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精在年代文里当后妈——童三时
时间:2022-09-24 17:01:49

  聂婆子一边剁鸡食,听着从西屋里传出来的热闹声,气得直翻白眼。
  连老大媳妇都学坏了,她得赶快给老三娶个媳妇回来,这回一定娶个听话能干的!
  晚上的时候,丽丽在西屋玩儿到聂婆子喊熄灯,才磨磨蹭蹭地回屋。
  洋洋白天时候,听秦晚晚无意说了句,男同志要保护女同志。
  所以坚持着,一定要送丽丽回东屋。
  丽丽推拒不过,心说你给我送回去,我还得给你送回来,折腾个啥?
  可看洋洋坚持,她只能依着他。对秦晚晚说了句,
  “婶婶,我明天再来你这玩儿!”
  然后在洋洋的“护送”下,一前一后地往东屋走。
  顾溪正在铺被,褥子铺在紧贴秦晚晚褥子的地方。
  她是这么找的理由,现在天冷,越往炕头越热乎。
  秦晚晚从炕脚拿出个布包,放到她的褥子上。
  “好好保存吧,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顾溪不必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抱着这宣宣软软的包袱,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
  “打住!”
  秦晚晚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要是管我叫姐姐,我可能更开心!”
  指望这个小古板管她叫姐姐,那真是太阳都得从西边出来。
  秦晚晚套上自己的手套,翻身准备睡觉,就听身后小小声小小声道,
  “谢谢姐姐...”
  秦晚晚扬起嘴角,“快睡觉啦!”
  洋洋果然是被丽丽又送回来的,外面那么黑,呼啸的北风像是某种怪物的吼叫,他四下张望,黑漆漆的都不敢往回走了。
  丽丽小大人般叹了口气,男孩子,果然什么用都不顶!
  又把他送了回来。
  洋洋表示自己很沮丧,连秀气的眉毛都搭了下来。
  秦晚晚睨了他一眼,
  “你现在是男孩儿,等你长大成了男人,自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真的吗?长到多大的时候?”
  秦晚晚刚要回答,就听洋洋说:
  “像我叔叔那么大吗?”
  秦晚晚...最近她的生活里,含“夫”量比较高啊。
  她含糊地应着,“差不多吧!”
  在聂婆子又一次、死命催促吹蜡的嘶吼声中,她把蜡烛吹灭,才算是逃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聂婆子最近只能靠催睡觉,来体现自己的存在感了。
  洋洋却已经满意了,他飞快地把衣服脱掉,钻进被窝里,期待的闭上眼睛。
  婶婶,不,是姐姐。
  姐姐说早点睡就能长大个,姐姐还说,长到叔叔那么大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这么说,他早点睡,就能早点长到叔叔那么大!
  这个晚上,秦晚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男人看不到脸,但她却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因为书里写的明明白白。
  他一身挺阔的军装,宽厚的胸膛把这军装撑得爽朗萧肃。
  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如雕塑一般立体俊朗。
  不语时,便是霜寒凌人。
  可一说话,声音又低沉磁性,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要多谢他那微皱的剑眉啊,阻挡了多少含羞的窥探,让他如剑悬高阁,高不可攀。
  这一晚,秦晚晚睡得极不好。
  因为那个人总是在他面前晃啊晃,秦晚晚怎么扒拉也扒拉不开。
  秦晚晚一生气,就冲他大声喊,
  “起开!我知道你回来是干嘛的!”
  那人发出低沉的笑,好像是钟鸣玉震,带着胸腔震动的声音,果然极有磁性。
  他笑着问,“你知道?那你说说我回来是干嘛的?”
  “你不就是回来离婚的吗?”
  秦晚晚鄙夷道。
  那人又笑,然后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箍住,憋得秦晚晚呼吸都不畅了。
  秦晚晚拼命挣扎,捶着他的胸,喊着让他放开。
  可那胸太坚硬,怎么推也推不动。
  气的秦晚晚上嘴咬,牙都疼了,他也不喊疼!
  “婶婶,你怎么了婶婶?你别吓我啊,婶婶!”
  秦晚晚被一声声的呼喊叫起来,才发现自己头扎在厚被子里,手在乱挥。
  怪不得她喘不上气来呢!
  她猛地从被里探出头来,看到顾溪和顾洋害怕的眼神。
  顾溪刚刚去拉她,不但没把她拉出来,反而被她胡乱舞动的双手打了几下,给两个孩子吓得够呛。
  秦晚晚满脸尴尬,心说这也太丢人了吧!但还是赶快去安慰两个孩子,
  “没事没事,我只是做了噩梦!不怕啊!”
