二鬼月的消息,产屋敷家主派出水柱与虫柱前去消灭十二鬼月,而专注救援任务的悠仁也同时前往救援。
结果两个柱直接内讧,水柱富冈义勇的语言沟通能力简直醉人,根本不会开口解释任何事情,而虫柱蝴蝶忍又恪守队律,在没有任何合理解释的情况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鬼。
于是局面就那样僵持住了,要不是悠仁及时出现,背起了祢豆子,治好了炭治郎,那么产屋敷家主寄予厚望的兄妹两个就会被他自己的得力下属直接灭杀。
可这也还不是结束,蝴蝶忍下的灭杀令仍未撤销,悠仁与炭治郎被围攻,炭治郎的外伤虽然已经被治好,但刚刚强行使用了两种不同的呼吸法导致的浑身麻痹仍未缓解,好在悠仁的战斗力十分强悍,他不用武器空手对敌,很快周围就躺了一地昏迷的鬼杀队员。
产屋敷家主当机立断,直接下了逮捕令,这才强行让这次的围杀告一段落。
这时候的产屋敷家主心里就已经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但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他。
等到灶门兄妹俩被抓了回来,已经到场的几个柱,大部分都露出了恶人脸,就算产屋敷家主已经明确说了他要保下这兄妹俩,可绝大部分的柱却都并不认同。
虽然小槐因为还在远程操控着他的店铺们的运行,所以这时并不在场,可五条两口子是始终都挺闲的。作为客人的夫妻俩并未直接出现在产屋敷家主旁边,但因为事涉炭(祢)治(豆)郎(子),他俩还是在家主身后昏暗的屋内静静坐了,看着事态的发展。
当看到作为鬼杀队战力顶端的柱们,居然对着没来得及升阶只是最低阶,还失去了武器并被绑得结结实实,根本毫无反抗之力的炭治郎毫不留情地动了手的时候,五条梓的呼吸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