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干活, 一句话不说。
林海故意调侃:“瑶妹, 平时就你话最多, 干的活最少,这次怎么光干活不说话了?”
林夕瑶瞪了他一眼, 声音很小:“你闭嘴。”
陈嘉树搂着司纯的腰,两人相视笑了笑。
司纯悄悄说:“你把她给吓着了。”
男人一脸无辜:“我什么也没做。”
你确实什么也没做,可你是陈嘉树呀。
司纯无情地推开他:“去干活去。”
被她这么一推, 陈嘉树踉跄了几下,回头看女孩一眼。
女孩表情很严肃,示意他去帮忙。
无奈, 他走到烧烤炉前,站在林夕瑶旁边。
察觉到陈嘉树靠近后, 林夕瑶一个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嘉树向她伸手:“我来?”
林夕瑶惶恐:“不不不!您别靠近这一块,您是神, 像这种有油烟的的活还是让我们凡人来吧!”
陈嘉树:“……”
司纯:“……”
张鸣林海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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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螺姑娘林夕瑶的勤劳努力下,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让大家吃上了香喷喷热乎乎的烧烤。
坐下后, 林夕瑶就默默吃东西,对于自己的功劳只字不提。
林海王天张鸣看到她这副样子,都轮番调侃了几次。
若是以往,林夕瑶早骂回去了。
这次因为有她的神在场,将她这个邪头狠狠镇住了。
林海往陈嘉树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杯酒:“大明星,和我们喝一杯吧?我女朋友是你的粉丝,跟你一起喝酒,我回去才不会挨骂。”
陈嘉树看向司纯,问:“今晚能喝吗?”
因为他这一问,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司纯,一个个的神情都很有深意。
司纯不好意思,“嗯”了声。
张鸣看不过去:“不是吧陈嘉树,你现在怎么变这么怂!小时候把我摁在地上打的劲儿去哪了?”
闻言,司纯和林夕瑶都讶异地看着陈嘉树,不敢相信他还有这一面。
陈嘉树漫不经心地举起了杯子:“你孤家寡人,是不懂被女朋友管的感觉。”
张鸣:沃日!
炫耀什么!
林海附和,感同身受地和陈嘉树碰了碰杯子:“我懂我懂。”
王天也举起杯子:“老子也想懂啊,可老子没女朋友。”
几个男人喝了一波后,陈嘉树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的目光落在对面林夕瑶身上,站了起来:“这一杯敬林小姐。”
林夕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到。”
“不用紧张。”
“是。”林夕瑶声音带着一丝颤。
陈嘉树看着林夕瑶,诚恳地说:“若不是你,我跟司纯也不会认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算是我们的媒人,在这一点上,感激至极。”
说完,喝了杯里的酒。
“不敢不敢。”司纯连忙干了自己的那杯,然后弱弱地说:“我只是想问,微信还能加回来吗?”
闻言,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林夕瑶一脸窘迫。
陈嘉树倒显得绅士多了:“当然,现在就加。”
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添加好友的二维码。
林夕瑶哆嗦着手扫了,林海和王天也忙拿出手机趁机扫了。
陈嘉树说:“以后常联系。”
司纯望着平易近人的他,眼里隐着骄傲的笑意。
坐下后,几个男人又都喝了好些酒,见陈嘉树状态不好,司纯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提醒他:“你别喝太多了。”
“我有数。”
烧烤结束后,便都去了天文台。
可有的喝了太多酒,没坚持多久就嚷嚷着回别墅休息。
作为地主,陈嘉树给大家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
人都走得差不多后,陈嘉树看着旁边的女孩,身体松松垮垮地赖在她身上:“宝宝,我也喝醉了。”
男人的压力全靠在女孩身上,司纯推了推他:“哼,你不是说要陪我看夏季银河吗?”
