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董嘉南的事。”
“别在电话里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解决好的,放心。”
云边嗯了一声,又惊呼了一下:“那我刚刚说了那么多,有没有关系。”
常焰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说:“你亲我一下,就没关系了。”
“……”
“亲不亲嘛?”
败给他了。
拥有一个爱撒娇的男朋友,多高冷的人也会被拉下仙坛。
云边红着脸:“木马!”
“哦吼!满足。”常焰乐开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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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出境
董嘉南从离开画室后又去盯着常焰了,发现他有要出行的迹象,深夜常焰从家里出来,带着简易的行李,去了安坤的家。
董嘉南的车在外头守了一夜,早上便看见几辆车前后驶出,他悄悄跟上,一路跟到了出境的口岸。
董嘉南没有准备,当下跟不出去,他慌忙跑回家收拾一番,带上证件,办理出境事项,晚了五六个小时到了境外。
他根据推断,猜测常焰他们是去了缅北,长蓝的毒/品大部分来源于那里,尤其是在乐岛抓到的吸/毒人员,从毒/品的类型和抓捕毒/贩的经验来论,他们的货八成来自那里。
董嘉南给自己伪装了一下,带了个半遮面的假发,破洞的柳丁裤,胳膊上贴了几乎漏不出皮肤的纹身贴,雇了一辆摩的,去了「金夜公馆」。
金夜公馆在缅甸非常出名,是个同时具备黄/赌/毒三大特征的地方,国内不少瘾君子有点钱就会往外跑,来的都是这个地方。
这里是人间天堂,也是人间地狱,所有无法想象的快乐,在这都能实现,只要人进去,不花光家产是不愿意出来的,很多人花光了也不愿意出来,最后被人抬出来。
当然也有人在这里实现梦想,这里的客人主要由商人、当地政客、毒/贩、私人武装组成,非富即贵,又都聚集在一起。
出境不来这玩一玩,那是非常可惜的。
董嘉南带着这样的猜测来到了公馆,他兜里的钱估计不够在里头撑十分钟的,于是他便在外头等着。
时不时能看见几辆豪车停在门口,上头下来几个人,每辆车里都会有至少一个保镖模样的角色,甚至有人直接带着配枪,但这枪进不去,会在门口被扣下。
晚上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干等着能冻死人,董嘉南便在附近闲逛,找了个街头的大排档,狼吞虎咽地吃着混沌,往公馆那头望了望。
建筑占地面积约摸有上万平方米,金碧辉煌,比电视演的上海滩里头最大的歌舞厅还要气派,公馆那头吹过来的风似乎都带着钱的味道,腥臭,但很诱人。
董嘉南囫囵几口把混沌都吃了,缓缓举起碗,咕嘟咕嘟地汤也进了胃。
吃完混沌,他去了旁边的小商店,这商店简直就是为流浪汉专门定做的,绳子、军刀、麻袋,适合抢劫的东西都有。
董嘉南买了件大棉衣,一双棉鞋垫,一把军刀,压缩饼干,一瓶白酒。
把东西都揣进棉大衣兜里,他继续闲逛,逛了几圈发现了除流浪汉在之外的另一批人,穿着破旧,但眉眼跟鹰似的,四下观察着过往人群,像是在寻找客户。
董嘉南和其中一人对视了一眼,那人似乎收到了神秘的力量吸引,主动来到董嘉南面前,笑嘻嘻地:“东国人?”
董嘉南懒洋洋地啊了一声。
“想找人?”
董嘉南愣了一下,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行头和举止,有露馅的地方吗?
男人自信地说:“我就是干这个的,像你这样找人的每天不下十个八个的,想找什么人,我都能帮你找到。”
董嘉南眯起眼睛,思忖几秒,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怎么收费?”
男人愉快地笑了:“看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了。”
董嘉南掏了根烟,也递给男人一根,反问:“这里头东国的毒贩多吗?”