  可不就是噩梦吗?她被马上要离婚的老公抱住,还差点壁咚,简直是大大的噩梦啦!
 
 
第17章 入学
  聂婆子见聂铭说要去干活, 却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问,
  “儿啊, 你说要去市里,咋还不去干活啊?”
  聂铭见她妈突然关心这事, 忍不住警铃大作。
  事实证明,凡是他妈特殊关心的事, 最后一定没好事!
  “这几天没活, 晚点再去,你问这干啥?”
  “没活也可以先过去找找嘛,不然一直在家待着,啥时候才能有活儿?”
  锦儿不知道哪天就回来了, 老姑还在姜家村等信儿呢,三儿在家待着不是碍事吗?
  聂婆子越这么说,聂铭越不敢走了。
  他虽然不知道他妈打什么算盘呢, 但却知道要是走了, 准没好事!
  想到二嫂说的话, 聂铭干脆歇了出去干活的心思, 就踏踏实实地在家死守着了!
  这几天姜玉珍窝在秦晚晚屋里做棉袄,除了做饭,别的活儿也腾不出时间干。
  好在学校已经盖完了,聂铁空了下来,可以把家里的伙计接过去。
  聂婆子看着儿子吭呲吭呲地铡苞米杆子, 心里特别不舒坦。
  这些活儿媳妇干还行, 要是儿子干她就要心疼了!
  她边熬猪食边敲敲打打,
  “娶了两个祖宗回来, 还得老爷们干家里活儿!”
  聂铁听了喏喏道,
  “妈,看您这话说的,铁蛋儿妈也没闲着啊,那不是给孩子做棉衣吗?弟妹的身体又不好,你敢让她干活啊?”
  回头一口血喷出来,天又要塌了!
  “再说现在猫冬,地里啥活也没有,难不成我就天天在家养身板啊?”
  而且这铡草料的活儿也不轻省,没结婚的时候也都是他干的,咋娶了媳妇他就干不得了?
  聂婆子恨儿子是个老婆奴,指着他怒其不争道,
  “你呀你,真是白养你了,还不如养个猪崽子!”
  不过她也就骂骂就算了,她可舍不得像骂儿媳妇那样骂儿子,她将来可是要指着儿子养老的。
  学校建好了,挨家挨户通知孩子去上学。
  通知到聂家的时候,铁蛋儿一听,差点都要哭出来。
  顾溪眼睛亮亮的,赶忙去看秦晚晚。
  秦晚晚憋不住笑,顾溪还少有这么表达喜怒哀乐的时候。
  她可以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继续和李大娘研究给两个女孩儿的棉袄样式。
  “绣花也不用多,领口袖口绣些,反而更精致。”
  李大娘连连点头,最怕让她全棉袄上绣花,那她得绣到猴年马月去?
  顾溪见秦晚晚没懂她的意思,咬了咬唇,脱鞋上了炕,凑到秦晚晚身边。
  “婶婶——”
  她拉长了音,难得像个这年纪的小姑娘一样撒娇。
  “铁蛋哥都要上学去了,我能去上学吗?”
  秦晚晚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但还是死命忍住。
  顾溪一直盯着秦晚晚看,她知道婶婶要笑了,因为婶婶一笑的时候,嘴边有两个笑坑坑,现在虽然使劲憋着,可笑坑坑已经出来啦!
  于是她挨得更近了,摇晃着秦晚晚的胳膊,换着法子地叫。
  “婶婶——”
  “姐姐——”
  秦晚晚听到顾溪喊姐姐,高冷终于崩不住了。
  心说有些称呼果然不能常叫,常叫就不新鲜了,偶尔叫一次,是真能使上力啊!
  小古板顾溪还真是给她上了一课!
  她笑着顺了顺顾溪细软的头发,
  “去去去,给你做新衣服不就是让你上学穿的吗?先紧着你的做的,就是明天开学也不怕!”
  顾溪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反应过来之后,又羞涩地坐了下来,变回那个不甚言语的小姑娘了,只不过眼睛一直弯弯的,开心都能溢出来了。
  李大娘看着两人互动,忍不住笑着感慨,
  “这娘俩的感情还真好,跟亲娘俩似的!”
  秦晚晚当下石化,带着最后的倔强纠正,
  “是姐俩儿!”
  顾溪捂着嘴笑,她已经发现婶婶的弱点了,但她不说。
  顾溪和顾洋的烈士子女证已经办下来了,有了这两本证,很多事情都变得容易很多。
  秦晚晚通过万翠翠,想跟她当着村小校长的大伯联系上,最起码把孩子入学的事情落实一下。
  谁知道万翠翠大伯听说是秦晚晚想见他,根本不用她去找,人家上门办公来了。
  “小秦同志,你这身体不好,就别四处跑来跑去了。有什么事你就让翠翠告诉我一声,我过来!”