念了几天,不,念了几个月的夏季银河。
陈嘉树吐了口酒气:“看,回房间看。”
陈嘉树和司纯住的房间里的阳台上,也架着一个不错的天文望远镜。
司纯闻着他那一身的酒气,怕他真撑不了多久,便同意回房间。
扶着他回到房间,坐在床上。
“如果你觉得累了,想休息,咱们改天再看也行,只是夏天快结束了,怕来不及看了。”说这话时,她微微遗憾地叹了口气。
陈嘉树眯了眯眼:“没事,就今晚。”
“你不是喝多了吗?”
“我酒量其实还行。”
说着,他站了起来,向望远镜走去,丝毫没有之前的晃晃悠悠。
司纯想到他在酒桌上,林海和王天不停给他敬酒时,他喝了几杯,便说自己酒量不行,已经半醉了。
原来是装的。
发现男人心机的一面后,司纯一时不知说啥好。
陈嘉树在望远镜前捣弄了会儿,回头看她一眼:“小月亮,今晚的夏夜银河很美。”
司纯蹦跶着走过去,凑到望远镜前。
女孩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整片银河汇入其中。
他滚了滚喉结:“好看?”
“嗯。”
“满足了?”
她摇了摇头:“你以后要每年都陪我看才能满足。”
陈嘉树眯了眯眼,伸手拦住她的腰,拉到自己怀里,语气暧昧:“你身边不是已经有片银河了吗?”
男人低头,酒精混着嘴里的薄荷香喷洒在女孩额头上:“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明明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司纯还是完全抵挡不住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和诱人气息。
她眨了眨眼,毫不违心:“当然是我眼前这个啦,如果你每年都能陪着我,我不看夏季银河都行。”
“你这个要求会不会太容易满足了点。”他额头抵在女孩的额头上:“我不陪你陪着谁啊?”
说着,唇由上往下轻轻擦过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上。
司纯慢慢地搂上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微微仰着下颌迎合他的吻,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自己情不自禁地说了句:“陈嘉树,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的吻加深,动作急躁起来。
这夜的最后,女孩颤抖着缩在他怀里,房间里弥漫着暧昧过的痕迹。
透过阳台,整片夏夜银河呈现在他们眼前,美轮美奂。
司纯仿佛在银河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未来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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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天文台待了一天一夜后便都分道扬镳。
司纯回到家,见李田丽气色好了不少。
忍不住问:“妈妈,我不在这两天,身体和心情怎么样?”
比起身体,司纯更关心她的心情,只要心情好了,身体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我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六七十的老太太。”
司纯嘴角上扬。
没过几日便要开学,司纯在房间里整理东西。
在衣柜底下,她翻出陈嘉树送给她的签名外套,不禁感慨,那时候,在她眼里,他还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大明星,后来发现自己跟他有联系后,连他送的外套,她都不敢堂堂正正挂出来,只能偷偷地去想他的脸。
可现在不一样了。
司纯用熨斗熨了一遍,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柜里。
她又翻出了另一样东西,是陈嘉树过生日时她Diy做的杯子。
她一直没有拿出来用过。
但她知道,自己送给陈嘉树的那一个,以前他都是随身携带,而现在放在南市他的家中。
司纯想着,下次过去时,把自己的也带过去,跟他的杯子放在一起,这样是不是就会在一起一辈子?
想到这,她心里美美的。
手机响了一会都没察觉。
放下杯子,司纯拿起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林夕瑶打来的,接了。
“纯纯,你加一下我给你发的群。”
“什么群?”
“站姐群。”
“怎么了吗?”
