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线——一度秋
时间:2022-09-24 17:35:07

  “我下去了,你慢慢吃吧。”
  作者有话说:
  陈郁宽:你生气了吗?
  寒龄:没有。
  陈郁宽:真没有吗?
  寒龄:没!!有!!
 
 
第11章 
  寒龄下楼,庄棋看到她,问了句:“起了吗那人?”
  “起了。”
  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庄棋诶一声:“咋的啦?上去一趟下来怎么苦着个脸啊,那家伙骂你啦?”
  寒龄摇头,“没有。”
  “那咋的了?”
  寒龄叹声气,“没事。”
  庄棋狐疑地瞅她,“怎么还叹上气了?”
  寒龄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我先去做作业了。”
  “啊,你去你去。”
  寒龄转身,听到身后的庄棋发出一声轻叹,似感慨,“小女生情绪就是难猜。”
  *
  一整个上午店里都没什么人,寒龄在靠窗的座位上写了一上午的作业,期间她朝楼梯位置看过好几次,都没看到陈郁宽下来。
  心情更加郁闷,她扔下笔,打算去问问正打游戏的庄棋。
  庄棋窝在吧台后,正在游戏的海洋里厮杀。
  “上啊上啊,抢他人头!”
  “操,你他妈瞎呀!”
  看他打的正嗨,寒龄没有打扰,站在一边等着。
  接着,她就听到庄棋骂骂咧咧地扔下手机,“操!垃圾队友!”
  他站起来喝水,嘴里依旧嘟囔着,“妈的,差一点抢人头!”
  “......”
  “哎?”庄棋看到她,“你怎么过来了?作业做完啦?”
  “嗯。”
  “那先回家去吧,”庄棋说,“这白天也没什么人,晚上再来。”
  “回家也没事干,”寒龄说,“琪哥,我能跟你聊会儿天吗?”
  “聊天?”庄棋抓抓头发,“聊啥啊?感情问题啊?这我可不懂,我不是恋爱导师。”
  “......”
  “不是。”
  “那聊啥?”
  “你能跟我聊聊老板么?”
  “陈郁宽啊?”
  “嗯。”
  “又聊他啊,”庄棋说,“你们小姑娘怎么都对他这么感兴趣啊。”
  “还有别人?”
  “不少呢,挺多小姑娘跟我打听他。”
  寒龄心里一紧,“为什么?”
  “能为什么?”庄棋抛给她一个眼神,“想追呗。”
  “很多吗……”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庄棋说,“也就一二百号人吧。”
  “......”
  寒龄心揪起来,“那......有追上的么?”
  庄棋嘁一声,“追什么啊,陈郁宽那货就是个和尚,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搞他的音乐。”
  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又委婉的确认了一遍,“难道一个都没有吗?”
  “没有,一个没有,那家伙连机会都不给人家,但凡有人要联系方式,都是一口拒绝。”
  得到确认,心里那股不安感消失,寒龄松了口气。
  “对了,你之前说他是个还没被发现的宝藏歌手,是什么意思呀?”
  “这话说来就长了啊,”庄棋说,“该从哪儿说起呢......”
  后面,寒龄听庄棋说了很长很长一段关于陈郁宽的事。
  庄棋说,他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但大概情况是了解一些的。他和陈郁宽是创业时候偶然认识的,那时候,两人一块喝酒,喝到兴头上不该说的话也都说了。
  他说,陈郁宽在上学时候就有个音乐梦,后来终于在大学毕业那年去了大城市闯荡,在大城市待了好几年都没干出什么成绩,后来就回来了。
  “他没说那时候有多难,”庄棋说,“但想想就知道有多难,刚毕业个大学生,没钱没人脉啥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去大城市闯,期间受的苦受的委屈哪是我们能想象的啊,被人骗还好说,能不被人卖了都是好事儿。”
  说着,他叹声气,“关键这小子还死倔,当初有人看他长的好想让他进娱乐圈,可这家伙死命不去。我就说进娱乐圈多好啊,来钱快,他就说不是钱的事儿,他是真喜欢音乐。”
  “后来,我俩就合计,然后开了这店。”
  寒龄安静听完,心情有些闷。
  原来他受了这么多苦,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在她没看到的地方。
  “那现在呢?”
