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司纯收到林夕瑶发来的照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照片拍的不就是她和陈嘉树吗!
昨晚陈嘉树拍完戏后,两人坐车回酒店,下车后,等电梯时,陈嘉树揽着她的肩走进去。
而照片拍下来的正是这一幕,电梯前,陈嘉树揽着她的肩,歪头对她笑,虽戴着口罩,依然可见那双没被遮住的桃花眼冒着无比宠溺的光。
电话里响起林夕瑶的声音:“你看这小奶狗长得跟你是不是很像?”
“不像!一点都不像!”
“不像吗?我感觉很像啊,要不我p你的发型上去对比一下?”
司纯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好无聊啊。”
“是有点哦,不过嘉树对这个小奶狗也太亲密了,你看他笑的,听说两人在酒店住的是一间房。”
司纯心虚地直冒汗:“可能是他的什么亲戚?”
“大概是吧,只要不是gay都能接受。”
“……”司纯咽了口唾液:“不会吧,别忘了树树曾有个白月光。”
这种努力解释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才是林夕瑶口中的gay一样。
之后林夕瑶也没再怀疑什么,挂了电话后,司纯悬着的一颗心并未稳下来。
她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倘若她跟陈嘉树真的在一起了,林夕瑶得知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呢?不仅仅是林夕瑶,包括宿舍里的其他人,还有千千万万的少女。
想到这,司纯头都大了。
别的粉丝她管不了,太过庞大,但司纯是真的希望得到姐妹和闺蜜的祝福。
傍晚,司纯放好一天量的猫粮,准备回校。
刚走出玉龙小区,就听到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回头一看,是吴景明。
这次没开车,在遛狗,一只肥大的金毛。
见到她,吴景明眼里很有深意:“你又来找你朋友?”
司纯淡淡地点头,并不打算多聊。
吴景明眼底闪过微妙的变化,又问:“要回去了?”
“对。”
“我送你吧?”
“不用,我坐地铁很方便。”
说完,朝地铁的方向继续走。
冷不防,身后吴景明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怎么没送你?”
司纯顿了一下,回头看他:“这好像跟你没关系。”
吴景明哑了一下。
司纯没再理会他。
回到寝室,一个个投以她担忧的眼神。
生怕李田丽待她太薄。
司纯敷衍了几句,拿着衣服去洗澡。
忙了一个多小时,司纯回到书桌前。
她看着桌上的那瓶许愿瓶。
还有三分之一的空间就要填满了。
司纯扭开瓶盖,拉开抽屉,从里头摸出一把提前备好的小星星,放入瓶子里,很快就把瓶子塞满了。
小心翼翼地扭上瓶盖,司纯将许愿瓶捧在手心里,这一刻在她这儿,她跟陈嘉树已经是恋人关系了。
她等着他来见自己的那天。
第二天有节中文课。
课堂上,司纯和李田丽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严肃面孔,无意间的一个眼神交汇无不透露着一丝尴尬。
下了课,司纯连宿友都来不及管,拿着书急冲冲往外走。
“站住。”李田丽快步走出来,喊住了她。
司纯心中依然有气,倔强地抿着唇:“有事吗?”
“你的望远镜已经修好了,有空了回去拿。”李田丽没看她,说完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司纯愣了一下。
李田丽修好了望远镜,是她始料未及也不敢相信的结果,她以为母女两会因为这件事冷战很长时间,而李田丽固执己见,绝不会在和天文相关的事上让步。
然而她这是变相让步了吗?
不知不觉入了冬。几乎每天,陈嘉树都会给司纯发倒计时信息。
时刻提醒她。
而司纯,每天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数字。
今年南市将迎来十年难得一见的一场雪,听说跟喜欢的人一起看,会一直幸福下去。
那日恰好是苏念的生日。
半个月前,这女人就撂下狠话:“我生日那天,我不管你们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别的约会,谁不陪我一起过,我跟谁绝交!”