“树树的工作室跟站姐们透露了新消息,说树树要退出娱乐圈,他为什么突然要退圈,肯定是为了你啊,所以大家想通过你劝劝他。”
司纯僵住,愣住半晌:“好,我加群。”
挂了电话,司纯点进微信,加入林夕瑶在几分钟前发来的群。
刚进去,群里便有大批消息涌了进来。
紫云:【嫂子!你终于来了!】
琳琳:【嫂子!你快劝劝树树吧!我们支持他谈恋爱,他想跟你结婚都行,我们一样支持和祝福你们,可千万不要退圈啊,他退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丫丫:【树树出道六年,我追了他六年,追着他满世界跑,只要他有活纵然刮风下雨发高烧都无法阻挡我的步伐,这六年,他填满了我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带着我走出了抑郁症的困扰,他是我的精神食粮,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司纯看着群里站姐们发自肺腑的留言,心情沉重。
司纯:【好,我劝劝他。】
紫云:【谢谢嫂子!】
司纯将杯子装入袋子里,拎着从房间出来。
见她着急忙慌地穿鞋,李田丽问:“干嘛去?”
“嘉树要退圈,我去劝劝他。”
李田丽拧了拧眉,司纯已经穿好鞋,正要开门,听见李田丽冷不防说道:“我想我知道原因。”
司纯疑惑地看向李田丽。
十分钟后,司纯心不在焉地坐上车前往玉龙小区。
脑子里回荡着李田丽的话:“你带他来见我那天,我们在书房聊了很久,我担心因为他的名气给你带来必然的影响和伤害,他当时表示需要时间去做准备,到时候给我一个满意答案,我想这就是他给的答案。”
所以,他才会着急把后面的行程提前完成,没日没夜地拍戏,把自己搞进医院里了。
这一切竟然都是因为她吗?
司纯心里头酸酸的。
陈嘉树听到门铃声,出来开门,看到她站着门口,脸色显得很凝重,陈嘉树拉着人进了屋,才问:“怎么了?突然跑过来,还皱着个眉,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纯抬眸看他,直接进入正题:“你要退圈?”
陈嘉树眼里的光沉了沉:“有这个打算,突然跑过来,是因为这件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司纯不信,眼眶里立马爬上一抹湿意:“她们都说,你是因为我才退圈的,可是,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不想你因为我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又愧疚又难过。
陈嘉树对此毫无招架之力,叹了口气:“好了,先别哭,听我说。”
她哽咽了声:“你说。”
陈嘉树按着女孩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在之前,我以为我喜欢的是拍戏,直到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发现我喜欢的不过是那种东奔西走,居无定所的感觉,而我之所以喜欢那种感觉,是因为享受的是一个人带来的自由,说不上是喜欢,习惯使然罢了。现在不一样了,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喜欢到处跑,每当我去一个新的地方,而我总是想着能快点结束工作回去那个有你的地方,我也想要安定下来,好好地陪着你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听了他的话后,司纯恍神片刻。
果然还是为了她。
她想到站姐群那些站姐掏心掏肺的话,心中愧疚:“可那么多那么多支持你喜欢你的粉丝,你舍得辜负她们吗?”
“小月亮,我顾不了那么多人。”
“可不可以,给大家一点缓冲的时间,慢慢隐退,我也要考研也要学习和工作,不需要你每天陪我,只要你偶尔陪我就行,或者,等以后我们结婚有了孩子以后,你再回归家庭。”
陈嘉树眯了眯眼:“那你什么时候结婚,给我生小孩啊?”
“如果你现在退圈,我就不跟你结婚生孩子了。”
她不想看到那颗被高高捧着的明星就此陨落,虽然,以他的条件即使到哪儿都会发光发亮。
他才27岁,还这么年轻。
陈嘉树欲哭无泪:“你这个威胁我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妥协。
司纯破涕为笑。
“陈嘉树,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陈嘉树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拎着一个袋子:“这是什么?”
司纯没有直接拿出来,而是问:“我送给你的杯子呢?”
男人转身,去屋里拿杯子,他放在床头柜上,晚上起来喝水用。
司纯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那个杯子:“当初,我做了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陈嘉树眼中一热:“嗯。”
她问:“你知道那时候我想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但我已经开始肖想,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陈嘉树揽她入怀,紧紧抱住她:“不是肖想,是如我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