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希晚
时间:2022-09-26 12:57:31

  靠在墙边,姿势熟练地点燃一根女士香烟,缓慢地吞云吐雾。
  玫瑰香烟的后调越烧越旺,也可能是心烦意乱造成的幻觉。
  她洗了手后,就脱掉了外套,怕有烟味。
  女人纤细的臂弯里放着香芋紫大衣,身上穿着一件修身淑女款的春款长裙,身材纤长,曲线凹凸,玲珑有致。
  走廊的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她面容上上,更显五官清秀温和。
  直线的尽头,没等她拐弯,池沅就被长臂强硬地揽了过去。
  没等她反应,似海浪般汹涌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被抵在墙上,男人的大掌扣在她的腰间,不容她动一分一毫。
  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唇齿相对之时,她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陈浮己也看着她,那么近,那么狠。
  这样直观的冲击,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她没有再挣扎和反抗,承受着这个带着发泄怒气的吻,没多久,她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尤其是腿,刚刚就已经麻掉了,
  直到池沅快要喘不过气来,在窒息边界的前一秒,他才松开她。
  池沅略显狼狈,唇角渗出血丝,整个口腔都是铁锈般的血味,将刚才浓烈的玫瑰烟香给盖掉。男人一手撑着她耳旁,另一只手还停留在她腰间,透过裙身布料,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头顶之上,池沅能听见他生理性的微喘声。
  他离她很近,很近。远远看上去,就像两人温存之后,在耳鬓厮磨。
  陈浮己弯身,贴近她的耳垂,炙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男人微微勾唇,语气恶劣又狠戾:“池沅,这是你欠老子的。”
  那年她走的时候,在汉江边上吻了他,说是对他的期待。
  他居然像个二百五一样,信了。
  “陈浮己······”她轻唤,语调中夹杂着哭腔。
  没等她说话,他便再次俯身而来。
  一吻过后,池沅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麻掉了。
  陈浮己似乎是故意的,知道她站不稳,还是松了手,任由她因为身软而跌倒在地。
  女人的碎发尽数凌乱,一张秀丽的小脸还余有泪痕,那张红唇肿得让人怜惜,长裙领口往下的两颗扣子已经被解开,看上去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陈浮己一手抄兜,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记不清了,就前几年吧。”她垂眸轻声回,手指紧扣着掌心。
  陈浮己讽笑一声:“呵。”
  他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话,扬长而去。
  池沅扶着墙,起身,“陈浮己,我们······”
  没能问出口,他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走廊中了。
  她在原地站了十多分钟,才渐渐平复过来。
  手机一直在响,她慢慢索索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眼名字才接通。
  “什么时候结束,阿姨让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头隔了一会儿,林北桉才回:“正巧我在附近结束牌局。”
  池沅有些无厘头的生气,“都说了不用······”
  那头明显笑了,打断她:“要不你自己打电话跟你妈说?”
  池沅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
  “十分钟,福园大门。”
  那头听完就挂了电话。
  池沅的包放在了包厢的座椅上,只好回去再拿。
  包厢阳台
  陈浮己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两人手里都端着酒,时不时地碰一下。
  “下个月我女儿满岁,记得来。”
  陈浮己:“可能不太行。”
  “怎么,要回西藏?不是休假嘛。”
  “又不是休年假。”
  男人听完只好无奈地耸耸肩,与陈浮己碰杯。
  陈浮己举杯饮完,就放下了酒杯,两只长臂随意地搭在栏杆上,随性惬意。
  “对了,刚才那事儿你还没给说清楚呢,到底是不是交女朋友了,还是骗我妹的说辞。”
  陈浮己:“谁他妈骗她了,是自己在老子洗澡的时候打来的。”
  男人听完笑出声,试探开口:“我妹追你追得这么紧,你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冷声:“告诉你妹,半夜三更不要来骚扰我,下次直接拉黑处理。”
  听着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反驳:“我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哪儿你瞧不上?我还不放心把她交给你呢。”
  说完,男人才发现陈浮己压根没注意听他说完,循着陈浮己的视线望向包厢内。
  “看什么呢?”