  笑话,这可是镇长和镇干部都要亲自过来探望的英雄家属,镇长都亲自表彰过的无名英雄!
  他要是让刚呕过血的英雄,踩着雪去他家谈事,他这个村小校长,还想不想干了?
  秦晚晚...
  看来她体弱多病的形象,已经深深刻进青山村人民的骨子里了...
  她索性也病恹恹地说:
  “校长,真不好意思麻烦您跑来一趟,我找您主要是为了我家两个孩子上学的事儿。”
  她把两本证书往村长面前一拍,村长立马直眼了,烈士子女几个大字明晃晃地耀眼。
  “应该的,应该的,解决烈士子女入学问题,是我们应该做的!”
  有了这两本证证,别说他这村小了,镇里的小学也是随便上的。
  “我家顾溪十岁,接着上四年级就行。主要是我家顾洋,他现在六岁,可孩子懂事听话,也爱学习,不知道可不可以跟着去上一年级?”
  秦晚晚生活那年代,上学时间卡得很严,必须七岁上学,早一天都不行。
  她知道现在的孩子上学普遍偏晚,好像还没有像洋洋这么小就上学的。
  可她觉得洋洋虽然年纪小,但能坐住,去学些简单的东西,总比在家疯跑强。
  顾溪拉着顾洋,在旁边乖乖坐着,闻言紧张地拉住了洋洋的衣角。
  她只以为婶婶是说她上学的事,没想到还说到了洋洋,要是洋洋也能上学就太好了!
  万校长看了眼不远处的小男孩,看着比一般六岁的孩子还要小些,可他白净文静,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说要跑出去玩儿,而是一直乖乖听大人讲话。
  现在村里上学本也没有什么年龄限制,只不过大部分人觉得孩子小,不定性,让孩子在家里多玩儿几年再上学。
  既然这孩子性格不错,又是烈士子女,本就应该特殊照顾...
  “行,如果孩子愿意去的话,那就让他跟着上一年级!”
  万校长拍板道。
  也在这屋玩儿的丽丽听说洋洋要去上学了,立马上到近前,
  “我也要去上学!我也六岁了!”
  万校长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直楞楞看着自己,一点都不怕的小姑娘,觉得有些意思,
  “上学可不是去玩儿,要一坐坐一整天,不能随便跑跳,不能出去玩儿,连话也不能随便说,这你也愿意?”
  这小丫头一看就是野着长大的,身上带着那股子不驯的劲儿,这样的孩子,他其实不建议上学太早,孩子多半坐不住。
  果然,丽丽听到上学竟然是这么苦的差事,她可不要上学啦!
  可洋洋突然说:“丽丽,上学虽然不能玩儿,可学习也很有意思,你去上学了,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啊!要不...我自己有些怕...”
  洋洋微低着头,姐姐去四年级,他去一年级,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
  他知道不应该,可他就是会害怕啊...
  丽丽大眼睛一扫,在必须坐一天和洋洋之间犹豫了又犹豫,最后一咬牙,
  “我去上学,我可以坐一天的!”
  不就是坐着吗?别人都能坐,她就能坐!
  秦晚晚不反对丽丽去上学,因为丽丽这孩子虽说性子有些野,可小小年纪,却说话算数。
  她说能坐住,就一定能坐住。
  可她只是婶婶,不能给她做主。
  村里孩子为什么上学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学要拿学费。
  孩子在家的话,别看孩子小,可六七岁的孩子也能当个小人儿用了。
  春夏日子里去薅猪草,把小鸡小鸭小鹅赶到草场上去放。
  秋天里捡麦穗,冬天拾柴火,玩儿着玩儿着,就把活给干了。
  “丽丽,你去问问你妈,要是她同意的话,你告诉她,你的学费婶婶出。”
  她只能做到这点,要是姜玉珍还不肯放丽丽去上学的话,那她也没办法。
  丽丽风风火火地跑到大屋,姜玉珍正在伙房做饭。
  听丽丽说要上学,姜玉珍原本有些犹豫,可再一听秦晚晚说要出学费,她当下就想答应。
  一学期两块钱呢,让丽丽去上学,就等于白赚了两块钱,赚钱的事还不干?
  她刚要答应,就听聂婆子嗷一嗓子,
  “上什么学上学?丫头片子晚几年再上,那么早上学干啥,反正不是那块料,学也学不好!”
  她最后悔的就是让锦儿上学去了,还一上上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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