和相亲对象分手了的珑珑:“没有男朋友,我陪你不醉不归。”
“珑珑都分了,那应该没人有男朋友了,咱姐妹几个好好聚聚,一起看南市十年来的第一场雪啊。”
司纯没敢说话,想到陈嘉树每天给她发来的倒计时,她记得那天他刚好杀青。
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杀青就过来找自己。
司纯其实挺想跟他一起看那场初雪。
苏念生日那天是周五,司纯和麦桐提前去为她订了蛋糕,晚上,寝室四个女孩来到KTV。
苏念点的第一首歌,不是生日快乐,而是和珑珑一起唱《失恋阵线联盟》。
珑珑分手了,唱这首歌可以理解,可苏念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在自己生日大喜的日子里唱这种悲情歌,唱得真情实感,唱着唱着两人还抱在一块痛哭了起来,司纯很不能理解。
这时,麦桐扯了扯司纯的衣角,凑过来解释:“她跟一个学弟告白被拒了。”
司纯讶异:“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吧,那个学弟就是她在开学那天遇到的系草级别的大一新生。”
对麦桐口中描述的人毫无印象的司纯:“哦。”
麦桐叹了口气:“你说咱们宿舍的几个女孩,感情经历怎么都如此坎坷呢?”
司纯沉默了,好像是呢。
她跟陈嘉树在一起了之后,将会面对各方面带来的压力。
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会像是偷来的一样。
音乐又换了一首悲伤的歌。
麦桐受不了:“你们俩能不能唱首开心的歌啊!”
苏念一手酒瓶,一手话筒,挥了挥:“今天我生日我做主!”
“唉。”麦桐抓起两瓶酒,将其中一瓶递给司纯:“纯纯,咱俩也喝点吧。”
“嗯。”
可能是包厢里的氛围使然,司纯也愁得干了半瓶酒。
迷糊间,手机响了。
她摸出看了眼,屏幕上跳跃着“银河”两个字。
麦桐瞄了眼,嘀咕了声:“又是这个银河。”
司纯酒精有点上头,接了电话。
电话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哪?”
大概是喝多了的原因,司纯没太注意自己的语气,微微带着一丝狂:“喝酒呢。”
“喝多了?”
“要你管。”
“……”陈嘉树叹了口气,看样子某人的酒品着实一般。
司纯眨了眨眼,仰头将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酒给干了,晃了晃手里的空瓶子,没理会电话里的人。
陈嘉树站在家里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叹息了声:“小月亮,下雪了,过来陪我一起看雪吗?”
司纯怔了一下,喧闹的包厢里,女孩的声音细细柔柔地混在其间,传入话筒里:“你回来了?”
“嗯,我在家。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真的刚杀青就过来找自己了。
司纯看了眼桌上还没开封的蛋糕:“今天我室友生日,暂时走不了。”
陈嘉树沉默了会儿,大概无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可是推了杀青宴,卸了妆就直接奔去机场飞来南市。
他是一刻也等不了,想要马上见到她,让她实现自己的承诺。
若不是从机场出来时被人拍到了,怕路上有人跟踪,他会直接去她的学校找她。可她这会儿正和朋友喝酒庆生呢。
陈嘉树望着落地窗外飘飞的雪花,低沉的嗓音从口腔发出,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你莫不是要反悔了吧?”
司纯一个激灵:“我没啊。”
苏念看了眼手机,忽然拿着话筒喊了声:“哇!听说外面下雪了,快吹完蜡烛出去看雪吧!”
司纯捂住手机,跟电话里的人说:“我这太吵了,先挂了。”
陈嘉树看着被挂掉的电话,静止了会儿,危险地眯了眯眼:“小月亮,现在想逃可来不及了。”
包厢里,蛋糕上插满蜡烛,音箱里飘荡着生日快乐歌的旋律。
大概是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看雪,待苏念许愿吹完蜡烛,连蛋糕都来不及分纷纷拿着包跑了出来。
Ktv门口,出来看雪的人不少。
雪花不大,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寒风迎面袭来,吹散体内酒精带来的热度,司纯伸手去接雪花。
眼里映着雪花的形状。
在南市能看到雪的机会极少极少,也特别的新奇。
周围不少人拿着手机录像和拍照。
也有情侣在雪花下紧紧拥抱在一起。
看着眼前这美好的一幕,司纯脑子里忽然回想起陈嘉树说的话:下雪了,过来陪我一起看雪。
听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初雪,会一直幸福下去。
司纯收拢手指,握住雪花,看向苏念说道:“念念,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啊,蛋糕还没吃呢。”
“抱歉。”
司纯到路边拦了辆车,坐了上去。
被抛弃的苏念:“什么事啊?她怎么这么着急啊?”