  包厢内
  池沅和唐清打过招呼,就打算离开了。
  她去拿自己包的时候,坐她旁边那个女人还在,见她要离开,还热情地要加她微信,说下次一起约逛街。
  池沅没有拒绝,拿出手机扫码。
  “你喝了酒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要不安排个人送你回去?”女人说着忽然拍了拍自己额头:“瞧我这记性,你男朋友肯定是要来接你是吧?”
  陈浮己走过来的时候,刚巧听到这句话,身子一僵。
  他再次望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池沅匆匆离去的背影。
  池沅出去的时候,林北桉已经到了,坐在车上有说有笑地打电话,因为关着车窗的缘故,池沅并没有听见他在聊些什么。
  林北桉看到池沅出来了,挂了电话,主动下车。
  他伸手拿过池沅的香芋紫大衣,搭在她肩上,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绅士而又风态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特别过分。
  看向池沅的时候,眼神在她红肿的唇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语气温柔地说,“怎么不穿外套,着凉我可舍不得。”
  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听出他半分心疼的语气。
  池沅冷冷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俊脸,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谢了。”
  林北桉上前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邀她上车。
  陈浮己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副画面。
  他们走后没多久,陈浮己叫的代驾也来了。
  池沅上车的时候,手正好在椅背上摸到了一个口红。
  同样的色号,她也有一只,不过在她包里。
  她没问,只是捡起来,放进了前方的收纳箱里。
  林北桉也没有解释,神态自若地开着车。
  “二号下午,我去你学校门口接你。”
  那天,两家人要一起见面吃个饭。
  池沅酒气上头,半醉半醒,说话的语气却是很认真:“林北桉,我不喜欢你,也不想让你当我男朋友或者是丈夫。”
  驾驶座位上的男人听到这句话,没什么生气的表现,甚至丝毫都没有掀起他情绪的波动。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打了一个圈,无名指上的情侣戒指格外醒目:“我爸喜欢你,你妈喜欢我,这就够了。”
  池沅看着他手上的情侣戒问:“那你女朋友呢?打算怎么办?”
  “我会在结婚前和外面的断干净。”
  说着,林北桉扭头,别有深意地看着她的唇,说:“我希望你也是。”
  片刻之后,他才继续说:“当然,如果以后你想各玩各玩的,我也没意见。”
  池沅拧着眉,没再说话,望向车窗外,不经意间瞥到后视镜里的自己,有那么三四秒,她真的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
 
 
第38章 “他亲的?”
  黑色的jeep车内, 封闭的空间里,酒气暖热,烧得人心火怒旺。
  陈浮己看着前方红绿灯路口, 眼底一片暗潮波动。
  “看到那辆尾号六八的车了吗?”他出声问。
  代驾往前看了看,前方停着一辆尾号六八的保时捷在等红绿灯, 于是应声:“看到了。”
  “撞上去。”
  代驾以为自己听错了, 震惊:“什么?”