男人把烟点燃,闲话起来:“还行,吸毒的比较多,你们那人口多经济好,这的毒贩都挤破脑袋想做你们生意呢。”
董嘉南心中冷笑,担心太过急切会惹人怀疑,闲聊了几句便又去公馆后头晃了,又碰到了其他的问他要不要打听人的,他都随便侃了侃,从破碎的信息里拼出有用的。
这里的人不知道常焰,倒是都知道安坤,安坤在缅北跟有名的大毒枭秦阳干过几年,就是秦溯的父亲,但提到安坤,常焰即使没有名字,在他们嘴里,董嘉南也能对得上号,那个“最能干”的臂膀就是他了。
果然,董嘉南没有来错地,带着一箩筐证据回去,看章回和云边还说什么。
除此之外董嘉南也验证了自己守在这里是没错的,安坤是这的常客。
*
安坤一行人到了缅北便去了秦溯的大本营,他的营地在一座半山腰,防守森严,居山为王。
搜身,卸掉武器和通讯设备,进入营地,便失去了和外界联系的所有可能。
晚饭的时候,安坤问起了新型毒/品的研制进度,秦溯略微皱起眉头,烦躁地说:“那个该死的老家伙,说什么都不肯研制。”
安坤遗憾地笑了一声:“看来秦公子搞不定啊,我还以为这次能拿到‘丧尸药’回去呢。”
“丧尸药”是这两年市面上新出现的毒/品,毒/品吸食之后的反应,就如同名字一样,人会呈现类似丧尸的状态,类似行尸走肉一般,产生幻觉,撕咬他人。
“多好玩啊。”常焰还记得当初秦溯是这样说的。
因为丧尸药中的十余种制作原料是被列管的禁药,不好销售和流通,所以秦溯想转而制造乙□□,用作替代品,简而言之就是为了更好的流通,抓住管制目录更新的情况,在被管制之前,打法律的擦边球,获取暴利。
毒/贩是非常灵活并精明的群体,跟随市场情况,孜孜不倦地研发新型毒/品,包括运输技巧,也应时而变。
秦溯目前的团队技术欠缺,所以把主意打到了化学教授的身上。
秦溯举起酒杯,冷哼一声:“不是我搞不定,主要那老头子太金贵我没舍得用大刑,真用上了他立马求饶,信不信?”
桌上几人也都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桌面。
安坤不以为然地说:“再不行,把他的家人抓来,怎么着都有办法让他屈服。”
秦溯挑了挑眉:“老头子丢了,东国的警方肯定会把他家人监控起来,我离得这么远,也不知道具体情形,还是得你们贡献力量,毕竟在东国土生土长的,抓个人不是轻松的事嘛。”
安坤喝了一口红酒,酒精滑过喉咙,冰凉入骨,他嘴角扬了一下,并未马上回答,而是看了常焰一眼。
眼神流动,常焰明白了他的意思。
常焰:“坤哥,国内想要劫持人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在警方监控的情况下……”
常焰没说完,安坤就拍了下桌子,呵斥道:“哪那么多事,大不了咱们送几条人命,也必须把这是给秦公子办好,都是一家人,秦公子赚钱我才能赚到钱,双赢的事,哪有不帮的道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故意演给秦溯看的,潜台词是:事可以办,但有条件。
三个人就这事讨论了几个来回,常焰虽然一次又一次被安坤呵斥,但还是要把中间难处说清楚,秦溯也是个机灵鬼,半推半就地往下谈。
一旁胡吃海喝的安小哲看不出里头的门道,笑呵呵地插话:“焰哥,我爸都说了没事,肯定没事,你办不了我来办。”他拍拍胸脯,自信地看向他们。
安坤:“……”
秦溯双手一拍:“好,小哲越大越能干了,明个哥带你去金夜公馆玩,还没去过呢吧。”
安小哲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常焰突然说:“秦公子,不如让我去见见那位教授。”
秦溯:“行啊,你去见见,要是有办法搞定他那就最好不过了,但不能伤到人啊。”
常焰点头:“放心放心。”
安坤意欲不明的看着常焰,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想见化学教授,但转而想,常焰点子多,说不定有什么主意,便没有制止他。
第34章 金夜公馆
饭后秦溯让手下带着常焰过去,其余几人没兴趣看老头子,找了几个异域美女,到娱乐室看节目去了。
常焰跟在持枪的男人身后,跟着去了囚禁区,一路上他都能看到路过的守卫,哨兵,还有监控,整个大本营毫无死角,无论用暴力还是会智力,都无法兵不血刃把人营救出来。
进入地下室,走过了一长段走廊,来到关着汪健成的那间屋子外。
墙面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类似审讯室一般,可以清楚看到里头的状况。
里头是个小单间,不过十余平米,一张床,一个马桶,再无他物。
汪健成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知是不是里头温度太低,盖着被子也掩不住颤抖的身体。
老人家已经有七十高龄了,满头白发,身子骨也瘦,裸楼在外的皮肤皱皱巴巴。
里头的灯非常亮,像是为了外头的守卫方便观察,也像是不想让老头子舒舒服服的睡觉。
常焰的眉头不经意间皱起,又刻意地松开,显得轻松自然,问:“他是病了吗?”