“哼哼。”麦桐故作深沉:“我刚刚听到她跟银河打电话,应该是去找他了吧?”
苏念:“纯纯不会真的跟这位网友谈恋爱了吧?”
珑珑:“你看她火急火燎那样,不仅仅是谈了,估计还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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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树倒了杯红酒,喝了口,正发着愁,门铃声响了。
男人放下酒杯,起身来到玄关处,从监控屏幕里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儿后,他扯了扯唇,方才借酒消愁的劲儿消失了大半,随即打开门。
门刚打开,门口的女孩猛得一下扑到他怀里。
陈嘉树怔了一下。
怀里一团温香如玉,陈嘉树隐隐嗅到一丝酒精味。
手轻轻搭在女孩的背上,侧了侧身,关上门。
抚了抚她的发,还残留着一丝冬日里的寒气,他问:“不是在陪朋友过生日吗?”
女孩趴在他的胸口,娇娇软软的,似撒娇:“我想来陪你看初雪。”
陈嘉树心口一痒。
“哦,还以为你会为了赖账躲着不见我呢。”
司纯抬起被冻得通红的脸,细眉微微拧着:“赖什么账啊?”
陈嘉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说好的,下次见面就在一起,所以,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对吗?”
“不是。”
陈嘉树皱眉。
女孩忽然咧开了嘴:“我早就是你的女人了,在我从鹿城回来的第二天。”
在她往许愿瓶里装满星星的那一刻起。
闻言,陈嘉树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暗喜,悬了一个月的心适才松了下来。
他搂着女孩的腰,温柔地盯着女孩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喝醉通红的脸:“这么早啊,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一下,害得我白白浪费这么多天,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女朋友?”
女孩长睫颤了颤,迷离的双眼里映着男人帅气的脸。
她伸手扣住他的脖子,轻轻往下一拉,微微踮了踮脚,仰着细白的下颌,红唇贴在男人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补偿。”
陈嘉树喉结滚了滚,眼里淬着浓浓的情意,嗓音沙哑:“喝了多少?”
她很少这么主动,今天一见面就扑到自己怀里,现在又主动献吻。
女孩张了张红唇:“一瓶。”
“喝了一瓶就敢只身过来?”
她好像听不懂他的意思,脑袋微微晕眩,她顺势趴到他身上,声音有点儿无力:“男朋友,我喝醉了,想睡觉。”
陈嘉树喉间痒痒的,滚了滚喉结,烫人的气息低低打来她的脸上,带着危险的信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在一起啦!
第33章
女孩依偎在他怀里, 呼吸浅浅地洒在男人的颈窝处。
陈嘉树低头睨着她眉眼微阖,脸颊桃红,红唇艳丽的诱人模样, 直觉心头痒痒的
长指捏着女孩的下颌, 抬了抬:“喝了酒, 跑到男人家里来,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危险?”
她呼了口酒气, 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我来陪你看雪。”
眼都要闭上了,也难道她记得是和自己来看雪的。
“好。”陈嘉树无奈地笑了笑, 扶着女孩走进去, 来到落地窗前。
女孩趴在他的肩头, 跟没力气一样。
他扣紧她的腰肢,让她依附在自己怀里。
看着女孩几乎要闭上的眼, 陈嘉树戳了戳她的脸蛋儿:“看,雪还在下。”
她这才勉强地掀了掀眼皮,喃了声:“看到了。”
她的眉眼耷拉着, 看着随时要闭上:“你说,我们一起看了南市十年难得一遇的雪,会一直幸福下去吗?”
男人思考了几秒:“可能还要加点什么。”
她眼皮掀出一条缝, 看他:“嗯?”
“要在看雪的时候接吻,才会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