  “听不明白?撞上去。”陈浮己语气阴沉。
  “先生, 你是醉过头了吗?”代驾转头看向陈浮己,那人神色语气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让你撞就撞, 哪来那么多废话。”
  池沅原本靠着车窗,借着风势醒酒,却在一阵碰撞中, 惊吓得清醒了。
  动静很明显,被追尾了。
  追尾这种事,很少的概率会发生在林北桉身上, 因为他开的是价格不菲的豪车, 昂贵到让人不敢靠近。
  林北桉蹙着眉,朝后视镜里望了一眼, 身后jeep没有丝毫怯场,甚至车上的人都没有主动下车。
  更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林北桉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池沅也跟着一起下车看情况。
  车身后掉了一块漆, 凹了一小块。
  看清池沅的身影, 陈浮己才慢慢悠悠地解开安全带。
  看到男人身影的时候, 池沅差点都以为自己醉得不清醒了,怔住了。
  他单手抄兜, 慢慢走到池沅的面前, 压根没分神去注意旁边的车主林北桉。
  “要我赔多少。”
  空气在那一秒, 似乎回到了一月飞雪的冬天,凝固在了一起,又冷又冰。
  林北桉有些不悦,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池沅抢先了。
  “你走吧,我买单。”池沅盯着陈浮己看,眼神中流露出无奈。
  在陈浮己的眼中,却看成了不想过多纠缠的神伤。
  “认识?”林北桉故意将手放在池沅的肩上。
  池沅掐着包:“嗯。”
  两个人品貌不凡的男人不禁对视一眼,只是林北桉更像是看戏的过客,而陈浮己的眼神,则是像暗中潜伏伺机咬人的野狼,暗潮汹涌。
  陈浮己抄在裤兜的手,有些发麻,心底空缺的一块如今注满了冰块。
  隔了好久,他才回了一句:“行,那多谢了。”
  留下这句话,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上了那辆jeep。
  池沅盯着那个背影看了许久,直到他上车,她都没有收回眼神。
  透过车窗,远远地,池沅甚至都能感受到陈浮己要咬碎她脖颈的狠戾。
  驾驶位上的代驾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腿一直在抖,直到陈浮己说了两声让他开车离开,他才颤悠悠地启动车子。
  代驾还没缓过神来,居然没报警,也没等保险公司来现场判定,聊了几句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玩了的嘛?
  妈的,他就是来挣个外快钱,结果遇到一群有钱疯子。
  等那辆jeep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林北桉才不紧不慢地伸手抬起池沅的下颚,盯着她的唇看,细看到了唇角边上咬痕,看起来挺激烈啊。
  “他亲的?”
  池沅打开他的手,林北桉讪讪收回去,笑了笑。
  “嗯。”她应声,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某人与她在走廊上的热情似火。
  “找人鉴估,回头把账单发我微信。”池沅心绪不定地说。
  “我要是收你钱,我怕我爸不给我钱。”林北桉吊儿郎当地回。
  他就是一活脱脱的二世祖,指着老父亲过日子呢。
  池沅:“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林北桉:“我差你那点?”
  池沅懒得再和他争辩了,不要就算了,反正他钱多得也不差那点,不要就算了,她现在只觉得脑袋痛,想回去睡觉。
  偏偏今晚林北桉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没把她送回学校,而是送到了家的小区门口。
  看着池沅不言而喻的脸色,林北桉耸耸肩:“阿姨说让我送你回来。”
  “谢谢。”她拿上包就回去了。
  时间不算晚,十点多钟的样子。
  但平常这个点,一半何淑他们都已经睡了,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何淑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池沅回来了,说了句:“回来了。”
  池沅:“嗯。”
  “喝酒了?”
  “一点。”
  “少喝点酒。”
  “嗯。”
  “北桉今天和你说他妈妈要回来的事情没有?”
  池沅没有回话,弯下身子换鞋。
  得不到池沅的回应,何淑有些烦躁:“你不要每次一问你点什么事,就支支吾吾的不开腔,我反正话给你放这儿了,你不想去也得去,还不如你自己表现得主动点,这样大家都高兴。”
  池汉中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何淑在念叨池沅,于是赶紧让池沅回房间休息,把何淑给拉回了卧室里劝:“你少说两句,池沅也难得回来一趟。”
  何淑捂着心口坐下,池汉中连忙给她顺气,一边还听着何淑的责怪。
  “池汉中!你现在让我少说两句!你当年要是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现在又怎么会多说她这两句!”
  “我告诉你!池沅她变成今天这样!一半都是你的错,你害的!另一半是我!是我当年的态度不够坚定!是我们做父母的害了她,我自己知道是我自己害了她,所以我才想补偿她,趁着我还能给她做选择,就要把最好的路给她铺好!而不是像你一样,什么都惯着她,惯成今天这个地步来!你倒是成了孩子眼中的慈父了,我成最不待见的那个了。可就算她不待见我,我也知道该怎么样做才是对的,你少来跟我说那些不中用的话!”
  何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夫妻这么多年了,也就池汉中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否则也不会恩爱几十年。
  池汉中把何淑给劝睡才来找的池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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