  “现在?”庄棋问,“什么现在?”
  “现在他还搞音乐吗?”
  “搞啊,一直都没放弃呢,你没看他整个上午都没下来,我估摸着是在上边写歌呢。”
  寒龄往楼梯拐角位置看了眼,没再说话。
  “时间不早了,”庄棋看了眼手机,“我叫外卖,你吃点啥?”
  “不用了,我回家吃吧。”
  “回家干啥呀,在这儿吃呗,一会儿梅梅就来了。”
  其实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想了想,寒龄答应了。
  庄棋掏出手机,“有啥喜欢吃的?”
  “都可以。”
  “那行,那我看着点了。”
  外卖很快就到了,庄棋零零散散点了不少,他拿进来,放到桌上。
  寒龄还挂念着陈郁宽,她问:“我给他送上去?”
  “不用送了,咱仨一块吃。”
  他拿着外卖直接上了二楼。
  庄棋把外卖放桌上,环视一圈客厅没发现人,直接去敲门:“到点了,吃饭了。”
  里面没人说话。
  庄棋回来,很熟练地拿盘子拿碗。
  “妹妹,拿筷子,吃饭。”
  寒龄去拿筷子,往陈郁宽房间看了一眼,“他不吃吗?”
  “没吭声,估计还写呢。”
  “可是这都中午了,”寒龄说,“要不要再喊喊他。”
  “可别,他最烦别人打扰了,一会儿饿了就出来。”
  话刚说完,那边就咔哒一声,门开了。
  寒龄回头看过去,只见陈郁宽一脸疲惫地走出来,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胳膊。
  庄棋:“出来了?吃饭呗?”
  陈郁宽嗯一声,看见寒龄后稍有点意外,“没回家?”
  “没有。”
  他也没再说什么,“来吃饭吧。”
  寒龄拿筷子过去,坐下来。
  “今儿我点的这菜不错吧?”
  “凑合吧,”陈郁宽端了一小碗汤给寒龄,“小心烫。”
  寒龄接过来,“谢谢。”
  “哎?我说什么时候让你家灶台开开火啊,”庄棋扒拉着米饭,“这外卖我是一天也吃不下去了,腻了。”
  “开啊,”陈郁宽说,“你做啊。”
  “我做就我做。”
  陈郁宽看他一眼,“你会?”
  “这有啥不会,熟了就行呗。”
  “那我还是选择吃外卖。”
  “滚蛋!”
  寒龄安静地吃着饭,其实这些菜都不太合她口味,因为她不吃辣椒。
  “不合胃口?”注意到她一直在喝汤,陈郁宽问了一句。
  寒龄抬头,“没有。”
  “那怎么不吃菜?”
  “有点辣。”
  “你不吃辣椒啊?”庄棋说,“哎呀,我不知道,早知道不要这么多带辣椒的了,那现在怎么办啊,再给你要点?”
  “不用不用。”毕竟是在别人家吃饭,不好太麻烦别人,“别麻烦,我凑合吃点一样的。”
  庄棋笑笑,“不好意思了啊妹妹,那就凑合凑合吧。”
  “怎么凑合?”陈郁宽看着她,“你打算只喝个汤?”
  “......”
  确实,这桌上大概也就只能喝个汤了。
  “不是要开火么?”他踢了踢庄棋,“去,加个菜。”
  庄棋饭还在嘴里,大着舌头说:“我刚吹牛呢,我不会。”
  “真不用麻烦,我饭量很小。”
  陈郁宽:“多小?喝汤能喝饱了?”
  寒龄:“......”
  “冰箱里应该还有点东西。”说着,他站起来,往厨房那边走。
  “诶?”庄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干啥啊,你要做饭啊?”