守卫面色冷酷:“不知道。”
“我进去看看。”
守卫打开囚禁室的门,让开一边。
常焰走进去,发现里头温度果然很低,不比此刻室外的温度好到哪去,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加之地下室潮湿,空气里有一股霉的味道。
汪健成察觉到有人进来了,身子动了一下,但有点睁不开眼睛。
常焰走到他身边,摸了摸被子,很薄。
他掀开被子,老人家还穿着失踪那天的白衬衫黑西裤,但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没有受伤的痕迹。
常焰接着往下掀,被子彻底掀开之后才发现,伤都在下肢。
老人抽抽巴巴的脚,布满了血迹,指甲被拽断了几片,已经起了脓,脚底的皮都没了,粉红色的肉暴露在外头,有的地方渗出了血,凝固成黑色的一小块。
常焰咬住后槽牙,紧闭牙关,竭力平稳呼吸。
他的余光扫了一眼外头的守卫,手指轻轻捅了一下汪健成,嫌弃地说:“都他妈快臭了,睡得着?”
汪健成终于努力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糊中看见年轻人站在自己眼前,眼眶发红,眉心颤抖。
常焰蹲下身,像逗小狗似的朝他吹了个口哨,发现汪健成不给反应,他失了兴趣,把被子随意给他搭上,转身走了。
囚禁室重归寂静,汪健成的手里多了张小纸条,他蠕动了一下身体,颤颤巍巍地将被子拽到身上,竭力取暖,甚至把脑袋也盖住了。
白炽灯透过薄薄的被子,还能依稀看到一些光,汪健成冻僵了的手打开纸条。
“先活下去。”
他仔仔细细确认字条上只有这四个字后,将字条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
董嘉南守了一天一夜,终于守到了常焰,和他同行的还有一群人,看起来常焰在里头的地位不是最高的,但董嘉南管不得那么多,他现下的目标是常焰。
董嘉南把兜里的现金数了数,赌小的可以,大的估计都上不了桌,他想了想,取下脖子上的金项链,这是过世的奶奶留给他的,他把项链握在手里,咬咬牙走了进去。
董嘉南转了两圈之后,终于在人群中锁定了常焰,他面前堆着一堆筹码,荷官还在不停给他拨过去新的。
待对面的赌客站起来离开后,董嘉南抢到了座位,把筹码码放在台子上,说:“来一把。”
常焰叼着烟,从烟雾中抬起头,当下没认出他,定睛看了半天,忽而一笑。
这打扮真是非常符合他的气质。
常焰似笑非笑地说:“好啊。”
荷官是个美艳的女人,穿着裸露,手脚麻利,分发着牌。
公馆一楼大得像一个篮球场,这头的人看不清那头人的面貌,几十张赌桌,玩法各不相同,每张桌子前都围满了人,口音混杂,说东国话的居多。
戴着耳机的保安,穿梭在人头攒动的大厅里。赌客们疯狂交换着筹码,没有人会格外注意别人的存在。
秦溯好赌,赢了不少钱,笑得很嗨,一把搂住身边女人的屁/股,捏了两下,也不管那人是谁,女人没躲,任由他揉够了,随即往他的大腿上一坐,娇嗔地说:“老板真坏。”
安坤在另一台桌子上,玩的□□,手气也不错,一旁的安小哲乐得直拍大腿。
常焰和董嘉南的赌桌气氛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紧张,桌上旁人都走了,只剩他俩。
常焰面前的筹码越堆越多,董嘉南面前的筹码最后一摞已经被荷官推走了。
他的脸绷得很紧,把项链拿了出来,豪气地说:“再来。”
不出意外,一把牌过去,项链被荷官推走。
董嘉南突然伸出手,扣住了项链。
常焰轻轻“啧”了一声,对着他牵了牵嘴角,像是在笑。
旁边的看客有人在说:“愿赌服输。”
董嘉南冷哼一声,大吼了句:“他出老千。”
有人嘘他玩不起,有人疑惑地看向常焰,常焰沉默几秒,突然站起身,把筹码推回到董嘉南的位置,连带着自己之前的筹码,随后玩世不恭地说:“既然玩不起,还你吧。”
董嘉南怔住,他本想找点事把常焰带出公馆,却没想到常焰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有点懵。
常焰趁着他懵的劲,飞快撤离现场,往楼上走了。
董嘉南迟疑几秒,把项链揣回兜里,追了上去。
常焰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让董嘉南能看得到自己,又追不上,溜了他好几圈后,常焰拐入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