  陈郁宽打开冰箱,“不然呢?”
  庄棋呲溜一口吸了根粉条,“你会啊?”
  “不是你说的么,熟了就行。”
  “......”庄棋无语,转头小声对寒龄说,“妹妹,咱还是只喝汤吧。”
  寒龄笑了声,看向站在冰箱旁边的陈郁宽,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五分钟后,陈郁宽端上了盘番茄炒蛋。
  “应该能吃。”
  “别吃了妹妹,”庄棋说,“咱还是喝汤吧。”
  “看样子还不错。”寒龄夹了一筷子尝了尝。
  陈郁宽看着她,有点期待,“怎么样?”
  “......”
  寒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说不上好看。
  “不好吃啊?”
  “好吃的,”寒龄费尽咽下去,喝了口水,“略微有点咸。”
  “我尝尝,”庄棋也夹了一筷子,刚送进嘴里就又吐了出来,“呸呸呸,这哪是有点咸,都他妈要齁死了!”
  “......”
  做菜人表示很尴尬,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下次不买这牌子盐了。”
  庄棋小声哼了句,“拉不出屎怪茅坑。”
  “行,”陈郁宽把菜往他那边一推,“你的了,吃不完扣工资。”
  “操!!”
  寒龄没忍住笑了一声。
  “别搭理他,”陈郁宽说,“你挑不辣的吃,抱歉了啊。”
  “没关系的。”寒龄看着他,“你别抱歉,我很开心的。”
  “开心什么?吃盐啊?”
  “不是,反正就是很开心。”
  陈郁宽笑了声,“傻子,吃吧。”
  *
  临近傍晚,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陈郁宽下午出去过一趟,直到晚上才回来。
  周六的晚上比以往时候都要忙,她和齐梅大半个晚上都在准备果盘和零食。
  好不容易等人少一点,她们两个找了个小角落坐着听歌。
  今天唱歌的是位女生,齐梅说,唱歌的一共有两个人,都是旁边学校兼职的大学生。
  女生嗓音很特别,带点沙哑。这时候她正唱着一首寂寞烟火。
  寒龄托着下巴,听的兴致缺缺,她往拐角看了看,又朝四周望了望,都没看到陈郁宽的身影。
  “这首歌听起来好心酸啊。”齐梅喃喃一句。
  “嗯?”
  齐梅说:“歌词,听起来好心酸。”
  寒龄心静下来,注意力放到那首歌上,认真听了没一会儿,齐梅胳膊碰了碰她,“哎哎哎,就是那个。”
  寒龄向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卷发披在身后。
  虽然看不清脸,但给人一种很漂亮的感觉。
  “谁?”
  “就我跟你说的那个明星,经常来找宽哥的那个。”
  寒龄视线再看过去,她看到女人坐到吧台旁,庄棋冲她打了声招呼,之后递上了杯酒。
  再然后,她看见两人像是老熟人似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女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哎?”齐梅四处张望,“宽哥呢?怎么还没下来?”
  她说完这话没多久,寒龄就看到陈郁宽出来了。
  她看着他走向那个女人,先是笑了笑,之后女人放下杯子,给了他个拥抱,陈郁宽也回抱了她。
  寒龄愣住,她从没见过陈郁宽和谁如此亲密。
  拥抱。
  他们为什么会拥抱?陈郁宽为什么会抱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寒龄有些麻木地想,难道他们是.....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心跳声加重,胸口憋闷,呼吸变的急促。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看着两人笑着聊天,笑着喝酒。
  心仿佛被人用刀划了一道,很疼,疼到麻木,失去知觉。
  “我总感觉他们有猫腻。”齐梅和她八卦道,“龄龄,你觉着呢?”
  没听到声音。
  齐梅转身看去,只见她呆呆地看向一个方向,她眨了下眼,下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
  “哎呀,怎么了呀,怎么哭了啊?”齐梅给她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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